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第一更。昨晚12點有更)
“舒綠。”
遊王妃並沒有一直沉浸在‘激’動的情緒中,她很快抹去了眼角的淚痕,雙手緊握着舒綠的柔荑。
舒綠感受到遊王妃的無助,可她並不太懂得安慰人,只能關切地看着遊王妃說:“娘娘,您儘管寬心。儘管砒霜這東西聽起來瘮人,可也得看分量,我一定會盡力幫您解毒的。”
“不,我不是說這個……”
遊王妃搖了搖頭,臉‘色’一黯,抓着舒綠的手又緊了幾分。
“若是……若是我真被人害了,我的飛兒……”她緊盯着舒綠,說:“你可否替我幫幫飛兒?他……自小被我護着,不懂這些內宅的事……”
啊?
這什麼跟什麼?
咋聽着跟託孤似的?
問題是,她她她……她只是個和他們家沒有什麼親戚關係的小姑娘吧,甚至比牧若飛還小呢王妃娘娘您是不是受刺‘激’太深,開始胡言‘亂’語了?
讓她幫牧若飛,她怎麼幫?有什麼立場幫?
“呃,我……”
舒綠舌頭都打結了,這讓她說點啥好呢?
她真想說:“其實今天天氣不錯……”
“舒綠,本來我不該和你說這些。”遊王妃還是沒有放開舒綠的手。舒綠現在確定,她真是受刺‘激’了,也難怪的……如果傾聽是最好的安慰,那她就默默送上一對耳朵吧。
“當年我與你母親兩個玩在一處的時候,我已經嫁到這王府裡來了。你母親卻還是個姑娘家,有時我們倆獨處,我總會逗逗她,問她將來想嫁個什麼樣的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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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她當然是羞紅了臉,怎麼也不肯說的了……我逗她有趣,反而變本加厲開她玩笑,說將來我們若是有了一兒一‘女’,就結成兒‘女’親家,親親熱熱一輩子。”
聽到這裡,舒綠的表情開始變得很不自然。呃,貌似現在就是變成遊王妃當初預設的情況了。
“我那飛兒,唉,他脾氣是不大好,但心是最正的。他這脾氣‘性’子,也都是我太忙着管家,沒顧得上好好教他……你就多擔待點……”
喂,等等
舒綠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這個話題還是打住吧。她再遲鈍也聽出遊王妃想說啥了,不行,一定要在遊王妃把話挑明前把話攔截住
“娘娘,您現在把過去一年來,太醫給你開的‘藥’方給我看看可好?還有那些現成的‘藥’丸,我也都得拿回去好好研究,看看是否真有雄黃在裡頭。”
舒綠噼裡啪啦說了一通,自己都有點氣喘了,小臉漲得紅紅的。
遊王妃見舒綠髮窘,本想說下去的話,也不得不收回肚子裡。也罷,本來就不應該和一個姑娘家說這些事情的。在遊王妃看來,舒綠打斷她不是無禮,反而是知禮的表現。
現在遊王妃反正是怎麼看舒綠怎麼順眼,大有不將舒綠娶進‘門’當兒媳‘婦’絕不善罷甘休的想法——唔,話不是好話,意思差不多是這樣。她心想,好歹她也暗示得很到位了,舒綠自然能明白她的心思。
至於婚事,她卻還不是太擔心。自己親自出馬替兒子求親,西南王府張氏那邊不會不允吧?兩家‘門’第可是般配得很,相信信安老王爺也很樂意結下這‘門’親事纔對
而自己丈夫的想法,遊王妃冷冷地想,他何時重視過飛兒呢。除了給飛兒一個世子的名分之外,臨川王幾乎是對這兒子不聞不問的,近年來還經常起衝突,頗有點父子成仇的意思了。哼,只要兒子不是從庶民家裡娶媳‘婦’,王爺纔不會出來管事。
想到要給兒子娶媳‘婦’,遊王妃又生出了強烈的求生意志。
對,她決不能讓那些賤人們得逞她們對她下毒手,爲的是什麼,遊王妃非常清楚。
這回被舒綠髮現‘藥’丸有毒,或許是天意吧?佛祖見她虔誠,纔會讓舒綠來到她的身邊,揭破這個毒計。
正好,這也許是個契機。或許,她可以藉此將後宅裡的人清一清,也讓丈夫看看,他平時寵愛的那些人是什麼樣的貨‘色’
“嗯,我一會就讓人給你拿‘藥’方過來。”遊王妃終於如舒綠所願,停止了關於“兒‘女’親家”的話題。
舒綠又說:“您如今需要的是解毒。我先給您開一個解毒的方子,這個方子不管什麼體質都是可以服用的。不過煎‘藥’的時候,您就得小心了。”她這話說得明白,不能再讓人下‘藥’。
事實證明,遊王妃的‘藥’被人長期下毒,她身邊一定有內鬼。舒綠所說的話絕非無的放矢,她們之間也無須遮遮掩掩的說話了。
