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興沖沖地跑過來,抓着禹木的手問道:“禹木,你沒事啦?”
“身上還有點疼,小事情,南天前輩情況怎麼樣了?”
“那個老鬼情況怎麼樣了不該問我麼,問個丫頭片子她懂什麼?”毒師一捋鬍子說道。
禹木既然已經有了打算,毒師也不願多說什麼,裝作沒事兒人一樣。
上前一手搭在東方南天的脈搏上,毒師點點頭,憋着嘴說道:“老鬼狀態還不錯,休息休息就好了,問題不大。”
“太好了!爺爺沒事!”婉兒此次回來,心中一直擔心着爺爺和爹孃。
“爹……”
想到這裡突然發現父親東方牧不在屋中,推門出去,看到正在療傷的東方牧。
雙掌抵在父親背後,婉兒將真氣輸入他的體內。
東方牧自行療傷,身上時冷時熱,一直出着虛汗。
突然感受到背後婉兒精純的真氣,心中不由吃驚:這些年父女倆都沒見過幾次,沒想到婉兒的修爲已經超過了自己,恐怕吃了不少苦頭,作爲一個父親,東方牧心中既是欣慰,又是自責。
許久,婉兒斂了真氣,將東方牧扶起,擔心地問道:“爹,好些了麼?”
東方牧一個鐵血漢子,心中再有波瀾,臉上也不會表現出來,只是淡淡說道:“嗯,我們先回屋。”
屋內,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毒師作爲前輩,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說,嘆氣道:“今日之事,歸根到底,是我手中的孽債,逆徒已經得到了報應,老鬼也沒事了,只是……”
毒師想到禹木的傷勢,心中不免還是自責,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終歸大家都沒事,剩下的世家之事,我便不方便插手了,牧兒你們小心便是。”
“定當全力而爲。”東方牧拱手應道。
東方牧的爲人和實力毒師都是清楚的,有他主持大局,相信東方世家重現往日輝煌只是時間的問題。
幾人聊天之際,禹木的神識空間突然出現一位熟客。
“老夫只道你小子擁有神識空間,還沒想到你的神識空間有這麼大。”
進到禹木神識空間的這縷靈魂,正是毒瘴林中遇到的騰蛇。
“前輩,你來我這兒有什麼事情嘛?”禹木意識體也來到神識空間,笑道:“沒想到前輩的靈魂體也這麼大。”
“哼,大有什麼用?”墮天悠哉地從遠處走來,一雙透着力量和詭異的眼睛,掃在騰蛇身上,斥道:“我這兒又不是遊樂園,想來就來,是做好被燉的準備嘍?”
騰蛇見來人身負羽翼,靈魂之力磅礴,想必有些來頭,但它也不是吃素的,滿是傲氣地回道:“老夫怎麼說也是上古十大妖獸之一,縱是遺失了命魄,修爲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小姑娘想要燉了我也得費一番勁吧?”
禹木一直在追尋人間歷史的謎團,聽到騰蛇提起,趕緊問道:“上古?人間界不就萬年曆史麼?何來上古?”
騰蛇也不與墮天爭辯,將蛇頭高揚,沉聲道:“人間界和神界擁有一樣長的歷史,又怎麼會只有區區萬年?”
“小蛇童鞋,沒有根據可不要亂說,我神界十幾萬年曆史,人間界有這麼長的歷史?開玩笑呢!”墮天覺得騰蛇不過是信口開河,不服氣地懟了回去。
“你果然是神族的人,你說的不錯,神族的歷史確實悠久,那老夫問你,你可知道神農大神?”
“神農鞭草木,嘗百草,別說墮大小姐了,就是人間隨便一個三歲小孩都聽過。”禹木接過騰蛇的話,他不知道騰蛇爲什麼會提到這個神話中的大神。
墮天眉頭緊皺,喃喃道:“十八萬年前,上古大神洞開神界,神農大神乃是神界的元老,你到底想說什麼?”
盯着騰蛇,墮天覺得它的靈魂並不完全,但透着一絲古老的氣息,這並不是修煉幾千年的異獸所能擁有的,她覺得騰蛇的來歷或許真的非同一般。
“老夫初始也覺得自己不過是一條修煉千年,開了神智的小蛇,但是在老夫不斷修煉、踏遍四野之時,很多記憶毫無徵兆的出現了。慢慢地老夫才知道,天地初開,人間便已有十大妖獸,而老夫便是其中之一,名叫蛇魅,神農大神曾到人間遊歷,救過老夫一命。”
“你說你上古時期被神農大神救過?那些記憶萬一只是你臆想的呢?”墮天懷疑地問道。
“老夫倒是也希望那是臆想的,只是那記憶越來越清晰,也由不得老夫不信了。”
“上古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人間現在只有一萬年的歷史?”禹木急忙問道。
騰蛇低頭湊近,沉聲道:“老夫現在要說的話,連自己也不信,你們也不必當真。”
它現在要說的正是記憶中最不可思議地事情,閉上眼睛,它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或許是老夫丟了命魄的關係,很多記憶並不完整,我只知道上古時期,由於某種原因我隕落人間,遺失了命魄,但是強大的妖獸之力並沒有讓我的靈魂消失,當我喚起這些記憶時,已經又如這般是條修煉幾千年的騰蛇了,也不知道是過了幾個萬年了。直到後來……”
“後來發生什麼了?”
“直到後來,每一次老夫覺醒記憶,就會在不久死去,再醒來又是條修煉幾千年的騰蛇,如此往復,像一場醒不來的夢,也不知道現在是第幾場了……”
騰蛇言語中透着淒涼,它每每恢復記憶就會想起無數次死亡的經歷,並且還要面對自己在不久地將來就又會死去的事實。
人間界擁有和神界同樣悠久的歷史,說不好比神界的歷史更悠久,這樣的事情已經是天方夜譚。
然而騰蛇口中的生死輪迴更是讓人匪夷所思,這話無論從誰嘴中說出來,都只會被人當作神經病。
“傳說人死後靈魂會轉生,會不會是一樣的道理?”墮天問道。
“人死後靈魂會去哪裡,又會不會轉生,這些老夫也不知道。老夫已經說過了,現在我說出的話自己都沒法相信,或許是因爲記憶不全或者記憶錯亂纔會這樣吧,再或者我看到的是一部分未來?我也說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