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禹木輕吻了下婉兒的額頭,起身推開木門。
道似裡已經不見了蹤影,想是已經去了小溪那邊的木屋,木樁旁是燃盡的木柴,只剩下些殘灰。
森林中溼氣有些大,樹葉上掛着露珠,天氣也格外清爽,空氣清新。
“起來也不叫我……”婉兒揉着睡眼,從門縫中對禹木喊道。
“想你多睡會兒,時間還早。”
“我洗把臉,咱們也去那邊看看吧。”
“嗯好,我等你。”
待婉兒梳洗完,二人便往小木屋那裡走去,路上婉兒看着禹木臉上的睡痕,摸了一把說道:“你怎麼也不洗個臉?”
“我就在河邊洗一把臉就行。”說完禹木一個箭步跳到溪水旁,撩了幾把水。
溪水很清澈,水裡魚都不大,想是因爲附近沒什麼人煙,環境才這樣好。
二人過了溪水沒多遠,便看到了站在樹枝上的腓腓。
婉兒輕輕拿蟬羽扇戳了戳腓腓,挑了挑眉毛,說道:“這會兒怎麼這麼乖?也是跟我們一起站崗麼?”
腓腓歪着頭看了眼婉兒,然後往旁邊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又繼續盯着前邊。
正前面,道似里正坐在木屋前,雙手插在腰間,雙目緊閉,鼻子輕輕抽動兩下,像是在聞什麼氣味兒。
“挺守時啊,今天帶人了麼?”
遠處樹枝上,一個聲音傳來。
“人我帶來了,但我有件事要問。”道似裡仍舊閉着眼,回答道。
話罷,兩個從樹枝上飄下,果然如道似裡所說,一個白袍子,一個醉漢。
白袍子飛落而下,定在道似裡面前不遠處,醉漢像是因爲喝醉了,點了地面多踉蹌了幾步才停下來。
道似裡又繼續說道:“如何?”
“你根本沒資格談條件,這樣,我驗個貨,若是沒什麼差池,便答你個問題又何妨。”白袍子像是心情不錯,堆着笑容說道。
“好。”道似裡站起身來,一隻大手伸進木屋,抓出一個麻袋,解開袋口,正是昨日的大叔。
“嗯,還可以,想問什麼說吧。”白袍子打量了一下那人,像是很滿足的樣子。
“請你告訴我你們到底在研究什麼藥?”道似裡十分平靜地問道。
“不是早說過……”白袍子剛說了半句,一雙墨綠的眼睛突然在道似裡身上打量來打量去,冷着臉說道:“這藥是用來做什麼的?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真的,是用來生產我這種怪獸的麼?已經生成出來了,何必還要再抓人?”
“生產出來了?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們在做的事你怕是想一輩子也想不出來,你是重要的實驗品,但不是最終的完成品,你還差得遠!”白袍子一腳踏在地上,震起片片落葉,揮手擊向道似裡。
“刷刷——”
小溪中一道水流砸向道似裡面前,將落葉衝落。
“哦?背後的人這麼快就出來了?現身吧,小貓咪。”白袍子撤後一步,衝着禹木二人藏身之處喊道。
禹木躍出森林,婉兒跟在後邊,向對面的白袍子問道:“你們真是做了不少實驗了,從不祥之地到這裡,還不夠麼,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兒?”
“呦呦呦,這不是禹木麼,還有李西的寶貝兒女兒,來森林看花麼?”白袍子一躬身,向二人行了個禮,“不祥之地?那也算實驗品?只能算是個廢渣,哈哈,您二位知道的還真不少,花賞完了請離開吧。”
“你認識我們?”禹木看了看婉兒。
婉兒也只是搖頭,示意不認識這人。
“嗝,小娃娃,你倆不在僱傭兵團好好待着,亂跑什麼,快走快走。”旁邊一隻自顧自喝酒的醉漢突然也發了話,像是也識得二人。
禹木心中納悶,王朝中雖說聽過自己和婉兒名字的不少,但是知道長相的按理來說並不多。
“這事如果我們就是要管呢?”婉兒見白袍子沒有要出手的意思,故意激道:“是不是名字都不敢報上來?”
“哈哈哈,不用激我們,想知道名字,我們說了便是,在下克斯和。”
“在下酒仙,嗝。”
對面兩人越是客氣,禹木心中便越是好奇,厲聲道:“你們所做之事有違天道,勸二位交代背後的組織,就此罷手,如何?”
克斯和忍不住一笑,對禹木說道:“小哥兒,你可能是誤會什麼了,我們所做之事,做與不做,與你無關,我們這般客氣只是上邊發過話,不然,嘿嘿。”
克斯和不懷好意地看着二人,那雙眼睛看得人十分不舒服,像是能洞悉人心。
“如果我們一定要管呢?”禹木站在道似裡身前,冷冷說道。
道似裡站起身來,也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這就讓我們哥倆爲難了,這交給我們的任務得做,指令也不能違背,酒仙,你說呢?”克斯和眯着眼,鼻子一緊,向旁邊的酒仙問道。
“打吧,手下注意着點,每次給咱哥倆的都是費勁的活兒,就沒有躺着喝酒的麼?嗝~”酒仙搖了搖葫蘆,將酒葫蘆拴在腰間。
“你們是特批人物,多問一次也是應該的,二位把眼睛閉上,我帶走袋中的人,你們裝作不知道,怎麼誰也不欠誰,如何?”克斯和不死心,又問道。
“如果不呢?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來戰。”禹木雷切一亮,不打算再多費口舌。
“藍炎!”
酒仙倒了一口酒噴在空中,瞬間形成一陣酒霧,克斯和一擡手,一個火球扔了火球,滾在酒霧中變成藍色火焰,砸向禹木。
“水幕!”
婉兒蟬羽扇出手,瞬間再三人面前豎起一陣水幕。
那藍炎遇到水幕,不僅沒有熄滅,反而越滾越大,越過水幕,向幾人燒來。
“這火不怕水!還越滾越大,快閃!”禹木話音一落,道似裡便抱着麻袋向旁邊閃去,婉兒也翻身離開。
最後,大火瞬間吞噬了身後的木屋。
“這是什麼情況?這火熄不滅麼?還能在水面燃燒?”看着身後木屋的殘害,任誰都能看出來這火焰不是鬧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