遊王妃將自己的貼身丫鬟叫過來,讓她把‘藥’方和‘藥’丸給舒綠拿過來。隨後,舒綠又跟她要了筆墨,寫了一道“碧‘玉’散加味湯”給遊王妃收着。
在中‘藥’來說,這是解毒最有效的方子。以滑石、青黛、甘草、防風配成的碧‘玉’散,解砒霜中毒有奇效。她不知道在這個年代,這‘藥’方是否已經問世,先寫着給遊王妃用吧。可是,中‘藥’解毒其實真不如血液透析,但現在壞境侷限,也沒法給遊王妃換血。
她又對遊王妃說,最好找一位最信得過的太醫,來認真查查她中毒到底有多深。如果是有針對‘性’的排查,應該可以查出來的。以前的太醫們沒查出來,是因爲毒‘性’太過緩慢,造成了遊王妃身體逐漸衰弱的假象,‘蒙’蔽了太醫們的診斷——在沒有驗血的時代,要但憑把脈就診斷出慢‘性’中毒,需要極深的功力。
也不是說太醫們沒這個功力,但是舒綠估計,給遊王妃看病的太醫,都是偏長‘婦’科和內科的。對於解毒,未必擅長。一個大夫,也得術業有專攻,你不能指望一個兒科醫生會開顱手術啊。
那種全能全才的神醫,基本上是神話般的人物。
當舒綠離開的時候,遊王妃的情緒已經穩定很多了。舒綠自己反而恍恍惚惚地,出府時又遇到牧若飛,隨便應付了他兩句就趕緊走人,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啊,太沒出息了你舒綠坐在車上,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臉頰,巧英和巧珍兩個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姐這是怎麼了,從沒見她有過這種表現啊。
她們哪裡知道,舒綠完全是被遊王妃的“託孤”給嚇到了。且拋開牧若飛對她、或是她對牧若飛的感覺如何這一點不說,舒綠可以肯定,遊王妃是有娶自己當兒媳‘婦’的打算的。
古人講究謹言慎行,尤其是遊王妃這種身份的人,她說開玩笑,你真能把她的話當成開玩笑?沒有那個意思,她會說出這種話來?再受十倍的刺‘激’她也不會說啊
在這之前,夏涵也好,萬里也好,舒綠只是和他們本人有‘交’往。頂多和萬夫人見過兩面,那也只是正常社‘交’,算不上有多深厚的‘交’情。所以,舒綠面對他倆時的心態都比較輕鬆,即使知道人家對自己有意思,也沒多大壓力。
可遊王妃不同啊她這一表示,舒綠如果不明白她的想法,也太遲鈍了。可是她必須裝傻,不裝傻能咋辦?
心煩意‘亂’啊……她突然很慶幸自己身上帶着孝,名正言順的不能議親。很好很好,起碼給她一段緩衝期,讓她理清下自己的心情。
一想到她真有可能嫁給牧若飛,舒綠心裡就像一團被貓兒玩得‘亂’糟糟的‘毛’線似的,糾結死了。
她默默想象了一下自己和牧若飛成爲夫妻的情形,莫名打了個冷戰,拒絕再往下想。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相融的地方啊無論是興趣愛好,還是各人的脾氣,以及爲人處世的方式,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她可以想象自己和夏涵一起調香,也可以想象自己跟萬里一起研究醫‘藥’,但她能跟牧若飛在一起幹嘛?揹着石軲轆跑圈,還是騎馬打獵……饒了她吧,她是嬌‘花’,經不起這種折騰——雖然她也不認爲牧若飛會讓她幹這些事。
嗯,他們不相配,一點都不相配
“哥哥,請你將少遠哥哥請到咱們家來可好?”
展眉聽到舒綠的請求,微一愣神,旋即反應過來。
“這樣好嗎?”他意有所指。
舒綠說:“只說是你請他來給我看病好了,還有就是替尚紅姐姐看看。砒霜的事,我見機提一提,不會將內情透出去的。少遠哥哥是聰明人,不該問的事,他不會問。”
“你對他評價倒是‘挺’高啊。”展眉冷笑了一下。
“好哥哥,我對誰的評價都沒有你高哇。你是我心目中的珠穆朗瑪,絕對的。”
“……謝謝,我應該高興嗎?”
“應該啊,還應該笑一個咧。”舒綠頑皮地用兩手把展眉的臉硬生生捏成一個“笑臉”。
“……戳”
展眉很隨意地伸手一彈,剛好彈中舒綠高翹的鼻尖。
“哎呦好痛呢。”舒綠‘揉’着鼻子,卻笑得很開心。
有哥哥出馬,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和萬里見面。哥哥真是萬能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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