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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舒媛也和舒華一樣,躲在被中嚶嚶哭泣。
“你們出去。”
大夫人一進女兒屋內,就看到幾個丫鬟手足無措地圍着繡牀,不知該不該上去勸勸。她本來就陰沉的表情更暗了幾分,立刻冷聲讓下人們出去。
丫鬟們如獲大赦,紛紛行禮退下。大夫人暗歎一聲,走到牀邊繡墩上坐下,淡淡說道:“哭夠了沒有?”
被子從裡面掀開,舒媛抹着淚坐起身來,依然嗚咽不止。大夫人本想接着罵她,看到她腫成了桃子一樣的眼睛,和臉上那紅紅的五道指痕,終是忍不下心。
她只得長嘆一聲,拿出自己的絹子替女兒拭淚:“擦擦,別鬧了。”
“母親,您不疼女兒了!”
舒媛的淚珠兒一串串滾下來,大夫人越替她擦淚,她哭得越是厲害。
“叫你別哭了!”
大夫人不耐煩地把絹子往舒媛手裡一塞。舒媛眼看着又要哇地哭起來,被大夫人一句低聲喝罵壓住了:“你還有臉哭?再哭,我現在就走!”
舒媛自小少見母親對自己這般嚴厲,當下也不敢再大鬧,只是一個勁兒地啜泣不止。
“我問你,你今兒跑到竹院去鬧什麼!”
一提起這個,舒媛又氣又恨:“母親,您還護着那小賤人!要不是她……要不是她……”
“要不是她怎麼的?”大夫人冷冷逼視着女兒。她還真不知道女兒去鬧騰什麼,只是聽下人說三小姐突然臉色不善地跑到竹院去了,她才趕過去看看的。
舒媛說不出“要不是她,我的親事就成了”,只得改口說:“都是她挑撥離間,對外人說我的壞話!”
原來,舒媛也從身邊丫鬟口中,得知了自己被歐陽家拒婚的消息。聽到這事以後,舒媛簡直要氣得昏死過去。
她倒不是對歐陽潤知情根深種什麼的,可素來自視甚高的她,卻是接受不了這種事情――要是這事傳了出去,自己以後還怎麼有臉和各家千金來往啊?
其實事情也沒她想的那麼誇張……聯姻是一件非常嚴肅鄭重的事情,正因爲如此,一說就成的親事其實也不多。很多人家裡的親事,都是反覆說了好幾次、換了幾戶人家才成的。要是說親不成就嫁不出去,那也太不合人情了。
何況凌大夫人和歐陽夫人也只是話語試探,誰也沒把事情攤開來說――大夫人謹慎着呢,哪裡會容自己陷入太過尷尬的境地,她也得爲女兒和自家體面着想啊。
但舒媛卻不這麼想。她從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自從得知母親有意讓自己嫁給歐陽潤知以後,更是日日幻想着成爲歐陽家大夫人的風光。
眼下一切都成了泡影,她羞惱成怒,絕不認爲是自己不好,只覺得是別人的錯。
想來想去,她突然想到,莫不是那凌舒綠落水後在歐陽家借住的時候,跟歐陽家的人說了什麼?
她越想越覺得像那麼回事!
當日她也是一時起意,看舒綠去攙扶舒華時身子搖晃,索性就偷偷踩住了舒綠的裙邊……結果舒綠真的掉進水裡去了!
舒媛並不知道舒華也動了手腳,只以爲舒綠落水全是自己設計的,在得意之餘又忍不住有些驚慌。畢竟,這種陷害自家姐妹的事情,她以前也沒幹過……所以她心裡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舒綠察覺是自己害了她。
“一定是舒綠知道了是我害她落水,跟歐陽夫人……還有潤知少爺,說了我的壞話……一定是這樣的!不然我這麼好,歐陽夫人爲什麼會不同意……”
大夫人見女兒臉色古怪,說話又吞吞吐吐,疑心大起。她不住逼問舒媛,爲什麼說舒綠說了她的壞話?舒媛一開始還不想說實話,但在母親的威嚴下,只得斷斷續續吐露了實情。
“你……”大夫人聽到舒媛出落水事件的真相,氣得眼睛發紅,指着舒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怎麼就生了個這麼愚蠢的女兒!
展眉從書院回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因爲杜衡書院在城外,和凌家的距離相當遠,他每天都得早早出門,很晚纔回來。要是一般富戶的子弟,都有馬車接送,展眉卻是日日步行上下學――當然,這在別人看來十分辛苦的事情,對他而言也不過是鍛鍊的一種罷了。
但是不管展眉多晚回來,舒綠都要等着他回家才一起吃晚飯。兄妹倆吃了晚飯,各自沐浴後在書房裡聚首,舒綠才把白天發生的事情跟展眉說了一遍。
展眉一言不發,卻緊抿着嘴角,強壓着怒意。舒綠知道哥哥的性子,忙說:“哥哥,你先別忙着生氣。我就是鬧不清,這家子在搞什麼鬼啊?”
“你管她們搞什麼呢,總之沒好事。”展眉的性格很乾脆,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去想,思路直接通到結果上:“反正這家裡是不能再住了!”
“嗯,我也正是這麼想的。可是這麼不明不白的,我心裡總是膈應得慌……”舒綠對於控制不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總覺得十分不爽。
展眉思考着自己潛入凌家大宅偷聽一番的可行性,最後又不得不推翻了這個構想。以他現在的身手,加上沒有趁手的工具,潛入和竊聽的難度太大,只得放棄了。
“咱們自家屋子還沒開始翻新……要不,你跟我到書院附近租個屋子住吧。”
舒綠眼睛一亮:“哎,這個理由不錯!挺冠冕堂皇的嘛,就說你每日上學路途遙遠,爲了方便起居,咱們就一道搬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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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換儀器治療,被一臺裝着N個激光槍的儀器按在手術檯上掃射,就像被外星人抓去做實驗的小白鼠……親們,救命……只有收藏可以拯救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