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聲虎嘯,傳遍四方。
隨即就見一頭渾身上下散發着氣勢兇厲的猛虎咆哮着衝向一隻梅花鹿。
原本處於食物鏈下方的梅花鹿卻沒有絲毫懼意,頭頂丫丫叉叉的鹿角上盪漾出一道道五彩光芒,將猛虎打得連連後退。
隨後它矯健的身軀輕盈一躍,瞬間越過數丈距離,頭頂鹿角頂在猛虎柔軟的腹部,直接就將這頭兇悍的猛虎頂飛出去十幾丈遠,重重的摔在了擂臺下方。
另一邊,一隻神俊非凡的丹頂鶴輕聲鳴叫,鋒利的鶴爪死死地抓在一頭兩丈多長的黃牛背上,扇動雙翼直接飛到了百丈高空,驚得那頭蠻牛哞哞亂叫。
身爲土行靈獸的它還從來都沒有飛行過,就更不用說在這種狀態下被一隻靈鶴強行帶着起飛了,脫離大地的它,只感覺一陣陣的恐慌,四肢瘋狂擺動,試圖掙脫丹頂鶴的利爪,完全不知道一旦掙脫開的話,就會直接摔落下去。
一條合抱粗細的水蛇妖旋轉着身形,凝聚出一道沖天而起的水龍捲,將一隻體型肥碩的獠牙巨豬卷在其中,隨着浪花一圈圈的打轉,任憑這頭獠牙巨豬如何掙扎,也難以擺脫水流束縛。
而這,也只是諸多擂臺上的其中幾個場景而已。
隨着戰鬥接近尾聲,一個個的擂臺上爭鬥愈發激烈,有不少弟子都在紅着眼睛爭奪最後的名額,即便受傷也不願退卻。
反正有外峰的金丹長老們看顧,輕易死不了人。
當然,也不是說一定不會死人。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御獸宗外門每年都會舉行這樣的大比,當然也不可能一直都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一旦戰鬥特別激烈的時候,生死往往只在剎那之間,即便以金丹長老的實力,也未必就能及時救援,所以偶爾也會出現幾次死亡。
但這也怪不了別人,自己沒有把握的時候還非要選擇去拼命,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倒黴,這同時也教給了其餘弟子一個道理,永遠都不要把自己的性命完全寄託在別人是否能夠及時救援上。
即便各峰長老沒有任何私心,對這些參加大比的弟子也能做到一視同仁,但難免也會有失手的時候。
秦風柳無相溫晴兒秦溪等人坐在擂臺上一片還算完好的區域,輕鬆的打量着四周那些還沒有結束鬥法的弟子。
因爲秦風已經獲取了一個名額,所以他們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一個個神情輕鬆,表情愜意。
不只是他們,其他一些擂臺上已經結束戰鬥的弟子,也跟他們類似。
當然,這些人中也難免有一些身上帶傷的弟子。
好在大家都是修士,參加外門大比前也都會做好各種準備,恢復真元以及治療各種傷勢的丹藥都備了不少,在吞服了丹藥後,雖然一時之間還不能恢復如初,卻也不會留下什麼後患。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很可能在接下來的排名戰中很難獲得一個好的名次,至於前三名的那些獎勵,更是跟他們無緣了。
事實上很多獲得名額的弟子對前三名的獎勵也都不會抱有多大的希望。
不是他們不想要,無論是小神通還是晉級的丹藥,又或者是宗門獎勵的築基靈獸,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可大部分弟子還是有着自知之明的,雖然他們能夠通過外門大比獲得名額,但相比起最頂尖的那幾個妖孽天才,他們還是要差了不少。
而宗門也只給前三名準備了獎勵,其餘弟子排名高低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距,所以那些自覺沒有可能奪取寶物的弟子,就算試探性的參與一下比鬥,當發現自己不是對手後,也很快就會認輸退後。
畢竟最重要的內門名額已經到手,他們不可能再爲了一些難以奪取的獎勵再把自己弄成重傷。
事實上每年大比的獎勵,也就只有少數一些實力最強的天才弟子纔會拼盡全力的去爭取,對這些天才來說,那些寶貝不但是宗門的獎勵,同時也是他們的榮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夕陽早就已經落下山頭,天地之間陷入了漆黑的夜色當中。
不過上空已經被幾位宗門長老祭起了幾枚寶珠,將擂臺照耀的猶如白晝一般,並不會影響到外門弟子之間的爭鬥。
當然,對一些擁有暗影類靈獸的弟子來說,這就有些吃虧了,畢竟那些靈獸是可以隱遁在黑暗之中,藉助夜色增添威力的。
不過這一類的靈獸比較少見,參加大比的弟子中也沒有幾人擁有,其中還有大半都在白天的時候就被淘汰了。
戰鬥還在繼續,好在大家都是修士,精力旺盛,還不至於因爲觀戰而感到疲累。
即便是擂臺上已經戰鬥多場的弟子,在每一場勝利後也都會有一定的時間用來恢復,再加上還有靈丹妙藥用來補充精力,所以仍舊生龍活虎。
這次的大比一直持續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天色大亮,最後一座擂臺上的名額纔算確定了歸屬。
