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餘音繞樑。
整個安府中都靜悄悄的,偌大的安府竟沒一個人說話,全都沉浸在那美妙的簫聲中。便連晨起的鳥兒,似也被簫聲感染,早已停止了鳴叫。
楚河卻不知道,自己的簫聲有了這般大的魔力。他凝視着手中的玉簫,忽而一笑,心中暗道:“這……也算是間接接吻了吧?”
“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呢!”丫頭的聲音幽幽傳來。
楚河循聲望去,但見大腹便便的丫頭,正斜倚在門框上怔怔地瞧着自己。那雙精靈的美眸中,盡是幽怨。
“高中時練過,上大學後便沒吹過了。卻沒想到這幾年倒也未曾荒廢技藝,簫到手中,自然而然便奏了出來。”楚河緩步走到丫頭身邊,伸手撫着她鬢角的秀髮,微笑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早就來了。你和石青璇說的話人家全都聽見了!”丫頭忽然猛一偏頭,張開小嘴在楚河手背上咬了一口。那嘴兒張得雖狠,可是咬下去時,卻還是不自覺地收了力道。兩排珍珠米般的貝齒與其說是咬,倒不如說是愛暱的啃吮。
“生氣啦?”楚河輕笑一聲,拇指劃過她的櫻脣,“你既然聽到了我和石青璇說的話,那就應該知道,哥哥我可是一直堅持立場來着“知道,因愛生懼嘛!算你識趣。”丫頭嘟了嘟小嘴,皺起小鼻子,作兇惡狀:“但你爲什麼要用石青璇的簫吹曲子?莫以爲人家不知道,你肯定是想悄悄地佔她便宜。這叫間接接吻是吧?別欺負我沒文化!”
楚河抽了抽嘴角,無語了。這就是懂現代文化的壞處,換作以前那被滿街汽車嚇得不敢出門的小妖女,哪知道什麼叫間接接吻?
可他偏偏還沒法兒反駁,因爲剛纔他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別嫌我小心眼。”的表情變得很快,剛剛還兇巴巴地像一頭小母獅子,眨眼間就變得可憐巴巴如同一隻無家可歸的寵物狗。她眨巴着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瞧着楚河,雙手捧着他的臉,幽幽道:“祝師不要我了,陰癸派也容不下我了。這世上。我已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人家實在不想……再有人來分走你的心……”
楚河按住她的手,用臉龐輕輕摩挲着她柔軟溫涼地手心,低聲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悅)。持子之手,與子偕老。”
很多男人是不屑或者不肯對女人說“我愛你”的。他們總認爲,男人的愛深沉博大,那沉默的溫柔能準確地向女人表述出自己地愛,讓她讀懂自己地心。
的確。很多時候,情侶之間的默契,能讓男人無需使用言語,便使女人感受到愛意。
但是,女人是最爲感性的動物。在有些微妙的時刻,即使女人清楚地明白男人的心,卻也希望男人能將心中的話親口說出來。
縱使明智如,在此時此刻。一樣想聽到楚河親口表達。
聽到了想聽的話,眼中已有晶瑩凝聚。她使勁地吸了口氣,用力地眨了眨眼,收回那險些奪眶而出地眼淚,偏頭綻開了精靈一般秀美的微笑。
“人家還想聽你的簫曲呢。把剛纔那曲子再吹一遍好不好?這一次,是你爲我吹的。”
“敢不從命?”
楚河坐到榻上,又奏響了簫曲,仍是那一首……紅樓,葬花吟。
坐在他的大腿上。臉兒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胸腔中那有力的心跳聲,她想:“若是這胸膛中的心跳停下了。我地心……還能繼續跳動麼?不……即使天崩地裂,我也要守住自己的幸福。”
耳畔縈繞着美妙的簫音。
她閉上眼,眉梢眼角都是幸福的笑。
“若是能一直這樣,直到地老天荒該有多好?”
