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伊一拳打在鑲嵌在拱門中的閘刀之上。
“啊！”
“好痛啊！”
她沒想到，剛纔還酥軟的黃土這會兒竟然變得這麼硬。
摸了摸旁邊的高牆，竟然也是如此。
波伊向後退了兩步，就連鬆軟的土地都變得很是堅硬，哪裡還能踩出腳印。
擡頭望着昏黃的天空。
她喃喃道：“這不會真是個神識空間吧……”
另一邊，
被那股強大引力牽引的禹木，
終於在一處像是祭臺的地方穩住了身形。
“在下禹木，來這天幻之境是爲尋兩位朋友，還請莫怪！”
禹木已經大致可以確定，這裡大概率就是個神識空間。
而將他引到這裡的人，多半就是這神識空間的主人。
“尋人？莫不是在找我？”
高高的祭壇之上，一個執着白扇的美男子衝着下邊回道。
這人，雖是男兒身，卻是美過九成女人。
這人，便是劦霄。
“你果然是在這天幻之境。”禹木見到他，臉上很快便露出了笑容。
劦霄一個翻身躍下了祭臺。
“怎麼，想我了？”
“到還真有人想你了，不過不是我。”禹木指了指身後。
劦霄付之一笑，沒有說什麼。
他對於情愛之說，早就已經沒了期許。
“她的事情，回頭再說吧。”劦霄一個響指，在身旁立起兩把土椅。
“波伊的事兒可是人生不事，你不覺得應該現在解決一下麼？”禹木坐在土椅上，向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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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們倆可能嗎？”劦霄反問道。
“我說你們兩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怎麼就不行了？”
同樣的問題，先是在墮天的嘴裡問出來，這會兒又在劦霄的嘴裡又問了一遍。
禹木覺得，這兩個人不論是性格還是做派，都合適的很。
“人間大劫在即，你覺得我有時間想那些事情麼？”劦霄長長嘆了一口氣。
“那有什麼？人間大劫在即，我不一樣還是想着婉兒呢？”禹木輕笑。
“我還真道你是來談正事的，沒想到原來是來撒狗糧的。”
“劦霄，不在介意什麼？”禹木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沉聲問道，“你是在介意自己的身份嗎，可是那又如何，婉兒、涼城，不都和你揹負着一樣的命運麼？”
禹木說完這話，劦霄先是一怔，隨即笑道：“不虧是你，我的身份，你還是猜到了。”
“還有這麼幾天就到人間大劫了，我要是再猜不出來，不得急死嘛？”禹木抽了抽鼻子，繼續說道，“對吧，土之魂主大人？”
“既然你猜到了我的身份，就不該再問我關於波伊的事情。”劦霄面色略微有些冷，沉聲說道，“你說我和婉兒、涼城一樣，這句話本身就是錯的。她們雖說也都是魂主，但是到了大劫前夕，纔會降生。而我不一樣，我已然不死不滅，永生在這輪迴之中……”
說這話的時候，劦霄的臉上透着無盡的哀傷。
不死不滅，是武者們所追求的至高境界。
他達到了。
但是，
又有什麼用呢？
他只能一次次眼睜睜看着人間界陷入黑暗，
再一次次被重置，
迴歸萬年前的樣子……
只有他，永生不變。
“那你覺得，這一次，我們有希望阻止大劫麼？”
“這一次的成敗，關鍵不在我們，而在於你。”劦霄指着禹木說道。
“你說關鍵在我？”禹木迷茫地問道，“大劫的關鍵，不就是武魂和騰蛇前輩麼？”
“你也不想想那話是誰說的？”劦霄搖頭笑道，“騰蛇乃是上古妖獸所化，萬年一世，每世的記憶不過千年。它對於人間大劫的看法，還是太過片面。”
劦霄憑空掏出一副畫軸，遞給禹木。
“這個人，你覺得眼熟麼？”
禹木皺着眉頭，緩緩打開畫軸。
這畫卷之上的人，
禹木見過……
“這不就是我嗎？”
“非也非也。”劦霄指着那畫中男子的頭髮說道，“看到這一頭白髮了嗎？這人，和你長相一般，卻是白髮，想知道爲什麼嘛？”
禹木重重點了頭。
“他，叫禹戰，來自三界之外。”劦霄一字一句說道，“而你，則和他有着莫大的干係。只不過，這干係是什麼，我還不能說。”
劦霄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等這人間人劫一過，我就可以將這事情的原委通通告訴你。”
“爲什麼現在不能說？”
“因爲現在有你更想關心的事情。”劦霄一擺摺扇，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在另一個世界，也見到過同樣的畫卷？”
禹木微微皺眉，應了一聲，他在波伊所在的世界裡老祖宗那兒確實也見過一副。
起初還倒是婉兒給自己畫的，
現在看來，
或許另有隱情。
“你不用多想，那張也是我送出去的。”
劦霄將畫卷收起，意識一動，自己和禹木腳下的土地突然升了上去。
直接抵到了祭臺上。
走上祭臺，劦霄將畫卷放在祭臺中央，手上真氣微顯。
那畫卷立時便燃燒了起來。
劦霄的手往那火焰中一抓，便抓出四枚不同顏色的珠子。
“這是……命魂？”禹木皺眉問道。
“不錯，五大魂主的命魂都在我這裡，前幾次人間大劫的時候，你不在，所以就算把命魂給他們，也是無濟於事。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只要爾你加入，我們就起碼能加五成的勝算。”
“那原來的勝算有多少？”
“一成都沒有。”劦霄一攤手，自嘲道，“沒有你，我們一毛錢的勝算都沒有。”
“你這話我可聽不明白了，難不成我也有命魂在你手裡？”禹木問道。
“命魂只有上古妖獸和五大魂主纔有，你可沒這玩意兒。”劦霄將手中的四顆珠子全都扔給他，囑咐道，“這些可都是元素之魂的命魂珠，千秋萬世，只此四顆，你記得到時候交給他們幾人。”
“所以……我的任務就是給他們送珠子？”禹木嘴角一抽，還以爲自己到底扮演着多重要的角色。
“你可別妄自菲薄，你的作用可大着呢。”劦霄見禹木將珠子收好，繼續問道，“閻王的《百鬼名錄》還在你那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