“好了,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用來休息,半個時辰後,開始內門弟子排位爭奪。”
隨着傳道殿的黎洪長老一聲輕喝,那幾個剛剛比鬥結束的弟子頓時鬆了一口去,紛紛一屁股坐倒在地。
說實在的,他們這幾位的實力絕對不低,在各峰天才中,也算是比較拔尖的一批了,只可惜越到最後名額越少,所以那些不願放棄一搏的弟子,也就只能找到他們頭上來了。
經歷了這麼多場的戰鬥,如果再不讓他們休息一下,他們絕對沒有精力參與稍後的比鬥了。
雖然半個時辰的時間遠不足以讓他們將耗損一空的真元和精力彌補回來,但以他們的實力,再怎麼着也不能排到最後面的位子,不然這些心高氣傲的天才弟子實在過不去自己那一關。
秦風望着堅持到最後的那幾個弟子,心裡對他們的韌性感到敬佩不已。
同時也在心裡暗下決心,以後如果再遇到類似的情況,絕對不能像他們一樣,一定要快刀斬亂麻,以最快的速度取得勝利,就像他昨天做的那樣就挺好。
不然他也不可能有這麼長的休息時間,讓自己的精氣神保持在巔峰狀態了。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很快,一位長老起身,向衆人說道:“這一次的比鬥,輸了就是輸了,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直到決出最後三名實力最強的弟子。”
當這位長老簡單的介紹過來規則後,很快,一位位內務殿的弟子就直接施法,把廣場上的擂臺兩兩合一,連接在了一起。
看到這,秦風不由得輕笑一聲,這種方式倒是不錯,也省得他換地方了。
不過,等他看到了自己的對手後,臉上笑容頓時愈發濃郁了。
因爲,他的對手不是別人,正是袁破妄。
袁破妄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秦風那張欠揍的笑臉看了半晌,神情有些躍躍欲試。
先前的比試中秦風雖然把他弄下了擂臺,但終究沒有傷到他,所以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不過,最後他還是垂頭喪氣的嘆息了一聲:“算了,不比了,我認輸就是。”
“哦?”
秦風好奇問道:“師兄就不在試試嗎?說不定這一次你能贏呢。”
“你會給我贏你的機會?”
袁破妄對他的話語嗤之以鼻:“就算我能佔據些許上風,一旦你放出了那頭火猿,我肯定也不是你的對手。
除非,你能確保不召喚那頭火猿出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袁破妄的眼睛有些發亮,直勾勾的看向秦風。
秦風聞言頓時失笑:“師兄看我可像傻子?”
“哼,既然你打定了注意,那還讓我留下來跟你比試幹嗎?”
袁破妄懶得再理他,直接轉身跳下了擂臺。
他心裡也是鬱悶不已,原本他的實力並不弱,在這百位弟子中也能排到中上游,結果遇到了秦風,那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不然真要動手,他肯定是在找虐,不說本身就鬥不過秦風,即便能贏,只要秦風放出那頭築基巔峰的火猿,他依舊難逃一敗,既然如此,也就沒有了比試的必要。
所以袁破妄很乾脆的下了擂臺,畢竟馬上就要進入內門了,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還給自己弄一身傷。
秦風沒有動用絲毫力氣,就輕鬆的取得了勝利,這讓他心情極爲不錯。
不過,等他面前出現了第二個對手後,他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
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細脖大腦袋的少年。
這個少年天生一副笑臉,八字眉,眯縫眼,細胳膊細腿的,還微微有些弓腰駝背。
不過此人相貌雖然不佳,但名聲卻是不小,要不然秦風也不會對他如此慎重。
“見過石千歲師兄。”
秦風拱手一禮,臉上神情認真,絲毫沒有在意對方容貌如何。
“秦師弟客氣了。”
石千歲笑眯眯的說道:“聽聞秦師弟還有一頭築基巔峰的靈獸火猿,威力很是不凡,還望師弟稍後手下留情。”
“師兄說笑了,小弟即便有火猿相助,也未必就能攻破師兄的防禦,何況師兄也不是不會反擊,反倒是小弟需要謹慎一些纔是真的。”
秦風說的倒是實話,因爲面前這個少年乃是玄龜峰當代天才,本命石龜不但防禦力強悍,本身更是力大無窮,據聞石千歲經常揹負十萬斤的重物在玄龜峰修煉。
而且石龜不但自身可以石化,還能以石化之術攻擊對手。
秦風可不想被身體的某個部位被石化了。
他曾看過宗門的一些記載,石化類的法術一旦時間過長,即便法術效果散去後,也會給身體留下很大的傷痛,所以他對這位玄龜峰的天才弟子保持着很大的防備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