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窟坐落在一處峭壁上,四周山勢險峻,除了四處飄蕩的小妖靈,沒什麼人煙。
極目遠眺,禹木也不知道龍鬚虎帶着幾個小丫鬟去了哪兒。
找了半天,突然看到山下的樹林中像是有什麼東西。
飛身從洞口一躍而下,禹木覺得身子有些沉,想來這麼久不動,怕是都要生鏽了。
從天而降的禹木,劈開枝杈,落到了下方的林子中。
“吃的!”
他這剛一落地,對面一個瘦得跟皮包骨一樣的“怪物”便留着口水撲了過來。
瞧這怪物的樣子,毛髮雜亂,目中全是血絲,兩隻髒兮兮的爪子伸在前邊,甚是嚇人。
這麼長時間沒吃東西,禹木倒是真有些餓了。
不過,眼前這貨實在是讓人沒什麼胃口。
躲過那怪物的兩隻巨爪,禹木右肘用力頂在了它的腹部。
趁着吃痛,低下頭的時候,飛起又是一腳,踢在了它的下巴上。
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空翻,那怪物轟得一聲落到了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禹木瞧着這貨身後半隻粗壯的尾巴和臉上幾根髒兮兮的鬍鬚,總覺得它有點像自己的蠢徒弟。
只不過,自己的蠢徒弟比它胖太多了,身上都是肥膘,膚色也比它白很多,越看越不像。
良久,禹木站起身來,叉着腰,皺起了眉頭。
“要不將就吃了,填填肚子,也不知道吃了這傢伙會不會拉肚子?”
在一旁簡單搭了一個架子,生了火。
瞅着四下也沒水,想給它洗洗都沒條件。
禹木心想眼下也只能先烤着,等一會兒吃得時候再去皮了。
把那怪物往架子上一架,小火一點,禹木開始等着自己的美餐。
“禹木公子,不能烤!”
“千萬不能烤!”
“快放下它!”
正烤着肉呢,禹木的幾個樹妖小丫鬟突然從林中飛了過來,懷中還抱了一些野果。
“你們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沒被欺負吧?”禹木打了聲招呼。
“禹木公子,快把龍鬚虎放下來!它都快熟了!”
“對,公子,趕快!”
聽這幾個樹妖這麼着急,禹木手中飛快一彈,將那怪物底下點燃的木柴擊散開來。
“這貨真是龍鬚虎?”禹木指着烤架上的大傢伙,一臉鄙夷地問道,“它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瘦成這樣了?”
“它喝了前邊河裡的髒水以後,就一直肚子疼,說自己渾身沒勁。”
“我們開始還以爲它就是懶得出去找食物,編的藉口,沒想到它真虛得連個狗熊都沒打過。”
“山裡動物不多,能吃得都被它吃完了,只能靠我們給它摘水果吃。”
這麼說來,龍鬚虎看來這段時間過得還真是有點慘。
要說龍鬚虎成了這個樣子,跟自己也有些關係。
畢竟自己這一走就是幾個月,它還沒法回到神識空間。
想到這裡,禹木又暗罵了一聲賣涼茶的老水,坑得自己白白浪費那麼多時間。
一碼歸一碼,找老水算賬還是回頭再說吧。
念在龍鬚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禹木決定犒勞它一下。
手中一揮,從神識空間取出了滿滿一堆的食物。
抓起一隻雞腿,禹木故意伸到龍鬚虎嘴邊,嘀咕道:“也不知道這雞腿它香不香啊?”
剛纔拿火烤這傢伙,它都沒醒,沒想到愣是被一隻雞腿薰醒了。
“香……香……快給我……”龍鬚虎眼睛都沒睜開,便伸着舌頭嘟囔道。
將雞腿塞在它的嘴裡,禹木手刀一劃,將它放了下來。
龍鬚虎可謂是餓死鬼轉世,還沒落到地上,嘴中的雞腿已經連渣都不剩了。
吃完雞腿的龍鬚虎,瞬間滿血復活,身上一轉,像貓科動物一樣,平穩落地。
嗅着食物的芳香,龍鬚虎直接撲了上去,狼吞虎嚥地開始了自己的進食時間。
禹木突然想起樹妖說龍鬚虎身子有恙,便又問了一遍:“你們說這傢伙喝了什麼?”
