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伊的一番“操作”,很快便引起了一陣騷動。
茶樓下邊,幾人御獸而來。
這些人看着得有四十多歲的樣子,身下的猛獸一個個形似豹,青面獠牙,還長着一隻獨角。
爲首那人一身獸皮,背後一把長弓,見鐵胖子一行人被人扔到了茶樓外邊,厲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翼爺,鐵爺他們是被人給轟出來的,我剛纔打這兒過呢,就聽‘轟’地一聲,鐵爺他們就連通這茶樓的牆壁一起飛了出來。”一旁,一個商販模樣的人拱手行禮道。
這個翼爺,叫翼鳳,是鐵胖子的叔叔,年紀不大,輩份卻也村子裡的不少人高出一截。
也就是如此,鐵胖子雖說也就比他小了幾歲,也得尊他一聲叔叔。
照理來說,翼鳳這個名字該是個女名,但在這鎖龍村卻是另一個說法。
鎖龍村盛傳“龍爲暗,鳳爲光”,以至於村民中沒有人的名字會帶“龍”字,而“風”也只有大家族的大公子才配得起。
而翼鳳正是翼家的大公子,未來的翼家家主。
鐵胖子雖說和翼鳳交情也不算深,平日裡也整日跟這幫鹹魚混在一起,但畢竟是自己的晚輩親戚,被人打得頭破血流扔在街頭,自己若是全當看不見,也實在說不過去。
如此,翼鳳聽到這個消息,才專程趕了過來。
“誰做的?”翼鳳衝方纔的商販問道。
“小的只是路過,沒看到誰幹的……”
那商販心想自己路過的時候,一堆人帶着桌子破牆而出,自己躲還來不及呢,哪兒還有閒工夫去看看是誰下得手。
翼鳳倒是個明事理的人,也不再追問小販。
翻身下了坐騎,摸着那兇獸的毛,翼鳳眼中透着一股肅殺之氣。
他這坐騎是酆都北面的傲寒山獨有的兇獸,叫雪獸,耐力強勁,兇猛無畏,是他廢了半年的時候才搞到手的。
這雪獸的樣子和他幾個手下騎的貓豹其實同是一個物種,只是雪獸生活環境惡劣,有着更強大的基因,身形要比貓豹大出很多,整體素質更是不可相提並論。
將雪獸留在原地,翼鳳走到茶樓之下,看着兩張鑲在牆壁上的桌子,微微皺眉。
這兩張桌子堵在這牆壁上,支撐着這堵牆不塌,位置的準確性可謂是拿捏地正到好處。
翼鳳心想將這桌子搬到這裡的人,必非等閒。
如若他要是知道這是禹木隨“腳”踢到這裡的,怕是會掉頭就走了。
從正門進了茶樓,平日裡爆滿的茶樓,這會兒已經空無一人。
瞧着七扭八歪的桌子、破碎的長凳和開裂的地板,翼鳳喃喃自語道:“鐵胖子和他那幾個狐朋狗友雖說修爲不高,卻也都是正統家族修煉出來的,能和他們打成這個樣子,這羣人看來真是有些手段。”
“翼爺!您來了啊!我的天啊,您終於來了!”
翼鳳前腳剛進茶樓,樓上的掌櫃的便捂着後腰跑了下來。
兩個攙着掌櫃的小二哥連忙提醒道:“掌櫃的,您慢點……”
掌櫃的一把將二人推開,喊道:“我慢你們的大頭鬼!”
下了樓,掌櫃的瞅了一眼還在樓上喝茶的禹木幾人,哭喪着臉大聲訴苦道:“翼爺啊,就是他們!他們把鐵爺給打了一頓扔出了茶樓,還有我這茶樓,您看看,給我砸地呦,您可一定得給小的做主啊!”
翼鳳厲聲問道:“樓上幾位爲什麼要和鐵胖子他們動手?”
他這麼一問,掌櫃的一時半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支支吾吾得回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鐵爺他們肯定是沒錯的,對,這個不會錯的,一定是樓上的那三個傢伙挑釁的!”
翼鳳聽掌櫃的這話,大概能猜出來八成又是鐵胖子幾人沒事兒找事兒,惹了不該惹的人。
“掌櫃的,你說樓上是三個人?”翼鳳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對,就是三個人,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們現在還在樓上吃酒呢。”有翼鳳撐腰,掌櫃的也不怕禹木幾人聽到,扯着嗓門喊道。
翼鳳初時還以爲和鐵胖子他們衝突的是一幫人,沒成想對面只有三個人。
三個人就能將鐵胖子一夥人打成這樣,當真有些本事。
“那個……”站在一旁的小二附在掌櫃的耳邊悄悄說道,“掌櫃的,我剛纔看到……”
翼鳳見那小二在那咬耳朵,喝道:“有什麼不能光明正大說得?還在那裡咬什麼耳朵!”
掌櫃的一瞧翼鳳生氣了,連忙將小二推開,罵道:“對啊,有什麼就直說,翼爺是外人嘛,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小二連連點頭,心虛地瞟了一眼樓上,小聲道:“翼爺,剛纔我偷偷看着呢,把鐵爺他們轟出去的其實只有一個人……”
掌櫃的一聽這話,給了小二哥一巴掌,罵道:“你瞎啊,樓上明明就坐着三個人,他們一看就是一夥兒的,同罪,懂嗎!”
翼鳳打斷了掌櫃的話,好奇地向小二哥問道:“你說其實只有一個人是什麼意思?”
“他是說開始出手的只有一個人,是一個書生,就在樓上,就是他乾的!”掌櫃的連忙告狀道。
小二哥又支支吾吾地想插話:“這個……”
Wωω ⊕тt kán ⊕c○
翼鳳見狀,打住了掌櫃的,喝道:“我沒問你,讓你的夥計說!”
掌櫃的一聽這話,知道翼鳳有些生氣了,連忙陪笑道:“好好,讓他說,讓他說。”
小二心想這兩人那是都不能得罪啊,一個是爺,一個是東家,得罪了誰都決計活不下去,眼珠一轉,連忙說道:“是這樣的,翼爺,掌櫃的爲了保護鐵爺,和他們都動手了,您看我們掌櫃的都受傷了。”
翼鳳瞧了瞧捂着後腰的掌櫃的,又將目光落回了小二的身上:“你們掌櫃的說全是一個書生乾的,是真得嗎?”
“這個……”小二略加思索,組織了一下語言,連忙解釋道,“初時確實是一個書生,就是他把我們掌櫃的打傷的,後來掌櫃的受了傷我們就把他擡上了樓,後邊的事掌櫃的是沒看到的。”
翼鳳見這小二求生欲這麼強,說話卻是一直不在點上,提醒道:“別說廢話了,說點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