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突然，楚巖自嘲一笑。
我以爲……真界，不一樣的。
結果還是如此嗎？
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既然如此，與當年的創世界又有何區別？
你們知道嗎？
我來真界，初入昊天學府時……有人跟我說過，真界，大家都在爲人族而戰。
我很熱血的。
我也曾心潮彭拜。
我也想過爲你們一戰的。
也向往過未來，與你們並肩禦敵。
老有所依、幼有所扶。
這不是我夢寐以求的嗎？
可現在……
我的心涼了。
楚巖一直看着宇家方向。
你們，一定也在看着對嗎？
這就是你們的選擇，對嗎？
那從今往後，我不會在爲你們而戰了。
我會做回我自己的。
我將重生。
接下來，人族、學府、一切、都將與我無關，我只會爲心中所想守護的一畝三寸而戰。
這一切，是你們教給我的。
突然，楚巖笑了。
笑的燦爛，笑的肆無忌憚。
笑的無所顧忌。
臺下。
所有人都是一愣。
鎮龍、夏蓮也感受到什麼。
陳晴一直看着自己的師兄……
短暫的片刻，自己這一位師兄，好像不太一樣了。
更加灑脫，自在了。
杜毅眉頭也皺下。
楚巖，不一樣了。
彷彿卸下了許多重擔，突然間輕鬆了許多。
是真的輕鬆。
楚巖之前還有一些糾結。
在創世界時，他的路一直被秦若夢所約束着。
其實挺不舒服的。
沒人喜歡被人安排。
尤其是那種被命運掌控的感覺。
楚巖就是。
從塵間到星河、星河到星海、仙界、九天神界、創世先後天，其實都一樣。
楚巖一直很努力，可其實他一直都在秦若夢的束縛中。
包括君王、天/皇、陽神等人。
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別人不說。
拿楚家來說吧。
自己當了幾百年的假想敵，結果是一夥的。
再說天/皇吧，自己拼了命的修行，以打敗他爲目標，到了最後，人家是你師父，龍盟都是天/皇創建的。
可笑嗎？
從一開始，自己就跟一個牽線木偶般，被一個巨大的圈套所束縛着。
自己的路，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
包括敵人、朋友，都是。
最簡單的例子。
林道顏，這一位跟自己號稱是宿命之敵的人，是他嗎的血滅神帝轉世。
自己最好的師弟望風，是不滅神帝輪迴。
一切的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自己這些年所有遇到的磨難、機緣，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這真挺讓人絕望的。
每當自己以爲，這一次我要做自己，結果最後卻突然發現，這些都是人家提前安排好的。
其實在創世界，有一個時間段，楚巖算是破罐子破摔的那種。
他不怕死，因爲他知道，自己死不了，沒人會殺他，因此他好幾次以死明志，威脅神皇。
別說，效果其實還挺好。
可楚巖很清楚，他擺脫不掉。
這一條路，他必須要走。
不走都不行。
拿他成爲仙王、一統創世界來講。
這其實不符合楚巖的修行之道。
他就是那種小人物，跟所有人都一樣。
自己吃飽全家不餓的。
修行，也就是想保護那些自己在乎的人。
從未想當過什麼救世主。
蓋世英雄。
可是，他必須要當。
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一直在身後鞭策着他，趨勢着他前行般。
他沒辦法，他不站出來，仙域就會麼，天界就會滅。
其實有時候，他也恨過秦若夢。
憑什麼！
這不是我想要的。
可他又恨不起來。
那是娘啊。
楚巖也明白，秦若夢未必就想讓自己當什麼救世主、蓋世英雄，做這一切，爲自己鋪路，讓自己成王，更多是爲了保護自己。
也正是因爲這一切，楚巖養成了一些好的習慣。
到了真界，楚巖失去羽翼的庇護，一樣很順利的生存下來。
可是，我曾幻想過啊！
在這裡，可以找到讓我戰鬥的目標。
人族，人間，宇家。
我真的也曾熱血過。
可現在，沒有了。
接下來，我要做自己了。
“下一個！”
楚巖還在點殺。
氣質、笑容，卻是不同了。
發生了巨大變化。
……
臺下。
昊天學府。
消息還在瘋狂流傳。
體系一門。
杜毅、於洋等人全都憤怒無比。