“就是那邊的河水,我們都已經告訴它,不讓它喝了,但它就是不聽。”
順着樹妖手指的方向,禹木果然找到一條泛着藍綠色的河流。
“那你們怎麼沒事?”禹木見這幾個姑娘狀態還不錯,便問道。
“我們是樹妖,平時喝不了太多水,就算是要喝水,從地下汲取一些就可以了。”
“嗯,地下的水還算乾淨。”
“但好像最近地下水的口感也變差了。”
被污染的河水?
明明酆都城裡大家喝得水都沒問題,爲什麼旁邊的河水卻是被污染的?
這件事,漸漸勾起了禹木的好奇心。
將手放在龍鬚虎的後背上,禹木通過自己神識空間中的“萬毒珠”將它體內的毒素一點點吸了出來。
縱是如此,仍是有少量金屬物質還殘留在龍鬚虎的體內。
兢兢業業吃着飯的龍鬚虎,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不疼了,突然清醒了過來。
前段時間,只要一吃東西,肚子就會很痛,吃什麼都極其痛苦。
眼下,吃了這麼多東西,肚子竟然沒事兒了。
龍鬚虎瞅了瞅一旁的樹妖,指着食物問道:“這是你們找的食物?”
樹妖們沒有搭話,一起搖了搖頭。
“那是你們給我治好了肚子?”龍鬚虎又問道。
樹妖們依舊沒有搭話,只是望着龍鬚虎的身後。
龍鬚虎瞧這意思,這堆東西既然不是幾個丫鬟找的,肚子也不是她們治好的,那她們在這兒肯定是覬覦自己的飯!
“我說你們幾個,平時龍大爺是怎麼教育你們的,天天讓你多找點肉回來,你看看你們一天天抱回來的都是些什麼?除了果子還是果子,不知道你龍大爺吃葷的嗎?”
聽着龍鬚虎老氣橫生地訓着幾個丫鬟,禹木心想這貨還真是吃飽了就開始罵廚子。
要不是這幾個丫鬟一直跟着它,給它弄點果子吃,指不定早就餓死了。
看他罵得這麼開心,對面幾個丫鬟就跟看傻子一樣看着它,禹木也是覺得好笑。
龍鬚虎伸手取了一塊風乾的牛肉,扯了一大塊,嚼地津津有味。
“我跟你們說,你們還別不服氣,就在神識空間裡,那什麼鬼烏鴉、影妖、黑龍,還有那個叫墮天的小姑娘,那在我面前,都得喊我一聲龍爺,知道不?”龍鬚虎也不管幾個丫鬟聽不聽得進去,自顧自吹着牛皮,“整個神識空間,我跟你們說,那我龍爺說自己老二,就沒人敢說自己是老大。你們以後把我伺候舒服了,那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絮叨了半天,幾個丫鬟還是不搭理自己,龍鬚虎一撇嘴,食指指天,冷哼一聲:“還有一件事兒,你們那是知不道,就我師傅……”
“怎麼,你是覺得禹木公子也不如你厲害?”一個扎着雙馬尾的丫鬟問道。
“我說你能不能長點心?我要是比我師傅還厲害,那我還拜什麼師?”龍鬚虎面色一轉,又補充道,“不過,我和我師傅之間的距離,只差那麼一點點。那天跟他比試,只是僥倖被他老人家勝了半招,但是這半招我是輸得心服口服。”
那丫鬟見禹木一個勁兒的跟她使眼色,便繼續問道:“你既然只跟禹木公子差那麼一點點,那跟其他人呢?比如說,你比墮天仙子能強出幾分?”
