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哥,你要挺住!….”
“….王奇,你要是就這麼掛了,我不會饒了你的….”
上海長海醫院一段狹長的走廊上三人躺在急救牀上被飛快推向走廊盡頭的手術室,蕭天和邢烈緊緊跟隨在王奇身邊,蕭天右手握住王奇滿手血污的右手,雙眼緊緊注視着臉色蒼白的王奇。
“老…大…,烈.哥…兄弟….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王奇斷斷續續的說道,說話的過程中一縷鮮血順着王奇嘴角流了下來,本來白色的急救牀上面白色的牀單早已經被血染得通紅。
“你說什麼屁話?我不會讓你死的!”極怒的蕭天儘量控制着自己顫抖的語調衝王奇大叫道。
望着旁邊的蕭天和邢烈王奇的嘴角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接着緩緩閉上眼睛,彷彿現在死亡對他來說也不那麼可怕了。
“阿風,阿洋!你們要挺住啊!”十八鐵衛的隊長黑雨帶領着其餘鐵衛緊緊跟隨在黑風和黑洋身邊,黑雨帶着憤恨的哭腔大聲喊道,可惜的是黑風和黑洋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對黑雨和其他鐵衛兄弟的叫喊之聲毫無反映。
望着緩緩合上的手術室大門,蕭天一臉陰沉的望着手術室上面的燈光沒有說一句話,李東、邢烈、張剛、王森、黑雨以及十八鐵衛還有幾十名南天衛隊的隊員站在走廊之上望着蕭天的背影都沒有說話,現在所有人似乎都在等蕭天的一句話。
走廊裡的蕭天回起自己在綠島生活的那段日子,如果沒有王奇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自己可能根本就沒有機會走出綠島。對!不是可能!是根本就不可能走出綠島,不可能從九號院的追殺中逃脫。儘管蕭天和王奇真正在一起的只有綠島的那段歲月,但是兄弟之間的患難與共早已經超越了時間對情意的衡量。現在讓蕭天沒有到的王奇竟然一天之內就面臨着生與死的選擇,也許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都要看老天的安排。
“奇哥他們怎麼….”剛接到王奇受傷的瞳雪和飄雪還有小桐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但是沒等瞳雪來到蕭天跟前,瞳雪就被飄雪給攔下了,飄雪望了一眼蕭天的背影衝瞳雪搖了搖頭。
“阿雪你們三人先回去吧,這裡沒你們的事了。”蕭天異常平靜的說道。
“可是….”當瞳雪再次看到飄雪眼神的時候,生生的把下面的話嚥了回去。
“飄雪、小桐好好保護她!”蕭天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放心吧,老大!”飄雪答道,說完飄雪拉着瞳雪和小桐走出了醫院,飄雪知道今晚對於蕭天來說又將是個不眠之夜。
整條走廊裡儘管站了四五十人但都是靜悄悄的,濃重的殺機在走廊裡蔓延着,沉悶的氣息幾乎讓人窒息。
蕭天看着自己雙手上的血污,雙眼已經被血絲布滿,緊接着蕭天握緊了雙拳搶自剋制住自己心頭的怒火,身後的邢烈和李東幾人明顯的看到蕭天的身形在顫抖着。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大門開了一下,從裡面走出了醫生。醫生望着門外蕭天等人心中頓時一驚,手裡拿着一張紙走了出來,喊道“誰是他們三人的家屬?”
“我是,他們三人現在怎麼樣?”蕭天問道。
“三人失血嚴重,有兩個人已經重度昏迷,我們正在搶救不過生還的可能性不大。這是三人病危通知,麻煩你籤一下。”醫生強調道。
蕭天一臉陰沉的接過通知書,後面的黑雨和他身邊的鐵衛聽到這個消息胸中立刻氣血翻騰,有的鐵衛虎目含淚低頭不語。
“你再說一遍!!”蕭天低聲喝道。
“老大,別這樣!”邢烈在後面勸道。
“這….啊――”久歷這種場面的醫生如何聽不出來蕭天話裡的意思,他的話剛說一半就見蕭天一把撕碎了手中的病危通知書,把那名醫生拽住脖領子從門後面給拉了出來。
蕭天惡狠狠指着那名醫生鼻子說道“他們三個如果活不了,我保證你們一個也走不出這個手術室!”說完也不管那名醫生答應不答應又把他推進了手術室的大門。
“混蛋!”怒不可遏的蕭天飛起一腳踹在手術室邊上的座椅上,座椅瞬間就被蕭天踹得粉碎。蕭天就象失控了一樣把周圍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整個走廊都是玻璃和座椅粉碎的聲音,偶爾路過的醫生和護士一見蕭天這陣勢根本就沒有一個敢過來的,任由蕭天發泄着心中的怒火。
蕭天大口喘着氣,瞪着血紅的眼睛望着對面的牆壁,突然轉過頭來大聲喝道“小龍怎麼還沒回來,查沒查到那幫王八蛋落腳的地方?”
