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 紅頭禿鷹
與孤辰交手的人,絲毫都不懷疑孤辰是一個用刀的新手,因爲他明白,孤辰的這種進步,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因爲能做到這一點的話,除非他是一個用刀的宗師,同時還是一個高明的演員,否則的話,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孤辰的招數,雖然進步很大,但想要單憑刀法戰勝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很難的,但對方想殺他更難,兩個人如此這般又鬥了大概一百餘個回合。孤辰向後一縱,收招定式,不再進攻了,因爲他看的出來,自己的那個對手,已經累的不行了。孤辰的氣力也有些損耗,但孤辰和那人對拆招數,卻是極少的使用內力,所以氣力消耗很少,當然他的氣力本來就比對方強上許多,所以不累是理所當然的,可是他的對手卻沒那麼輕鬆了。他和孤辰過招,幾乎是眼睜睜的能夠看到孤辰在進步,和這樣的對手打,只能說是越打越怕,越打心裡越沒底,他一心只想求速勝,所以氣力消耗十分的大,待得孤辰退出戰鬥,那人以刀拄地,一面瞪着他眼前的怪物,一邊大口的喘着。孤辰則站在狂風中,巍然不動,仔細回想這剛纔的戰鬥,繼續總結經驗。
停止戰鬥不過五分鐘,闔目的孤辰聽到風聲有異,立時睜眼,就見他的那個對手,欲奪路而走,孤辰如風一樣的輕功施展開來,攔住那人的去路。而見孤辰將自己攔住,那人無可奈何道:“怎麼?連跑都不讓啊。”
“爲什麼要跑呢?勝負未分。”孤辰認真的說道。
“勝負未分?我看早就分了,以你的這個進步速度來說,用不了多久,就能夠超過我了,與其等那個時候被你砍死,我還不如間接走了了事。你說勝負未分,那我認輸總能夠了?”
聽到這樣的話,孤辰嘆息一聲,讓開了道路。那人見孤辰讓開,還是頗爲驚訝的。就聽孤辰道:“我不會和沒有鬥志的廢物過招,那樣就算贏了,也沒有什麼意思。”
“哼!”那人聽孤辰這話,立即回頭,怒視孤辰,而後揮刀再戰孤辰。這一回,兩人幾乎都不說話了,只有無聲的刀撞擊的聲音。不知不覺,兩個人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來回,孤辰的刀法,在明顯的進步,而和他過招的那個人,卻是越來越驚愕,他知道自己若再多打幾回的話,恐怕是必敗無疑,可是爲了一口氣,他別無選擇。
兩個人不知道鬥了多久,又一次休息結束的相鬥,剛打了十幾招,孤辰就向後一縱,退出了戰場。他的對手卻疑惑他想幹什麼,正欲問時,耳側傳來一陣喊殺之聲,遠遠的看去,就見數十人,從遠處的山坡上衝下來,手中各提刀劍,很明顯是一起的,這些人仗着人多,見人就殺,彷彿是來這裡清場的。
“竟然又玩這個,真tmd!”孤辰的對手罵了一句,側目看了看孤辰,孤辰看看遠處那些人,卻是面無表情。手中拎着那把誅邪刀,慢步向前。那人見孤辰如此,便一個箭步衝到孤辰身邊道:“你腦袋不是有毛病?”
“毛病?這話這麼說?”孤辰側目看那人一眼。那人道:“我承認你很天才,刀法進步的讓我都羨慕不已,可是就憑你一個人,去挑戰那麼多人的話,分明是送死的行爲。”
“是麼?”孤辰不冷不熱的問着,那人看了看孤辰,用手一指那些衝下來的人,便道:“你看到爲首的那個白頭髮的傢伙了麼,那是百越聯盟的幫主,名喚白頭禿鷹,那個傢伙手中的刀極爲厲害,不是你我能夠挑戰的,再加上他身邊的那些幫手,以一己之力,去挑戰他們,不是送死行爲是什麼?”
