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陳容琛捂着隱隱作痛的胸口,堪堪站直身體,對着林佳佳搖了搖頭,林佳佳是個什麼德行陳容琛是非常清楚的,自私自利又自以爲是,他當然不會太過於相信林佳佳的這句話,只當做是一句陌生人的問候,隨便誰都可以的一句問候。
“不行,還是去醫院吧。”林佳佳有些不放心陳容琛這個樣子,陳容琛是因爲她受傷的,再怎麼說她也不能真的就這麼絕情,拋下陳容琛不管不顧,自己就讓陳容琛替自己受了這份罪過,她自己卻逍遙自在,林佳佳還是很講究良心的,雖然她這份良心只是針對個別人,但至少陳容琛也被包括在內了。
陳容琛對林佳佳的關心並不感動,他本來是可以不必挨趙樑笙這一頓毒打,可就是因爲林佳佳他纔會被趙樑笙毒打,他現在的心情很生氣,也很複雜,因爲被趙樑笙打了所以很生氣,又因爲趙樑笙告訴他們趙樑笙和趙樑晚是親兄妹,還有就是趙樑晚和林佳佳的對話,所以很複雜,這其中的一些曲折陳容琛全都不知道,更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佳佳,你沒事吧。”雖然很討厭,但陳容琛忍住心裡的厭惡感,扳過林佳佳的肩膀上下看着:“比起我你更需要去醫院。”
趙樑笙的那一下雖說只用了四五分力氣但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太過很辣了些,而他雖然也痛苦,但還是要先帶林佳佳去醫院裡看一看,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也不好做。
“我,我沒事。”林佳佳忍住小腹的疼痛,搖着頭,都已經這一會了陳容琛也看起來比她傷的更重一些,所以這一會還是應該帶陳容琛去看病。
說林佳佳對陳容琛沒有感動那是假的,每一個女孩都希望自己最需要人保護的時候恰恰有那麼一個人可以挺身而出去保護她,剛剛好的是,林佳佳身邊就有這麼一個陳容琛,在她最需要保護的時候保護了她,所以感動並不假。
“一起去吧。”陳容琛皺了皺眉,他懂女孩的這種英雄情節,雖然林佳佳不是個好人,但陳容琛也真不能眼睜睜的就看着她被人打了忍着疼去幫他,帶他看醫生,至少他是個男人,男人也該有男人的擔當。
“嗯……好。”林佳佳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陳容琛的提議,就目前來看,他們這樣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陳容琛小心的攙扶着林佳佳:“走吧。”
林佳佳沒有拒絕陳容琛的好意,半靠在他的懷裡就跟着陳容琛離開了公園的楓樹小徑。
慢慢的向外有着。
“我以爲你會讓我住手的。”趙樑笙和趙樑晚並肩走着,趙樑笙偏過頭看着趙樑晚,笑着說道。
“我看起來很像一個好人嗎?”趙樑晚挑了挑眉,指着自己問道。
趙樑笙想都沒想就點頭說道:“像,非常像。”任誰看到這樣一張漂亮無辜的臉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好女孩。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勉爲其難的接受你的誇獎了。”趙樑晚笑了笑,非常淡定的接受了趙樑笙的誇獎:“雖然我是個好人,但好人也不可能總是一味的讓別人欺負打壓吧,那可就不叫好人,叫懦弱了,因爲懦弱所以不會反抗,也無法反抗,我明明可以教訓林佳佳爲什麼不讓她得了這一個教訓呢,難道我就因爲她的家裡有權有勢就應該接受她帶給我的傷害嗎?那不可能,既然她做了這件事,她就應該受到懲罰,你打了她,就算是當做懲罰了,所以我們兩清了,我不會再去找她的麻煩,但也不會容許她無事生非。”
趙樑晚笑着,她說的一句一字都讓陳容琛無比欣慰,這纔是他的妹妹,不會因爲權勢低頭,不過有人若是再敢欺負了她,不管趙念安打算怎麼做,他首先都不會放過對方的。
“放心吧,以後沒有人再能欺負你,只要有我和爸爸在,誰敢欺負了你,我們就跟他沒完!”趙樑笙像是說什麼莊重的誓言一樣說完這句話:“誰敢惹你不開心,我叫他永遠都開心不起來。”
“有哥哥的感覺真好啊。”趙樑晚笑呵呵的說道,她明白趙樑笙的意思是什麼,但是她不可能永遠都在趙樑笙的保護範圍之內,不管什麼樣的防禦它都會有它的漏洞,只要有漏洞那麼只要有心就一定可以攻克,所以她並不奢求被保護的很好,只要平平安安沒有什麼事就可以了。
“那可不。”趙樑笙得意的挑了挑眉,笑的無比燦爛:“小丫頭很有眼光,別人想要這種待遇可都沒有呢,你也是幸運啊。”
