地牢內的氣氛,一下子降入了低谷,變得凝重起來1,。
雖然大家都已經沒有了牢獄的束縛,可是丹田的鎖無法解開,依舊如同在牢房中一樣,沒多大區別。只是一個是有形的牢獄,一個是無形的牢獄。
這一次,他們是打算通過自身的力量,來奪回墨家。可是,現在連靈力都被封鎖,已然是廢物一般的存在,怎麼做才能收回墨家?頓時,大家的情緒有一些低。
墨不庸雖然沒心沒肺,但是此刻心中也是十分不舒服。不過,一直聽墨洛凝和墨仇推崇時言這個人,時言幫他接除了丹田的靈力封鎖也證明了他的實力,但是時言接下來的話,卻是與事實相反。他雖然不瞭解時言的目的,不過也沒有拆穿,並且跟着他一同演戲。他並不擔心時言會做出不利於墨家的事情,他的束縛被解除,就是最好的證明。不然他爲什麼還要解除束縛呢?直接說不行不就成了麼。
墨不庸深深的看了一眼時言,然後苦着臉坐到了牆角下,唉聲嘆氣。
嶽雙軒來到時言身邊,看了眼正在調息的墨蕭炎和墨仇,再看看墨洛凝,然後道:“師傅,我出去打探一下現在外面的情況吧。”
時言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墨洛凝,表示讓一切指揮權交給墨洛凝。
墨洛凝猶豫了一下,嶽雙軒的倒戈實在是太過意外,讓她沒有適應。他知道嶽雙軒是墨子豪的弟子,同時也是墨子豪的心服,怎麼會說倒戈就倒戈呢?她擔心這裡面有問題,她擔心嶽雙軒的倒戈,是帶有某種目的性的。說白了,她並不信任嶽雙軒。
她望向了一邊不做聲的時言,誰知時言這個混蛋竟然扭過了頭,假裝沒有看見1,。墨洛凝暗中咬牙,若是周圍沒有人,她一定磨好牙齒就這麼撲上去咬他,太可惡了這個人。
“可以,你去吧。”就在這時,本來正在調養的墨仇發話了。只見他緩緩起身,看着嶽雙軒,淡淡的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嶽雙軒微微動容,感激的點點頭,“是。”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有一些融入到這個團體裡面來了。“我一定不負衆望。”說着,他便出了地牢。
“哥,如果他是別有居心的怎麼辦?”墨洛凝看着墨仇道:“如果他一出去待會就帶了一隊人馬過來,我們一切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墨仇的臉有一些蒼白,他笑了笑,看了一眼時言,沒有說話。
墨蕭炎此時睜開了眼睛,淡淡的道:“洛凝,不要鬧,你哥哥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聽到父親發話,墨洛凝這纔不說話了。
墨蕭炎看着時言,那一對純淨的眸子,給他的印象十分的深刻。在昏暗的燈光下,這個年輕人的眼眸,竟然如同星辰一般耀眼。如同數日前,他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一樣。
他的面容普通,算是放在人羣中很快就被淹沒的那一類。但是墨蕭炎知道,他這是僞裝,墨蕭炎雖然沒有看見過時言的真實面容,也不知道時言這個人到底怎麼樣,心性如何。他對時言的認知,多來與自己兒子的推崇以及自己女兒的抱怨。但是上次見了一面之後,他發覺時言這個人深不可測,就連他也無法看透。但是他卻給自己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的感覺,這一次看見他,這種感覺更深了。
“相信時言吧。”墨蕭炎道。
時言笑了笑,“伯父,教我小時就可以了,或者小言也行,熟悉我的人都這麼叫。”
墨洛凝冷哼一聲,“我怎麼沒見過有人這麼叫?我只聽到過老闆、少爺、團長、恩人這些稱呼1,。”她掰着指頭道。
時言無語。
墨蕭炎呵呵一笑,看向自家女兒和時言道目光,有一些怪異。
墨不庸則是目瞪口呆,其餘墨家子弟則是有一些曖昧。
墨洛凝感受到了衆人的目光,哎呀一聲,小女孩一般的跑到了墨蕭炎的額身後,同時還不忘瞪時言一眼。
時言啞然。
墨不庸拍着時言的肩膀,“我說兄弟,還是你道行高深啊,我從來沒見到過墨家的小公主這麼說話過。”
時言笑笑,沒有回話,因爲墨洛凝那小妮子目光如虎狼,正盯着自己呢。
時言看向墨不庸,問道:“你的身體沒問題吧。”
墨不庸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嶽雙軒離去的方向,“你是在防備他?”
時言搖搖頭,“沒有,他可以說是我的弟子,我不信任他我信任誰呢?”
