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戰嗎?”天王笑着看向袁王鴻王。
兩人相覷一眼,顯然,霄的隕落對兩人觸動也很大,雖說霄並非當年的八王之一,實力一般,可那也是界王啊,就這樣說隕便隕落了?
這一次可不像上古,大家其實都很清楚,這一次怕便是最後一場亂世了。
死了,就真的死了,再無機會復甦。
“哼!他竟真的還敢回來。”袁王冷哼聲,煞氣很重。
對邪窟其餘人來講,對楚巖未必就真的有多大仇和恨意。
畢竟他們剛復甦,只是知道楚巖可能會牽扯到此次成皇機緣,還有亂世之謎。
但要真論仇恨,也就是袁王了……
當初在源界,袁王一道法身佈局數十萬年,結果就因爲楚巖的出現被完全毀於一旦。
現在楚巖重新回到邪窟,這仇他自當是要清算一下的。
“天王,我很好奇,其餘人爲此子鋪路便算了,畢竟都生於天界,但你呢?”袁王這時突然看向天王:“你爲什麼?”
天王咧嘴一笑:“我早就投靠天道了。”
“是嗎?”袁王冷笑一聲:“你真的修了天道?”
“當然,當年天.皇換天,老夫可是非常支持他的,第一個撇棄原道走天道的可不是炎皇,而是老夫。”天王微微頷首。
“那你爲何沒有成皇?”袁王反問:“軒、農等人,當年在上古時期論天賦、論才華可都是不如你,可後天初成,他們反而一個個前赴後繼的成就皇位,別管是先天還是後天,那也終究是皇道,可唯獨你,一直沒有成皇。”
是的。
軒皇、農皇這些人,現在是皇,但在上古時期,他們可還不是神皇。
那時候他們也只是界王,雖然沒有被冊封八王,但實力非常強大,算是和鏡尊、妖帝他們一個級別的,雖然不是神皇,但也獨自處於一個特殊的境界裡。
可那些人,實則都是不如天王的。
天王在上古的才能非常可怕,哪怕是先天九皇對天王都讚賞有佳,甚至曾經有人稱天王是有可能改變一個時代的人。
“當年天.皇開創後天,設下十個皇位,其中一定有你一個,你卻一直沒有成皇,爲何?”
“哪來那麼多爲何,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啊?”天王沒好氣道:“老夫不願成皇行嗎?成皇多不自在,還要承受天道封禁,老夫就想逍遙法外,你管我?”
袁王突然一笑:“自然管不到,不過天王,現在不在是上古,這一次此子進入,你在想要保他,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天王白眼,懶得去說什麼。
“走吧,此子既然歸來,戰下去也沒有意義。”袁王道。
鴻王看向天王一眼,也是若有所思,隨即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之後是妖主、月主等人,皆都消散。
看着人羣消失的地方,天王冷哼聲:“一個個一直吵着要出去,現在這小子進來了,倒是沒見你們急着去找生門,說到底不還是不甘心嗎?”
言罷,天王看向遠出東方星神道場的地方,小聲囈語:“倒是別說,這小子的進步當真是有一點快啊。都已經創道了嗎?”
隨即,天王身形一閃,跟着消失在了原地。
當他再出現時,已經是幾十萬裡外的星神道場。
——
斬殺霄後沒多久,天主王主等人隨之抵達,楚巖看着天界再次集結在一起的諸人笑道:“諸位前輩!”
“好小子!”諸人微笑,這時也有人忍不住問道:“外界如何?”
這裡的人都被困禁太久了,他們許多人在天界還有親人在。
“天界無恙,諸位不必擔心。”楚巖言罷,看向魂尊笑道:“有一個好消息告訴前輩,仇穹前輩現在已入界王。”
“界王了嗎?”魂尊楞下,失神一笑:“看來你已知曉真相,這些年揹負罵名,倒是一直苦了那小子。”
“小子,跟我講講這十幾年外面的事。”楚甕此刻也忍不住問道,哪怕到了他們這一境界,終究是會想家的。
“好!”楚巖點頭,隨即將這十幾年來發生的一切一一闡述,當然只是講了一些好的,像那幾次危機則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
可縱然如此,諸人聽得也是驚心膽顫。
“沒想到啊,短短十幾年,外界竟是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你之前說除了邪窟之外,第十神蹟也出現了?而且你還拿到了萬道核心?”衆人震撼道。
楚巖微微點頭。
衆人感慨,哪怕楚巖說的在輕鬆,可作爲過來人,怎會不知這其中的艱辛?