其餘各大門系，一開始還抱着看熱鬧的心。
可現在，都嚴肅起來了。
楚巖，是認真的。
今日，他真的要封殺體系一門。
他這樣做，難道不怕體系一門報復嗎？
是，學府規則，體系一門不能殺他。
可是……規則真是萬能的嗎？
不是的！
否則，楚巖如何殺的那些人？
規則，是有漏洞的。
過了今日，體系一門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想辦法報復楚巖。
而且，他這樣做，以後難道都不準備離開學府了嗎？
離開，會死的！
一定會！
體系一門會殺了他的。
楚巖不在意，繼續點殺。
一名接着一名。
如今，昊天榜上，所剩下的體系一門已經沒有幾位。
少之又少。
終於，到了最後一人。
昊天榜上，排名第8的存在。
杜千逸。
杜家的人。
也是董華死後，體系一門最強的一位學員了。
“最後一個了，你不準備上臺試一試？”
楚巖笑道：“今日，體系一門死了不少，薛義、董華、霍風。三個了，這三人，其實仔細算下來，都沒有什麼仇，反倒是你，杜家人，這仇是實打實的。其餘人都可以退，你總不會退了吧？”
杜千逸臉色微變。
“還是說，你與那杜毅一樣，杜家，都是廢物？”
“楚巖！放肆！”
臺下，杜毅低喝。
楚巖卻不在意，笑道：“實話實說而已，杜老師，別急，你是時光，我打不過你，你也不能向我出手。但你若真想殺我，我可以給你機會，我們現在便可以籤生死狀。”
“我覺得吧，以我的天賦，將來入時光還是沒問題的。這樣，咱倆現在就可以訂下賭約，以宇家、人間發誓，我入時光，第一戰就找你，無論在哪，我都前來赴約，到時給你一場親自殺我的機會，如何？”
無數學員震驚。
瘋了！
杜毅眼神也是變化不斷。
楚巖則很平靜，笑道：“一個個都在幹嘛？何必這麼驚訝？杜老師想我死的，這一點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了，算下來，我都有三百歲了。”
是的，三百歲。
才三百歲啊……
別說三百歲，就是三千歲……楚巖現在這樣的天賦，都可怕的嚇人了。
百萬年，人間纔出了多少輪迴？
何況楚巖的這三百年，大多都是在破滅之界。
連修道都不懂。
算下來，楚巖真正接觸世界之道，都要從真界開始。
才半年啊。
“怎麼樣？杜老師？”楚巖笑道：“你想我死，我也是啊，那不如我們提前定下來？放心，我楚巖別的優點沒有，但說一不二，還是能做到的。我入時光，第一個來找你。”
杜毅眼神不停變化。
楚巖能到時光嗎？
能！
至少現在看，絕對能的。
這天賦，太可怕了。
就算不到時光，按照現在這種成長，達到聖皇時，怕是便能滅殺時光。
答應嗎？
杜毅不知。
“呵呵。”
楚巖沒等到答案，他也不在乎。
杜毅，遲早會死的。
我會親自殺了你的。
時間問題。
學府不行，那便離開。
像殺沈濤一樣殺你。
看向杜千逸。
“上不上臺！不上，就認輸，不要浪費我時間。”楚巖淡淡道。
杜千逸握緊拳。
上臺嗎？
要上！
自己是杜家人，還是體系一門最後一人，最後的一道防線。
哪怕明知不敵，他也要上。
否則，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體系一門今天的腰桿，真要被楚巖一個人折斷了。
“楚巖，你真以爲自己無敵了？”
“那倒沒有，不過我覺得，打你，問題還不大。”
“狂妄！”
杜千逸冷喝，隨即看向孟河：“老師，我應戰！”
臺下一陣沸騰。
體系一門還有人要參戰？
楚巖也是楞下，嘴角上揚。
有趣。
上來吧。
杜家人，平日裡不好殺，可規則之內，應該可以吧？
“那就上臺。”孟河懶散道。
杜千逸一步騰空，躍上戰臺。
嗡！
氣機爆發。
很強。
一樣打造了專屬世界。
9次合道，大道力接近1萬。
已經超過許多聖皇。
這就是天才。
昊天榜前10的存在。
楚巖感受着，嘴角上揚。
“杜家人，沒修杜氏模板？”
“楚巖，少廢話，天才打造專屬世界，這是公認的，杜氏模板，那是爲天下造福，爲許多無法打造專屬世界之人開闢的。”杜千逸淡淡道。
“也是。”
楚巖點頭，隨即笑道：“那就……動手吧。”
砰！
下一刻，楚巖一拳轟出，萬道之力貫穿天地，直接朝着杜千逸砸下。
杜千逸迅速退後一步，隨即他手中浮現一劍，迅速斬出。
鏗！
劍影連天。
轟隆！
接着又是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