趙樑晚忍不住偷笑,這傢伙怎麼還是這麼自戀啊,不過自戀的很可愛。
趙樑晚這樣想着想着就笑了起來,正好讓趙樑笙看到了。
“你笑什麼呢?”趙樑笙看着她,怎麼覺得這丫頭笑的這麼不懷好意,莫非又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如果趙樑笙知道趙樑晚這麼想他,不知會作何感想。
“沒什麼。”趙樑晚憋住笑,想着千萬不能讓趙樑笙知道她在笑他,不然一定又會像貓一樣炸毛。
想到貓一樣炸毛,趙樑晚的笑意更濃了,這讓趙樑笙一度陷入思考之中,怎麼這丫頭笑的越來越開心了。
“你還是告訴我吧。”趙樑笙想着若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分享出來讓他也笑笑,至少這樣趙樑晚不會因爲憋笑憋的太辛苦而含笑而亡。
“就是突然想起來一個笑話,真的沒什麼。”趙樑晚努力的收斂住笑意,等到看起來正常以後,看着趙樑笙無比誠懇的說道:“好了,我現在不笑了,真的沒有什麼,你不要亂想。”
“哦。”趙樑笙還是懷疑的看着趙樑晚,但也沒有多問,只是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你就不要再笑了。”笑的他有點怕了。
“嗯,好,我不笑。”趙樑晚忍住笑意,板了一張嚴肅的臉對着趙樑笙。
“你別這麼看着我。”趙樑笙覺得趙樑晚板着臉的模樣和趙念安不言苟笑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你這麼看着我,我心虛。”每次趙念安嚴肅的看着他,他就一定會倒黴,因爲趙念安總是很喜歡坑兒子。
“爲什麼?”這回輪到趙樑晚好奇了,她可什麼都沒有做,趙樑笙就告訴她他會心虛的,可心虛的應該是她自己吧,因爲自己在腦子裡隨意的臆想趙樑笙的各種樣子,應該是會有一種被抓包的窘迫感,可她完全沒有,而現在心虛的竟然還是趙樑笙,這就讓人想不通了。
“沒什麼。”趙樑笙搖了搖頭,他怎麼可能會告訴趙樑晚他是因爲趙樑晚這幅模樣和趙念安太像了所以會心虛,這樣會爲自己平添笑柄的,他可沒有這麼傻,更不會這樣做。
“那好吧。”趙樑笙既然不願意說,趙樑晚自然也不會去強迫他,不過看趙樑笙這幅窘迫的模樣,也是萌萌噠:“那邊有湖誒,還有穿,能去做船嘛?”
趙樑晚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趙樑笙,很希望他可以答應,這樣她就可以享受一下坐在船上的那種遊湖的感覺。
趙樑笙看了看穿着救生衣,自行划船的同樣是來玩的遊客,又看了看一直期待的趙樑晚,沉吟一會,說道:“你想玩嗎?”
“當然想啊。”趙樑晚昂着頭,眼睛因爲在笑所以彎成了月牙兒,用期待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趙樑笙,一瞬不瞬的,就怕自己沒有看他,他就會不同意的樣子。
“這……”趙樑笙本想說出拒絕的話,可看着趙樑晚這幅期待的模樣,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嘆了口氣:“好吧。”
趙樑笙其實並不是怎麼想讓趙樑晚划船,總是害怕趙樑晚一個不小心掉進水裡,雖說趙樑笙的想法也是杞人憂天,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想一想某種可能,也是好的。
“真的啊。”趙樑晚的眼睛像是放光一樣的亮晶晶的,漂亮極了:“謝謝啦。”
林佳佳和陳容琛乘車去了醫院,兩個人本來是開車去的公園,卻因爲受傷無法開車所以也只能選擇打車去醫院,目前來看也只能這樣選擇。
陳容琛看似受了很重的傷,但也不過是皮外傷,而林佳佳看似什麼傷都沒有實則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陳容琛先陪着林佳佳檢查了傷,好在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大礙,只是需要吃幾天藥就可以,而這一段時間也不能做什麼劇烈運動。
而陳容琛就更簡單了,買一些塗抹擦拭的藥就可以。
林佳佳和陳容琛坐在醫院的花園裡,林佳佳從裝着藥水的袋子裡取出棉籤和藥水,打開蓋子,將棉籤蘸進藥水裡,不一會棉籤就變成了淡淡的黃褐色,擡起手輕輕的幫陳容琛上着藥。
“疼嗎?”林佳佳輕聲問道,總是害怕自己用力過大會讓陳容琛的傷口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