龍鬚虎坐在一個木墩子上,翹着二郎腿,一臉鄙夷地回道:“她不過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有什麼實力。什麼叫強出幾分?你們看見龍爺爺健壯的肱二頭肌沒有?就這一拳下去,我保準她直接嚇得跪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只會‘嚶嚶嚶’的那種。”
神識空間中,本來在雲池中泡澡的墮天,是不屑於搭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龍鬚虎的,但是見它還學上了,小火苗瞬間躥了出來,沉聲對禹木說道:“木頭,把身體給我,我要弄死他。”
禹木連忙將意識潛入神識空間,安撫着暴躁的墮天:“墮大仙子,你跟這個貨叫什麼真,淡定一點,無視他就好了。”
見墮天這股氣不是那麼容易壓下去的,禹木連忙給影妖使了個眼色。
影妖雖說性格比較直,但是這點意思還是明白的,應和道:“就是,龍鬚虎在太極圖裡憋得都快長蘑菇了,出來以後確實是嘴臭,你就當它在放屁就行了。”
鬼烏鴉在妖靈中更是個情商不低的傢伙,故作深沉地點頭道:“這種情況,要是貿然動怒,只會傷了身子,就算是現在衝出去把那傢伙暴打一頓,勞神費力,着實有些吃虧。”
瞧着雲池中沸騰的蒸汽漸漸被壓了下去,墮天長長吐出一口氣,緩緩說道:“成,我給你們這個面子。不過,我有言在先,這個傢伙要是再蹦出來一句廢話,我一定讓它知道花兒到底有多燦爛。”
影妖剛纔的一句話已經用完了全部的情商,隨口問了一句:“能先告訴我嗎?我也想知道花兒到底能燦爛成什麼樣兒。”
墮天也不知道影妖是真傻還是假傻,會問出這種問題,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影妖。
這一眼看得影妖心裡直髮麻,它扭動着僵直的身子,望向了鬼烏鴉。
鬼烏鴉見它想說話,連忙把它的嘴捂住,低聲囑咐道:“別再說話了,會暴露你的情商!”
影妖戰力能力強橫,但是情商確實不高。
爲了不讓別人知道這一點(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它還專門拜了實力遠比自己弱的鬼烏鴉爲師。
鬼烏鴉既然不讓自己說話,那必然就有它的道理。
影妖嚥下了自己的好奇,心想這樣起碼能保住自己的“形象”吧。
而神識空間外面,小丫鬟的話匣子已經打開,想要收回去可就難了。
“那龍大爺,我聽說神識空間中的鬼烏鴉大人,乃是鬼界妖靈,精通鬼語術、招魂之術、移形換位,川之國的大盜何壁就是因爲它,才能名聲大噪,你比起它呢?”
這一番話,鬼烏鴉聽得可以說是巴適得佷。
禹木乾笑道:“鬼烏鴉,這一番話是你告訴人家小姑娘的?就算是現在小姑娘面前表現表現,也稍微謙虛那麼一點不好嗎?”
鬼烏鴉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飛到一旁的房檐上,掰着手指頭說道:“我已經謙虛了好多了好麼?你看,何壁那小子的鬼語術就是我教的,也就學了我一二成的樣子;招魂術你在八卦圖中已經見識過了,要不是我,你怕已經掛了好嘛?還有移形換位,要不是碰到影妖這個開掛的傢伙,我在鬼界少有敵手知道不?”
一句一個“好嘛、知道不”,禹木覺得鬼烏鴉這貨可能和龍鬚虎八成是一路貨色。
“鬼烏鴉?”外邊的龍鬚虎顯得有些吃驚。
鬼烏鴉眉毛一挑,指着外邊笑道:“看見沒,龍鬚虎這廝一聽我的名字就嚇成這樣。咱打個賭,剛纔它說自己比我強,那絕對是在小姑娘面前的場面話。這會兒肯定是要說心裡話了。”
禹木雙手插在胸前,只是微微笑笑,等着自己的二貨徒弟表演。
龍鬚虎一口濃痰吐在一旁,嫌棄地回道:“我拜託你們,能不能多讀點書,它一隻滿世界都有的黑烏鴉,也能跟我相提並論。還‘精通鬼語術’,那不就是哭喪的鬼叫嗎?還有那個‘招魂術’,它真好意思說,你們知道多難聽嗎?一個快死的人,被它煩的硬是提着一口氣,也要掐死它!”
“那鬼烏鴉大人的移形換位呢?”小丫鬟故意又問道。
龍鬚虎拍着大腿,差點沒笑出眼淚,連忙問道:“你知道何壁那小子怎麼死的嗎?”
