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某警署內,問訊室。
“你別以爲你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你到底說不說?”一個警員正在大聲地對李東咆哮着。
“說那些人是不是你們兩個人殺的?還有逃走的那些人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李東斜着眼睛望了望那個年輕人的警察,雙手插在胸前依然沉默不語。
那個年輕人用手抹了抹頭上的汗,坐在椅子上傳着粗氣,畢竟、一連幾個小時這麼大吼誰都受不了。就在這個時候,問訊室的門來,又進來一個警員說道,張sir叫你!
知道了,審問李東的那個年輕警察整了整領帶,回頭又看了看李東,轉身出去了。
警署一間辦公室內。
坐在辦公桌內的一位中年男子正看着下面站立的兩名警員,其中一位就是剛纔審訊李東的,另一位就是負責審訊蕭天的。
“他們兩個還是什麼都不說麼?”辦公桌後面的叫張sir的高級警官問道。兩個負責審訊的警員兩個互相望了望,都衝他搖了搖頭。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門。
“進來!”
“張sir,我們從那兩個人身上搜出在港的身份證件,經鑑定都是僞造的。但是這兩張身份證件無論從外觀,還是質地的仿真程度竟然達到了97%以上,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專門儀器鑑定的話,平常人是根本看不出是假的,負責鑑定的李sir說這是他從事鑑定工作以來見過的仿真程度最高的證件,問咱們能不能把這兩張身份證件留下來給他研究一下。”進門的一位女警員如實彙報道。
“這兩個人不簡單啊!”張sir自言自語道“你們馬上把這兩個人的照片傳到大陸公安部請他們查一下這兩個人,看有沒有發現,現在先把他們兩個暫時關押。”張sir命令道。
“Yessir!”
就在沒有偷渡成功的那天晚上,除了蕭天和李東,其他人都順利逃脫了。蕭天二人被帶到警署裡,隨後就讓警察開始審問他們兩個,可是他們兩個就是不說話。李東是因爲在城北監獄受的傷不能說話,而蕭天呢,乾脆就是不說。任那個香港警員如何審訊,就是不說話,因爲蕭天知道在香港的法律中是有一條叫沉默權的。一時間,警察也拿他們兩個沒什麼辦法。
後來,他們兩個被幾名警察帶到暫時關押所謂的犯罪嫌疑人的地方。房間不大,一間二十多平的房間裡已經關押幾個人,大部分都是像街頭的小混混或者不良少年,也有一兩個像是街頭乞丐的人,看來是因爲污染市容被抓進來的。蕭天和李東找個角落坐了下來,連續幾個小時有點困,二人什麼話也沒有說背靠着背準備開始睡覺。
看着冰冷鐵欄,蕭天心想,我和監獄的牢房還真是有緣啊,在大陸的時候住牢房,好不容易逃到香港結果今天還是要在牢房裡渡過。想着想着睡意漸漸地涌了上來,蕭天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剛要睡着的蕭天和李東就感覺到有人在踢自己,聽到有人喊,起來,起來,他媽的給我起來。
蕭天一睜開眼一看是進來時看到的幾個小地痞,領頭的正嘴裡叼着一根火柴棍斜着腦袋看着蕭天和李東。
蕭天似乎很無可奈何地回頭對李東說道:“在香港的牢房裡想睡個覺都這麼不容易,你來,還是我來?”
李東似乎也沒什麼太好的主意,對他來說只想快點睡上一覺。看了李東那麼爲難的表情,蕭天說道“算了,算了,咱們兩個一起上吧,我先查查幾個人。”
“一二三四,正好四個人,你兩個,我兩個,十秒鐘內解決問題,怎麼樣?”蕭天說道。
李東也站起身來點了點頭,不過他卻朝蕭天伸出五個手指頭,意思是五秒鐘。
“五秒鐘?不會吧!”不過蕭天一看這幾個小流氓,眼睛一打量估算了一下時間也就五六秒鐘就能打發了,也點了點頭。
那四個小地痞心裡一琢磨,他們兩個是分錢呢?還你兩個,我兩個!正要開口叫罵。就聽見蕭天沉聲說了一句,開始。就見兩個人像兩陣風一樣舉拳朝那四個小地痞掄去,四個小地痞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各自捱了一拳後,一個個撲通撲通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李東的拳頭在部隊的時候天天打鐵砂包,蕭天的拳頭在小號裡也都是天天拿鐵門練拳,可以說兩個人的拳頭練得像石頭一樣堅硬,別說是這麼幾個外強中乾的小地痞了,就是練過多年武術的人都不敢硬輕易接他們兩個人中任何人的一拳。
兩個人同時望了望地上躺着的那幾個小地痞流氓,各自搖了搖頭。蕭天伸手搭在李東的肩膀上,說道“走,睡覺去。”
下午時分,蕭天和李東二人又被警察帶到了問訊室,這次審問他們的不是以前的那個年輕的警察,而是這裡的最高警官張sir,張sir手中拿着一個文件夾正在看裡面的資料,見蕭天和李東兩個人進來後很禮貌地招呼他們坐下。然後看了看蕭天又看了看李東,嘴角微微一笑,蕭天卻從他嘴角的那一笑卻品出了不同的意味,那是一種很自信的一笑,難道他知道什麼了?蕭天心裡想道。
這個時候,張sir突然大聲叫道“蕭天”,“李東”!