“龍哥應該很快….”
沒等黑雨把話說完就見劉子龍帶着兩名鐵衛從外面走了進來,劉子龍來到蕭天身邊低聲說道“查到了,這是他們落腳的地方。”
蕭天看了看手中的紙條,然後緊緊的攥着一團握在了手心裡,眼中射出一道寒光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蕭天嘴角冷笑一聲,念出了當年他給黑旗軍定下的軍規。
我必誅之四個字的含義對於蕭天兵團的敵人來說就是:殺!一個不留!
“烈哥你和張剛帶二十人留在醫院,奇哥他們三人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蕭天說道。
“是,老大!”邢烈點了點頭。
“東哥,小雨還有十八鐵衛你們跟我去辦事。”蕭天命令道。
“是,老大!”衆鐵衛齊聲答道。
就這樣蕭天、李東帶着十八鐵衛大步走出了醫院,坐上車趁着濃濃的夜色朝市中心開去。就在蕭天等人剛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突然夜上海的上空烏雲密佈,轉眼之間傾盆急泄而下。
“龍哥,老大就帶這麼少的人不會有事吧?”一名黑旗問道。
劉子龍面色凝重的望着蕭天離去的方向,沉聲說道“你帶着二十個人悄悄跟在後面,有突發狀況立刻接應。”
“是,龍哥~!”說完那名黑旗大手一揮帶領這二十名黑旗追了出去。
“斧頭幫?!”劉子龍冷哼一聲,說道“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南天別墅地下室。
蕭天一臉陰沉之色的緩緩拉開集裝箱的大門,昏黃的燈光之下迎面撲來一股涼氣,集裝箱裡插着渴望飲血的戰刀。當中的以紅日戰刀爲首的戰刀羣似乎感受到了來自蕭天身上的那股殺伐之氣,一陣共鳴之聲迴盪在集裝箱內。
紅日一出,屠戮江湖!戰刀一揮,血流成河!
冰冷的刀身讓蕭天心中僅存的那一點溫存蕩然無存,濃重的殺機讓所有人心中充滿了對重傷自己兄弟敵人的仇恨。蕭天猛的拔出紅日戰刀握在手中,大聲喝道“走!”李東和黑雨以及剩下的十五名鐵衛各自背上自己的戰刀跟在蕭天的後面大步走了出去。
上海街頭,泰華樓酒店。
泰華樓雖然不是坐落在上海繁華地段,但是主打的川菜卻深得上海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喜愛,使得泰華樓每天都高朋滿座。現在已經半夜兩點多了,而且外面還下着瓢潑大雨,但是此時泰華樓裡依然燈火通明,寬敞明亮的大廳裡依然酒氣沖天,叫喊聲不絕於耳。
顯然泰華樓的生意還沒有好到半夜三更還有客人去訂位吃飯的地步,而是有人出錢把泰華樓給包下了。在今晚大請吃喝的正是斧頭幫的刀疤強,顯然今天晚上偷襲王奇三人的就是刀疤強和他的五十名手下。爲了慶祝今晚給老大刀疤強出了一口惡氣,所以刀疤強包下了整個泰華樓請手下的兄弟們吃飯。
也許刀疤強還不知道這頓飯就是他們上路前的最後一頓飽飯,所有人都不知道現在在泰華樓門外的大雨之中站立着十八尊雕塑般的來取他們性命的人。
黑色的雨衣,黑色的戰刀,在着暴雨之夜驅趕着街頭的所有,整條街道都瀰漫着駭人的殺機。
殺伐之氣在背後的戰刀中涌動着,夜空中暴豆一般的雨水猛烈的敲在戰刀和黑色的雨衣之上,十八尊雕像靜靜的屹立在夜雨之中,一動不動,靜靜等待着敵人的出現。
屠殺就在下一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