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我可以福澤衆生。
我是天,我可以恩哺萬世。
很可惜,我即不是神,也不是天。
但我卻是社會的主宰,所以我可以號令天下,因爲我是地下秩序的創造者。
“小宇!把車開到三道街街口等我!”蕭天掛斷了手機,朝三道街街口走去。
小宇,現在是蕭天的專職司機,由於王森還在醫院治療,所以小宇暫時替代王森。小宇是劉忠言臨時招聘過來的,今天二十三歲,人長得忠厚老實,很守規矩。小宇並不知道南天集團和蕭天的真正背景,以爲南天集團是一家大型公司,而蕭天則是一位年輕有爲的青年俊才,總之所有的這一切在小宇眼中看不到和黑社會有關的一切東西。
蕭天也不欲讓小宇知道集團過多的事情,等王森傷一好就會把小宇換下來,讓小宇到南天基地的車輛調控中心去工作。小宇涉世未深,對人情事故殊於瞭解,與集團和黑社會有關的負面東西還是讓他知道得越少越好,蕭天不想讓這麼一個大好青年如同自己一樣再走上黑道這條不歸路,畢竟這條路不是誰都願意走的,也不是誰都可以走的。
擁擠的人羣依然沒有打斷蕭天思索的步伐,在轉過一個街口就到三道街了。還沒到蕭天就聽到三道街那邊傳來一陣吵鬧聲。年輕人好奇心重,蕭天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一看不要緊,蕭天一陣苦笑,微微皺眉。
原來小宇和三四個人在爭執着,四個人中三男一女,爲首的是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子,懷裡摟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另外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象是打手一樣在旁邊鼓譟着。很明顯,不善言辭的小宇落了下風,另一方面也由於這幾個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好像嚇到了小宇。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黑社會吧,小宇心裡暗道着。
蕭天搖了搖頭,心道你們幾個最好別惹我,我今天心情挺好。
怎麼動不動就想殺人呢?不是要得饒人處且饒人麼?這個時候蕭天想起了那個老和尚說的話。看到那幾個人囂張的樣子,蕭天走上前,站在了小宇和那四個人的中間。
“蕭總,他們…。”
蕭天伸手製止了小宇的話頭,衝着爲首的男子禮貌的一笑,問道“不知道我的司機有什麼地方冒犯了諸位大哥?”
“你就是這輛車的車主?”爲首的男子態度蠻橫地用腳指了指或者說踹了踹蕭天的車,今天蕭天並沒有開他的黑色林肯出來,只是讓小宇隨便找了輛韓國的現代開了出來,這種車在臺灣財富橫行的地方最多隻能算一般的車,普通家庭都有。主要是蕭天不想在臺南那麼招搖,否則他隨便從公司裡開出一輛都是當今的頂級轎車。
蕭天仔細看了看爲首的男子,可能是縱慾過度而致的消瘦的身材,長長的頭髮抹着黑亮的髮膠,一對死魚眼一動不動地看着蕭天。對於眼前這個男子恃強凌弱的態度,蕭天是最看不慣的,不過他今天卻出奇地沒有生氣,依然和顏悅色地說道“不錯!不知道我的司機有什麼地方冒犯了諸位大哥?”
蕭天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
爲首的男子看着學生模樣斯斯文文的蕭天,以爲也不過就是哪個暴發戶家的兒子,這樣的人家在臺灣這個彈丸之地實在是太多了。也許是純心想在心上人面前威風一下吧,他站了一個自認爲比較威風的架勢用手一指小宇,大聲罵道“你問問你那個白癡司機,他開車長沒長眼睛,把我車給劃了。”說完,用手指了指他旁邊的車。
蕭天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是一輛深藍色的寶馬敞蓬轎車,在車尾部有一道清晰的劃痕,這種車在臺南這個地方應該算是十分高檔的車了。蕭天看了看車,眼睛看着爲首的那個男子頭也不回地問道“小宇,到底怎麼回事,是咱們車劃的麼?”
“是的。但是他車拐彎不打轉向燈。”小宇憤憤然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蕭天邊聽着小宇說話,邊注意着那個男子的反應,從他侷促不安的目光上蕭天估計小宇說的沒有問題。很顯然這是那個男子爭道搶道又沒有打轉向,如果不是小宇反應快,就不只是劃痕的問題了。
看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蕭天不想事情鬧得大,也不想在臺南的街頭惹事。爲了息事寧人蕭天說道“幾位大哥,這件事就算我們不對,這是兩萬足夠處理這道劃痕了。”說完,從兜裡拿出兩萬臺幣扔到寶馬車,說道“小宇,咱們走!”
