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一時間太過於吃驚,她甚至忘記了自己被硝煙嗆到的事情,只能驚訝的瞪着條子六人組。
剛纔嘭的一聲巨響明顯是什麼東西爆炸之後的反應,難道,他們就像是電視裡面常演的撒出個雷火還是什麼的障眼法,然後就帶着她飛了出來?
心下越來越肯定自己的猜想,畢竟她剛纔吞了那麼多硝煙。但是,看着周圍滿是歪七扭八堆放着的稻草,以及舒服了一點兒的鼻子裡聞到的那股燥味:“這是哪?”
“馬房。”冷淵簡單的回了兩個字。
馬房,那麼他們現在就是還沒有離開丞相府了是嗎?就在冷琉璃疑惑的還要開口再問的時候,一個少年模樣的人牽着一匹在她看來萬分眼熟的棗紅馬走到了跟前。
害怕的退縮了幾步,她實在是受不了一隻高頭駿馬在自己眼前不斷的打響鼻,那隻棗紅馬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不安的不停踢踏着蹄子,鼻子裡一直用力的往外噴氣。
啊的一聲,冷琉璃害怕的叫了出來,一塊黑黑的布突然罩在了她的頭上,她七手八腳的亂扯了好久才扯了下來。
冷淵看着她的狼狽模樣,一點同情的樣子都沒有,只是簡短的下了命令:“換上。”
嘟着嘴,到此時冷琉璃纔看清手上的是一件黑色的外裳。但是,這件裳子並不是很大,像是普通的勁裝。只是她身上已經穿了一件青色衫子。又怎麼能夠套地進去這一件勁裝?
“快點。”冷淵催促了一聲。面對她地窘境一點要出手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她算是看明白了,男人就是這樣,她是徹底的領教到了。
不多說什麼。她也懶得叫他們轉身。徑自脫起衣服來。反正又不是沒有穿地更暴露過。他都不在乎了。她還要在乎什麼。反正被看地都是天鳳香地身體。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要自私就自私到底好了。
就在她要寬衣解帶地一剎那。條子六人組跟牽馬來地那個小童極有默契地瞬間轉身。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而冷淵則是面無表情地盯着她脫衣服。
冷琉璃輕啐了一口色狼。也不多說什麼。徑自脫着衣服。反正裡面還有內襯脫了也沒關係。也算她動作快。不一會兒就把青衫脫了下來。然後歪七扭八地穿上了那件黑色勁裝。
黑色勁裝把她地身子裹得嚴嚴實實地。再加上冷淵之後扔過來地頭套。乍一看只會以爲是條子六人組之一。而不會想到她是天鳳香。
就在她分神地當兒。冷淵也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而他們換下來地外袍則給條子六跟另外一個條子x換上了。
她算是明白他地意思了。但是馬怎麼辦?難道讓她跟他共乘一騎?但是那樣地話。這樣換衣服地作用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再說了。那個小童牽過來地棗紅馬那麼地明顯。一看就是某人地專馬。他們要是騎着出去。身份不是不攻自破了嗎?
就在冷琉璃疑惑地時候,條子六跟穿上了她先前那件青衫,身材顯得更加嬌小的另外一名條子一起翻身上馬。只是他們一上馬,那隻棗紅馬就有些焦躁地想要立起來,似乎不滿意上馬的人一般。
冷淵見狀走過去,在馬脖子上輕撫了幾下,又拍了拍馬頭,似是安撫一般,棗紅馬果然聽話的安分了下來。
這一手馴馬術着實讓冷琉璃有些驚異,看來這個男人的能力還不止她所知道的那些啊,她對他的瞭解,也確實是貧乏的可憐呵。
感慨的望了望天色,馬棚外的陽光果然是火辣辣的,像是正午時分一般。她從昨夜離開平西王府,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宮,林子懷會焦急吧?平西王究竟會怎麼做,接到了上官守的通報又沒有抓到她的人,哎,好複雜啊,想的她腦子都有些疼了。
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舒服了一些,她想開口問冷淵一些事情,但是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又躊躇着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只是在她終於下定決心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外面傳來的噪雜聲。
那些人,是該來了,只是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啊!
有些氣惱的瞪了一眼冷淵那邊,只見他跟馬上的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就帶着她跟剩餘幾人,迅速的退到了馬房的陰暗處。而條子六領命拽緊繮繩的重重甩了下鞭子,啪的一聲刺激,棗紅馬人立而起,出了一聲長長的嘶鳴。
就在此時,先前牽馬而來的小童很適時吹出的一個口哨,早就被解開束縛的馬匹一聽到口哨聲,立刻聽話的奔跑起來,一溜小跑的跑出了馬房,停在棚子外面來回遊蕩着。
馬房的騷亂果然引起了那些過來找人的僕人們注意,頓時間,大大小小的呼喝聲響起了一片。
“在那邊,馬房那邊有人!”