“百越聯盟……”孤辰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一天去白鶴觀見柳風君後回來,碰到的那次剪徑。那次因爲只是一個小小的舵主,所以孤辰沒當回事,可是所謂冤家路窄,在這裡又碰到了。只不過這一回是幫主。
那人見孤辰不說話了,便以爲他嚇傻了,道:“其實這幫傢伙經常這麼幹,不信你看連勝排行榜上,幾乎都是他們的人,他們一大幫人那是走到哪裡,就圍毆到哪裡,刷排名什麼的,自然就快了很多。終究再厲害,也打不過人多啊。”
那人說的話,孤辰是相信的。雖然說刷連勝的排名根本沒任何意義,不會有任何實際上的收益,但這個江湖從來不缺蛋疼無聊的人,也不缺爲了虛名而奔走的人。
孤辰和那人說話的時候,白頭禿鷹已經帶着人衝到了眼前,孤辰的對手一看這樣,對孤辰道:“被你害死!”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向後飛縱,打算逃走了,可是就見白頭禿鷹的那羣人當中,一道白光飛射而出,直取孤辰剛纔的對手,速度極快,孤辰剛纔的對手根本無法躲閃,眼見一招奪命,卻見另外一道棕色的光橫插而來,就聽襠的一聲,將那奪命一擊格擋住。白色的光,是白頭禿鷹,棕色的光自然就是孤辰。
孤辰用刀架住了白頭禿鷹的刀,衆皆譁然,孤辰剛纔的對手,剛纔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清楚的一點是,自己的對手,也就是孤辰,剛纔一瞬之間,速度又快了許多,幾乎是用不可思議的速度,擋住了殺自己的那一刀。而白頭禿鷹那邊的人,也都是十分的驚訝,因爲他們大多數人,都不敢相信,在這裡,竟然會出現一個能擋的住他們老大一刀的人。
白頭禿鷹,也應驚訝的目光,看着擋住他手中長刀的孤辰,向後退了三步,長刀一指孤辰,道:“小兄弟,身法很快嘛,有幫會了麼,來我們玩。”
孤辰聽他這話,心裡說別說我不想加什麼幫會,就算我想加幫會,也應該是塞外黃沙,哪裡輪的到你的幫會。
孤辰不冷不熱,淡定十分的道:“沒有加幫會,你的幫會,我沒興趣。”孤辰心裡說,這個白頭禿鷹用自己真名混競技場,又玩這麼不地道的多人羣毆伎倆,如此拉仇恨的幫主,這幫會能活多久,是顯而易見的。
“小子,挺狂的麼,知道死字怎麼寫麼?”白頭禿鷹身後的人這樣高喊着。
“不知道,從來都是我殺人。”孤辰傲然而道,目光中透出一股寒氣,那白頭禿鷹看了,都不由得有些驚訝。他定了定神,問孤辰道:“小兄弟是何方崇高?敢留個名字麼?”
