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月見方阡儼不答話,也就不在追問下去。
不過她心中還有着一個疑問。
“阡儼,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客棧的?”聽白非月說起,方阡儼便想起了這之前的事情。
“是白域瀧告訴我的。”
一日前
白域瀧被帶回了行宮,便政務繁忙。各國的王公貴族,都前來面見白域瀧。白域瀧雖然不情願應付那些虛僞的人,但是迫於無奈,也只好勉強應付着。
不過,這幾日以來,白域瀧心中一直擔心着白非月的事情,擔心姐姐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好轉。
但是自己無法出去,便只好讓人傳信出去。帶回來的永遠都是還在昏迷當中這樣的消息。
白域瀧的心分外沉重。
若不是,這事務繁忙,他早就前往那客棧了。
“太子,這裡比賽的流程,您給看看。後面還有參賽者的名單。待會,您要跟着其他的幾位評委,一起前往外院,去看看那些參賽者煉藥的練習。”
白域瀧見今日沒事情,正換好衣服,剛打算出門,卻見那個令人討厭的人,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白域瀧一臉嫌棄地看着那人手中的東西,不耐煩地一甩手,“放在桌子上去就好。”說罷,白域瀧便提腳,打算離去。
卻未想,那人竟然上前,攔住了白域瀧的去路。
“你這是幹什麼?”白域瀧看着眼前的這個太監,真是氣急。無論怎麼威逼利誘,這傢伙都不肯放自己出去。
要不是看在,這傢伙跟從了父皇許久,連父皇都敬重他三分。因爲擔心自己,他便派這個太監前來幫自己處理事情。
確實,他很有能力,所有交予他的事情他都能夠處理的井井有條,也難怪父皇竟然這麼器重他。
但是,他太過於迂腐,竟然什麼事情都不允許自己去做。真是令人憤怒。
連白域瀧想要出去,都被他攔住,以各種理由將白域瀧留了下來,而且一說便是說了大半個時辰,直到白域瀧答應自己不再出去以後,那太監才放過了白域瀧。
不過,這一次,白域瀧可沒那麼容易就妥協。他今日一定要見到白非月。
“太子,這冊子,你需要好好看看,待會還要去看參賽者的練習呢。”那太監恭敬地回答道,語氣剛好適中。
“練習有什麼好看的?我不看。”白域瀧一把推開那太監,徑自朝着外面走去。
那太監穩住身子,拿着手中的冊子,跟在白域瀧的身邊。
“既然太子不肯看,那麼就由奴才,將其中的內容讀給太子吧。”那太監也不等白域瀧同意,便開口讀了出來。
白域瀧氣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那太監彷彿根本就看不見白域瀧的眼神,自顧自地繼續讀着。
白域瀧憤怒地一甩袖子,加快自己的腳步,大力地朝前走去。
太監見狀,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但是口中的話,卻並沒有任何的改變,同樣的速度,去字字清晰。
白域瀧真是太佩服他了。
這張嘴,到底是怎麼長的,竟然在快速走的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狀態。
白域瀧突然覺得這一條通往外面的路,實在太過於漫長了。白域瀧恨不得自己長一雙翅膀,能夠瞬間飛到外面,就不用再聽這個人,亂七八糟的東西。
“接下來,是參賽者的名單,駱順,常雲,方阡儼,蘇魯,林城……”
太監的話,突然被白域瀧打斷。
白域瀧的腳步,停在了門口。
“你剛纔說的名字是誰,什麼方?”白域瀧直直地盯着太監。
太監一時間有些不明白白域瀧所說的話,呆愣了一會,看了看手中的冊子,才意識到白域瀧的意思。
“回太子的話,這參賽者有一人的名字,爲方阡儼……太子,是否認識這人?”太監恭敬地回答道,帶着一些疑惑問道。
認識?怎麼可能不認識!姐姐,就是因爲這個人,所以纔來到這南開國!
