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的話音剛落立刻有四名獄警從後面跑上來直奔蕭天三人所在的光圈而去,誰知道剛踏進光圈的邊緣,“砰”“砰”連續的四聲槍響準確無誤的射在了四名獄警前進的腳步前面,只要他們再前進半分相信他們一定就會變成殘廢。
四名獄警根本不清楚到底是哪裡的槍聲,所以一下子全部呆立當場,每個人都四下張望找尋槍聲的來源。不僅四名獄警包括綠島上的所有犯人在內全都在緊張的尋找着槍聲的來源,自從眼前這個紅衣女人出現以後綠島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着,很多人都知道今天這個午夜將會變得格外不同。
此時邢烈的額頭上豆大汗珠流了下來,在綠島呆了這麼長時間島上的一草一木他都瞭如指掌,這四聲槍響邢烈已經在槍響的那一刻知道了它的來源,那就是綠島城牆之上的四座崗樓。這四聲槍響意味着已經有人控制了綠島的外圍射點,更可怕的是他們並不是綠島邢烈的人,這怎麼能不讓邢烈緊張呢?
此時邢烈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自從眼前這個紅衣女人出現以後就開始一點一點出現並且慢慢擴大,綠島的局勢已經漸漸不由自己控制了。如果綠島出現了武裝劫獄那後果將不可想象,綠島關押的都是黑道上的極端分子,這些人一旦離開綠島重新融入社會將會對整個江湖的格局產生重大影響。
那意味着將是又一場腥風血雨,邢烈深深的知道這一點,但是越在這個時候越不能表現出慌亂,否則就會讓另外那兩三百犯人蠢蠢欲動,那樣的話整個綠島的局勢就更難控制了。
現在這個情況邢烈是進退兩難,進!勢必會釀成流血甚至是一場真槍實彈的火拼。退!那等於完全把綠島的控制權交到了眼前這個紅衣女人手上,後果將不可想象。
不過邢烈又一想好在此時自己的幾十個槍口都對準了蕭天三人,只要控制了他們三個,那麼崗樓上他們的同夥就會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你的動作很快?!”邢烈一字一句衝火鳳說道,同時邢烈微微擡頭望着綠島城牆上的四個崗樓,儘管此時崗樓上的探照燈明亮照人,但是在邢烈心中這些燈光已經不屬於自己掌控了。邢烈故意問火鳳這一句,就是想求得一個肯定的答案。
火鳳微微一笑,輕鬆說道“沒有他們,我一樣可以!”
邢烈毫不客氣的冷哼一聲,說道“我勸你還是放棄,你們跑不掉的,這裡至少有五十個槍口對準了你們三個!”
火鳳用蔑視的眼神望了望四周荷槍實彈的獄警們,傲然說道“如果需要的話,我會讓他們在十秒鐘內消失!”