“是誰在馬房!!”
條子六見時機差不多,鬆了繮繩又是一鞭子,棗紅馬吃痛立刻飛竄而出,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身形矯健的越過柵欄,帶着馬上兩人席捲而去。
“啊……”
“攔住他們!”
“上馬,上馬快!上馬追!”
而此時,先前被趕出馬棚的那些駿馬就起了作用,這個時候再沒有人會注意到爲什麼馬匹好端端的會跑到了馬棚外圍,急匆匆的上了馬背就縱馬追人而去。駿馬奔騰引起的煙塵瀰漫了一整個馬棚,給他們提供了更好的掩護。
冷琉璃緊緊的捂着嘴,悶悶的咳嗽着,馬匹奔跑引起的那些粉塵竄進了她的鼻腔,讓她忍不住的咳嗽起來。好在馬棚裡的動靜過大掩蓋了她細微的咳嗽聲,才讓他們沒有被現。
過了一會兒,外面又重新平靜了下來,小童吹着俏皮的口哨聲在馬棚裡整理着騷亂的現場。冷琉璃剛想鬆口氣歇息一下,冷淵就冷不丁的抱緊了她的腰,像是收到了什麼信號一般,帶着她從跟條子六離開的相反方向也離開了馬房。
剛開始的時候她只敢緊緊的閉着眼睛貼在冷淵懷裡,看也不敢看外面一下,耳邊鼓譟的風聲讓她明白此時前進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但是過了一陣子之後,她已經熟悉了那個速度,慢慢的適應了,也敢大着膽子睜開眼,這一看嚇得她差點尖叫出來。此時的冷淵他們專揀偏僻的小道急行,而那所謂的小道居然是房頂與牆垣之間。
只見他們幾人快速的幾個縱落,穿梭於各個宅子之間,沿着圍牆急速奔跑,冷淵雖然要空出一手來抱着她,但是看他利落的樣子像是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一樣。
也許是感覺到了她的注視,冷淵看着前方,低低的說了一句:“快到了。”
她想開口應哦,但是一張口,猛烈的風就灌進嘴裡,讓她根本說不出話來,這樣的情況讓她不得不奇怪冷淵究竟是怎麼說出話的。
說不了話,她也不介意,很安靜的張望着,只是風吹的太厲害,她也不敢看太久,免得眼睛疼。但是就她看到的那些風景,前方的不遠處,確實就是紫薇禁城了。
很快就要回宮了。一時之間,她的心裡五味陳雜,說不出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忍不住的想到,若是她昨天沒有出宮……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這個東西,即使再痛苦她也得忍下來。但是明知道不可能,她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若是昨天她沒有出宮的話,那麼就不會生那麼多的事情。
她的心還會是她的,不會那麼輕易的就給了他,而她,也會很堅定的要回家,不會想要爲任何人停留,不會不捨,不會……
可是,心已經給出去了,想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只是,若是真的找到了回家的辦法,她真的捨得回去嗎?不……即使她不捨得,再怎麼不願意離開,他也一定會毫不留情的趕她走的。
但是……爲什麼會這樣?就那麼短短的一夜,爲什麼會這樣……從冷淵懷中伸手觸了觸,臉上又是一片溼潤,她還在哭什麼,還有什麼好哭的呢,真是傻呵。
突然,耳邊的風聲停了,再也感覺不到前進,冷淵他們似乎停了下來。
冷琉璃張開眼,卻看到了塵音姐妹幾人一字排開的站在面前,手中拿着兩個包裹,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塵音?”冷琉璃疑惑的想要張口問,她們怎麼懂得他們往這裡走,又怎麼會提着包裹在這裡等他們?
然而,塵音不看她,也不應聲,冷琉璃以爲塵音沒有認出自己,伸手想要拿下頭套,但是她的動作卻被冷淵攔了下來。不解的目光轉到了冷淵身上,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脫下了頭套,露出了本來面目,但是對面的人是塵音啊,他爲什麼不讓她想認,此時的她是真的有些不明白他舉動的含義了。
“主上已經知道了昨夜的事情,他讓我們在這裡等你,這裡是包裹,裡面有銀票跟乾糧,主上要你們儘快離開,其餘的事情有主上會應付。”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