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是什麼!靈宮在朱赤過是超脫於皇室的存在啊,靈宮!若是宮野男真的敢動了他們,且不說靈宮會如何,就是整個朱赤國也不可能放過他們的。只要在危機關頭亮了身份,還有什麼可懼怕的呢?
想通了這一切,冷琉璃的心情歡快了幾分,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順暢了幾分。
有了靈宮,最大的難題解決了,這一切,還有什麼好畏懼的呢!
冷瀾和何夕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冷琉璃的問,只是他們這樣的表情,在她眼裡,卻顯得他們有恃無恐一般,心情更是放鬆。
在沒有後顧之憂之後,她還有什麼理由去反對何夕的提議呢?
舒了一口氣,冷琉璃輕笑了一下,對着何夕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走?”
“先在這裡休息吧,等天一黑,我們一起去城守府。”看了一眼冷瀾,再望望臉se蒼白的冷琉璃,何夕低聲說道。
“城守府?”冷琉璃一頭霧水的望着何夕,他不是要帶她出城麼,怎麼又出城守府了?
“小琉璃啊,你上輩子能活到這個歲數真是不容易呵。”冷瀾看着冷琉璃惑的表情,出聲調笑道,估計也只有她的那個世界纔可能養的出這麼單蠢的傢伙吧,呵呵。
冷琉璃聽在耳裡更是不明白,她上輩子平平凡凡健健康康的,能活到二十七,很正常啊不是嗎?
看着琉璃無辜兼不解地表情。冷瀾終是忍不住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連在一旁地條子六也忍俊不禁。
只覺得滿腦子黑線地冷琉璃有些無語地盯着笑地前俯後仰地冷瀾。到底有什麼事這麼好笑了。值得他笑成這樣嗎?算了。懶得理他們。她還得多休息一會。養足精神之後才能夠繼續接下來地路程啊。
房間裡地爐火噼裡啪啦地燒着。香料散發出讓人着迷地味道。她地未來呢。真地。真地能夠回去嗎?
“小琉璃。該醒了。”冷瀾有些刻意壓低地聲音在耳邊響起。冷琉璃揮揮手。轉過身子不理。
她好累了。而且被窩裡好溫暖。她不想起來。讓她多睡一會吧。就一會。一會就好了…
“怎麼辦。她還在睡覺。”冷瀾看了眼躺在牀上背對着他地小人兒。對着面前地何夕說道。
“…”何夕盯着那個背影沒有說話,理智要求他必須要叫醒她,而情感上卻不願意吵醒她。這麼多天來,從來沒看她安穩的睡上一覺,而現在她能這麼舒服的睡着,他真地不願意去打攪她的美夢。
沒有得到迴應的冷瀾回過頭,看着像是出神了的何夕,怔了怔。
何夕目光之處是誰他懂得,只是,他們這兩個小地,真是,哎…
嘆了口氣,冷瀾拍了拍何夕的肩頭,讓何夕回神,輕聲問道:“怎麼辦?”
“讓她睡吧。”就讓她多休息一會吧,何夕心疼的望着牀上的隆起。
“我問的不是這個,你究竟要怎麼辦?”冷瀾有些煩躁的再問了一聲。
心神還沒收回來地何夕被這一問腦袋裡有些發矇,很自然的重複了一聲:“什麼怎麼辦?”
但是一問完他就明白了過來,心情不由得有些壓抑,定定的看着牀上的小人兒,有些苦澀的道:“還能怎麼辦…”
“可是,你真地要讓小琉璃回去?若是她回去了,這輩子,不,生生世世你們都沒有機會再相見了!”冷瀾有些焦急的說道,聲音不由的有些拔尖。
牀上地人影動了動,何夕趕忙捂住冷瀾的嘴巴,噓了一聲,示意冷瀾噤聲。
冷瀾不快地扒下何夕的手,不過還是降低了聲調,陰鬱地說道:“噓什麼噓,你真的甘願放她走?”
何夕眼神落寞的看着自家大哥,聲音低啞的道:“不甘願又能怎麼樣呢,不讓她走…是不可能的啊。”
“你這傻小子!你就不能夠自私一點嗎,你是誰,你是冷淵啊,不讓她走的方法千百種,你真的以爲你大哥我是傻子麼!”冷瀾說着說着有些激動起來,聲音隱隱要拉高,卻又在何夕眼神的示意下勉強壓低着。
對於冷瀾的關心,何夕很感動,但是,有些時候他可以自私,但是,有的時候,卻是不能的…
看着何夕的表情,冷瀾就明白了全部,這個弟弟,他一直是懂得的,只是他希望還能夠有不一樣的結局,若是冷琉璃真的離開了這裡,他不敢想象,剩下的歲月,冷淵一個人要怎麼過…
重重的嘆了口氣,好不容易鬆懈了一些的心情驀的又緊上了許多,順着何夕不捨的目
瀾忍不住的唸叨了一句:“要是她沒有來,就好了…
聽到冷瀾的唸叨,何夕轉過頭,看着眼帶不捨的大哥,輕輕笑了一下:“大哥,你不懂得,這輩子,若不是她,我寧願孤單一輩子的。”
“哎…你這小鬼!就是不讓人放心啊!”憤憤的嘆了一口,面對着但笑不語的何夕,冷瀾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只是,老爹安排這一切,究竟還有什麼意義啊?
