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連愛子慘死都能夠控制住情緒的嚴叔黎,在這一刻臉色變得奇差無比……甚至有幾分猙獰,他低聲嘶吼着:“怎麼可能是他們?”
江燕亭搖搖頭:“我也只是猜測,但是大家看看炎陽之拳覆滅這一戰,和當年虛空行者戰隊成名那一戰是何其相似?不僅如此,我還蒐集了大量關於雲帆戰隊與連家堡那一戰的具體資料,發現他們的戰鬥風格,和當年虛空行者戰隊如出一轍。而前幾天打援伏擊戰,也是當年虛空行者戰隊那個人最擅長的手法之一!”
下面鴉雀無聲,那些年紀稍長的,無不是心事忱忱的模樣,而年紀較輕的,也知道這個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虛空行者戰隊一定是極其厲害的角色。
“虛空行者戰隊的離奇消失,到現在還是一個謎,他們究竟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死了也沒人知道,當然,雲帆戰隊是不是虛空行者戰隊,也不敢肯定,我只是發現,這兩之間有許多地方十分相似。”江燕亭頓了一下,道:“我懷疑,指揮這場戰鬥的,極有可能是那個人!”
……
“那傢伙竟然沒隨同虛空行者戰隊一同消失?”曹若冰一臉疑惑的表情。
燕鐵衣很是不雅地灌下一杯百花釀,然後拿起一顆菩提果啃着,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哪個人?很厲害嗎?”
“嗯,很厲害!我一直很佩服的人物!”曹若冰不客氣的從燕鐵衣身旁几案上抓起一顆菩提果啃了起來:“當年可是指揮一個戰隊戰勝過六大仙宗聯軍的人物。”
“這麼厲害?”燕鐵衣一臉愕然,差點把菩提果的果核都吞下去了。
“是啊!他可是我當年偶像,那時可以研究的戰役少的可憐,我在那場戰役上花了不少力,進行了很詳細的分析和總結,不過,可惜所有的資料都被那幫蠢豬給毀了。”曹若冰一臉自嘲道。
燕鐵衣精神一振:“我們有沒有機會把他拉攏過來?”
曹若冰搖頭:“如果真的是那個人的話,不可能,那傢伙對六大仙宗,可沒什麼好感,而且當年有傳聞說他是出身自古老仙庭。”
“是啊,六大仙宗太腐朽了。”燕鐵衣也帶着幾分譏諷道,對於曹若冰話語中的古老仙庭倒是沒什麼反應。
曹若冰繼續翻動手的報告:“你那個紅顏知己也進入極冰地帶深處了,哦哦,帶了很多人啊,她想做什麼?前面她對霜月派追殺組那一仗,可打得精彩。不過這次被逼進了極冰地帶深處,你不去英雄救美?”
“穆星玄?”燕鐵衣繼續啃着他的菩提果,搖搖頭:“她這個人,我看不透,不過,她不會是我們的敵人。至於這次進入極冰地帶……呵呵,我可不認爲她是被逼進去的。”
“暫避鋒芒?”曹若冰若有所思,注意力也回到他手上的菩提果上:“說的是,我們的敵人是霜月派。羅文晉這次在瑞雪城收穫不小,柳飛燕手上的東西落在他手上了。”
燕鐵衣手上動作再次一凝:“他和蔣英俠都是得償所願了?”
“嗯。”曹若冰想了想:“不過我們不需要着急。就算得到那東西,他想消化,也需要很長時間。再說了,他這次可是捅了馬蜂窩了,公然從璇璣宮和天禪院的盤子裡搶肉,這兩家哪有那麼好說話。”
“他們去鬧他們的,我們發展我們的。”
燕鐵衣十分贊同道,他挺了挺腰,身下的椅子硬梆梆的,他卻絲毫不覺難受。他的這個房間現在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紅菱木几案,兩張椅子,以前那些奢華的物價,都被燕鐵衣命人換掉了。
“索漠風這傢伙可真夠心狠的,連他老爸也害。”曹若冰嘖嘖道:“這一下,羅浮會的危險性大增啊!殺一個索超,蔣英俠少了個宿敵,不過這是利是弊,就難說了,只怕她要頭痛了,連我都想不到,索漠風居然也和冥族勾搭上,真是神通廣大。”
“冥族那些傢伙現在也開始多方位出擊,難道那個傳聞是真的?竟然迫使他們不得不改變策略與我們合作?”
