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非月渾渾噩噩地離開念晨夕的房間之中,已然進入了深夜。
“非月,你怎麼了?”這日的夜晚總是過於寒冷,顏弘傑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蓋在了白非月的身上。
感受到肩膀處不同的重力,白非月愕然驚醒,原本漂浮不定的眼神,此時定了下來,擡起頭望着顏弘傑,“我沒事。”
白非月說完這句話,心裡不由嗤笑一聲,這話連她都不信。怎麼可能會沒事?剛纔在念晨夕的房間之中,白非月頻頻出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念晨夕喚她,白非月也沒有什麼感覺,很久才能夠反應過來。
念晨夕還以爲白費也是因爲過於疲倦,所以便讓顏弘傑帶着白非月帶回宿舍好好休息。
只不過,到現在這個時候,顏弘傑卻並不覺得白非月是因爲休息不足,那緊蹙着的眉頭,倒更像是有什麼心事。
而此時白非月的否認,更是讓顏弘傑的心裡產生了一定的疑問。
“非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瞞着我?”顏弘傑不知爲何,突然語氣嚴肅了起來。
白非月微微擡頭,望着顏弘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若顏弘傑不說出這番話來,恐怕白非月也還不會將心裡所有的疑問全盤托出。
“顏弘傑,你說我有事瞞着你,那麼你呢?你對我就是毫無隱瞞嗎?”白非月那冰冷的眼眸掃過顏弘傑的身上,面色嚴肅,質問着顏弘傑,倒讓原本理直氣壯的顏弘傑心裡有些心虛起來。
“我……我能有什麼瞞着你的?”顏弘傑眼眸微斂,眼神有些閃躲,這更讓白非月確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原先她不過是試探,現在她卻有了一定的把握,這顏弘傑的心裡果然有事隱瞞着自己,而且這件事情,恐怕和念晨夕脫離不了關係。
白非月也懶得與顏弘傑兜圈子,“你是不是和念晨夕很早以前便相識。”
顏弘傑聽到白非月地問題渾身一震,望向白非月地眼神之中,盡是不可思議。
“你……怎麼突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顏弘傑說話時,明顯底氣有些不足。
“弘傑,且不說念晨夕之前對你的幫助,分明是再以命換命,若是出現任何一點差錯,恐怕他會是死的那一個人。”白非月上前一步,站在顏弘傑的面前,雙眼緊緊地盯着,不讓顏弘傑的眼神有任何的閃躲。
“而且,當他出事回到這裡的時候,你對他的擔心,也絕非一個學生對老師應有的。並且,你很明顯地清楚知道他的喜好。對於他的習慣,你也特別的熟悉。”越是這樣說,白非月就想起了許多之前的事情。原先,還不覺得有任何的可疑,現在卻覺得那些舉動都不像是一般的關係所能夠知曉的事情。
譬如,念晨夕不喜歡吃苦的藥……
那日念晨夕說過以後,白非月便前去找顏弘傑算賬,可沒想到,顏弘傑卻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並沒有絲毫的愧疚。
白非月雖覺得疑惑,卻沒有多想。可是今日一想,便處處不對。
“非月,其實有些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所以,很多的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明白嗎?”顏弘傑苦笑一聲,眼神中的黯淡,白非月看的一清二楚。顏弘傑似乎是有着一定的難言之隱。
可是白非月卻不能夠接受任何的欺騙。
“爲什麼?爲什麼我就不能知道?那你打算隱瞞我多久?打算真的到出事的那天,你纔將一切事實告訴自己?”白非月接近嘶吼一般,望着顏弘傑。
她看着顏弘傑那暗淡的眼神,以及那有苦難言的神色,可是,她心中仍舊無法原諒。她最討厭的便是欺騙......而且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那個人,更是無法認同。
顏弘傑眼簾微斂,上前一步,手輕輕地放在白非月的臉頰旁邊,苦笑,“非月,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那話,深深地顫動了白非月的心。
就連顏弘傑轉身離去,白非月竟然也做不出任何的反應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顏弘傑,離開的背影。
