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丹藥,碾碎了,敷在眼睛上,雙目這才能看得清楚。
又有數道銀針飛了過來,白非月手腕一翻,伸手接住了,手心中赫然是十根銀針,整齊劃一,做工精緻,歎爲觀止。
白非月掂了掂,幾乎沒有重量,細得如同雨絲,不由得脫口而嘆,“好東西。”
那小矮人見沒有得手,小手向回一縮,就要將金色大門關上。
白非月拿出一顆丹藥來,就在門將關上的一瞬間扔了進去,“這顆丹藥是我對獨角獸無理的道歉。”
獨角獸咋咋呼呼地哼起來,“你丟一顆丹藥,把他的家炸了算了。”
小矮人聽到這話,一腳將那顆丹藥踢了出來,獨角獸飛越而起,拖着鋼網,接住了丹藥,一口吞了下去。
小矮人在門縫裡發現獨角獸高興地哼哼唧唧,後悔不已,那個丹藥是真的,他多心了。
白非月預備的丹藥已經沒有了,她想了想,“這位大師,你稍等幾日,這齊雲山谷珍奇遍地,我去採幾味草藥,再給你配置丹藥,不要傷了我的獨角獸。”
獨角獸哼哼地叫了起來,“什麼大師,這麼矮個,叫聲孫子吧!”
白非月衝他搖搖頭,“這個小矮人一定是煉器大師,你看他打造的一切機關,無不精巧。我剛剛看他家中,佈滿機關,巧奪天工。”白非月舉起了手中的銀針,“這麼細,你能看清嗎?上面還雕刻着龍頭,沒想到吧!”
這下獨角獸服氣了,白非月手裡有什麼他完全看不清楚,還在那麼細的東西上雕刻龍頭,可見此人的手藝有多高超。
傳來了小矮人低低的笑聲,白非月果然如同傳說中一樣聰明絕,光憑觀察就知道他是個煉器大師了。
白非月上前一步,做了個揖,“大師,能否叫在下給你把下脈,確診病情,好配置丹藥。”
那金色的屋子旋轉起來,露出了一個個的小窟窿,一隻小手從一個窟窿裡伸了出來。
白非月並不在意,以小矮人的個子,煉器大師的身份,必有許多人打他的主意,如無此防範,小矮人早已丟了命。
白非月手搭在了小矮人的手腕上,緊緊地皺了眉,小矮人的脈象凝滯,像是有什麼在阻攔,時不時地又暴跳不止,極其不穩定。
想來他服用黃金沙,就是爲了打通脈絡的。
這病並不好治。
“敢問大師尊姓大名?”
“樑無忌。”清脆的童音,卻帶着蒼老跟無奈。
“大師這病從孃胎裡帶來的,你娘懷你的時候,被人算計,下了丹藥,所以生下的孩兒,天生侏儒,血脈不通,不過這種孩子活不過十五歲,但是你竟然活到了四十歲上下,可謂奇蹟。”
白非月娓娓道來,聽到樑無忌連連點頭,一點不差,果然是名不虛傳。
樑無忌抱了希望,“你可能爲我治好?”
“我不能,我只能給你緩解,但我知道有一人能給你治好,他就是我的好朋友念晨夕,見到他後,我必爲你求取丹藥。
”
樑無忌陷入了沉寂,多少年後,終於聽到,有人能治他的病了,他不是驚喜萬分,而是無限苦楚。
想起了多年的苦悶,被人歧視,連跟心上人表白的勇氣都沒有,他越發的苦楚,不由得哽咽了。
白非月一轉身去尋藥了,獨角獸哼哼了兩聲,“樑大師,能不能放下我來?”
樑無忌打開門來,瞥了一眼獨角獸,將手中的鐵鏈子拴在了獨角獸的四肢上,這個傢伙莽撞無理,他不得不防。
他放下鋼網,放出了獨角獸。
白非月從新踏入了齊雲山谷。
這齊雲山谷山高林密,溝壑縱橫,到處都生長着珍奇異寶,時不時地有奇珍異獸出沒。
白非月要找的是活通血脈的靈丹妙藥,紅綠藤。
這紅綠藤,一半紅色,一半綠色,紅色劇毒,綠色清毒,交錯生長,不分彼此,生生相剋,深深相依,極其罕見。
它生長的地方,要求土質劇毒,水質清涼,還要通風向陽。
這種生活環境極其少見,更加使它稀有。
水質清涼,必是雪水融化流經之處,而土質劇毒,那裡便寸草不生。
白非月沿着河道,按這兩個特徵去找。
可是她的頭上,一片烏雲滾滾而來,十分的快速。
她仰頭眺望,大驚失色,白色的老鷹展開了龐大的翅膀,滑翔在她的頭上,替她遮蓋住頭頂上的烏雲。
他不是回去搬救兵了嗎,怎麼只有他一隻召喚獸?