“沒必要了。”孤辰冷笑道。
見被拒絕,白頭禿鷹亦冷然道:“兄弟,面子我給你了,你不要,那就不能怪我了!”白頭禿鷹這樣說完,就見手中刀一橫,殺向孤辰。白頭禿鷹其實對孤辰這樣客氣,完全是因爲孤辰的修爲。孤辰的修爲點數,在江湖上,算是中上的,似這樣修爲的人,都是很難說的,因爲他們可能極厲害,比修爲點數最高的人還要厲害,大部分都不是善與之輩,不過也有極水極菜的,但那是極少數。白頭禿鷹的修爲點數,要比孤辰還要高,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但如果真的比拼修爲,他卻遠不是孤辰的對手。
孤辰根本不還招,只是用輕功躲閃,白頭禿鷹的招數不可謂不強,但在孤辰的眼中,那些招數都是沒用的。一口氣二十個回合過去了,孤辰沒有還招,那白頭禿鷹也一招都沒有打中過他,如此的結果,讓白頭禿鷹鬱悶不已,而卻讓孤辰之前的對手,大爲驚訝,剛纔孤辰用極快的輕功救他的時候,他還以爲那可能是自己的錯覺,而如今他卻看得真切,孤辰的輕功速度,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這輕功,若真的是採集者,那該去什麼地方採集呢,月亮上麼?”孤辰之前的對手如此感嘆着。不說他如何驚訝,且道孤辰,和那人過了大概幾十招,差不多已經摸清楚他的路數,白頭禿鷹用的是東海迎風破浪刀法,這套刀法以剛猛爲主,招數動靜間大開大合,氣勢十足,且速度十分的快,用來玩家之間的pk的話,卻是極合適的武功。
“怎麼不還招?只知道躲閃的小子!”白頭禿鷹嘲諷道。
“因爲贏你,一招就夠了!”孤辰這樣說着,白頭禿鷹冷笑一聲,道:“吹,這個江湖,能一招贏我的人,還沒出生呢!”白頭禿鷹說着話,一躍而起,一招猛虎躍澗,向孤辰劈砍而來,便真的好像老虎撲人一樣撲過來,孤辰早預料他有這一招,卻是從容不迫的站着。他很清楚,這一招是藏有很多後招的,如果你貿然向後退,或者向左右兩邊閃躲,那麼猛虎躍澗的跟進之招就會用出來,那樣輕則陷入劣勢,重則就會丟掉性命,待得那白頭禿鷹的刀離孤辰的面門還有不到三寸的距離的時候,就見孤辰雙腿一彎,身體向後傾斜,雙手握刀,向前滑動,卻是一下就讓開白頭禿鷹的奪命之招,那白頭禿鷹的身體,幾乎是擦着他的衣角飛過去的,而就在白頭禿鷹要飛過去的同時,孤辰的刀也發揮了作用,就見那刀順着白頭禿鷹的頭、鼻樑、人中、咽喉、胸口……筆直一條線劃了下來,若孤辰手中用的是普通的刀的話,恐怕就一刀就把這個白頭禿鷹給劈成兩半了。那白頭禿鷹中招後,在地上一個翻騰,隨後站起身來。
“老大,你沒事!”他衆多的幫手剛纔看的真切,一起擁了過來。
“沒事!”白頭禿鷹拍了拍自己的頭髮,卻是完好無損。以孤辰的修爲來說,在刀上加持些真氣是很容易的事情,想要白頭禿鷹的命,也不過是翻掌之間,可是剛纔孤辰的招數用的很巧妙,並沒有用任何的真氣,那白頭禿鷹臉上以至連個白印都沒有。但孤辰卻讓陣陣切切的感遭到,自己的刀的確劃到了他。
“好厲害的一刀,若是我的話……”孤辰之前的對手,看着孤辰剛纔的刀法,默默讚賞着。他看得出來,孤辰剛纔用的刀法並不稀奇,這一招正是佛門當中赦罪修羅刀當中的以身飼虎,正是化解猛虎躍澗的絕招。但是這一招太難用了,卻是知道的人多,用的人少,因爲對時機的掌握太重要了,若是早了,便得到意義,若是完了,便得到性命,本就是用來搏命的一招。
“如果是我的話,敢用這一招麼,估計會間接用地鼠藏頭,避開老虎的威風。”孤辰的剛纔的對手自言自語着,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不信只是一個新手了,因爲孤辰的經驗,比他老道多了,且那副寵辱不驚的淡定容貌,明顯是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搏殺的人,纔能有的。別說什麼無差別競技場,死了也無所謂,畏懼其實也是人的一種天性。