這一個上午,安府中那美妙的,能將人心感染地簫音從開始便未曾停下。
葬花吟,枉凝眉,紅豆曲……一首接一首,彷彿演奏的人,有着無盡的精力,無窮的氣息。
丫環下人們幾乎什麼都做不成了。他們或坐在自己的房中,或席地坐在花園地草地上,或停在走廊地欄杆上,就那麼靜靜地凝聽。
鳥兒不飛了,它們停在亭角飛檐上,落在樹梢花枝間,停止了歡唱,聽着這比它們的歌唱還要美妙地音樂。
石青璇不知何時又折了回來。她坐在高樓的拱樑上,肘撐膝,香手托腮,凝視着遠山的綠,心神已沉浸在簫聲中。
師妃暄抱着楚歌笑,循着簫聲曼步到大堂外。她沒有進去,她就佇立在窗外,透過窗櫺凝視着楚河。儘管她此時也很想偎依進楚河懷中,感受他身上溫和醇厚的氣息,但她卻不忍打擾他與。
她知道,在這一刻,楚河……是隻屬於的。
“這簫聲竟能感染人的心神,讓人的心情完全被簫聲操控,卻又不是魔道手段……不愧爲天人劍仙……”安府外,石之軒揹負雙手,站在一棟房屋的拱頂上,閉着雙眼靜靜聆聽。
他心中沸騰的魔性在這一刻竟奇蹟般地全部消失了,當他放開心神,任由簫聲操縱自己的喜怒哀樂,任由簫聲感染他的靈魂,他覺得自己在剎那間已完美地與天地融爲一體,不分彼此。
天地靈氣彷彿柔和的水一般涌入他的身體,輕輕地,緩緩地衝刷着他的四肢百骸。隨後又緩緩地淌出體外。
他的身體留不住一絲進入體內的天地靈氣,但他又覺得,自己能控制身外所有的靈氣。
輕輕地吸了口氣,他的身體飄浮了起來。
像風一樣飄了起來。
無需任何借力的支點,就那麼緩緩地,在天地靈氣的託襯下,飄到了空中。
他雙腳離地丈餘,懸停在空中。
分裂的精神。開始融合。不死印法缺陷地心境,開始補完。
整整一個上午,他就那麼懸浮在空中,沉浸在簫聲中。任天地靈氣透過自己的身體。
直到太陽升到了頭頂。那簫聲才停了下來。
石之軒的身體緩緩落了下來。
良久,他緩緩睜開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旋即嘆道:“只差一點……果然,還是差那一點……”
他喃喃自語着,目光已轉到了安府那棟比成都府衙還高的主樓房頂上。
那裡,正靜坐着他心中最後地靜土。
殺了她,他就是再無一絲破綻極惡邪王。
但他爲什麼要做讓惡念壓倒善念地邪王?他憑什麼不能……讓善念凌駕於惡念之上?
他石之軒。從來都是創造奇蹟,化不可能爲可能的天才!
“真希望,聽到你親口叫我一聲爹啊……”
長嘆聲中,石之軒的身影漸漸模糊,最後好像融入空氣中一般,從那屋頂上消失無蹤。
綠衣少女仍靜坐於安府主樓屋頂之上,香手托腮,怔怔地凝視着遠山的綠。
十日後。長安城。
唐帝李淵皺着眉頭,看着龍案上那張大紅燙金請貼。
貼是蜀中使者袁天罡送來的。
袁天罡和李淵有些交情,曾爲李淵相命,說他有龍氣,現在他果然當了皇帝。
既是袁天罡來送貼。李淵當然要親自接待。現在袁道長就坐在李淵下首,悠然自得地抿着茶。
“袁道長,楚邪王究竟是什麼意思?”李淵問道:“這楚邪王如今雖然已是蜀中一面旗幟,但他既未稱王,又未明確表示統率蜀中勢力……那他這場長子的滿月酒。爲何要給朕送請貼?”
李淵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楚河還沒有與他平起平坐的資格。畢竟他已登基爲帝,而楚河連個“總管”、“總督”之類地頭銜都沒封。
“這個小道也不清楚。”袁天罡無奈地搖頭說道。事實上。當他接到這個送請貼的任務時,相當地莫名其妙。袁天罡也認爲楚河不應該直接下貼給李淵,除非楚河在下貼之前登基爲帝,或者乾脆聲明將在辦滿月酒的同時,舉行稱王或者稱帝的儀式,以這個名義請李淵派人來觀禮。否則從名份上來講,楚河還真沒有與李淵平等對話的資格。
但楚河當時卻是胸有成竹地告訴他,李淵即使不高興,也絕不會無視這份請貼。畢竟蜀中勢力離大唐太近,如果蜀地勢力要出蜀爭霸,不是下去打荊州,就是上來打長安。所以李淵必須派人去探一下底。
楚河猜得沒錯,李淵的確無法無視這張請貼。但這個去賀禮的人選,就得好好斟酌一下。若是派去的人身份地位太低了,就是不給蜀中勢力面子,極可能引發惡果。但若是派地人身份地位太高,又有自降身價的嫌疑。
李淵有些頭疼,該派誰去呢?李建成不用說,太子是絕對不能動的。齊王李元吉作戰勇猛,但外交水平稀爛,派他去只能添亂。秦王李世民倒是有勇有謀,天生就有讓人不自覺想要親近的親和氣質,派他去倒是最合適。但是……李世民畢竟是一個王爺,而楚邪王什麼都不是----不過,如今蜀中勢力中,單看號召力,當以楚邪王爲首。如果蜀中正式宣佈建立的政權地話,楚邪王的確可能成爲領袖。但是,那最近十分活躍的裴矩也極有競爭力,其在舊隋諸臣中的人脈遠超楚邪王。以蜀中最近辦的那個“報紙”地宣傳力度來看,蜀中勢力隱有力捧裴矩之勢。
若楚邪王稱王,那麼派李世民去正合適。但若最後裴矩上位,派李世民去那就是個笑話了。
矛盾哪!究竟該怎麼辦?
