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大美人?咱們賭一把,你說裡邊是個龍族公主還是蛇族公主?”禹木玩心又起。
“這還用問麼,這是龍宮,又不是蛇宮,當然是龍族的了。”涼城回道。
“成了,那賭一頓飯吧。”
禹木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六公主屋門前,輕聲道:“六公主,方便進來麼?”
“進來吧。”
推開門,屋子裡的香氣更重,面前是個會客廳,右側便是六公主的閨房。
禹木揉了揉鼻子,這才進了屋。
腳一踏到地板,禹木便覺得事情不對勁。
“彭!”
地板突然向下打開,禹木直接掉了下去。
六公主聽到聲響,這才從屋裡走了出來。
這六公主果然如禹木所料,下半身是水蛇之身。
她衝着涼城邪笑道:“小美人兒,知道下邊是什麼嗎?姐姐我告訴你吧,下邊可是我養的寶貝兒,就喜歡吃人,你的小朋友這會兒想必已經在它肚子裡了。”
六公主的手在簾子旁摸到一根吊繩。
吊繩下邊繫着一個粉色的吊墜。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爲那是系窗簾用的。
六公主拉了一下那吊繩,“翁”的一聲,地板便又合了起來。
以爲涼城嚇壞了,六公主笑眯眯地說道:“繞着點走,進來說說吧,來我這兒到底幹嘛的。”
涼城越過那塊地板,輕輕落地,問道:“這裡是龍宮?”
六公主見她剛失去同伴,卻跟沒事人一樣,性格冷酷,起了興致,回道:“這裡自然是龍宮。”
涼城又道:“但你卻不是龍族。”
六公主也不掩飾什麼,晃着水蛇尾,笑道:“我自然不是龍族,而且這裡也並沒有龍族。”
“沒有龍族,爲什麼要自封‘龍宮’,幹嘛不叫‘蛇窟’?”涼城見這六公主行事狠辣,對她沒一點好印象,所以說話時也沒有那些彎彎繞繞。
“說話這般放肆,真當這兒一點規矩都沒有麼?”六公主怒目而視,一拍桌子,茶杯被震翻,轉了幾圈,滾到了桌沿兒。
涼城手一擡,清風拂過,關上了屋門,站在六公主面前,沒有一點畏懼。
六公主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往後靠了靠,將手搭在桌子上的金蟾上。
那金蟾不大,看着像是茶具。
六公主的手在那金蟾身上摸了摸,眼睛一閉,輕聲道:“看來今天我的寶貝兒能吃個飽了。”
“轟!”
“翁!”
這一張一合的聲音,六公主不睜眼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畢竟這是她扳的機關。
但是,當她睜眼的時候,涼城還站在面前,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六公主袖子一掃,將桌沿兒的茶杯摔的稀碎,這會兒也顧不上形象了,她連忙雙手抓着金蟾,將它順時針扭動了小半圈。
機關應聲而開,涼城腳下的石板確確實實地被打開了,不過涼城卻沒有掉下去。
這次,她看得真切,涼城手上正抓着一條黑綾。
六公主連忙往屋頂望去。
但是房樑上除了一根黑綾什麼都沒有。
這黑綾不像是從下邊扔上去的,而像是有人估計系在上邊的。
被人這樣戲弄,六公主沉聲道:“是誰在上面,下來!”
“踏踏踏!”
房樑上一個黑影從一頭跑到了另一頭,躲了起來。
六公主抓起茶壺,運足真氣,揚手向着上方砸去。
就這一個小小的茶壺,在她手裡就跟個小炸彈一樣。
“彭!”
撞到房樑後,整個屋子竟都有震感。
“手勁兒挺大啊!”禹木從房樑後邊探出半個身子笑道。
“還有一個人?”六公主冷喝道,“你們究竟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什麼還有一個人,我不就是被你扔到地板下邊喂寵物的麼?不過運氣好沒掉下去而已。”
揣着兜,在房樑上一個滑步,禹木身子一塌,坐在了樑上。
這個六公主動不動就要把人扔下去喂寵物,性格惡劣的有些直白。
本來也是誤打誤撞來到這龍宮,禹木沒想多停留。
不過,這裡打着龍宮的旗號,卻住着一羣“水蛇”,讓他着實有些好奇。
也不急着下去,禹木一條腿踩着房樑,一條腿懸空晃着,衝下邊問道:“你是六公主吧,對於剛纔我涼城妹子的問題我也有些好奇,方便給我們絮叨絮叨麼?”
六公主見這二人都是武者,閱歷經驗想必也不俗,若是這會兒火拼起來也撈不下好處。
轉了金蟾,將涼城身下的地板合上,六公主將蛇尾化作一雙修長的美腿,取了茶碗,倒了杯茶,這才悠悠說道:“我還以爲二位進這門是來尋仇的,既然不是,那我也沒必要非致二位於死地了。閒來無事,就聊聊吧。不過房樑那位是不是下來聊?我仰着頭脖子很累,小美人兒也別在空中吊着了。”
涼城撒了手上的黑綾,翻身點在一旁的地板上,風旋掃向兩旁的椅子,捲了兩把置於眼前。
待涼城坐下,禹木取了黑綾也從房樑上躍下,坐到一旁。
“六公主,這會兒脖子不疼了吧,要是再疼的話,要不試試白虎活絡油?”禹木手搭在脖子上,晃了晃,笑道,“據說挺好用的。”
“不必了。”
六公主身着一襲黑色長裙,左腿翹起,搭在右腿上邊,翹起的左腳腳跟跟右腳腳踝離的很近,顯得雙腿修長雅緻。
這麼個狠辣的公主,倒是很懂得坐姿利益,這讓涼城都有些自愧不如。
坐在一旁的禹木,卻是眉頭緊鎖,將椅子往涼城那裡挪了挪。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見禹木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涼城低聲問道。
“你說……她兩隻腿爲什麼離這麼近?翹腿的時候翹着的腿懸空不是才舒服麼?”禹木一本正經地問道。
“人家怎麼說也是女孩子,怎麼可能像男的一樣那麼豪放?再說了,沒看見人家穿的裙子,這是社交禮儀!”涼城雖說平日也不用遵循這些繁瑣的禮儀,但還是多少知道的。
禹木點點頭,翹着二郎腿,自言自語道:“我還以爲都得這麼坐呢……”
對面的六公主見二人對自己的坐姿這般高評,“謙虛”道:“身爲公主,這禮儀本就如家常便飯一般,再說了,懸空翹腿會打破腿部的造型,顯得下身臃腫,難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