而白頭禿鷹摸着自己的額頭,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他驚奇孤辰剛纔竟敢用搏命的招和自己打,而更驚奇的是,孤辰刀竟然連刀鋒都沒有,砍中自己,卻是完全沒有傷到自己。
“真他孃的邪門了!”白頭禿鷹有點迷惑了。
其實白頭禿鷹和孤辰之前的對手,全都猜錯了,孤辰用的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個搏命的招數,剛纔孤辰用的,只是他天性想到能夠破解猛虎躍澗的招數。
“看不出來,還是個賊禿驢,哼,來競技場過有頭髮的癮了是麼?”白頭禿鷹這樣說着,競技場裡,人的外貌都是能夠改變的,和尚進到競技場裡,也是能夠修飾出頭發的。
聽到這樣的嘲諷,孤辰心說有意思,卻也不否認,間接還口道:“連禿鷹都能夠有頭髮,和尚爲什麼就不能有頭髮。”
“今天我就把你的頭髮,一根一根的都拔下來,讓你猖狂!”白頭禿鷹以刀指孤辰道。孤辰一笑,道:“好啊,我正不知道該怎麼修理你呢,你的這個主意不錯啊。”見孤辰依舊不懼自己,白頭禿鷹手一揮,兩邊人一同向前,圍了上來,對於這幫人來說,圍毆打羣架,那是家常便飯,再熟練不過了。
“這回死定了!”孤辰之前的對手此時正躲在隱蔽的地方頭看着,一看孤辰被包圍了,便四周尋覓能夠不暴露自己,又能夠逃脫的路。
“殺!”白頭禿鷹一聲令下,衆人一起攻上,而這些攻擊而上的人,卻差一點撞在了一起,倏然發覺孤辰已經不見了,白頭禿鷹疑惑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頭上一疼,用手一摸,竟是一把血,原來他的一綹頭髮被人拔去了,而擡頭看遠處,就見孤辰站在不遠的地方,手裡正拿着一縷白髮。看了看他,將那綹白髮隨手一丟,便紛紛灑灑的散落在空中了。見此挑釁行爲,白頭禿鷹大怒,帶領他的幫手再度向前,可是以他們的修爲,根本靠近不了孤辰,倒是孤辰好像游魚入海一樣,穿越在衆人之間,十分的輕鬆自如。沒用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那白頭禿鷹頭上的白頭髮全都給拔下來。而拔完全部的頭髮後,孤辰站立原地,冷笑道:“如今卻是紅頭禿鷹了,愈加名不副實了。”
“臭小子,有本事和大爺面對面的打,別閃來閃去的。”白頭禿鷹其實明知道對面的這個人本事比自己強,但他的幫手,也就是他的幫衆都在這裡,身爲幫主,寧可死在這裡,那樣的話,幫衆最多說他是本事不行,而如果臨陣退縮,那幫衆便會說他是個膽怯鬼了。
“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呢?我若是你,早該離開了不是麼?”孤辰看着白頭禿鷹說道。
白頭禿鷹道:“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
聽到這樣的話,孤辰嘆了口氣,道:“給你機會了,你不珍惜,那怪不得我了!”孤辰話說完後,就見手中寒光一閃,卻不再是刀,而是一把長劍,長劍出匣,浩氣千里。孤辰長劍出匣的霎時,就見孤辰身形一閃,頓成雷霆之勢,劍鋒化爲一道白色的閃電,編織一道死亡的白色劍網,一霎時,籠罩住白頭禿鷹和白頭禿鷹的那些手下,那些人見了這樣的招數,大爲驚訝,可是他們驚訝,也不過是一霎時罷了,孤辰的劍乾淨利落,沒有廢招爛招,出手就是奪命的招數,嘁哩喀喳,這些人,被他殺了個乾淨。
一霎時,白頭禿鷹和他的弟兄就成了劍下之鬼,卻是讓剛纔還想跑路的那個孤辰的對手驚愕不已,他三步兩步,走到孤辰的身後,道:“原來你劍法比刀法還要厲害百倍,有這麼厲害的劍法,爲什麼還要學刀法呢?”
“學着玩而已,對了,多謝你的協助,後會無期!”孤辰說着話,退出了競技場,因爲已經暴露了自己的本事,不改換面容的話,在競技場裡便沒有意義了。而他也不願意和剛纔的那個對手繼續打下去,因爲他很清楚,對方知道自己是一個大高手,未戰先怯,那就輸了一大半了,和沒有膽量的對手較量,自己是學不到任何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