“平陽!派平陽和柴紹去!”李淵心中靈光一閃。
平陽公主李秀寧屢立大功,娘子軍名滿天下。其夫婿柴紹也是難得地俊傑。以平陽和柴紹的身份地位前去賀喜,既不會讓楚邪王感到丟了面子,也不會讓外人覺得李唐皇室失了身份。
在真正地歷史上,此時的柴紹應該正隨李世民征伐隴西割據勢力薛舉父子,直到次年一月後才獲得完勝。但是在這裡,薛舉父子早就完蛋了。柴紹和李世民也已回到長安休整。所以柴紹正好有空出差。
打定主意之後,李淵當即宣詔平陽公主李秀寧及左翊衛大將軍柴紹覲見,將自己的決定告知二人,令二人自行決定隨行人員。備齊賀禮之後上路。
李秀寧自小便與李世民親近。回去後恰逢秦王妃長孫氏來訪,李秀寧便將父皇的命令說與長孫氏聽了。長孫氏回去後又把這個八卦告訴了李世民。
李世民最近正閒極無聊,近期又沒什麼仗要打,聽到這個消息後十分興奮。他本就對慧星般崛起的楚邪王極感興趣,現在李秀寧即將名正言順地出使蜀中賀禮,他便想抓住這個機會,親自去見一見楚邪王。
他倒不是想去招攬那人。自秦川使蜀失敗,蓮柔公主也無功而返後。他便已知道蜀中新勢力不會輕易對大唐稱臣。他只想去瞭解一下這個將來必定會成爲他對手的傳奇人士,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李世民行伍出身,自然會抓住一切機會蒐集對手情報。
而蒐集情報地最好方法,莫過於當面見一見這個人,親自判斷一下他的器量格局。
因此他連夜進宮面見李淵,請求父皇准許他隨李秀寧一同出使。
“你身爲秦王,以親王之尊去見一個連王都沒稱的小諸侯。豈不是大失我大唐皇室身份?”聽了李世民的請求後,李淵頗感不悅。
“父皇,兒臣並非以秦王地身份前去。兒臣大可以化妝爲小妹地隨行人員。只要沒人知道我是李世民,也就不會失我大唐皇室的身份了。”說着,李世民又將他要去蜀中親見楚邪王的理由說了一通。李淵聞言頗爲心動。他知道這個兒子看人極準。當初寇仲還是小混混時,李世民便已瞧出他不是池中之物,將來必有作爲。本想就勢招攬,孰料寇仲因愛慕李秀寧不得,憤而離去。如今寇仲不但闖出偌大名聲。還創下好大一番基業。又有與宋閥結盟之勢,已成爲一個大唐不得不正視的強勁對手。
讓李世民去親眼瞧一瞧楚邪王。看看他是否有資格成爲大唐的對手,確是個不錯的法子。
“只不過……”李淵沉吟道:“袁天罡如今已是蜀中勢力一員。他的相面術天下無雙,又見過你。有他在,你怎麼化妝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父皇與袁道長交情不錯,爲何不嘗試讓他轉投我大唐麾下?難道我大唐地條件,還比不上蜀中麼?”
“袁天罡是不會被說降的。”李淵搖了搖頭,嘆道:“他是成都人,自然會爲家鄉效力。”
李世民想了想,說道:“這也無妨,兒臣手下新收了幾位奇人異士,其中有一位女子,其易容術能令人變得毫不起眼。若不主動說話做事,任誰也不會多看一眼。若由她替兒臣化妝,想來袁天罡也不能看破。”
“哦?你又收了一位奇女子?”李淵瞥了李世民一眼,緩緩道:“她品貌如何?可曾婚配?”
“此女未曾婚配。雖有奇技,然姿色平平……”李世民汗道。話說……這李家父子都十分好色,看見美女那是想方設法要收入後宮的。想來那紅拂女若不是早嫁了李靖,以李世民的德行,早就收爲己用了。
“此事了結後,便帶來給朕看一看。”李淵漫不經心地說道,看起來他並不相信李世民所說的“姿色平平”。
“遵旨。”李世民心中大悔。他最清楚自己老子的德行了,有奇技傍身,又長得好看的美女,若被老爹看見,定會毫不留情地收入後宮。唉,早知如此,何必多嘴?把女的說成男地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麼?