別的不說,楚巖離開邪窟時才初入帝尊,與暗尊交戰尚且需要失衡世界。
可十幾年他已是界王。
這其中有多少心酸苦難,不言而喻。
要知道,他們生在上古,多少還對界主與界王瞭解一二,但楚巖不同,他是真的不懂,一直靠着自己摸索,甚至一些人都能想象到當時天閒等人攻打天界,那一戰是何等的艱苦。
但楚巖卻隻字未提。
一界人的性命揹負於一人身上,太重了。
良久,楚甕走上前,重重的拍了下楚巖肩膀,隨即他開口道:“孩子,我便不與你說那些什麼矯情的話了,我知道,這一切對你來講或許太難、太苦,也一樣太過殘忍。”
“然而,好男兒當自強,今生男兒一場,當行走俯仰天地之間,無愧於心,這是你當做的,我楚家男兒,斷不可推卸。”
“但你名中帶楚,是我楚甕之孫,無論此行多難,楚王族,永遠是你的後盾。”
楚巖內心也一樣有些感動、或是複雜。
對楚王族,他曾經一直充滿憎恨。
在塵間時,他便欲要打穿的地方。
可如今面對楚甕,那慈祥的樣子,所有的恨意終是煙消雲散。
“孩兒謹記。”楚巖用力點頭。
“好!”楚甕大笑。
這時,風起雲涌,一道身影憑空降臨:“老夫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前輩。”楚巖看向天王笑道。
“終於肯回來了?”天王笑道:“界王,創道,不錯,此次歸來有何打算?”
此言一落,天界諸人都正色起來。
楚巖思索下,隨即眼神灼熱,笑道:“自當是要討債的。”
“哈哈,好一個討債。”天王點頭,隨即沉吟下道:“不過不急,此事還需要慢慢計劃,你此次歸來可發現了什麼端倪?”
“邪窟的道……更加混亂了。”楚巖道。
“沒錯。”天王點頭,旋即他看向遠方一眼,邪窟本來比現在還要更加遼闊,這裡可是萬道之始,怎麼會如此狹小,但只見很遙遠的地方已經有末日風暴開始襲捲,讓他眼神微眯:“邪窟,恐怕又要再次失衡了。”
“前輩,我之前在宣王宮時,聽聞人講這裡的人都要待瘋了,如今我既重現,爲何遲遲不見有人來此要求我開啓生門?”楚巖疑惑,他本來的想法是,一旦身份暴露,那袁王與鴻王必會降臨,強迫他開啓生門,離開邪窟。
可至今爲止並沒有。
甚至連剛纔他面對霄時,霄也並未表現出迫不及待想離開邪窟的遺願。
“瘋?”天王冷笑一聲:“你想多了,那不過是他們與天界開戰的藉口罷了!”
“藉口?”
“當然。”天王點頭:“不然你以爲,成皇之道孤寂百萬載都尚且沒有逼瘋他們,區區十幾年的囚禁便瘋了嗎?若真是這般,那你纔是小看了這天下人。”
楚巖怔下,隨即恍然明悟。
是啊……
成皇之道,一座推不開的門,便是擋下了這天下億萬蒼生多久?萬載,十萬載,百萬載,那些人尚且沒瘋,怎麼因邪窟十幾年而瘋?
“他們對天界動手,只不過是爲了逼你進入罷了。若我沒有猜錯,這十幾年裡,他們看似遊蕩,但實則從未放棄對新道的開闊,現在加上你這一位亂世之子的進入,時機、運勢,皆已湊齊。”天王道。
楚巖眯眼,原來……只是逼迫自己進入嗎?
“前輩,他們對新道可有進展?”
天王搖頭:“不好說,不過你迴歸的消息既已傳出,他們應該很快便有動作,我們等着便是。”
言罷,天王又轉身看向天主等人,笑道:“順便趁着這個時間,讓他們好好養傷,而且我沒猜錯,你應該也有機緣要給他們吧?”
楚巖楞下,旋即微微一笑:“果然瞞不過前輩。”
旋即,楚巖轉身,看向天主、王主等人,他深吸口氣,鄭重道:“晚輩楚巖,今日在此,邀諸位天界英雄豪傑,入我道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