聽到張sir這一聲突然叫喊,兩個人的肩膀同時一動,蕭天心道,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這個細微的動作還是沒有逃過張si的眼睛,他r老謀深算地朝二人笑了笑,把文件夾扔到桌子上,說道“二位的身份不用我說了吧。你們不簡單啊,竟然能從東北一直逃到香港來,如果不是我們聯繫大陸的公安部,可能現在還不知道你們二位的身份呢!呵呵”張sir點燃一根菸望着蕭天和李東二人,似乎他現在並不着急審問他們兩個人了。
“準備拿我們怎麼辦?”蕭天終於開始說話了。
“怎麼辦?”張sir說道“你們想要我們怎麼辦?當時把你們遣回大陸去。”
“遣回大陸!”蕭天心裡大驚。
“對!遣回大陸!等和大陸那邊聯繫好之後,就把你們送回去。至於你們在港犯的案件,到那邊會有人和你們算的。”張sir很平靜地說道。
蕭天和李東兩個人又重新回到那個關押他們的房間內,蕭天背靠着冰冷的牆壁沉思着,李東沒有打擾他在一邊安靜地做着。
遣回大陸,難道自己的一切就要今天結束了麼?眼看就要成功開始新的生活,開創自己一個新的時代,難道就這麼放棄了麼?從城北監獄一路走來,其中的艱辛只有自己和這幫兄弟知道。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在哪裡?蕭天心裡暗暗搖了搖頭,回頭看着李東,發現李東也正在看着自己。蕭天心頭不禁一暖,一路走過日子不論多麼艱苦,能支撐蕭天堅持下來的就是這幫兄弟的情義,想到這裡蕭天感慨良多,虎目微紅,望着李東,蕭天朝李東伸出自己的右手,李東也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來。
“啪”的一聲,兩隻手牢牢地握在了一起,是兄弟間牢不可破的情義,也是誓死相隨一起的決心。
一九九九年八月的一天,天剛剛亮。
一隊警車從警署開了出來,前後個是兩輛摩托開路,四輛摩托車中間是三輛警車。中間的是一輛麪包車,另外兩輛是類似是巡邏的警車,如果此時有人注意的話,警車中的警察都荷槍實彈。香港這方面的警署已經和大陸公安部安排好了,準備予今天把蕭天和李東二人先行遣送回來,至於其他人大陸警方將和香港警方共同採取抓捕行動,由於蕭天和李東二人都是國內的重型犯,所以,國內警方提醒香港警方一定加派警力,防止意外情況發生。在得知這一情況後,香港警方立刻加派人手,挑選街上車輛最少的清晨出發,出動最精銳的警員從而保證此次遣送行動的成功。
雙方交接人犯的地點就在深圳的羅湖口岸。此時正坐在中間那輛警車中的蕭天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將要被販運的動物一樣,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運將會是什麼,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看着自己手上手銬和腳上的腳鐐,蕭天不由的心頭苦笑,突然蕭天萌發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的想法,蕭天想低下頭看看香港監獄的這些設備和大陸的有哪些不同,就在蕭天想低頭看看腳鐐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警察大喝一聲,不要亂動!
看着黑黝黝的槍口和警察那嚴肅的表情,蕭天自己也制止了自己的行爲。看了看旁邊的李東,二人都把身板坐直了靠在車窗邊。
就在警車隊走上環城的高速公路的時候,一件也許只能在電影中看到的一幕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