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郊外,夜。
一輛黑色轎車穿過喧鬧的臺北市區來到郊外的一棟建築物樓下,坐在轎車裡的蕭天此時被蒙着雙眼,左右各有一個人拿着手槍頂着自己的腰部。雖然蕭天不知道此時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但是根據自己的感覺蕭天肯定這輛黑色轎車在市區內繞了不少圈才載着自己到達這裡的。
“到了,下車吧!”一黑衣男子衝蕭天說道,同時摘下蒙蕭天雙眼的黑布。
蕭天下了車下意識的四下望了望,發現眼前這個三層建築孤零零地佇立在郊外,甚是破舊,好像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修葺過了。建築物四周是一片空場,空場周圍種的高達的林木,一條只允許一輛車通過的土路從外面延伸到建築物旁。
“看什麼看,快走!”其中負責押解蕭天的三合會打手用手中的槍十分不友好的使勁頂了一下蕭天的腰,語氣很是不客氣。
蕭天冷不防被頂了個趔趄,蕭天站正了身子冷眼望了一眼那個持槍的黑衣男子,突然間撲哧一笑,這一笑弄的那個持槍男子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黑衣男子早禁不住問道。
就見蕭天說了一句“不知死活!”這四個字一下子把那持槍的男子氣的暴跳如雷。
“我他媽的開槍甭了你!”黑衣男子大吼道。
蕭天雙手插兜望着被同伴拉着的那個黑衣男子,輕蔑地笑着。
“快進去吧,老大在裡面等着呢。”其中一人提醒道。
聽到這句話,那個持槍的黑衣男子才漸漸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但是依然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望着蕭天。
二人帶着蕭天走進了房子裡,儘管房子裡幾乎沒什麼光線,但是走廊的盡頭卻是燈火通明,所以三人儘管抹黑走路卻也不費事。蕭天被二人夾在中間一前一後走在寬敞的走廊裡,四周黑漆漆的,讓人看不清究竟有什麼,只能隱約看到走廊的旁邊是無數個小門,彷彿酒店的房間一樣。
來了走廊盡頭射入蕭天眼中的是令人奪目的光線,劇烈的光線晃的蕭天睜不開眼睛,好半天蕭天才適應了房間裡的光線,慢慢地睜開了雙眼。首先映入蕭天眼中的就是在房間大廳中間正襟危坐的三合會龍頭雷傲天,而在雷傲天周圍則分兩列站滿了殺氣騰騰的手下,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武器,部分人胸前鼓鼓估計是帶着槍,蕭天粗略估計有百十號人馬。
坐在正中的雷傲天望了望蕭天,微微一笑說道“你來了!”
“即使你不請我,我也會來的!”蕭天淡淡說道。
隨着蕭天和雷傲天二人碰面,這場帶有血腥氣味的約會也漸漸拉開了帷幕,而與此同時在距離這棟建築物不遠處,一場生死之戰也在激烈的進行着。
烈日騰上半空雙手化掌直撲已經被他殺氣牢牢鎖定的老冰,張開的雙臂的身形彷彿一隻巨大的蝙蝠在半空中呼嘯着,一團團的氣浪從烈日身上滾動出來呈扇形向老冰所在位置推進,在老冰三尺範圍形成一個人多高的氣團,攝人的氣勢即使是老冰也動彈不得。
老冰的意識裡拼命地告訴自己要快速移動好躲開烈日這猛烈的一擊,但是無論自己意識多麼活躍,似乎中樞神經已經不能再指揮軀體的行動。老冰的臉由於意識得不到伸展而變得扭曲,只能眼睜睜望着一點一點逼近的烈日,心中曾經有過的第一次對戰火鳳時候的絕望再一次在心中升騰起來。
