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
嗡,嗡,嗡,嗡,嗡……鐘聲響起。
一開始燕二以爲又有人來,但隨即發現不對,人來鐘鳴三聲,可這次卻連續不停。
隨即,整座假山震動,好像長了腳一樣,一步一步,竟然向東面走了好幾步,山石慢吞吞地向下面滾落。
紅塵笑道:“走遠一些。”
她自己舉步,悠然向不遠處的遊廊裡避去,其他人也連忙閃躲,都到所有人走避,那座山就活了。
真正意義上的活了,山石落下好些,長出許許多多的綠樹紅花,樹都是鮮活的,充滿靈氣。
“怎麼回事兒?”
燕二揉了揉眼睛。
下一刻,金光四射。
無數光芒從山裡面飛出來,整個園子嗡嗡作響。
曲烏眯了眯眼,愕然回頭,驚訝地看了一眼紅塵:“這是法器?”
果然是法器,有刀,有劍,有長槍,有阮鞭,有的完整無缺,有的斷裂破碎。
所有的法器都散發着靈光,遮天蔽日。
“……”
所有人都傻了。
不僅僅是法器,甚至乍眼看去,至少也是靈器的品質,這幫子靈師,平日裡見到一個靈器能吹噓一年,如今見到這漫山遍野的靈器飛舞……足夠吹個一輩子!
雖說能被扔到法器墓葬裡的,大部分都不會是什麼真正厲害的法器,要不然剛纔看見鎮國鼎,燕二他們都快嚇死了。
正經的好東西,即便毀損,也有主人細心保管。善加對待,只有沒什麼大價值的無主之物,纔會淪落此地。
要這一幫子靈師從裡面找珍貴法器,說得輕巧,也顯得大氣,實際上卻有點兒沙子裡淘金的意思在。
可即便如此,靈器依舊稀有。質量不夠數量補。如今這麼多齊出,實在比夏家法器出爐還要壯觀一百倍!
嗡嗡!
靈器爭先恐後,齊齊涌來。
燕二一幫老傢伙目瞪口呆。尤其是燕二,口水直流,忍不住伸手想抓住一柄青光湛湛的長劍。
奈何那劍彷彿特不屑地上下一撩,啪一聲打開他的胳膊。飛奔到紅塵身邊,來回打轉。就像一隻圍着主人撒歡的小狗,搖尾乞憐,很是可愛。
“……”
燕二苦笑,臉上卻露出幾分瞭然。小聲呢喃,“也對,人家都真真正正得到‘道’承認了。這也不算什麼!”
青鋒一震,彷彿輕輕哼了一聲似的。
那些靈器們有的似乎被嚇到。有的似乎到更來勁,圍着紅塵一圈一圈的轉,花樣百出。
有一個蓮花瓷瓶,努力噴出清泉,噴得別人滿身狼藉,落在紅塵身上卻如雨霧,還帶着自然的花香。
一把犀牛角的梳子,努力展示自己身上漂亮的紋路,還一個勁兒地想往紅塵的頭上飛。
青鋒又是一哼似的。
紅塵頓時失笑。
片刻之後,忽然有一對兒白玉鐲兒,越衆而出,愣是一掃就嚇得諸多法器齊齊後退,它們這一對兒,洋洋得意,飛落到紅塵的手心裡。
紅塵失笑,隨手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皓腕如雪,配着白玉鐲,更顯得可愛。
那玉鐲熠熠生輝,一看就是最上等的靈器,比周圍所有的靈器都高出一個檔次。
玉能養人,它們可令佩戴之人冷暖不侵,始終保持最舒服的狀態,也能讓人肌膚如玉,清空體內雜誌,身體保持最好的狀態,不是什麼攻擊性強的法器,連辟邪的作用也可有可無,但不說它的品質,就此一點兒好處,就足夠她喜歡。
“你們自去吧,不如就在假山上落腳,看看誰是有緣人!”