若不是因爲他,姐姐怎麼可能不顧自己的身體,來到這極其寒冷的地方,又怎麼可能,現在躺在榻上昏迷不醒,怎麼可能面臨着死亡的威脅。
不過,不知道,這個方阡儼是否是自己認爲的那個方阡儼。
“我問你,他們練習的地方,在哪裡,快帶我去。”白域瀧迫不及待地說道。
太監雖覺得有些奇怪,但是白域瀧這樣的行爲,他是蠻高興的,起碼太子肯去,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至少,也不會駁了皇上的面子,說,我們國的太子連最基本的禮節和責任都沒有。
太監連連應道,“太子,請隨我來。”
太監走在前方,替白域瀧引路,白域瀧緊跟在太監的後面,手緊握着,可想而知,白域瀧現在壓抑着怎麼樣的憤怒。
若真是那個人,白域瀧定然不會輕易地放過他。
沒多久,白域瀧便到達了外院。
此時,其餘幾國的評委此刻已經到達了外院,身後跟着一大堆的人,牢牢地伺候在身後。不像白域瀧, 身後只有一個太監。
不過,白域瀧可是一點也不在乎。
要是真的有這麼多人跟在他的身後,白域瀧估計也是滿臉的嫌棄。
“北衛國太子,竟如此的氣宇軒昂,文武雙全,自古英雄出少年這句話,可是真的沒有說錯啊。”開口說話的便是這場丹藥大賽的東道主,南開國的皇帝,萬程。
白域瀧雖然對於這等虛僞的話,不屑一顧,但是身在其位,也只好迎合。
“您可真是說笑了。您可是這南開國的一國之主,威風凜凜,打下這江山的時候,域瀧還不曾出生呢。您這麼多年的經歷,所蘊藏着的力量,又豈是域瀧這樣的小兒能夠堪比的。”白域瀧尊敬地說道。
這話,也算是句句真心。
這南開國的皇帝,的確能力非凡。
當初的他,不過是皇帝的私生子,這令人羞恥的身份,讓他在所有的皇子面前都擡不起頭來。而且,他也不過是皇帝一時興起,而出現的意外。
根本沒有任何優勢的他,卻憑藉着自己的
實力,打敗了他的十個兄弟,登上了南開國的皇帝之位。
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陰謀,到底有多少的殘忍。弒父殺兄,這其中的一切,又怎會沒人知曉。但是身處在皇宮的人都知道,這一切都是必須的,若是他們不死,死的便是自己。
沒有一個人,願意逃離這牢籠,對於那至高無上的地位,都不肯放棄。
但是,這其中,只有最無情,最冷酷,最強大的那個人,才能夠真正走上那個寶座,腳踩着用鮮血鋪成的路。
白域瀧卻有些僥倖,還好,北衛國向來都是兄弟和睦,從未出現過這麼殘忍的時候。這也是北衛國國泰民安的一個重要原因。
更重要的便是北衛國的皇帝,一生只愛一個女人。同父同母所生,感情自然甚好。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好了,你們兩個,也就別在這裡互相誇讚了,我們都進去看看這些參賽者吧。”這次開口的是東辰國的皇帝,他性格爽朗大方。的確是一名武將的特質。
這東辰國的天下,都是他一個人打出來的。可想而知,這人在年輕的時候,武功該有多麼的高強。
白域瀧點點頭,便跨了進去,視線看到一旁的御辰澤,眸色有些複雜。
這可是自己曾經的姐夫……
只可惜,他終究不是那位良人。
御辰澤看到白域瀧的眼神,心裡有些奇怪。他並不記得自己見過北衛國的太子,但是爲何他的眼神,卻好像認識自己一般,而且和自己頗有淵源的感覺。
不過,御辰澤卻還是對他回一個微笑。
見此,白域瀧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向前走去。
白域瀧的眼前有無數的光芒閃過,以及火焰。
所有的煉藥師都是神情嚴肅地看着自己眼前的藥爐,手中的動作不停,且十分的快速。
這地方的溫度,因爲這些火焰的原因,變得格外的高。
原本在外還覺得有些涼的衣裳,在此時卻覺得分外的熱。
難怪這些煉藥師們都只着單衣。
白域瀧額間的汗水,緩緩低落。
白域瀧皺了皺眉頭,脫下自己的外套交給了自己身後的太監。
視線在人羣中尋找着,不一會,白域瀧的視線便集中到了一個身着白衣的男子。
白域瀧,可以一眼就確定,那人便就是自己要找的方阡儼。
那日,在北衛國和西元國的戰爭中,白域瀧對於方阡儼也是有過一面之緣。
雖然,那日,方阡儼還是召喚師,出現在白域瀧的面前時,已經和召喚獸結合,模樣略微有些改變,但是白域瀧的記憶極好,自然是不會忘記方阡儼的長相。
更何況,方阡儼在這一羣人中,那別出的氣質,很難讓人不在人羣中一眼注視着他。
看到方阡儼的那一刻,白域瀧緊握着的拳頭,更加的用力。
但是無論怎麼忍耐着自己的怒氣,不想再各國皇帝的面前,做一些不該的事情,但是白域瀧的腳,卻更加體現出了白域瀧此刻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