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七彩之心,出現在她的手上。
這是她的心臟。
七竅玲瓏心。
此心一出,一股磅礴的氣息,出現在這碎裂的天空之上。
“紫衣……”很熟悉的感覺開始瀰漫開來。
混沌世界的所有生靈,此刻皆是感覺到來自靈魂的敬畏,他們皆是望着天空上,那獨立於世的女子,恭敬跪拜!
女媧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莊弈辰莫名的感覺到自己心中發緊,默默的看着這一幕。
就見女媧將自己的心臟高舉,同時這個世間的力量,正在不斷的向着她的心臟匯聚,朝着天空涌去!
“去吧!”女媧淡淡的說道,將自己的七竅玲瓏心一拋,無盡的流光化作七彩之色,隨着她的心臟朝着天空靠近,那原本在世間已經變得暴躁可怕的道之規則,在這個時候,如同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快速的朝着女媧的心臟匯聚。
而那暴躁可怕的道之規則,在這個時候,也變得極爲溫順起來。
“以我女媧之名,以生命之心,恢復這片天地。”女媧低音呢喃,卻傳遍整個天地,在所有生靈的耳邊作響。
在這一刻,所有的生靈皆是朝着女媧跪拜,“多謝女媧娘娘!”
他們顯得無比虔誠,因爲他們知道女媧爲此付出了什麼,對方以自己之心,卻修復這個殘破的世界,在失去了自己之心,她將會逐漸的消亡。
整個天地轟隆隆作響,在這個時候,那原本崩碎的天空,在一點一滴的匯聚,那原本已經殘破的世間,正在得到修復。
“女媧補天。”莊弈辰輕輕一嘆,心頭染上莫名的愁緒,似是在這一刻,前世的某些記憶,正在他的腦海之中匯聚,只是當莊弈辰想要仔細探尋,卻又毫無頭緒。
女媧靜靜的站立在天空,那白衣之影,顯得曠世而獨立,只是孤單一人,卻又顯得分外蕭瑟,讓人心中升起莫名的憐意。
天空與大地在溫順的道之規則的修復之下,逐漸的恢復了原狀,那天空之上,七彩的流光正在逐漸的減少,那原本閃耀着無盡光華的七竅玲瓏心也逐漸的黯淡下來。
以自身的心臟,七竅玲瓏心去修復這破碎的天地,這樣的人,可謂是拯救世間的大善人。
只是莊弈辰的臉上浮現莫名之意,爲什麼這樣的世間大善人,能夠垂憐世間無盡生靈的人,卻要對自己出手,殺死自己。
莊弈辰的臉上閃過一道陰影。
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到那一段空缺的前世記憶,莊弈辰不知道,自己在往昔,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一個無敵強者,征伐了整個洪荒世界,最終一統,世間無一可戰之敵,爲什麼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
天地恢復了清明。
那原本破碎的天空,在女媧的修復之下,恢復如初,整個世間再度恢復了正常,那原本的死亡末日場景,終於得到了平息。
那原本被破壞的世界,正在逐漸的自我恢復。
災難正在逐漸的散去。
“如果這是她的陵墓那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燕紫衣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我爲什麼要毀滅這個世界呢?無量劫嗎?”他頓時愣住了,很多疑團再次上來。
“女媧娘娘萬歲!”
“女媧娘娘萬歲!”
……
萬衆生靈在此刻高呼,望着天空之上那個獨立的生靈,雙目之中充滿了崇敬之意。
女媧補天,功蓋一世,得萬靈敬仰。
如此輝煌功績,天下無出其右者。
只是在這無盡的歡呼,無盡的讚揚之中,獨立高山之上的莊弈辰,面目表情。
天空之上的女媧俯瞰着世間,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
只不過她的目光,再度看向了原先她一瞥而過的高山之上,望向高山上的那個與周圍格格不入,顯得極爲不協調的存在。
她的目光閃過一絲複雜。
就在這時,莊弈辰只覺得渾身再度顫抖起來,他的身影逐漸的潰散開來,從這高山之上消失不見。
女媧的眼中閃過一道凌厲,望着那高山,沉思不語。
莊弈辰再度感到自己渾身一震,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重新回到那營帳之中。
只不過這個時候,莊弈辰的神色就顯得怪異一些,因爲先前的事情,在知道了這個營帳屬於女媧,在看到女媧補天這一大事件之後,莊弈辰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情緒,去面對這個殺了自己前世的殺人兇手。
於天下萬靈,她無疑是有功的,但是對於自己,這個女媧,無疑是殺了自己的罪魁禍首。
對方能夠隱忍那麼久,在婚禮之上,趁着自己不備,而採用下毒的方式,讓自己受制於她,最終隕落,這樣的心計,可謂是深沉到無以復加。
在這個時候,莊弈辰也是認出了眼前的這個寶蓮燈的身份。
這不是昔日自己帳內,所擺放的那盞燈嗎?
不過不知爲何,此燈會出現在這裡,甚至裡面居然擁有過往歲月的記憶,沒有想到自己還因此去見證了那女媧補天的畫面。
“寶蓮燈,當初我得到你的時候,似乎覺得此燈神秘莫測。”莊弈辰腦海之中,閃過一段回憶,似乎是回憶起來了一些關於,眼前此燈的記憶。
這個燈的出現極爲突然,不過自己覺得此燈不凡,也做過許多研究,但是似乎這些研究,並沒有什麼結果。
沒有想到自己隕落之後,此燈輾轉之下,居然來到了女媧的手上,並且最終被封存在了這個營帳之中。
莊弈辰不由生出幾分感慨,萬千歲月,最終昔日的一切都隨之毀滅,是非成敗轉頭空。
就算是蓋世人傑,千古英豪,最終也已經不見。
所留下的,只不過是後世對於前生的追溯。
“沒有想到,卻是找到了一個自己的東西。”莊弈辰搖頭一笑,有些感慨。“這算不算驗證那句話,我得終究是我的!”
莊弈辰頗有些自嘲的意味,自己的前世死了,過往的仇敵,想來也已經死了,留下的只是自己昔日得到的一盞燈。
這個燈究竟是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