紅塵很清楚,雖然這滿山的法器能恢復如初,大部分是她的功勞,可太貪心卻不好,有人說人的福氣有限,雖不太準確,卻也不是毫無道理。
人要惜福,總是不錯的。
這些東西不是歸她所有,她也沒有收藏起來的癖好,真弄到一出恐怕免不了諸般法器打架,氣場衝突,還讓人覬覦,也會讓那位陛下動怒。
那人可是個小心眼,讓他記恨上,非倒黴不可。
紅塵不打算試試自己是不是皮糙肉厚,能頂得住皇帝的刀光劍影。
反正,她從來不會缺法器。
“哎。”
手裡拿着支金筆的靈師嘆了口氣,“我們也就罷了,沒想到連無怨大師也折戟沉沙,這次靈師考覈,竟讓兩個女子佔據上風!”
“阿彌陀佛!”
無怨笑得中正平和,半點兒不以爲意,“能找回我大雲寺前任方丈的袈裟,便是大幸,其它法器再好,也與我佛門弟子無益。”
好吧,這位夠灑脫,他也收聲,沒話可說。
到是紫袍眨了眨眼,捋了下鬍鬚,眼珠子一轉,饒有興趣地看看曲烏,又看看紅塵:“郡主的手段果然驚天動地,連想也想不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我們曲小姐也不差,鎮國鼎可是能鎮壓天下氣運的奇物,神物自晦,它要藏起來,想尋到千難萬難,更別說還能讓殘破的鎮國鼎恢復如初,便是國師再次,也不敢保證吧,二人說技高一籌,還說不定呢!”
燕二:這老混蛋是心裡有氣,故意調侃人呢,就算曲烏有通天徹地之能,還高過郡主一籌,眼下對大周,對天下來說,還是郡主重要得多。
不過這話不能說。
於是爭論頓起,雖說靈師考覈,不用分個一二三四五,但第一還是要品評一番。
誰不想要第一的頭銜?
曲烏卻全然沒聽到他們的話語,抱着鎮國鼎仔細研究,半晌道:“我明日便去龍脈所在,試一試我這鼎的威力。”
這話一出,衆人都很感興趣。
鎮壓國運。那絕對能鬧出天大的動靜。
很多靈師一輩子也見不到那等大場面,尤其是太平盛世,鎮國鼎不肯輕易出現,出現了也是隻有很少一部分人能見,身爲靈師,哪個會對這玩意不感興趣?
曲烏一直用靈力溫養那個小鼎,時間越久。鼎內散發出來的威壓就越恐怖。
連燕二都起了興致。小聲道:“回頭招呼我們家小九一聲,讓他也跟着長長見識。”
靈師不讓他考,這等事卻不能少了自家孩子。
其他靈師也顧不得成績還不知道。一個個琢磨去湊湊熱鬧。
曲烏回頭看向紅塵,笑道:“可願同往?”
紅塵的目光落在那個鼎上,忽然一眯眼,猛地出手。重重拍在鼎身之上,硬生生從曲烏手裡把這東西奪去。隨手一劃,手指滑過鼎上奇特的紋路。
轟!
鼎一下子就炸裂,竟然裂成兩瓣兒,摔在地上。
衆人:“……”
燕二嚇了一跳:“郡主?”
其他靈師齊齊皺眉。心裡驚疑不定,沒聽說這郡主是個嫉賢妒能的,怎麼這般欺負人?
曲烏也難得露出幾分不悅。抿着脣怒瞪她。
紅塵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輕聲道:“這鼎不能留。更不應該出現,更不能帶到龍脈附近。”
曲烏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看過去,半晌恍然:“原來如此,你的眼力不錯,雖然我不在意。”
說完,她就懶得管地上碎裂的鼎,扭頭就走。
還是紅塵蹲下,把那一地碎片給收拾了,塞在手帕裡包裹起來,收到袖子裡面去。
燕二莫名其妙:“怎麼回事兒?”
紅塵嘆道:“真正大周的鎮國鼎怎麼可能在墓葬之內?”