就在火鳳和邢烈針鋒相對的時候,九號院的暴龍曉得今天夜裡將會發生很大事情,一向喜歡推波助瀾的他立刻衝幾名心腹手下使了個眼色,幾名手下立刻心領神會馬上招呼九號院的嘍羅開始起鬨起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九號院這邊一亂另外六大勢力的手下也開始乘機搗亂,不少人開始四下大喊要衝出綠島,殺了獄警,這些從黑道江湖進來綠島的黑社會分子最懂得見風使舵,他們已經看出來有人過來劫獄了。在綠島沉重枷鎖下過了很多年的犯人的那顆沉寂的心立刻開始活動起來,但是以謝必空爲首的幾名老大心中卻明白事情遠不是那麼簡單的,但是老奸巨猾的他們卻並不制止任由自己的手下起鬨,看看事態究竟如何發展。
隨着綠島幾大勢力的加入整個綠島操場立刻亂做一團,現在唯一沉靜依然的就是蕭天三人和對面以邢烈爲代表的綠島監管陣營,邢烈更是彷彿聽不到四周的叫喊聲似的,冷靜陰沉的眼神牢牢的盯着蕭天三人,彷彿其他人都不存在一般。
突然間綠島操場上一聲槍響,所有犯人立刻被這突發的槍響震懾得悄無聲息,大家定睛一看原來是邢烈掏出腰間的手槍朝天鳴槍示警。
“有誰敢在這個時候起鬨,直接槍斃!”邢烈的命令立刻傳達到身後的所有人的耳朵裡,身後的四五十名獄警立刻四下戒備,雖然綠島的大部分犯人都是帶着手銬腳鐐,但是這些人如果突然發飆對於這些獄警來說也是很難控制的。
“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能…。”九號院裡一名犯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邢烈頭也沒回直接揮手一槍,一槍直接命中那名犯人的眉心,槍法準的令人吃驚。
蕭天看到邢烈的槍法,心中暗道邢烈的槍法或許和老冰有一拼。
那名犯人撲通倒地,眉心的槍眼不斷的涌出鮮血染紅了地面。也許只有槍聲和鮮血才能這些黑道分子老實一會,暴龍現在是敢怒不敢言畢竟在這個時候邢烈是六親不認的,誰敢妄動誰都要死在他的冷槍之下。
邢烈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槍,淡然說道“我從來不開玩笑,尤其在我拔槍的時候。”
“帶走你的人,我當今晚事情沒有發生過!”邢烈說道。
“帶回你的人,我只把帶我的老大,我可以保證你這裡不會死一個人。”火鳳毫不退讓的說道。
“看來咱們是談不攏了?”邢烈恨聲道。如果不是城牆上的崗樓被佔,邢烈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和火鳳妥協,只因爲邢烈知道並沒有扭轉眼前局勢的把握,畢竟一旦動手就不是死一個人兩個人的事情了。
“我從來就想和你談什麼?”火鳳冷然說道。
邢烈聽到火鳳近乎挑釁的話沒有說話,但是當他心頭剛一動的時候,突然火鳳的一句話在他的耳邊響起,立時讓邢烈呆立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不要試圖舉起你的槍,它在我眼裡不過是一塊廢鐵而已!”
也許除了邢烈的所有人都認爲這只是火鳳一句普通的威脅而已,但是隻有邢烈知道火鳳這句話帶給他的震撼有多麼大。剛纔火鳳剛說完邢烈就打算用自己的快槍先把火鳳撂倒,然後再製服蕭天和王奇。誰知道自己心頭剛有這麼一個念頭自己的肩頭不容察覺的微微一動竟然讓火鳳清晰的把握到了自己的想法,這種先發制人的霸道着實讓邢烈後備冷汗直流,他終於知道並不是綠島的安防有問題才讓眼前的紅衣女人進入綠島,而是她真的很不簡單。
邢烈長出了一口氣以平息一下心中的那份不安,他知道今天一定要以奇取勝,強行的衝動只會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和不可預計的後果,所以轉而說道“既然今天開的是生死局,不知道你沒有興趣和我比一局呢?咱們一局定輸贏!”
火鳳擡頭望着邢烈,故意裝成好奇的問道“你想比什麼?”