白非月極目遠望,可是還是沒有發現別的召喚獸,她考慮了一下,採擷了幾隻白色葉子的植物,編成斗篷,將自己遮蓋起來,躍入了冰涼的河水中。
這河水是深深的雪水融化而成,極其寒涼透骨,白非月凍得哆哆嗦嗦,強行堅持着。
那隻老鷹在天上盤旋着,卻沒有發現白非月,甚是奇怪,他明明看到白非月就是衝這個方向跑過來了,怎麼轉眼間就消失了。
他並不着慌,龐大的翅膀鼓動颶風,卷向這片森林。
無邊的白雪被捲了起來,漫天飛舞,樹枝悉數被捲入天空,樹木變成光禿禿的,擋着他視線的一切障礙都消失了,可是白皚皚的森林中還是沒有白非月。
他微微地眯了眯眼,那白非月就在河水中。
他的翅膀鼓動,無數根樹木齊刷刷地飛了起來,扎入河道中,密密麻麻,形成柵欄。
每隔一段,他就製造一組大無比的柵欄,將河水一段段地阻隔開來。
最上游的河水,越積越多,波浪滔天,聲聲怒吼,像是一座水做的山,高高懸在下游之上,隨時崩塌。
老鷹飛向山頭,利爪抓起了一塊塊大石頭,又飛回來,盤旋在河道上,將大石頭一塊塊丟下來,丟在最上游的河水裡,砸得水花四濺,無數的魚蝦落在河岸上,張着大嘴,掙扎着死去。
這些巨石越積越多,密密麻麻,被河水沖刷着,不停地滾動着,重重地擊着柵欄。
終於,在巨石的擊下,大無比的
柵欄轟然倒塌,河水夾雜瞭如同大羣的巨石,木頭,向下遊衝去。胖大的水勢,又衝擊了下游的柵欄,柵欄轟然倒塌,聚集起了更大的水勢,衝向了接下來的下游。
水流一層層加勢,銳不可擋,好像是蛟龍出海,搖頭擺尾,呼嘯而下。木頭好像是一把把巨劍,橫衝直闖。很大的石頭彷彿是一隻只老虎,藉着河水之勢,咆哮而來,銳不可擋。
老鷹在天空上縱聲狂笑,這下看白非月往哪裡躲?
白非月早早地貼近了一排柵欄,當這排柵欄倒下時,她一躍而起,落在了一棵巨木上,緊緊地抱住它,順勢而下。
而天空中盤旋的老鷹,發現了白非月,俯衝而下,對準了白非月的眼睛,片片玄光爆裂開來。
白非月飛身而起,在一根根巨木上,騰挪轉移,躍動如兔,靈活矯捷,叫老鷹總是抓不住她。
老鷹對着河水啼鳴一聲,河水中一隻大貝殼,分水而出,撲向了白非月。
他吐出一顆大無比的夜明珠,熠熠生輝,奪人二目。
這顆珍珠散發出七彩的光環,層層遞進,最外層化成了炙熱的光芒,烤得河水沸騰起來,無邊的熱浪撲向了白非月。
白非月向冰冷的河水裡一伸手,拉出了無數的水草,都是溼漉漉的,她披在了身上,抵擋熱浪,一個躍起,落在了貝殼的身上。
一顆丹藥掉進了貝殼的嘴裡,那貝殼馬上連連嘔吐,噴出一股水柱,射向天空,衝得夜明珠飛向了半空。。
白非月飛撲而出,接住了夜明珠,納入懷中。
這貝殼“呼呼”地吐着水,就地旋轉起來,將水流扭成一個大漩渦,而他在漩渦中心張大了貝殼等着,想將白非月吸入水底,一口吞下去。
白非月抄起一塊巨石,對着貝殼丟了下去。
那個巨石沉重無比,正中貝殼的大嘴,砸得貝殼撲通一聲沉到了河底。
老鷹在天空城怒罵道,“沒用的傢伙。”一個俯衝,對準了白非月的背部而來。
白非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貝殼身上,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抓住,高高地飛到了半空中。
白非月一伸手,拽住老鷹的尾翼就往下揪,痛的老鷹哇啦哇啦亂叫,又夠不着尾翼,於是儘可能的飛高,利爪一鬆,把白非月對準了一塊尖銳的巨石砸了下去。
而白非月已經揪下了老鷹一個大的尾翼羽毛,她將羽毛兩頭抓住,做成一個降落傘,緩緩的下落,落在了巨石旁邊,毫髮無損。
這裡,寸草不生,滴水無有。
就在這時,一條巨龍盤旋而至。
那巨龍一張嘴,大的瀑布從天而降,銀光閃閃,寒氣逼人。
而瀑布下,一枝巨藤,一半紅一半綠,長得甚是喜人。
沒想到這裡有一隻紅綠藤,白非月想想,覺得詭異,怎麼老鷹這麼一丟正好,把她丟到紅綠藤跟前。她加了小心,躲在巨石後,觀察着巨龍的一舉一動。
這條巨龍照顧紅綠藤十分的上心,不但澆水,而且還落下來給它鬆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