說完,蕭天和小宇兩人朝自己的車走去。爲首的男子一看蕭天竟然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感覺自己的面子在自己懷裡情人面前全都丟光了,不僅大爲光火,用眼色示意身後的兩個人。身後兩個打手模樣的人立刻跑上前去,攔在蕭天二人身前。
“想走?我們大哥還沒讓你走呢。”其中一個打手說道。
蕭天微微一笑,轉過頭來看着那個男子,說道“你想怎麼樣?”
“你拿我當要飯的呢?扔下兩萬就想走!”
“那你想要多少呢?”蕭天用戲虐地眼神看着那個男子。
“五百萬!少一個子你今天別想離開這裡。”那個男子今天是純心想敲蕭天的竹槓,所以漫天要起價來。
“多少?五百萬!你怎麼不去搶?”蕭天笑着說道。
“你是不想給了?”
“我給你,你敢要麼?”蕭天用手指着那個男子的鼻尖大聲地一字一頓大聲地說道。
小宇好像是第一看到蕭天用如此的口氣說話,所以有點目瞪口呆地望着蕭天,心裡不住地念叨着,可千萬別打起來啊,他們可是黑社會啊!
“哈哈,哈哈。”好像是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那個男子大聲地笑了起來,手下的兩個打手和懷中的女子也笑得花枝亂顫“你給我,我就敢要!”
蕭天無奈地笑了一下,心裡暗道,你是找死!“這樣吧,我公司還有幾輛好車,我讓他們開過來,你相中哪輛你就開走,怎麼樣?”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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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那幾個不知道死活的東西還在哪裡叫囂着,站立遠處看到這一幕的老冰心裡冷笑着,揮手叫過來一名鐵衛,吩咐道,疏散這條馬路上的所有人和車。
鐵衛聽到隊長老冰的這句話,一愣,心裡嘀咕着,我又不是什麼交通警察,怎麼疏散啊。老冰看鐵衛愣神,厲聲道,還不快去。
“哦,是,隊長。”說完鐵衛就離開了。
“小宇,打電話給公司,讓劉總把車庫裡的車開出來給這幾位大哥展示一下。”蕭天笑眯眯地說道。
“是,蕭總!”
十分鐘後,幾人所在的大街漸漸變得安靜,圍觀的人羣開始有秩序的散去,有的是自願的,有的則是被迫的。當然這種被迫並沒有發生什麼衝突,這時兩列黑衣人分別從道路兩旁慢跑上街道,分站在道路的兩邊。整個三道街長達五六百米,這兩對人也是從街道的這邊排到街道的那邊,相互間隔大約一米左右,冷眼望去彷彿兩條黑色長龍一般。
這個時候街道上只有蕭天,司機小宇,還有三男一女,當然還有那兩輛肇事的車。四人中爲首的那名男子有點看出情況來了,一會緊張地看看道路兩邊的黑衣人,一會看看背靠着現代車充滿深意的蕭天,頭上開始冒汗了。兩名打手似乎也看出了點苗頭,都緊張地望着他們的大哥。
一會“嗒…嗒”的腳步聲從街頭傳來,蕭天等人一同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黑壓壓的數百人從三道街街頭緩步走來。最前面的是包括南天衛隊隊長老冰在內的,火鳳,李東,飄雪,龍虎兄弟,三大金剛,大小雙車兄弟後面跟着的是百名的南天衛隊,最後面則是南天的所有兄弟還有百多輛名款轎車緩緩而行。不多時,這一干兄弟就圍在了蕭天左右,飄雪拿着一件黑色風衣批在了蕭天身上。
“謝謝!”蕭天答了一句。
飄雪禮貌地一笑,站在了一旁。蕭天把風衣往身上帶了一下靠在自己的林肯車上,慢慢地摘下剛買的眼鏡,看着已經目瞪口呆的爲首的那個男子,用手一指身後的百多輛轎車,說道“幾位大哥,慢慢挑吧。”
冷寂的秋風不時地吹起蕭天低垂的頭髮,隨風而舞動的衣角讓蕭天更顯得飄逸,黑暗雙眼象夜空中的繁星一樣閃着奪目的光芒。如衆星捧月般的蕭天居中而立,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容讓此刻的蕭天混身充滿了神秘黑暗的氣息和獨特的迷人氣質,他就象古希臘中的阿修羅一樣即使在殺人的前一刻也會讓敵人看到他最迷人的一面。
爲首的男子額頭不時地冒出層層的冷汗,不只因爲自己心中的恐慌,更是來自對面這個年輕人和他身後人所帶來的壓抑感覺,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以前在臺南怎麼沒見過這個人呢?