燕鐵衣皺着眉,微微搖頭,沉吟了一會兒,擡頭看向曹若冰:“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還請曹大兵團長指示一下。”
曹若冰一本正經,伸出一根手指,極其認真地看着燕鐵衣。
“防守,龜縮防守!我們的中心思想是——我們一隻堅硬的烏龜!”
璇璣宮大長老和傳功長老看着眼前這兩個傢伙,真心地感到頭痛。
骨瘦如柴的倪榮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裡呼呼大睡……哪裡像是一個得道的仙人?分明就是一個癆病鬼!
莫邪也好不到哪裡,一身的肥膘似乎更厚了,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座肉山,臉上始終是一片人畜無害般的笑容,可就是油鹽不盡,讓人無處下手。
輕咳一聲,傳功長老面色嚴肅,首先開口:“弱水的任務很失敗,我們對她的工作很不滿意,我們在也失去了木仙子的蹤影,線索就這樣又斷了,不僅這樣,羅文晉公然把柳飛燕手上的傳承奪走,索超、武逆羅殞落,吉昌已經受傷。”
倪榮鼾聲依舊,莫邪笑容不減。
大長老和傳功長老兩人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無奈。
“難道你們倆就沒有一點觸動?”傳功長老有些不滿道。
大長老揮手示意傳功長老停止說話。
他上前一步,一頭白髮燦若白銀,他的眸子深邃如同星辰海洋,他盯着兩人。
倪榮的鼾聲一滯,而莫邪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
“莫邪,你上次對穆星玄的分析,可有水份?”校長聲音威嚴。
“沒有。”胖子搖頭。
大長老沒有再問,而是遞過來一份告給胖子,胖子也不去接,而依然笑咪咪地看着大長老。
大長老恍如沒有看到胖子的目光,徑直道:“你不關心宗門的事,總會有很多東西遺漏掉。這份報告是講一個叫做雲帆戰隊的,他們剛剛消滅了焱戰隊的炎陽之拳,又完成連續六次伏擊,消滅了焱戰隊的大量有生力量。這份研究報告是方瑾寫的,你和他應該很熟吧。根據他的猜測,指揮這場戰隊的很可能是虛空行者戰隊以戰術指揮揚名天下的那位。”
胖子笑嘻嘻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就像刀鋒一般。
大長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六大仙宗出身,身份高貴,接受的是最好的傳承。可以說,你是我們璇璣宮培養出來的最傑出的人才。”
“穆星玄呢?一個來歷不明的散仙,這樣的人物,連進內星域的資格都沒有,但她運氣好。這樣一個人物,本來是不會引起我的注意,可是,現在連她也成長爲一個人物。你看,連你也讚賞她。”
大長老說到這時,語氣還是那麼淡然。
“不要以爲我看不起他們。相反,我是恐懼他們!”
倪榮吃驚地睜開眼睛,而胖子也斂去笑意。
“別人只會看到羅文晉,認爲他是璇璣星域最大的變數。可是,讓我恐懼的卻是那一位和穆星玄……或者是木仙子……”
蒼老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
“就算將來整個璇璣星域都落在羅文晉手上,只不過我們階層內部的事情。他畢竟來自這個階層,雖然也伴隨着鮮血,但他不會毀滅這一切。可是,璇璣星域如果落在那些來歷不明的人手上,那還不如落在羅文晉手上。”
“他們怎麼可能有這個實力?”倪榮期期艾艾道。
“如果在以前,他們沒有機會。可是現在,六大仙宗內部紛爭不止,征伐不斷,我們的力量,絕大部分都花在內耗上。”大長老臉上的老態很明顯:“我就算知道,也無力迴避。就像這次羅文晉所爲,璇璣宮必須給出的反擊,我們有其他選擇麼?”
兩人都沉默下來。
倏地,大長老那雙深如海的眼睛緊緊盯着莫邪。
“莫邪,抓那個人和穆星玄,這件事也不值得讓你興奮嗎?”
