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
看着密碼箱中那一顆顆鑽石,慕容纖纖倒是吃了一驚,怪不得那個中年人逃命也要帶着它。不過,任家真的有那麼豪富嗎?
其實這倒是個誤區,任家在南非有座鑽石礦,不過不是任家一家所有,他們不過是大股東而已,也就是說,慕容纖纖劫的這些鑽石不僅僅是任家的,還有其他股東的,這也算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
如果是在以前,慕容纖纖會考慮將這些鑽石交給龍鳳軒,但現在似乎是用不着了……她已經將龍鳳集團的股份大部分還給江老爺子,由他自行分配,不過在老倆口再三苦勸下,她還是留下了一小部分股權,但這些鑽石,她準備留給自己的兄弟。
將鑽石收起之後,慕容纖纖取出海神戟,將巴爾巴斯召喚回來,隨即身形化做一道水光,驀然消失――她已經駕了水遁,準備擊毀第二艘任家的貨輪。
……
香港,任家大宅。
任家雖然未必是香港富,但在香港也算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大家族,平素十分低調,極少陷入紛爭,但這段時間似乎有些不對,一些商場的銷售出現滑坡,幾家建在內地的食品廠也受到了衛生監查部門停業整頓的處分。
任老爺子坐在書房裡,眉頭微微蹙起,如果僅僅是上述的問題,他倒是不擔心什麼,風風雨雨的幾十年,他經歷得太多,真正讓他憂心的是月前來自火家的一個通知――火家因爲某種原因,跟他們解除了附庸關係。
任家的跡,與火家的支持分不開,但到了後期,任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經不需要火家在財力或者其它方面的幫助,所以這兩代家主都希望能夠擺脫火家的桎梏……但,不是這麼擺脫的。現在任老爺子只覺得似乎有陰謀在漸漸逼近。
砰!砰!砰!
外邊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讓老任爺子從沉思中醒來。
“進來。”他有些不悅的吩咐道。
房門應聲打開,一個頭微微有些斑白的中年人面色惶急的走進來,“爸。出大事了!”
任老爺子的臉色一沉:“每逢大事需靜氣!你這幾十年的修養都哪去了?”
“是。”
來人是任老爺子的長子任無鋒,他拭去額角的汗,卻無法拭去臉上的驚惶:“爸,真出大事了。港鯨號沉了。”
“什麼?”任老爺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港鯨號油輪今天上午九點多鐘在太平洋海域沉沒,所幸的是。船上的所有船員都及時上了救生艇。”
“任飛呢?那批貨呢?”任老爺子愣了一下之後,連忙問道。
“四弟倒是沒事,只受了點兒驚嚇,可那批貨……不見了。”任無鋒低聲道。
“什麼?”
任老爺子聲音陡然提高,臉色剎那間白得嚇人。
“爸,別上火,從長計議。”任無鋒嚇了一跳,連忙勸慰。
“老大,還有什麼事情,說吧。”
任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氣血,緩緩問道。
“呃,”
任無鋒也知道所生的事情是不可能瞞過老爺子的,頓了一下說道:“在下午的時候,港龍、港鳳號貨輪也遭到海怪襲擊,分別於下午一點、三點沉沒,港麟號貨輪在今天下午在香港碼頭被查出帶有大量的違禁品,其中包括3.5公斤的海洛因。此外,在下午五點左右,南非的一座金礦和一座鑽石礦嚴重塌方。沒有半年的時間恐怕難以恢復生產。”
“你……說什麼?”
任老爺的臉頰抽搐,‘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身形後倒,幸虧有椅子檔着。這纔沒倒跌出去。
任無鋒一直注意着父親的神色,就在他吐血的同時,任無鋒已經撲上前,一把扶住了他的身體:“爸,您注意身體,我們慢慢想辦法。我先扶您回去休息,然後去請楊大夫。”
“不用,急火攻心而已。”
任老爺子喘息了一陣之後,慢慢說道,臉上出現一片不健康的紅暈:“這是有人存心要毀咱們任家啊!”
“可是……我們沒有跟誰結下這麼大的仇怨啊!”任無鋒不解道。
“人在江湖,豈能事事留心?”
任老爺子嘆了口氣,“火家的通知過來的時候,我就預感着要出事,現在果不其然,看來我們惹下的仇家連火家也惹不起啊!”
“豈有此理!”
