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煞氣,瀰漫在四周,讓周圍的一切,映照在一層血色之中。
“這裡便是邙山嗎?”周淼淼的目光帶着幾分血紅之色,神色之中,多了幾分茫然。
莊弈辰眉頭一皺,心頭隱隱浮現出幾分擔憂之色。
此地煞氣無處不在,剛剛進入邙山,周圍的煞氣,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來,若非是莊弈辰藉助聖童視角,避開了大部分煞氣濃郁的地方,但是哪怕如此,兩個人也是被這些煞氣侵蝕的夠嗆。
如今他們所站的位置乃是邙山腳下。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一片漆黑的山石,那石頭上沾染了血跡,如今已經乾枯的發黑,那四周遍佈的煞氣,如同陰風號角,在耳邊呼嘯不已,那煞氣則是變成了濃郁的黑色霧氣,讓人將周圍看不真切。
神識是無法釋放出來的,一旦沾染上這些煞氣,對方會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源源不絕的侵蝕着神識,就算是莊弈辰與周淼淼進入之時,格外的小心,兩人的身上,也已經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一些煞氣。
莊弈辰的神色凝重,在他身旁的周淼淼的表情也顯得不太好看,在面對這些源源不斷的煞氣,他們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去抵擋這些煞氣對於自身的影響,如果說能夠抵擋這種損耗,自然是讓人滿意,只是很顯然這些死去強者昔日所凝聚的殺氣,不甘,怨恨等等所凝聚的煞氣,並不是那麼容易抵擋的。
“如今想要退回去,以你的修爲,加上我的幫助,是可以做到的。”莊弈辰看向身旁的周淼淼,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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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我堅持的住。”周淼淼語氣極爲堅定。
“這才只是開始而已。”莊弈辰的神色肅然,“有些時候量力而行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我們纔在邙山山腳下,連山都沒有上去,你都這樣,若是在往上頭走,我怕你自己支撐不住。要知道這裡可不只是煞氣的影響。”
“我明白的,從我決定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了。”周淼淼臉色蒼白,但是神色依然堅持,“進入邙山之後,在沒有外界能夠查看這裡面的情況之下,這裡將會沒有任何束縛,不管是誰,只要阻礙到他人得利,那麼必然有可能身隕,被人擊殺。”
“既然清楚,爲什麼還要這般拼命?”莊弈辰臉上浮現出不解之色,“若是你的兩個兄長,周桐或者周龍在這裡,我也不會說這句話,他們兩人爭奪周國皇帝的位置,自然需要相應的功績,配的上他們繼承者的身份,可是你卻不同,沒有人會因爲的退出,而對你有什麼其他評價。”
“先輩們拼死而闖下了偌大的基業,而後人無法守住,如今如果連拼命都失去了,那麼我周國皇室還剩下什麼呢?”周淼淼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自嘲之色,“莊弈辰你是個不錯的人,先前沒有因爲我們之前的爭執而救下我的性命,如今還勸說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不想身爲周國皇室的人,在看到了祖陵要遭劫難,而無動於衷。”
莊弈辰搖了搖頭,護國王與三國之間有合作,而安樂公一方更是在三國與稷下學宮之間搖擺不定,似乎想要當牆頭草,漁翁得利,他們都沒有顧忌什麼所謂的周國皇室的榮耀,但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卻如此執着。
若是他知曉這些事情,恐怕整個人會崩潰吧,周國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榮光,恐怕這一次之所以稷下學宮,三國方面能夠派出這麼大的陣仗,也未嘗沒有與安樂公,護國王兩人的關係。
“你若是得到了周國祖陵所遺留之物,我不會阻攔。”周淼淼神色無比認真的看向莊弈辰,“哎,這又是何苦來哉。”莊弈辰搖了搖頭,輕聲嘆息。
此刻,在權衡利弊之後,大部分進入邙山之地的人,也已經做出了屬於自己的決斷,只有極少部分人選擇了離開,而更多的人,則是向着邙山匯聚而來。
邙山之地的外圍,或許有利可圖,但那也只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畢竟外圍是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昔日戰死在這裡的強者,所遺留下來的物品,能夠被帶走的,早就已經被人取走,那麼想要進入這裡有所收穫,那麼就必須要進入邙山。
“進入之人,已經聚集了差不多兩國一半人,還有一些楚國人。項籍他們不知道在哪裡,想來應該是在邙山另一側。”司馬師看着周圍匯聚的強者,眼中浮現出幾分滿意之色。
“時間不等人,我們先前早就有了安排,若是沒有看到旗幟,自身修爲達到了通明境界的,就直接前往邙山,輪轉境界的則是退回去。這樣一來,也能夠避免不必要的損失。我們如今也必須要進入邙山了。”秦扶蘇的目光浮現出一道精芒,神色之中,帶着一股鋒銳。
“這一次進入太多閒雜人等了,我先前還看到了稷下學宮的人,對方居然直接遲到,如今我們對於他們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知。”司馬師的目光浮現出幾分擔憂之色,顯然對於忽然出現的稷下學宮之人,感到棘手。
“不管他們究竟有什麼打算,我們必須先行進入,到時候和項籍聚在一起,我們力量將會更強。”秦扶蘇當機立斷,一羣三國之人,皆是浩浩蕩蕩的向着邙山而去。
三國的動靜,自然瞞不住諸人,在三國行動之後,也是有不少人跟着一起進入邙山之中,打算渾水摸魚。
“終於是進去了,我們只要跟在他們後面就行了!”黃歇聽到稷下學宮弟子的彙報,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笑意。
“可是讓他們先走,難道不用擔心,他們將好處全部取走嗎?”稷下學宮之人,有教習忍不住說道。
“若是那麼容易就讓他們取走,那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黃歇微微一笑,“昔日強者進入十不存一,三國就算是有所準備也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