“我們姐妹來得晚,自然不知道了。”小丫鬟轉了轉眼珠,繼續說道,“不過,我聽說鬼烏鴉和影妖大人比你來得早,你應該也不知道纔對。”
“切,來得早怎麼了,該知道的龍大爺知道,該知道的龍大爺也知道。”龍鬚虎一臉牛逼轟轟的樣子,晃着大腦袋說道,“那個川之國的何壁,號稱‘川之嫉妒’,純鈞在手,本來呢,跟我師傅比試,打不過也能跑啊。但就是因爲跟鬼烏鴉那個小短腿融合了,才落得那般下場。”
雖說何壁不是什麼好人,但畢竟鬼烏鴉也跟了它一段時間,聽龍鬚虎嘴裡沒個把門的,胡說八道,周身鬼氣纏繞,釋放着陣陣魂力。
“剛讓我穩住,現在自己就受不了了?”
墮天手中一滴雲池水彈出,正集擊中鬼烏鴉的腦袋。
一滴雲池水擊在頭上,鬼烏鴉“誒呦”一聲被打落了下去。
忽閃着翅膀,又飛回牆頭,鬼烏鴉罵道:“這個王八蛋說得老子一文不值,等它回來,我一定卸了它!”
衆人瞅了瞅鬼烏鴉弱小的塊頭,又看了看龍鬚虎五大三粗的後背,各自搖頭嘆氣。
“你們什麼意思!我就是卸不了它,我也能詛咒死它!我以後每天三次,一年就能詛咒它一千零九十五次!它別想安生!”
鬼烏鴉在牆頭氣得跳來跳去,羽毛落了一地。
墮天扔過去一把笤帚,提醒道:“一會兒走得時候要是讓我看到一根羽毛,我就把你燉了。”
被外邊的二貨罵了一頓,生完氣還得自己打掃衛生,今天的鬼烏鴉極度不開心。
瞧這架勢,下一個話題就該是影妖了。
禹木安慰道:“我們影妖兢兢業業,戰鬥能力突出,人品保障,我想我那二貨徒弟,就算是想吐槽也沒什麼可吐槽的,對吧?”
影妖木訥地點點頭,心想只要不聊自己的情商問題,其他的什麼都無所謂。
聊完鬼烏鴉,小丫鬟自是將話題轉向了影妖,手指摸着嘴脣,眼睛看着上邊,有意無意地問道:“鬼烏鴉大人既然這麼弱,那同爲妖靈的影妖大人呢,是不是也一樣?”
龍鬚虎擰着眉頭,擺了擺手,沉聲道:“影妖和鬼烏鴉可不在一個檔次,怎麼說影妖也是一路廝殺出來的前輩,鬼烏鴉算什麼?”
神識空間中,拎着笤帚掃地的鬼烏鴉聽到這話,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搞什麼鬼,不是我的話題已經結束了嗎?欺負誰呢!我都不說話乖乖掃地了,怎麼還說我!”