……
慕容纖纖出發之前先去跟大悲真人道別,畢竟她現在是慈航道宗宗主繼承人的身份,不過,她拒絕了大悲真人派人隨行保護的建議。
寒獄浮屠,不僅僅是慈航道宗弟子們的歷練之所,而且還是一件重寶,不容有失……事實上,自從知道寒獄浮屠消失之後,慈航道宗的高層已經開會磋商多次,派了不少的長老、弟子去尋找線索,如今慕容纖纖主動請纓,大悲真人還是很高興的。
一則慕容纖纖此行可以暫避宗門裡的閒言碎語,二則嘛……慕容纖纖現在雖然是得到了宗主繼承人的身份,但她本身對於慈航道宗的弟子們來說,是陌生的,如果不立下功勳,就算長老們一致認可,那也難以得到衆弟子們的認可,而如果有了功勳……哪怕是聽得到寒獄浮屠消失的線索,那也是一樁大功勳!
“在幽冥山附近,有一個仙宗與我們慈航道宗交好。”
見慕容纖纖主意已定,大悲真人也就沒再堅持,開口說道:“我們兩個宗門都有彼此的空間座標,可以相互傳送,我們把你傳送到那邊,然後你就可以直接前往幽冥山。”
“好,那也省了不少麻煩。”慕容纖纖點頭說道。
見慕容纖纖無異議,大悲真人帶着慕容纖纖來到傳送陣跟前,吩咐啓動傳送陣,在臨行之時,大悲真人叮囑地說道:“慕容纖纖,你此行可要小心,幽冥山是大衍星最神秘也最危險的地方。”
“請宗主放心,還要不了我的命。”慕容纖纖笑着踏進了傳送陣,一道光柱驀然罩了下來,慕容纖纖的身形一下子消失了,被傳送到了另一邊。
就在慕容纖纖身影消失的同時,稍遠處一名慈航道宗弟子收回目光,匆匆地離開。
……
“慕容纖纖要去幽冥山?她是在找死!”
季昊雲‘砰’地一拍桌子,喜形於色地說道。
“糊塗!”
季天陽一付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呵斥道:“你就不能動一下腦子?如果她要沒把握,會自己去找死嗎?”
“那……”季昊雲有些省悟,不過他不敢再搭腔了。
“慕容纖纖此行不僅僅是爲了探索幽冥山,而且也爲了尋找寒獄浮屠的下落。昊雲,如果你能夠首先找到相關線索,就會爲宗門立下大功勳,我會竭力推薦你取代慕容纖纖。
不過,現在也正是消來她的最好時間,只是她去的地方不是普通地方,是幽冥山,如果派人截殺,恐怕是進了幽冥山,不等動手,就死於幽冥山的險惡禁制之中了。”
“那該怎麼辦?要不……我親自跑一趟?”季天陽猶豫地問道。
“那倒不用。現在宗門多事,我們不宜輕易離開,落人口實。更何況,慕容纖纖已經離開,我們是最不上的。”
常志青話風一轉,“不過,幽冥山那邊一向混亂,有很多實力強大的散仙,如果慕容纖纖不經意地觸怒他們,死於非命也是有可能的。”
“師兄高見,小弟立即去辦理這件事情。”季天陽目光一亮,臉上露出心領神會的神色。
按下宗門內部的暗流不說,那邊慕容纖纖也早已經到了地頭……傳送陣瞬間便將她傳送到了與慈航道宗交好的仙宗,抵達之後,她沒有停留,而是立即啓程前往幽冥山。
天幽城某處大宅內,十二道身影坐在昏暗的大廳當中,其中一個首領模樣的人正在向其他人傳達任務。
“任務上說,是一個女人,仙尊境強者,實力相當不錯,要獨闖幽冥山。雖然聽起來可笑,但也說明對方必有仗恃,所以這些任務還是比較棘手的。但這個任務的報酬也讓人難以拒絕,而且據我所知,這個任務是以懸賞性質匿名發佈的,已經有不少散仙和戰隊接下了這個任務,你們有什麼想法?”那名身材微微有幾分佝僂的首領看向衆人。
“沒什麼可想的,幹了!”一名大漢說道,其餘人也紛紛頷首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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