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的人沒在,本來該是一件令人失望的事情。
但是這野豬絲毫沒有失望的意思。
豬嘴一挑,兩眼冒光。
“沒在!沒在好啊!”
“你要幹嘛?”禹木歪脖問道。
瞧這架勢,這頭豬是想進屋乾點什麼。
“我要拆了她的屋子!”野豬喊道。
“請便。”
禹木拉着雪女站到一邊,對屋裡的莫離喊道:“有人來拆家了!”
莫離一轉頭,瞪着門口的肥野豬。
嘴裡嘀咕道:“我辛辛苦苦的傑作,你想對它做什麼?”
“拆家,我要拆家,江碧沒在,我要拆了她的家,讓她無家可歸!”野豬狂笑道。
“聽聽你都在說什麼?將屋子交給我的江碧,若是知道屋子被人拆了,那一定會很生氣的。我若是辜負了這重託,讓江碧心愛的屋子毀於一旦,還怎麼面對她?”莫離攥着拳頭,一步步走向屋門。
聽聞此話,禹木嘴角一抽。
將屋子交給你?
江碧哪說過這種話?
還有“心愛的屋子”是什麼鬼,明明是江碧不要的屋子好麼?
才見了一面而已,至於這樣麼……
“晚飯有着落了。”禹木眼中泛着一絲同情。
雪女問道:“吃什麼?”
“紅燒野豬君。”
“火焰衝擊!”
莫離這一拳擊出,力道拿捏有度。
烈火一點沒有燒到屋子,準確無誤地轟在野豬肚子上。
莫離這一擊,只是將野豬轟飛,並沒有多大傷害,雪女還以爲是莫離心軟了。
“離哥哥,晚上不吃野豬肉了?”
“吃。”
莫離慢慢走出屋子。
右手火光四射。
“大沖拳!”
漫天大火,衝向空中的野豬。
剛纔打麒麟魔都沒見他這麼用功,禹木心想愛情真是神奇。
嗅着空氣中一絲焦香。
還不錯。
外邊雖說焦了,裡邊應該剛好能吃。
火光照亮下山的路。
這纔看得清楚。
路上到處都是墨綠色的粘稠液體。
“離哥哥,你揹我,這路上都是什麼?太噁心了。”
莫離泄了火,掩上後門。
蹲下身子,將雪女背在肩上。
“就這麼下去?”禹木問道。
“不然呢?”
禹木取出兩塊木板,扔在地上,笑道:“站上去。”
“嗯?”
莫離還以爲是要做一雙木鞋呢,便踩了上去。
背後,只聽禹木壞笑道:“走好,二位。”
輕輕一推,莫離便踩着木板從山上滑了下去。
“禹木,我跟你沒完!”
“好好玩啊,離哥哥衝鴨!”
有了蓬萊故道的滑板經歷,這“小坡”在禹木眼中完全不算什麼。
優雅地俯身滑行。
禹木注意到山坡上豎着很多牌子。
隨手拔出一個。
牌子上刻着:小心,前方江碧出沒。
這倒是奇怪。
這種牌子上邊不應該刻着“小心熊出沒麼?”
下了山坡,地面上那墨綠色液體便沒多少了。
想必是從上邊流下來的。
“這些墨綠色不可名狀物體,不會是你家江碧的生活垃圾吧?”
“誰家的生活垃圾會是這種東西……”莫離嫌棄地回道。
腳下雖說沒了噁心的液體,卻也溼漉漉的。
地面很軟,上邊像是剛撒過水。
踩在上邊本來挺舒服的。
但是這也僅僅是莫離覺得舒服。
畢竟只有他沒穿鞋。
禹木挽起褲腿,將鞋扔進神識空間,也光了腳。
光腳這事兒,尤其對於不經常光腳的人來說。
實在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尤其是踩在淺水裡,冰冰涼涼的,好不舒服。
看禹木都去了鞋子,雪女也連忙效仿。
只是漂亮的羽鞋拎在手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給我吧。”
莫離在鞋子上拴了繩子,掛在脖子上,向前走去。
“你怎麼不把我的鞋也掛脖子上?”禹木打趣道。
“你做夢!”
一行人正嬉鬧着走在陌生的石窟中。
突然,前方一個奇怪的石頭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離哥哥,你看這塊石頭像不像個人的背影?”雪女用手畫着它的輪廓問道。
“還可以吧,我感覺不太像,這也太寬了吧?”
“小心。”禹木沉聲道。
“怎麼了?”
莫離經禹木一提醒,也緊張起來。
難不成前邊的石頭有問題?
莫離不知道。
其實禹木也不知道。
因爲並不是他自己要停下的,而是墮天讓他停下的。
“木頭,前邊的石頭是活得,小心點。”
“怎麼回事?和大有、晉魔一樣麼?”
“我還不太清楚,但是我有感覺它絕不是死物。”墮天認真地說道。
信墮天,得永生。
禹木取出雷切,謹慎地靠向前邊的巨石。
“嗯?”
巨石發出一聲沉悶地聲音。
真的是活物?
禹木沉聲道:“打擾前輩休息,還請莫怪,不置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們過去。”
“對不起,我這就讓路。”
誒?
看這大塊頭,慢悠悠向着一旁挪去。
幾個人有些傻了眼。
這麼個大傢伙,性格怎麼溫順地像個綿羊。
“前輩,你知道怎麼離開這蓬萊仙山麼?”禹木又拱手問道。
“仙山,不是叫蓬萊山麼,什麼時候加了個‘仙’字?”石人摸了摸腦袋,顯然有些糊塗了。
“咳,不好意思,這個‘仙’字是我加的。”莫離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這樣啊。”石人指着身後說道,“通過後邊的‘雲途’就能出去了。”
“謝謝前輩。”
“不用謝,祝你們好運。”
石人蜷縮着身子,又自顧自睡在了一邊。
幾人側着身,從一旁走了過去。
經過石人身邊的時候,禹木微微皺眉。
他看到石人背後貼着一張黃色的符咒,也不知道畫的是什麼。
本想替它摘下,又怕打擾它睡覺,便沒有動手。
“禹木,快來。”
聽到雪女的催促聲,禹木快步上前。
心想前邊不會又有狀況吧?
雪女身旁,莫離張着嘴,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這讓禹木有些牙疼。
不就是一條路麼,至於這樣麼?
心想最多就是跟下一層的“雲牀”一個樣兒,還能有什麼驚豔的?
但是當他站到莫離身邊時。
嘴角也是驚得掉了下來。
“這是蓬萊山底部?”
問出這話,純粹是情不自禁。
莫離搖搖頭,他也沒想到這裡會有這種地方。
眼前的場景,只能用“浩瀚”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