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看,都看看!那就是我從小玩到大兄弟,看到沒?人家多上鏡,多帥啊?”
一間烏煙瘴氣的辦公室裡,坐着十多個西裝革履,打領帶戴金邊眼鏡,看上去好像知識分子的男子。
藍胖子坐在中間,敞着衣領,露出極其寬廣雄厚、肥肉洶涌的胸膛。
他左手夾着煙,右手提着一瓶啤酒,指着那碩大的背投電視,說得唾沫橫飛:“我兄弟那可是高級知識分子,從小就有家學淵源。不但文化素質極高,而且還多才多藝。當然,他有今天的成就,與我多年來堅持不懈的教導是分不開的……”
“胖哥,這哥們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嘿嘿,瞧仔細了,他就是那天賭贏了長安街賭神阿杜,救出我們的新生代賭神!”胖子得意洋洋地說道:“他的賭術,全都是我教的!怎麼樣,牛吧?”
“牛……胖哥你就吹牛吧!”全體辦公室人員集體起鬨,胖子十賭十輸的“賭剩”風格,早已聲名遠揚。
正待繼續吹噓幾句,胖子突然看到凌空飛上舞臺的白衣少女。他死死盯着屏幕,恰好在這時,電視臺的直播攝影師給了少女一個大特寫。那雙悽迷的,黑寶石一般的美眸正對着屏幕,漸漸逼近,好像她隨時可能飛出屏幕一般。
胖子臉色陡變。他額上大汗淋漓,嘴脣哆嗦不停,牙齒碰得格格直響。他顫抖着,伸手掏出手機,胡亂按了兩下,開始信口開河:“阿珂啊,我是藍天錘。你還好麼?雙兒還好麼?建寧還好麼?方怡還好麼?劍屏還好麼?蘇荃姐姐還好麼?柔柔妹妹還好麼?韋爵爺在家麼?哦,不在啊,那敢情好,我正好過來。最近有人給我捎來了兩隻西班牙蒼蠅,正好在你們七姐妹身上試試威力。等着我啊,我馬上就過來……”
說話間,胖子已經飛身而起,奔三的體重竟然給他發揮出楚留香的輕功,一個箭步就竄到了門口,再一個箭步,就已絕塵而去。只留下滿屋的弟兄大眼瞪小眼,滿臉的莫名其妙。
“咦,我好像沒必要逃哎?”剛準備奔逃出公司大廈的胖子突然停住腳步,一臉嚴肅地自語道:“我堂堂藍大先生,怎會怕那小娘皮?莫說只是電視直播,便是她當真站我面前……”想了想,他很肯定地說道:“我也能如諸葛孔明使空城計賺司馬仲達一樣,談笑自若,面不改色!”
正當他準備瀟灑地重回辦公室時,他的手機真的響了。拿起電話一看,居然是上面的大佬。接通後便聽裡面傳來一把顯得有些陰柔的男聲:“藍胖子,今天市電視臺的直播節目你看了沒有?”
“看了……”
“那個妞很不錯,就是吊威亞飛出場的那個。老總讓你去查一下她的來歷,如果沒什麼背景,就把她弄來,要多少錢都給她。要是沒背景又不願老老實實收錢合作,那就用點手段把她整治乖順。最近公司打算拍的新片找不到合適的女主角了,那些休閒會所上檔次的小姐們,又多少有點人脈。她們不願意上鏡我們也不好強迫……老總給你限時一個星期,搞不定這件事你就等着降職吧……”
掛斷電話,藍胖子已是滿頭的冷汗!
……
“嘿嘿嘿嘿……”帶點神經質的笑聲中,一個清瘦的男子捏扁了手裡的易拉罐。
這是一間簡陋的出租屋,屋裡除了一張牀,一隻牀頭櫃,一張擺着舊彩電的桌子,以及兩隻陳舊的凳子之外,再無它物。
這清瘦的男子此刻就坐在牀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電視機中的直播節目。
他的模樣生得倒也端正,只是一雙戴着眼鏡的眼睛中,莫名散發着野獸般危險的光芒。他渾身顫抖着,張開嘴,淌出一絲絲的口涎。他看着電視裡舞臺上正與白衣少女兩兩相望的楚河,死死地盯着他眼睛。
過了好一會,這清瘦男子指着電視裡的楚河,神經質地大笑起來:“你以爲戴上面具我就找不到你了麼?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眼睛……嘿嘿嘿嘿……我不會忘記你的眼睛的!嘿嘿嘿嘿……”
……
天魔一舞滿堂驚。
震驚的何止禮堂裡的觀衆?