墨不庸看着他的眼睛,半晌後才笑道:“我明白了,雖然我很不喜歡他,但是我很喜歡你,你信任他我也信任他!”信任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彷彿咬牙切齒一般。
時言渾身一哆嗦,“你可別喜歡我。”頓時惹得衆人一片笑。
牢房門外,嶽雙軒微微一笑,走了進去。
“因爲墨天博帶走了墨家大多數的戰力,所以現在內部很是空虛,除了各個地方堅守的部隊外,沒有可以威脅我們的存在1,。”嶽雙軒道:“我們可以放心的出去了。”
“沒錯,地牢溼氣太重,對你們的身體有害處,所以我們應該乘着消息沒有傳出去的時候先尋到一處地方隱藏好,休息足了之後,纔能有所作爲。”時言看着墨蕭炎和墨仇問道:“伯父,墨仇,你們到明天能夠戰鬥麼?”
墨蕭炎點點頭,“我到明天,應該能夠恢復到七成至八成的實力。”
“我能恢復九成。”墨仇道。
“我能夠恢復到最佳狀態。”這時,那白鬚及胸的墨子邪上前道。
“墨上師?”時言笑道:“墨上師是金丹,有墨上師出手,那逐個擊破就簡單了。”
然後一行人出了地牢,在地牢不遠處的一處哨塔中住下。
這座哨塔類似一座寶塔,高五層,每一層都有很大的空間。
這座本是當做監視地牢和周邊所用,原本這裡每天都會有五十人的編制,只是今日被調離了一半,只剩下二十多人。這二十多人雖然是精英,修爲普遍都在凝氣五重天以上,但是在時言和嶽雙軒的聯手下,很快的便將其拿下。墨子邪雖然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但是他解開了丹田,實力自然不用多說,一掌拍出,便震飛了十個看守。
墨子邪的這一手着實讓時言震驚了一把,要知道他可是傀儡師啊,傀儡師沒了傀儡,其實力往往都要下降五到十個階段,如此算起來,這個墨子邪上師的修爲該有多高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哨塔之後,衆人終於有了安身之處。命令了幾個弟子上哨塔把守,又命令了幾個弟子在哨塔內尋找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
一番搜尋下來之後,發現了米糧若干,可以供五十人吃上一個月。雖然目前有百多人,但是好好地額吃上一週完全沒有問題1,。
然後又發現了不少的衣物,正好可以替換囚服。
生火煮飯,供衆人吃了。只是這裡的鍋不大,足足煮了六七次才做足了百多人可以吃飽的分量。
在牢房裡,待遇不會太好,看見久違的米飯,自然吃的很香。本來只能吃一碗的這次足足吃了三碗這才歇住。
看的墨洛凝眼眶紅紅,他們都被墨天博折磨成什麼樣了啊。
特別是墨不庸,足足吃了十三碗,眼睛還戀戀不捨的盯着飯盆,要不是墨洛凝時言他們還沒吃,說不定他還會撲上去呢。
“哎,想當年山珍海味無滋味,如今白飯口中尚留香啊。”墨不庸感慨道,惹來墨洛凝一個白眼。
看着他肥碩的身子,時言笑道:“你也該減肥了。”
誰知墨不庸像是見了鬼一般尖叫起來,“你這是謀殺,知道麼,你這是謀殺,它們可都是鮮活的小生命啊”
時言頓時無言。
安靜的夜,寂靜無聲。
月光皎潔,銀色的月光灑下,撲在地上如同一層銀色的霜。
時言來到哨塔之頂,放哨的墨家弟子見他上來,向他點了點頭,態度十分恭敬。在他們眼中,時言儼然已經是他們小姐未來的夫婿。
白天,小姐看時言的表情,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時言站在欄杆錢,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感受着微涼的晚風。
耳邊傳來一陣蟲鳴,如交響的詩篇,讓人感覺十分的舒適,緊繃的神經都完全放鬆了下來1,。
最近一段時間,時言都是小心翼翼,深怕別人看出了絲毫馬腳,過的十分的吃力,反而在大戰的前一天,也就是現在,感受到了短暫的放鬆。
身後傳來腳步聲,隨後,一陣芳香鑽入時言的鼻子中,不回頭,他也知道是誰來了。
“現在,墨天博已經在宏土城了吧。”墨洛凝來到時言的身邊,在風中拂了拂秀髮,輕聲的說道。
“嗯,差不多了。”時言小聲着說,“按時間算來,墨天博下午到宏土城,在宏土城度過一夜,明天早晨通過域關前往北疆域。而墨子豪應該是現在派出人手潛入大荒,明早接應。”
“呵呵,這本劇本,你說他們會按部走下去麼?”墨洛凝問道。
“不知道。”時言搖搖頭,“誰都不是笨蛋,也別把自己想的太聰明。”
“你就這麼沒有自信?”墨洛凝看着時言的側面,問道。
“這不是有沒有自信的問題,我只是畫了一個圈,讓他們在圈中活動,而圈中怎麼活動就不是我能夠掌控的了。”時言道:“墨子豪是隻老狐狸,太過完整的劇本會讓他看出破綻,所以我只畫了一個圈。”
“那如果墨子豪突然耍了個回馬槍,回來了怎麼辦呢?”墨洛凝有些擔心,又問道。
時言笑了,擡頭望着散發着銀光的月亮,感受着涼爽的微風。
“我就在等着他回來呢!”
ps:最近幾章都是過渡章節,雪君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明天還是後天吧,就開始步入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