剛纔那句話,白非月明白顏弘傑的意思,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他們定然會護住白非月,絕對不會讓白非月受到任何的傷害,即使,是要付出他們生命的代價。
可是,白非月是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她不是那個需要別人來保護的人。
白非月的眸中閃過一道黯然的光芒,手掌緊握。既然如此,那麼她真的只剩下了一個能夠突破的關鍵點,就是餘楓。
時間稍晚,白非月便覺得先回去歇息一個晚上,明日便前往那個藏書樓,與餘楓一會。正好白非月趁着這個機會,還能夠見識一下這個戰爭學院的藏書樓,到底是何種模樣。
第二日
太陽從地平線緩緩地升起,以暖洋洋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之上。
白非月這日很早便起身,獨自一人前往了那個藏書樓。
當站在這藏書樓下的時候,就連白非月也不禁被眼前的一切所震驚。
整個顏色,保持着戰爭學院最爲喜愛的顏色。紅磚,紅瓦,上面繪製的圖案,竟然是浴火鳳凰,那火焰栩栩如生,翅膀的線條完美無缺,那雙銳利的眼睛,四處凝視着,白非月竟有些不敢靠近,那雙眼睛就彷彿落在白非月的身上,心中有些害怕。
白非月抿脣,高高的三層,三個粗壯的大柱,上面雕刻着戰爭學院四個字。以紅色琥珀,放置在上面。那琥珀中的紅色正在不停地流轉着,防若鮮血一般。
這是戰爭學院最大的象徵。
據說,這藏書樓可算是戰爭學院的一大驕傲,雖然其他的學院也存在這樣的藏書樓,可這規模卻遠遠不如戰爭學院的這一個藏書樓。
白非月深吸一口氣,那厚重的大門早已被打開着,上前一步,還未跨過那高高的門檻,白非月便見識到了裡面的繁盛。
一排排的書架,整齊排列。
白非月微眯着眼睛,上面的書籍都用最好的包裝將它裝好,以免受到損傷。此時時間還早,很多學員都還沒有來,這個藏書樓便顯得有些空曠。所以,白非月還能夠看見裡面的人,正在整理着書籍,從那整理的人手上所帶着的手套,便也能看出,這戰爭學院對這些書籍的重視。
那裡面的書籍,很多可都是經典。
“將你的積分卡拿出來。”
白非月剛剛跨進去,還沒來得及有任何的動作,只見門口旁一道蒼老的聲音,便傳入了自己的耳朵之中,那聲音特別的近,所以白非月便在自己的四周找着。
白非月微微皺眉,怎麼可能,爲何找不到任何的蹤影?
就在這個時候,那道聲音,再次在白非月的耳邊響起。
“往你右手邊方向過來。”
白非月略顯疑惑,凝眸,卻仍舊聽從他的話,慢慢地朝着自己的右手邊走去。白非月這才發現,這個藏書樓比剛纔自己所見識地要大的多。
剛纔在白非月的視線之內,還以爲自己的周邊只有那麼一點點的位置,所以白非月在那邊晃悠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影。這個時候,白非月這才發現,原來一旁的地方,因爲被黑暗所遮蓋,這才毫無存在感,
而當白非月慢慢過去的時候,地上的磷光石便立刻亮了起來。這磷光石是一種能夠用來照明的東西。一般是擺放在房間的地下。
當這磷光石感受到了腳的重力,便會發射出光芒,因此照亮了四周。白非月一步步地朝着那個方向走着。走了不小會,白非月終於望見了遠處那亮着的一個小屋子。
“這藏書樓,未免也太過詭異了吧。”竟然將入口處設置在這樣的一個地方。
出現在白非月眼前的是一個木製的小屋子。裡面緩緩地走出一個老者。
蒼白而長長的鬍鬚,全白的頭髮,滿臉皺紋的臉頰,佝僂着的背部,身上紅豔的衣裳,卻也遮不住他的蒼老。
不過,他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白非月的面前,卻讓白非月有些疑惑。因爲,剛纔白非月所聽到的聲音,分明不該是這樣的形象。
雖說顯得有些滄桑,可那確是一箇中年男子的聲調。但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卻與之截然相反。這讓白非月如何能夠接受。
“您便是剛纔和我說話的那人?”白非月仍舊有些不相信,緩緩地開口問道。那老者輕咳一聲,淡淡地瞥了一眼白非月,“難道這裡除了你我,還有其他的人嗎?”
當那老者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那如出一轍的聲音,讓白非月就算是不相信,也只能夠承認,眼前的這個人,便是剛纔和自己講話的那人。
“那我想請問一下,您剛纔所說的積分卡,是什麼東西?”白非月知道有積分這回事,當初因爲那件事情,念晨夕還說將我們的積分倒扣,可是儘管如此,到目前爲止,白非月都沒有見到過那所謂的積分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