“嗯。你下去吧,隨秀寧去蜀中的事,朕準了。”李淵滿意地點點頭。他太清楚自己兒子的德性了。美女總會被他偷偷藏起來自己享用,也不知道孝敬老父。唉……不孝子啊!
李世民一路長吁短嘆地回到秦王府,見到那名叫柳眉,又號“神醫”的嬌小美女後。心中悔意更甚。但是老子已經發了話。他後悔也沒用了。只希望到時候她的奇技能發揮作用,讓父皇將她無視掉。
不過,現在最緊要地,還是要交待正事。此去蜀中,天策府的人是不能帶了,否則定會教人懷疑他李世民也在其中。因此,他決定帶上那新收的十三人隨身護衛。那十三人都是生面孔,從未在人前出現過。
雖說其中既有皮膚黑如炭石的崑崙奴。又有金髮碧眼地西域胡人,還有說話總是畢恭畢敬,鞠躬不停地東瀛人,但這不正顯示出大唐蒸蒸日上地國力,萬國來朝的威風麼?瞧瞧,連海外地奇人異士都慕名前來效力了,爾等中原小輩還不俯首稱臣?
“柳小姐,後日我將隨秀寧一道出使蜀中……”李世民將事情的起因經過細說了一遍。又道:“我打算帶上你們這十三個生人一同出使。不知溫小姐現在何處?能否請她和那六位先生即刻返回,隨我一同出使?”
這十三位奇人異士什麼都好,本事那是一等一的犀利,做事也極爲認真。唯一讓李世民不滿的,就是除現在秦王府中的六人外。另七人總會無緣無故地失蹤,也不知他們去做什麼了。當然,李世民在沒老糊塗之前,對待下屬相當寬容。只要他們對正事上心,別地小節他也不怎麼在乎。
“去蜀中?”神醫柳眉聞聽此言。心中頓時咯噔一聲。暗叫不妙。那蜀中,可不正是隱藏大BOSS楚邪王OR向雨田OR蘇東坡的地盤兒麼?“哈。這次收穫不錯啊!”金髮碧眼,俊美如妖,臉色蒼白,嘴脣卻豔若塗血的青年男子右手提着一柄烏黯的細長刺劍,左手食中二指夾着一張卡片哈哈大笑。
他看着手中的卡片,大聲念道:“七殺拳:C級技能卡,可通過修煉升級。《大唐雙龍傳》劇情人物南海仙翁晁公錯特有。以無上殺意推動的兇殺拳法,每一拳都有着無匹的剛猛威力。但是剛猛之中又帶有陰柔、熾熱、冰寒、飄忽、凝滯、無聲六種特性,令人防不勝防。”
念罷,他又是一陣大笑,說道:“殺了這麼多NPC,唯有這晁公錯和跋鋒寒爆出了技能卡。那跋鋒寒爆出的還只是一張D級卡,想不到晁公錯這老傢伙竟能爆出C級卡!這張卡正好給頑石學了,那蠢石頭地攻擊力便能更上一層樓。”
女帝嘴角帶笑,點頭道:“這晁公錯沒殺錯。一顆C級元素寶石,1500點積分,一張C級卡,算得上大爆了。不過別的NPC們雖然沒爆什麼好東西,可是積分和元素寶石的收穫也算豐厚。此次任務結束,回去後大家的實力又會更上一層樓了。呵,這趟任務還真是輕鬆,簡直就跟刷分一樣。大唐世界的NPC們,還真好虐啊!”
說話間,她地眼神瞄到了俯臥在地,死不瞑目的晁公錯身上。這晁公錯身爲南海派長老,又是與散真人寧道奇同輩的宗師,此時卻曝屍長安郊外的野嶺之中。若是沒人發現他的屍身,怕是他以後便會成爲永久失蹤人士了。怪就要怪他地徒弟梅洵是李元吉地人,他自然也成了李元吉一系。
參與圍殺晁公錯的七人一齊大笑起來。那身着黑衣,體形瘦削,有着一隻大號鷹鉤鼻,號稱“蒼鷹”地男子笑道:“不如我們去找祝玉妍吧。她如今孤身一人,手下一個高手都沒有,正好趁她落單幹掉她。要是能爆出那什麼天魔大法就發達了!”
衆人大笑,正當此時,那軍師突然笑容一斂,臉色大變:“剛纔神醫種在我體內的傳音蠱發話說……李世民要我們保護他出使蜀中!”
“什麼?”另六人面面相覷,驚訝不已。
軍師苦笑道:“我就知道,任何時候,都不會有輕鬆刷分的機會的……我們這次,可能要面對楚邪王了……”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