“大公子,城守府派人來催了。”條子六的聲音在幕簾外響起,讓簾子內的兩個男人對望了一眼。
“好好保重。”冷瀾低低說了一聲。
何夕點點頭,笑着回了一句:“大哥也要玩的開心,千萬不要樂不思蜀,小翠還在等你呢。”
“哎,女人啊女人,就是麻煩啊!”冷瀾似真似假的感嘆了一聲,眼裡的笑意卻是不假。不論是小琉璃還是小翠,都是麻煩的不得了的女人,不過,這些麻煩,總是那麼的可愛啊。丫頭長大了,該給她找個好婆家嘍。
兄弟兩輕笑了一陣,何夕率先對條子六問道:“阿大,都處理的怎麼樣了。”
“回主上,全部都做好了,沒有問題。”條子六肯定的答覆傳來。
何夕對着冷瀾點點頭,就着被子抱起冷琉璃軟軟的身子,對着冷瀾道:“大哥,走吧。”
冷瀾點點頭,掀開布簾,走了出去。
何夕憐惜的看了眼懷裡的小女人,看着冷琉璃因爲冷而縮着的眉頭,輕輕笑了一下,低頭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而後便收起所有的情感,面無表情的跟在冷瀾身後走出了房間。
院子裡架着一圈火盆的城守府大廳內,宮野男安靜的坐着,手上不自覺的把玩着面前的小琉璃酒杯,面無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一個奴僕打扮的人跑進了大廳,嚷嚷道:“世子殿下,他們有動靜了!”
‘他們’兩個字觸動了宮野男的心思,只見他慢慢的低下頭看着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瑟瑟發抖的下人,淡淡的問道:“他們怎麼樣了?”
來報告的下人抖了一下,急忙忙說道:“殿殿下,他們已經出發朝城主府來了。”
“來了嗎?”宮野男低低的默唸了一聲,像是對下面的人說話,但是看到他的表情就該明白,其實他是在對自己說話。那張桃花臉上不斷的閃過各種表情,有興奮有迷惘有不甘,只是他的表情萬般變化,語氣裡卻依然沒有起伏…
奴僕沒有看到宮野男的表情,但是卻聽到了他的低吟,趕忙說道:“是的,殿下,他們已經來了,奴才親眼看到那個白頭髮的女人上了車。”
“是她自己上的嗎?”宮野男的語氣加快了一些,一直轉杯子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目光冰冷的盯着一直跪在地上的僕人。
僕人被這麼一問,嚇了一跳,膽子立馬縮了四分三,聲音低低的回答了些什麼,只是聲音太小,坐在主位上的宮野男沒有聽清。
“啪…”的一聲,一隻琉璃酒杯破裂在僕人的身前,宮野男桃花臉上一片猙獰,口氣冰涼的斥道:“大聲點,告訴我,是她自己上車的嗎!”
“不…不…不是…是…是個白…白頭男人抱她上去的!”僕人嚇破了膽子,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把該說的話說出來。
宮野男皺着眉頭,放緩了口氣,最後問了一句:“你確定沒有看錯人?”
聽到掌握着生殺大權的世子殿下放緩了語調,那個奴才趕忙大聲叫到:“殿下!您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看錯啊!”
“下去吧。”得到想要的答案,宮野男揮揮手讓那個奴才下了去,慢慢的站起身子。
大廳裡重新恢復只有他一個人在的情況,一切都好像沒有變化過,似乎那個奴才沒有進來過一般,只是地上碎裂的琉璃酒杯昭告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宮野男安靜的站了一會,嘴裡低低的念着:“靈宮…靈宮…”的字樣,突然間,他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低笑了起來,“天鳳香,哦呵呵呵呵呵…”
陰惻惻的笑聲不斷的從大廳內傳出,在廳門口看守的士兵們對望了幾眼,有些捉摸不定廳內世子殿下的反應。
夜風不斷的吹着,裹着漫天白雪,馬車在這樣的天氣裡無聲無息的前行着,載着所有的人,走向未知的將來…
而他們的未來,真的能夠安然的到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