在少女出場之後,當她繞着楚河翩翩起舞之時,許多看到了直播節目的星探、影視製作人、經紀人等等娛樂行業相關的人等,立即對她投注了極大的關注。
手快的已經在打電話查詢,想盡快與那少女聯繫上。穩重的還在觀察,準備看完整個節目之後再作打算。而有些性子更急的,已經開始驅車趕往濱海大學了。
本來真正有錢的大老闆,是不會看這種節目的。但一些有錢又有包養學生妹這種特殊嗜好的富豪,一早便打算在這臺晚會上發掘有包養潛力的學生妹,因此也特地看了這臺晚會。在看到那少女炫麗的舞姿之後,無不怦然心動。只要是審美能力正常的,都已經開始打起了主意。
現在這個社會已經很現實了。“錢不是萬能的”這句話,到了現在,其信仰之力已經相當微薄了。無數的人現在改爲信奉“錢能通神”這句話了。
很多瞭解金錢與權勢威力的人,現在都信奉這樣一種說法:“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爲所受的誘惑不夠。女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爲背叛的籌碼太低。”
只是沒有人知道,再多的金錢,再強的權勢,也無法擊倒舞臺上,那個正上演與心愛之人生離死別之悲劇的少女。
有的人,是不會因任何外因改變他們的原則的。哪怕他們身份卑微,哪怕他們家貧如洗,可是他們依然能在再大的誘惑前,亦無動於衷。
這樣的人,無論他們是男是女,無論他們卑微還是貧窮,我們都應該稱他們爲——英雄。
……
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舞臺上的霸王,在窮途末路之時,迸發出他生命中最燦爛最悲壯的豪情。釋放出他靈魂中最溫暖最柔和的感情。
“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我心中,你最重……
“你用柔情刻骨,換我豪情天縱……”
霸王收劍回望,向着虞姬伸出了手。
虞姬半伏於地,悲悽地仰起頭,美眸含淚地凝視着他。
他向着她緩步走去,步履沉重。他與她的手近在咫尺,他與她的指尖眼見便可交觸。
“我的淚,向天衝……
“來世也敢稱雄,歸去斜陽正濃……”
別了,虞姬。
霸王絕然地回頭,那轉眼交觸的一雙手又一次分開。虞姬掙扎着站了起來,追向霸王。霸王疾走兩步,忽然騰空躍起,劍指前方,向着舞臺右邊出口飛去。而虞姬,則像是被人從背後以大力扯住一般,身不由己地向着左方出口倒飛而出。
配樂的餘音中,霸王與虞姬自舞臺中央各自飛起。不同的是,一個是絕然地離去,一個是身不由己。
白裙飛揚,絲帶飛舞。在向後飛起的那一剎,少女那蒙面的紗巾突然滑落,顯出了她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兩行清淚自她的美眸中滑落,順着光潔的面龐灑下。紛飛在空中的眼淚,就像是易碎的珍珠,融進了人的心裡,刺痛了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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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徒勞地向着霸王的方向伸出手,滿面淚痕地張了張小嘴,似是在喚着他的名字。
他略一回首,最後看了虞姬一眼。眼角,灑落英雄虎淚。
隨後,左右紛飛,兩人終於飛出了舞臺。緲緲餘音中,這一場霸王別姬,終在此落幕。
……
沉寂,良久的沉寂。
大禮堂在這一剎那,變得鴉雀無聲。
隨後,轟天價的叫好聲和鼓掌聲響了起來。整個禮堂中所有的觀衆集體起立,用他們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請兩個表演者出來謝幕。
楚河出來了。他倒提着劍,走到舞臺前方,對着所有的觀衆深深地一鞠躬。觀衆們給予他掌聲鼓勵之後,齊聲大呼着“虞姬!虞姬!……”虞姬最後那一刻紗巾滑落,留給他們的驚豔一瞥,深深刺激了所有的觀衆。他們想將虞姬喚出來,好仔細看清她的樣子。
已經脫離了楚霸王心境,重新變回自己的楚河,現在哪裡會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扮演虞姬?除了婠丫頭,誰能踩得那般天魔迷步?除了婠婠,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融入虞姬的心境,與他這個變身的霸王默契無比地上演了一場幾近完美的霸王別姬?
只有變百精靈婠婠,才能隨時化身成另一個人。
只有當婠婠在舞臺上將她自己化成真正的虞姬,她與楚河才能在從未合作排練的前提下,將這出豪壯中滿是悲情的霸王別姬演繹得這般完美。
楚河心裡苦笑着,暗道看這場中的氣氛,今回特等獎是十拿九穩了。只是這一來,卻未免有些勝之不武了。
婠婠出來了。現在的她,便如楚河初見時的她一般。仿如只存在於夢中的精靈,小臉兒上滿是如冷月一般的孤傲清高。她赤着小腳,婷婷走至楚河身旁,對着臺下略一躬身。看到她出場,臺下的歡呼聲更加熱烈了。
觀衆如此盛情,楚河只得一再鞠躬謝幕。連躬身七八次之後,他突然感到小腹一痛,面色陡然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冷汗泉漿般涌出。他感到身上的力氣彷彿瞬間全部失去了,雙腿一軟,身子一歪,便要往地上倒去。
一隻纖纖玉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婠婠看似輕扶着楚河,可是她手上的力道,卻將楚河一百多斤的身子扶得穩穩當當的。她凝音成線,將話語聲傳入楚河耳中:“你重傷初愈,又妄動天魔真氣。這下舊傷復發,加上天魔真氣的破壞,你至少得再躺上七天,才能活動了。”
婠婠這一次跟楚河說話,居然沒用幸災樂禍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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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下午出去逛街,本來下午應有的一章沒發,所以這章發加長版。睡覺嘍~明天又要上班,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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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二組的一位作者的書:天才也白癡。書號:156697。從小山中長大卻被認爲是本世紀唯一一個從未使用過任何自動設備而獨立存活下來的天才,帶着他那臺會思考的破爛電腦來都市生活,以把校長氣得吐血的成績畢業,成爲一名軍校老師,他會發生什麼故事?]
第一集 反穿越!婠婠和師妃暄穿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