“比槍法!”邢烈進入綠島之前曾經是臺灣警界有名的神槍手快槍手,儘管經營綠島多年但是槍法卻一天也沒有放下聯練習,否則也不會頭也不回舉手投足間就殺了一個犯人,而且還是在午夜,所以邢烈對自己的槍法保持着絕對的自信。
“比槍法?”火鳳冷哼一聲,說道“你也配?我說過你手裡的那塊東西不過是一塊廢鐵!”說完火鳳人影虛晃一下消失在原地,近身搏鬥經驗同樣豐富的邢烈暗道不好,但是火鳳的身形着實的快。邢烈只感覺到自己眼前人影一晃,接着自己的右手一麻,手中的槍消失不見了。
等邢烈再緩過神來,一洞黝黑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門,拿槍的正是火鳳。
邢烈望着自己眼前槍口的那份冷靜不僅讓蕭天暗暗心折,只聽見邢烈異常平靜的說道“論身手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說的是比槍法。”
“你的命現在就在我的手中,還比什麼?”火鳳笑着說道。
“如果你扣動手中的扳機,我一定會死在槍下。但是我敢保證你和你的老大絕對不會完好的離開綠島。”邢烈望着火鳳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道。
火鳳想了想,點了一下頭笑着說道“你不應該來這裡當監獄的頭,應該去當談判專家!”說完火鳳瀟灑的把手槍在自己手中一轉,把槍把衝向邢烈,意思讓邢烈拿着。邢烈從火鳳手中接過手槍,心中同時暗道了一聲僥倖。其實如果火鳳真的扣動扳機,他也不敢斷定自己身後的獄警有多大把握可以立時擊斃蕭天幾人,更何況旁邊還有上百名犯人呢?到時候一亂誰還能顧得上誰呢?
但是現在對於邢烈來說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去解決眼前的危機,武裝的對抗先不說能有多大的勝算,恐怕綠島都會讓這些犯人乘機給掀翻了。
“好!我就順了你的意,我和你比槍法!贏了讓我帶我們老大離開綠島!”火鳳說道。
“沒問題!”邢烈從容答道。
就在火鳳和邢烈二人最後達成協議的時候,突然綠島的一角清晰的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這一局還是讓我來吧!”
話音剛落從綠島黑暗的一角緩緩的走出一個人,洪亮的嗓音和沉穩的腳步顯示出來人心中極度的自信,黑暗中明亮的雙眸彷彿夜空中明亮的啓明星一樣讓人覺得他深不可測,給人以極大的壓迫感。
邢烈眉頭一皺,知道來的這個人也是和紅衣女人一夥的,究竟來了多少人?邢烈此刻也拿捏不準了。邢烈擡頭一看一個面色黝黑,濃眉大眼的男子出現在綠島的操場上,一身黑色勁裝打扮,在他右手上有一件黑色風衣,只見他徑直朝蕭天走了過去。
蕭天看到來的這個人,有些戲劇性的邊笑邊搖着腦袋,雙臂一張和來人擁抱在一起。
“老大你還好吧?好久不見!”來人親切的問候道,那情景彷彿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蕭天用力的拍着來人的後背,動情的說道“你終於還是回來了!我的好兄弟!”
“你有了事,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回來!”
“好兄弟!”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和火鳳一道前來的槍神??老冰。這次火鳳和老冰帶領影組九人一同來到綠島,火鳳先行潛入刺探蕭天被關的地方,老冰則帶領影組的人悄聲無息的幹掉了綠島四個崗樓上的守衛佔據了制高點,然後讓影組裡的人以崗樓的探照燈爲信號告知火鳳計劃是否達成。
結果當然是所有計劃都在火鳳和老冰的掌控之中,只是唯一的一點火鳳二人沒有想到今晚竟然在綠島的操場有這麼多的犯人,而且還在舉行什麼生死局面,主角竟然是老大蕭天。原本想悄無聲息的把蕭天救走就完事了,卻沒有想到一下子弄得整個綠島都知道了。
這次營救本來就想以快和奇取勝,因爲陷於綠島附近複雜的環境,所以只有他們十一個人來到綠島參與營救蕭天的行動。由於或許蕭天被關押在綠島這個消息的突然性和機密性,火鳳和老冰帶領影組馬不停蹄直接奔綠島過來。
火鳳和老冰再厲害他們畢竟也只有十一個人,論綜合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和駐守在綠島的獄警相比。所以邢烈的提議對於火鳳他們雖然有點冒險,但是眼下也是唯一的辦法。如果可以平安走出綠島當然更好,但是如果邢烈到最後反悔的話,火鳳和老冰也只能帶領影組的人硬闖了。
“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邢烈問道。
老冰鬆開蕭天,把手上的風衣給蕭天披上,然後慢慢的轉過頭來衝邢烈笑着問道“怎麼個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