“你…這……我…。”爲首的男子似乎有些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
“你似乎很心疼的你的這輛寶馬啊?”蕭天問道。
爲首的男子木吶地點了點頭,隨即又猛地搖了搖頭。
蕭天漠然地笑了一下,說道“把車給我砸了!”
沒等爲首的那個男子反應過來,就見從蕭天背後上來十多個手拿棒球棒的人,衝着的寶馬車一頓暴砸。球棒擊打車窗機蓋所發出的刺耳聲音不斷向四周擴散着,刺激着周圍路人的神經,更刺痛着爲首那個男子的耳膜。不一會,一輛嶄新的寶馬就變成了一堆廢鐵,就算國際頂尖的4S店相信也無法讓它復原了。蕭天一揮手,十多個人立刻撤了回去。
“你………你們………哎!警察!警察!”這個時候那個男子看到了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從路人中間經過,就象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大喊起來“他們砸了我的車,把他們送到警察局。”
兩位警察走過來看了一眼,看了看那個人,又看了看蕭天,無奈地說道“對不起,我們已經下班了。”
“你們?”爲首的那個男子似乎已經要崩潰了,然而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兩位警察臨走的時候,其中一位說道,我們去二道街巡邏。
不是已經下班了麼,怎麼還巡邏?這擺明了兩個警察是不想管這攤閒事,爲首的那個男子終於明白自己是碰到了臺南黑道的重量級人物了。
“你倒報警啊?”蕭天笑着說道。“怎麼不報了?”說完,蕭天上前一腳踹在了爲首男子的小腹上,“撲通”,那個男子捂着肚子慘哼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甚至都已經無暇顧忌懷裡的女子了。兩個打手看着自己的老大被打翻在地連動都沒敢動,聲都沒敢發出一點。
蕭天指着地上半跪着的男子大聲說道“白天政府是天,到晚上我就是天,臺南黑道的規則秩序由我來制定,我就是臺南黑道的天。”
“你到底是誰?”那名男子捂着肚子問道。
“我姓蕭,蕭南天!”
“什麼,你就是蕭南天?”那個男子一臉死灰,心道怎麼碰上這個煞星了。
“不過呢,我說話算數!說賠你一輛車,就賠你一輛車。”蕭天一招手,手下人立刻送上一把車鑰匙。蕭天把車鑰匙扔到那個男子前面,說道“後面那輛寶馬車送給你了。我們走!”
臺南三道街街口的大路上,幾百人在一名年輕人的帶領下在馬路上浩浩蕩蕩地走着,後面緩緩跟着百輛豪華的轎車,彷彿是世界名車車展一樣。
“蕭總,你們是黑社會麼?”蕭天身邊的小宇小心翼翼地問道。
“小宇,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我們沒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但是,你是可以的。”說完蕭天穿上風衣,張開雙臂仰天長嘯“在臺南,我的地盤,我做主!”
“做主!”
“做主!”
……………
後面跟着的兄弟全部舉起自己的拳頭向夜空揮舞着,一樣的黑色,不一樣的陰沉,幾百人的嘶吼不時地在臺南市上空迴盪着。語氣中流露的是執著的信念和不懈地追求,儘管這追求與理想被牢牢地刻上了黑道的標籤。
半跪在地上的那個男子抹了抹嘴角的血漬,站起身來“啪!”“啪!”給了那兩個手下一人一個巴掌,大聲道“一幫飯桶!”
摸着紅腫的臉,二人一句話都不敢說。
“蕭南天!這件事咱不算完。”說完,爲首那名男子恨聲地說道。
“少爺!您看…………”其中一名說下大膽地問道。
“咱們走着瞧!哼!我們走!”說完,四人快步來到蕭天送的黑色寶馬車前,坐了進去。手下一發動車子,強勁的馬達立刻飛快地旋轉起來,車子猛地朝前竄了出去。
路人看着漸漸離去的黑色寶馬開始散去,突然,遠處傳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一會幾聲咒罵聲傳了過來。
“他媽的,車怎麼沒油了?”
“蕭南天,你這狗孃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