那種無力的感覺深刻地衝擊着老冰,這就是十殺第一的恐怖實力麼?太可怕了。老冰慘淡地閉上了雙眼,然而就在那麼的一瞬間老冰感覺自己心壇異常的寂靜,靜得甚至連周圍雨水滴答在樹葉花草上的生硬都能聽見。心壇的這絲空明似乎讓老冰感覺到了什麼,這個時候老冰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左手微微動了一下,就是這樣的一絲顫動讓老冰體悟到了另一種的感覺,那是一種超脫生與死境界,超脫一切的境界。
世上本來就沒有我,既然上天生了我,又爲什麼要畏懼死亡,因爲自己不過是要回到生我的地方去。
突然間老冰虎目一睜,左手閃電般掏出懷裡的另外一支槍,黝黑的槍口立時對準了馬上就要臨近的烈日。
就在烈日一位這一掌就可以把老冰擊斃命於掌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老冰竟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掏出了一把槍,那把槍的槍口直接對準了自己。烈日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雖然沒有全力運轉功力把自己的殺機提升到殺手二重天的吞噬境界,但是他以爲這足以把老冰消滅在自己掌下。
烈日心念巨轉,面前的黝黑的槍口隨時都有可能噴射出子彈,而且老冰身後的火鳳身影也在飛快的逼近。而此時烈日已經來到老冰的身前,就在這個時候槍響了,一顆火紅的子彈順着彈道直奔烈日的眉心,相信如果換了另外一個人此時早已經喪命,但是隻因爲槍口對準的是烈日。
老冰的一舉一動本來就在烈日的掌控範圍,他的氣息他的一切都在烈日的心中,當然也包括老冰舉槍的這一動作,只是老冰的這個動作實在太快了,快得差點來烈日都招了道。就在槍響前的那一刻,烈日已經觸及到了老冰的左臂,輕輕一推槍口射出的子彈偏離了原來的線路。即使這樣當這顆子彈從自己面前掠過的時候,烈日還是感覺了自己右邊的臉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子彈在他的右臉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跡。
“可惡!”烈日一陣怒吼,在右手推開老冰得一瞬間,左掌結實地打在了老冰的前胸。老冰狂噴一口鮮血朝後面倒去,好在後面火鳳的剛好趕到接過了老冰的身體,卸下一些烈日的恐怖力道。相信如果不是老冰的那一槍,烈日的這一掌足以讓老冰去見閻王。
烈日在半空中幾個翻騰又回到原地,冷眼望着火鳳三人。
烈日的這一掌力道不是很大,只所以老冰會噴出一口鮮血,完全是因爲剛纔勁氣鬱結於胸,在烈日撤回的那一瞬間覆蓋在老冰身邊的壓力也驟然消失,加上烈日的這一掌讓老冰胸前的鬱悶之氣全部呼出,所以老冰受傷不是很大。
但是火鳳看到情景就完全不一樣了,老冰微閉雙目在地上喘息着,嘴角的鮮血不時地流了下來,火鳳以爲老冰已經遊離在死亡的邊緣,心中的怒火騰的就起來了。
“阿雪,幫我照顧一下老冰!”火鳳說道。
接着火鳳站起身來到剛纔老冰站立的地方和烈日對面而裡,現在江湖上的巔峰一戰即將在烈日和火鳳之間展開。
“他是我見過的開槍最快的一個人!也是近十年唯一一個讓我受傷的人!”烈日沉聲說道。
“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惡的一個人,也是近十年讓我唯一如此憎恨的人!”火鳳恨聲說道“所以不管你是誰,今天都要死在這裡!”
