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比武納英才比武場上打鬥得甚是激烈,臺下也熱鬧非凡,呼聲此起彼伏,單花翎從未見過如此大場面,興奮異常,附和着人羣給臺上的選手吶喊助威,見到些新奇古怪的招式便拍手叫好,十分歡喜。忽覺耳旁傳來一陣尖利的說話聲,那人道:“哎,這朝廷每年幾千萬兩的銀子花下去,竟養出這幫酒囊飯袋,竟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把式,和街頭賣藝雜耍的有何兩樣!”單花翎尋聲望去,只見身旁立了一位衣着華麗,氣質非凡的公子,這位公子身披綢緞,頭戴銀冠,膚如凝脂,目若懸珠,生的好生秀美,不似凡間之物。單花翎居然看呆了片刻。此刻,臺上一位身體強壯的選手被對手一拳打倒摔在地上,摔得不清,被一旁侍衛匆忙扶起,擡走了。那公子見狀繼續在一旁議論道:“咦,那不是苟將軍家二公子嗎!!苟將軍這兩個兒子真是一個比一個不中用,去年苟大公子騎匹老馬也能摔斷腿,看苟二公子身子魁梧,還指望他能有什麼過人之處,不料也是連區區一個侍衛也打不過的,空有一副身段。虧得苟將軍常勝將軍這個名號,怕是以後也得拱手他人了。”他說着話,身旁幾位貴族打扮的看客也紛紛附和,想必都是些對朝中八卦瞭如指掌的人。單花翎知他不甚簡單,說起這些平常百姓聞所未聞的朝中八卦就跟話家常似的。但無論如何,生的如此標誌,講話卻這般刻薄,實在是讓人望而生畏。單花翎正想批評他幾句,卻被一旁的單白頸拽住了衣袖。“這都是些無聊之人,你別和他們多話,免得惹來麻煩。”單白頸小聲提醒道。單花翎一時忍住,只見一位身穿青綠色衣衫的男子一躍而上,跳上擂臺。“宋遠?”單白頸認出他來。宋遠,字裴凌,是蘇州刺史宋賢家的獨子。少時,其父於京城爲官,官居四品吏部侍郎,後被貶爲蘇州刺史,舉家遷往蘇州上任。記得那時宋府和單府比鄰而建。單家兄妹經常和這位宋公子一同玩樂,無拘無束,也算有幾分情誼。“裴凌哥哥!是裴凌哥哥!他也來了!!”單花翎也認出了這位故友,激動的拉扯着單白頸的衣裳,情不自禁。多年不見,宋遠已出落成一個身材魁梧,武功高強的少年,遠比先前那些考生出挑。不多不少20招,便制服了對手,贏得了晉級的資格。單花翎連連助威,高聲稱讚:“ 裴凌哥哥從小就是習武的料子, 還記得小時候一起爬青城山,路上遇到猛獸襲擊,虧得裴凌哥哥出手制服。多年不見,裴凌哥哥的功夫果然更加精進了。”花翎那話,似乎是對單白頸說的,可一旁那位玉面公子,似又忍不住插嘴道:“就這位,雖說還算過得去,底子是不錯,可實戰起來卻也是半點不知變通的,不然已方纔交戰的情形,豈需20招才能得勝!哎,不過也是個武呆子罷了!”單花翎終是忍不住了:“我說這位公子,方纔哪一個上場,公子不是諸多棄嫌,宋公子已是十分出類拔萃之人了,公子還能如此挑剔!若輪到你上場,你又能有幾分勝算!話說的這麼滿,不知公子可否有那破釜沉舟的勇氣呢!”那玉面公子聽了花翎一番話,不但沒有收斂之意,反嘲笑她道:“哼,這比武場上本來就是真刀真槍,不留情面的。這位公子處處圓滑,油嘴滑舌,怎知對方一定會領情呢!!該不會是,大有自知之明,膽小怕事,貪生怕死吧!!”“你。。。”單花翎被她嗆住了,一時氣極,卻無從反駁。這可少見,單白頸心想,花翎這張嘴向來不饒人,如今也是遇到對手了,當真是有趣。不過他和花翎畢竟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便還幫腔道:“方纔聽這位公子講話,也知公子並非俗人,應該懂得當局者迷的道理。何況公子也說了,比武是比試拳腳功夫,公子嘴上功夫這般天下無敵,不知能有多少時間花在拳腳上!令弟的勸諫不無道理,也是爲公子着想,公子還是少加議論爲妙!”此時那玉面公子顯得有些不甚耐煩,擰起眉頭抱怨起來:“我說你們兩個也是多事,我說我的,你們不愛聽,走開便是。這比武場上哪一條規定是不許人議論的!尚未進朝爲官,就妄圖堵塞言路,怕是這心術不正,又豈能高中!”“哎你說誰心術不正啦,誰不得高中啦,大家多年習武,就爲此局能得以金榜題名,光耀門楣,你怎麼能這麼缺德咒人呢!”單花翎怒了,說話有些語無倫次。“誰咒你啦!是你自己見識淺薄,還不許人直言相告吧。既如此,那你還上什麼比武場!!早早回去吃奶吧!”場面甚是尷尬,單白頸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九弟,你快住口!!”循聲望去,從人羣中走出另兩位陌生的公子。前面那位,和方纔那玉面公子一樣,身着相似的錦緞銀冠,卻又略顯簡潔。此人相貌英俊,氣質非凡不輸那位玉面公子,看似一副溫和神態,和顏悅色,卻隱隱透露着不怒自威的魄力。他後面跟隨一位,青衣銅冠,手持重劍的青年,他表情嚴肅,下垂的鬢髮遮住雙眼,卻遮不住那蒼鷹一般銳利的目光。華衣公子上前像單家兄妹鞠了一躬,道歉道:“令弟一向心直口快,行爲魯莽,但品行純良,並無惡意,如多有得罪,還請二位見諒!!”“七哥,你是不知道,方纔明明是他們先。。。”玉面公子委屈道。沒想那華衣公子不但沒安慰他,反而蹬了他一眼,那玉面公子也只好作罷,不在使性子,側過身去不再搭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