任無鋒臉色難看地咒罵:“我們幾代人做牛做馬爲他們服務,現在真正需要他們庇護的時候,卻當起了縮頭烏龜!”
“嘿,現在抱怨這個又有什麼用?我們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吐了口血之後,任老爺子倒是平靜了,他擺擺手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再蒙受一點兒損失了。立即讓老二將所有能夠抽回的資金回籠,備用。以免再受損失。”
“對方手再長,也不可能伸進股市吧?”任無鋒懷疑道。
老二任無爲管理的是一家投資機構,在金融界也是頗負盛名,而且爲人精明,他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
“有備無患,對方……不是普通人,採取的手段也自然難以預料,先打電話通知老二一聲。”任老爺子擺擺手道。
話音未落,任無鋒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趕忙接起,然後扭頭說了聲:“爸,是老二。”
“老二,我正想找你……什麼?!”
任無鋒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手機砰然落地,手機裡還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大哥,你告訴咱爸,就說我無顏見他老人家……”
任老爺子雖然臉色難看,但這一次卻很沉得住氣,他俯身拾起手機,沉聲道:“老二,像個男人一樣直起腰來。咱們任家屹立香江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損失就損失了,慢慢再賺回來不就得了?立即回來見我。”
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將它放在桌上,吩咐道:“立即讓家裡所有的子弟回來,不準外出,更不準去任何娛樂場所……不要解釋!”
“是,我立即去辦。”任無鋒連忙答應着離開。
“到底是什麼人要置我任家於死地?!”
任老爺子喃喃道,他思忖了一會,伸手拿起桌上的固定電話話筒,然後開始撥號……過了一會兒之後,電話接通,他沉聲道:“天機大師,有時間嗎?……嗯,我知道,我想請您幫我推演一下。是,我知道只有這一次機會,現在就是我任家生死存亡的時刻。好,我下午過去。謝謝大師。”
他掛上電話,深深地嘆息一聲,整個人剎那間像是老了許多,原本灰白的頭此時已經全白了……沉思半晌之後,他再次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電話卻是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
“不應該啊……”
任老爺子疑惑地自語,也只好放下了電話。
砰!砰!砰!
門外傳來輕輕地敲門聲,任老爺子沉聲道:“老二嗎?進來吧。”
房門推開,任無鋒站門旁,一個和他面孔酷似的中年人站在他旁邊,一臉沮喪的模樣,“無爲,進去吧,事已至此,將經過跟爸說一遍,現在要做的不是後悔,而是解決問題。”
那個中年人正是任無爲,聞言無聲的點點頭,走了進去,隨手將門關上。
“誒!”
任無鋒嘆了口氣,跺跺腳離開。
“虧了多少?”
任老爺子直截了當地問道。
“十四個億。”任無爲低聲道。
“你……無爲啊,你一向爲人沉穩,我纔將投資公司交給你打理,你怎麼可能將這些錢都投了進去呢?”雖然老爺子努力控制,可語氣中還是充滿了痛心的神色。
“我……爸,說起來您可能不信,我也是迷迷糊糊的,恐怕是着了別人的道兒了。”任無爲說道。
“可……可能是一個女人……”任無爲吞吞吐吐地說道。
他和朋友前兩天去酒吧喝酒,認識了一個女孩,說是港大的學生,也不知怎麼着,就和那女孩頻頻聯繫起來,模糊之中,似乎就是那個女孩勸誘他買了一大堆垃圾股票,等他清醒之後,那個女孩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他手上捏着一大堆無用的票證。
“所以你現在連她的面貌都記不清?”任老爺子問道。
“是,不過我準備去警察局報案,決不讓她消遙法外?”任無爲猛地擡起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報案?”
任老爺子臉上露出冷笑:“報什麼案?告她鼓勵你買股票買賠了?還是她騙你錢了?”
“我……”
任無爲頓時張口結舌起……是啊,去告什麼?
那個女孩既沒有向他要錢,也沒有騙其它什麼東西,充其量是鼓動他買那些垃圾股票罷了,嚴格地說,那個女孩就算是被抓到,也不會有什麼罪名,徒增笑話而已。
“嘿!”
想了半天,得到了一個想吐血的結果,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下去吧,儘可能挽回損失就挽回一些損失,唉!”
任老爺子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任家還有沒有機會再翻身。”
任無爲猛地擡起頭,眼睛裡露出驚詫的目光……難道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