瞧着鬼烏鴉這樣子,禹木瞬身到它身旁,摸了摸它的頭,安慰道:“別哭,悲傷的日子總會過去的。”
影妖和鬼烏鴉同屬妖靈,雖說起初也有些瞧不上鬼烏鴉,但是現在,亦師亦友,也安慰了兩句:“師傅,淡定。”
“淡定你個鬼,我是這麼教你說話的嗎!”鬼烏鴉哭唧唧地喊道。
任鬼烏鴉怎麼哭,外邊的龍鬚虎也聽不到。
它到現在還沒注意到自己身後的禹木,更不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一圈人。
“哎。”龍鬚虎突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龍大爺?”小丫鬟也是一愣,不知道爲什麼這傢伙會開始嘆起氣來。
“影妖它啊,實力馬馬虎虎,倒是還能看,但是吧,就是這個腦子吧,不太好使。”龍鬚虎摸着自己沒幾根毛的頭,有些惋惜地說道,“尤其它那可憐的情商……”
“我要去殺了它。”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影妖怒吼一聲,直接化身成一個巨大的影魔,說着就要衝出神識空間。
禹木意識一動,四道鎖魂釘插在影妖身旁,將它困在了裡邊。
這還真是把老實人惹急眼了,幾人不管怎麼勸影妖,它就是聽不進去,始終保持着巨大的影魔姿態,張牙舞爪地像是要活吞了龍鬚虎一樣。
禹木也是第一次見到影妖這個樣子,忽然有點心疼龍鬚虎。
也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帶着它一起玩耍。
不怕別的,就怕龍鬚虎回到神識空間以後,睡個覺的功夫,就交代了。
龍鬚虎這一席“心裡話”,轉眼就把神識空間中的幾位惹了一遍。
要說起來,也就還剩下一位,沒被龍鬚虎吐槽。
“龍大爺,那你說說,龍宮裡來的黑龍大人,你覺得它的實力怎麼樣?”小丫鬟終於搬出了最後一位“大人”。
龍鬚虎聽到這個名字,愣了半天,呆呆地看着小丫鬟。
這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看得小丫鬟渾身不自在。
俗話說,酒足飯飽思**,難不成這貨還起了歹心?
“你們幾個小丫頭,躲什麼,還怕我吃了你們?”龍鬚虎突然問道。
“先別管這個,你還沒說呢,黑龍大人的實力,和你比起來怎麼樣?”小丫鬟仗着禹木在場,大着膽子喊道。
“黑龍?”
龍鬚虎突然站起身,手向着腰間摸去。
然後……
開始解它的褲腰帶。
是可忍孰不可忍,禹木瞧着這貨在幾個小姑娘面前,辦這種齷齪之事,周身雷光四射。
“反了這貨了!”
這會兒,墮天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悠悠吐出一句:“也不知道是誰,剛纔一直在旁邊裝沒事兒人一樣,這會兒怎麼這麼着急?”
禹木面上都是殺氣,陰着臉,賠禮道:“剛纔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這樣放縱它,請允許我出去,將它斬於刀下。”
就在禹木請求出戰之時,外邊的龍鬚虎已經解下了腰帶。
提着褲子,將腰帶拎在手中,嚇得幾個小姑娘連忙躲到了樹後邊。
“不是,你們躲什麼?”龍鬚虎一臉懵逼地瞧着三個花容失色的小丫鬟,“我就是跟你打個比方而已,你們跑什麼?”
“你解了衣服,想拿什麼作比?”
“流氓!”
“變態!”
龍鬚虎瞅着自己手中的腰帶,還是沒明白,擰着眉頭問道:“我拿腰帶打個比方,怎麼就變態、流氓了?”
“你騙誰呢!誰會拿腰帶打比方?”
“就是!”
“騙子!”
“你們這幾個小丫頭,它黑龍不就是一條黑龍綾嗎,跟我這腰帶能差哪兒去?我拿腰帶作比怎麼就不行了?真是莫名其妙。”
龍鬚虎到了最後也不知道這幾個小丫頭滿腦子裡在想什麼,無趣地提了提褲子,將腰帶剎在了衣服裡。
“滴答!”
一大攤液體從天而降,正滴在龍鬚虎面前。
龍鬚虎盯着前邊的液體,又看了身前巨大的黑影,喃喃道:“怎麼今天黑地這麼早?”
“轟隆隆!”
一陣陣低沉的悶雷聲從上空傳來,龍鬚虎這才擡起了頭。
本以爲是雷雲匯聚,要下雨。
它擡了頭才知道,自己大限將至。
龍鬚虎的頭頂,根本不是什麼黑雲,而是龐大的黑龍。
黑龍隱在禹木的神識空間中,本就只打算安心修煉,不願理會世俗之事。
但是,龍鬚虎實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聽到它把自己的龍筋比作“褲腰帶”,黑龍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幻化出了真身。
龍鬚虎雖說是龍族後裔,但是在這黑龍面前,嚇得站都站不起來,還談什麼龍威,連忙打了個招呼:“不知道黑龍祖宗在這裡,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吃果子唄?”
嘴欠總該有些代價。
而龍鬚虎的代價,就是接下來的這一聲“龍吼”。
震耳欲聾,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