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公子、婉兒姑娘,有禮。”
來人正是九歌和力三。
“九歌,你對這異獸瞭解的夠細緻啊。”禹木對九歌的印象不錯,說話也就沒那麼拘謹,“公子”二字便收到了肚子裡。
人間界異獸衆多,九歌只看一眼便能識得異獸,清楚說出異獸特質,連學院裡的前輩們怕是都不及。
“見笑見笑,多讀了幾行書而已。禹木,看來你有一場惡戰了。”九歌拍着摺扇,皺起眉頭,“先去院長那裡吧。”
禹木點點頭,一行人便向院長的小屋走去。
“銘柳嫣?難不成?”禹木路上還在想那女子的事,本以爲隨意的挑戰應不應約無所謂,他也不想和姑娘動手。
“哈哈,銘柳嫣正是老夫的孫女。”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從屋裡走了出來。老者的話,平平淡淡,卻像是出現在禹木的神識之中。
禹木心想這院長的實力想必是深不可測,拱手道:“前輩有禮,方纔……”
“哈哈,無妨無妨,我這孫女就是這麼個性子,怪我無暇管教,再者這學院裡的人一來敬她,二來怕她,她才這般……”銘海院長拍了拍禹木的肩膀,“不錯不錯,既然有約,七日後便去應了吧。”
禹木有些尷尬,他實在不想和姑娘動手,何況還是院長的孫女,賠禮道:“貿然出手,是我們無禮了。這約戰可否不應?”
“我想想。”院長撇着嘴,像是在努力思考,“不妥啊,嘉雨學院中信字爲重,發起挑戰,人家應下了,卻不去,不合適不合適。”
“比試之中,輕重難捏,銘柳嫣又是您的孫女。”禹木還是想推下這次比試。
“年輕人,我這孫女就該教訓教訓,我已說過,儘管使盡全力。”銘海捋了捋鬍子,“還有,別小看我這孫女。”
銘海不等禹木再說什麼,便沉聲道:“幾位,從此便是我嘉雨學院的學生,我將你們交於南宮白教導,望有朝一日能成大器。”
銘海說完便往外走,忽然又想起什麼,轉身道:“南宮白,平日很少在學院,他不在的時候,你們可自行修煉,也可找其他前輩指導。”
“我就覺得他不靠譜。”婉兒嘆了口氣,感覺被坑了。
“你說誰不靠譜,我很不靠譜麼,你從哪感覺我不靠譜?”
一張臉瞬時湊到婉兒旁邊,此人不是南宮白又是誰。
“南宮前輩,有禮了有禮了,我是說禹木,禹木不靠譜。”婉兒躲在禹木後邊不敢出聲了。
“見過南宮前輩,晚輩九歌。”九歌第一次見南宮白,行了個禮。
“第一次見麼?不像啊,無所謂了,好說好說,”南宮白沒管九歌,來到禹木面前,“小子,你要跟銘海那老頭的孫女打?怕是會成了玄鳥的口糧啊……”
禹木心中也有些思量,若是如南宮白所說,這銘柳嫣實力定是高於自己很多的,更有玄鳥助陣。
南宮白打量着禹木,“小子,你修習過術法麼?”
“前輩,我剛到小元界,未曾修習過術法,甚至都不知道術法什麼原理……”禹木沒打算隱瞞自己到小元界的事,便照實說了。
“才一天,轉眼就到小元界了啊,厲害厲害,這術法嘛,就是將真氣散於四周,以神識御之,溝通萬物,明白了麼。簡單得說,就是神識,控制真氣,與萬物溝通,最終化爲自己可控的一部分,你像你那個玩水的妹子,玩土的漢子,就是這麼個道理。”南宮白講完,又轉向其他幾人,“這小子這幾天參悟這個就夠了,你們幾個跟我來,做些雜事。”
“禹木小哥哥,那我跟他們去了……”婉兒有些不捨禹木一個人修煉。
禹木摸了摸婉兒的頭,寵溺的說道:“去吧,小心點,晚上給你留飯。”
一想到跟禹木住在一起,婉兒臉又紅了,不再多說,幾人隨南宮白一起走了。
禹木回到住處,開始領悟南宮白所說的話,慢慢將凝聚成氣衣的真氣一絲絲散開,尋找在環境中可以溝通的元素。
他嘗試在面前放一碗水,嘗試點一堆火,嘗試取一些鬆軟的土,運轉功法去感受它們,可是沒有一絲進展。
晚上回來,婉兒告訴禹木她的耳墜可以輔助溝通水元素,便讓禹木嘗試握着耳墜去用神識感受水元素,依舊沒有太大收穫,只能引起水的一點波動。
修習神識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禹木並不急躁,只是在努力嘗試。這兩天裡,禹木除了修習神識以後,還在想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南宮白的移動方式,他想了很久,總覺得不是簡單的快速移動,更像是消失在一個地方而後快速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禹木不知道南宮白是如何辦到的,但就是停不下來去思考這件事,他瘋狂運轉功法,神識中真氣四處猛烈地撞擊混沌之處,心念一動,腳下的一塊地竟轉入神識中。
這一變化嚇了禹木一跳,回過神來,腳下確實少了一塊地,神識一動,那石桌竟也進了神識。
“怎麼會這樣?”禹木以神識將石桌放回原地,想再轉入一些土地進入神識,卻是倍感疲倦。
禹木不知道這是什麼力量,能在神識中存取現實中的事物。
此刻,他運轉功法,凝聚神識,盯着院子外頭的一棵,想將樹拉過來。
“錯覺麼?我怎麼覺得我離這棵樹近了一點?”禹木看看腳下,身後有半個腳印,那不是錯覺,“樹未動,我卻瞬間移動了位置,雖然只有半個腳掌。”
禹木大喜,就這樣,他一邊修煉神識嘗試於世間元素溝通,一邊練習控制瞬身的能力。
直到第七天,禹木修習時,功法運轉到極致,白絲般的真氣飄到空中,他感到一絲力量,當他嘗試去控制、牽引時下起了大雨,便回去休息,調整狀態,準備迎接與銘柳嫣的對決。
這幾天裡,婉兒幾人隨着南宮白做了些周圍小國派發的懸賞任務,在實踐中修習,進展都很不錯。
“禹木小哥哥,明天就要去對決了,你的術法還是沒有進展麼?不會有危險吧。”婉兒在屋裡睡不着,每天回來看禹木都在參悟術法,但是不見什麼起色,因此有些擔心。
禹木雖說在法術修煉上有些遲鈍,瞬身的技法倒是讓他有了自保的一張牌,安慰婉兒說:“放心,比試完我就把那隻飛鳥給你燉了。”
婉兒噗哧一笑,“睡了,晚安。”
禹木閉上眼,也想久違的多睡一會。
聽着外邊,那一夜雨,淅淅瀝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