“哈??哈??!好狂的丫頭!我倒要看看屈居我之下的江湖第一女殺手究竟有什麼本事!來吧!”烈日大笑道,語氣中的狂傲之氣頓現。
烈日話音剛落,烈日火鳳幾乎同時騰空而起,一紅一黑兩道身影在空中閃電般碰撞。火鳳舞起一腳旋風,腿風形成一個半圓帶着強勁的風聲毫不客氣地直撲烈日面門。烈日冷笑一聲左手一擋,右掌划拳朝火鳳揮去,火鳳毫不避讓左拳帶着復仇的怒火和烈日右拳相迎。
雙拳幾乎碰撞的同時,天空一個閃雷打了下來,震得在場的每個人耳朵嗡嗡直響。二人在空中儘管是非常短暫的交手,但是彼此雙方都對對方有了個更爲直觀的認識。火鳳儘管是女子,但是一躍衝上十殺排名第二絕非僥倖,那是靠實力決定的。而烈日儘管近十年未出江湖,但是人的名樹的影,十殺排名第一的烈日的身手更是絲毫沒有因爲歲月的流逝而有任何的停滯,直覺告訴火鳳烈日並沒有盡全力,如果烈日盡全力發動的攻擊,火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擋得住。
因緣際會使得烈日和火鳳有了這次交手比試印證的機會,所以戰鬥的熱情沒有讓火鳳有絲毫的畏懼情緒,相反竟然鬥志高昂。
火鳳從半空中落下,雙手放在腰際緊握雙拳,俯首不語。突然間火鳳仰天長嘯,一聲聲“啊—啊—啊—”響徹天際,火鳳在瘋狂提升着自己的戰鬥和戰鬥力。火鳳嬌軀隨着戰鬥力的狂升暴漲三分,好在是皮質外衣,儘管這樣也把紅色皮衣漲的緊緊的,結實的肌肉似乎蘊藏着巨大的能量,秀髮此時也隨着風聲雨聲四面八方的張揚着,不經意間從火鳳的眼鼻口等感官流出一滴滴的鮮血。
但是火鳳依然沒有停止的意思,戰鬥力的瞬間暴漲使得火風抵達至殺手二重天,並且持續的鞏固充實。
火鳳暴漲的功力讓烈日收起了輕視之心,臉色也變得越發的凝重。就見烈日一把撕掉自己厚重的風衣,露出一身削瘦的身軀,同時微微弓起腰身,如寒冰一般冰冷的臉孔此時變得異常的厚重。就見烈日鐵拳緊握猛地挺起腰身,也仰天一聲長嘯。
烈日這聲長嘯捲起一股沖天的氣浪朝四周涌了過來,地面上雨水都被這股氣浪衝散了,使得烈日周圍水分瞬間全部蒸發,在其周圍形成一個半圓型的氣罩,氣罩之內水分皆無,草木枯死,彷彿烈日這聲長嘯要吸收盡周圍所有的生機一樣。
戰圈之外的飄雪和老冰此時已經恢復了一些,儘管身軀依然疲憊疼痛,但是依然目不轉睛地望着場中的二人,畢竟像烈日和火鳳這個級別的高手如此的生死對決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火鳳升騰自己戰鬥力的時候,飄雪二人自認還抵擋得住,但是等到烈日功力狂漲的時候,巨大的氣勢已經壓迫得二人喘不過氣來,只得不斷地向後撤去,爲火鳳和烈日讓出更大的戰鬥空間來。
烈日和火鳳的長嘯一聲尖過一聲,一聲高過一聲,高到似乎連雷聲都蓋過了,突然路旁的街燈似乎受不了如此恐怖的氣勢破裂了。整個街道近一公里的距離全部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只有不時掠過天邊的閃電帶來一絲的光明。
突然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二人全部力量積蓄完畢。二人周身似乎有着不同尋常的高溫,火鳳周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陰紅之色,而烈日全身更是被一股幽暗之色籠罩着,幽暗中不時發出道道寒光,那是烈日的雙眼。二人距離不過三十米的距離,然後就在這三十米的距離中卻形成了以火鳳和烈日各自擁有的兩個氣團,膨脹的殺氣讓滴水不進,細風不漏。
兩股半圓型氣團不斷地鼓動着地面上的積水互相碰撞掀起陣陣的漣漪,漣漪形成波紋不斷地向外擴散開去。一股沉重悶熱的氣息隨着二人的對峙在周圍蔓延着,火鳳陰紅的雙眼像是流出血一樣望着對面的烈日。
“你去死吧!”突然間火鳳一聲嬌詫,身軀再次騰空而起,與此同時烈日巨大的身軀也朝火鳳撲去。
一紅一黑兩道身影再次在半空中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