“但是剛纔龍氣涌現,確實是鎮國鼎的特徵,雖然有點兒弱,但它多年沒用,此地又各種陣法很多,有影響在所難免,怎能說它是假的?”
燕二搖了搖頭。
他們那一幫老靈師,別的不好說,眼力勁絕對不缺,再說,人家曲烏也不會那麼容易上當。
紅塵笑道:“我沒說是假的,只是說它不是我大周之物,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陳國留下的。”
衆人登時一愣。
燕二的臉色大變,這到有可能,大周在陳之後立國,夏家幫忙鑄造鎮國鼎,但是陳國當年也曾經鑄造過鎮國鼎,同樣的設計圖紙,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要是前朝之物,真拿去嘗試一下,那可麻煩大了!”
就算前朝亡國已久,這鼎也不一定能對大周造成多麼大的危害,但哪怕破壞一點兒國運,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件。
燕二吐出口氣,瞟了眼紅塵:“還是郡主的眼力高。”
這話的意思,曲烏遠不如她。
紅塵搖頭:“是我佔了便宜,當年曾經見過陳國的祭臺舊物,對這些東西的氣息敏感得多,曲小姐能把一個損壞的鎮國鼎修復如初,這等本事,也是世間罕有。”
閒話幾句,考覈結果就覈定完。
大體上剩下的這幾個靈師,都考過了,朝廷還要另外擇吉日頒發寶冊,印信,法衣之類。
幾個靈師聞言都狂喜不已,這次考覈雖然看着簡單,可是又怪又恐怖的,他們還當自己肯定過不了,如今過去,看什麼都很順眼,連帶着也把自己被折騰得遍體鱗傷的事兒忘了大半。
而且,還有好事兒發生。
紅塵提議的,把她修復的那些靈器們就塞在園子裡,由着靈師們來碰運氣的事兒,朝廷原則上同意。
眼下這幾個靈師,可是頭一批知道,運氣好,說不定就能得一兩件兒帶回去,那麼參加一次靈師考覈,可是相當相當划算了。
當然不可能所有人都來。
朝廷那邊也要提前做準備,統計一下靈器的數量,看一看成色,有一些比較敏感的,不能讓普通靈師們亂碰。
至於哪些靈師能來,哪些靈師不能,還要看造化,朝廷在這方面向來有經驗,紅塵可沒打算理會。
這會兒。一衆興奮過後身心俱疲的靈師都要回去休息,燕二神神秘秘地衝紅塵笑了笑,也安排她在客房住下。
第二日。
紫氣東來,太陽初升,就有朝廷派出的靈師,悄無聲息地送了寶冊,金牌。法衣。印信等物過來。
也只是見了通過考覈的靈師一面,把東西交接完,所有人又悄悄消失。
燕二跟着人過來給紅塵送的。
一口烏黑的箱子。裝着所有的東西擺在桌子上,燕二笑道:“是顯得低調點兒,老規矩了,幾十年前就這般。後來也沒什麼變化,不過從今以後。你們都能領一份俸祿,做事能支使官府幫忙善後,也得百姓敬重。”
紅塵點點頭,開了箱子。
裡面疊放着法衣。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觸摸起來柔若無物,她抖開一穿。居然正正合適,分毫不差。寬大的袖子垂下來,用金線繡了很多紋路,是神文,密密麻麻的,竟是‘度厄經’。
紅塵也看過一篇度厄經的殘篇,只有一點兒,沒想到法衣上竟然能用神文繡出來。
另外就是金冠,金光燦燦,卻很小巧精緻,大約考慮到是女孩子佩戴,專門向精巧裡做,她一看就喜歡。
除此之外,便是玉質的寶冊,上面寫了她的姓名,出身來歷,通過考覈時間等等,還有金牌,印信,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都擱在一個小盒子中。
紅塵穿戴整齊,就出去和其他人見了一面,順便謝過陛下,也就是普通的禮儀罷了。
只是這一出去,她就忽然發現,她身上的行頭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她自己知道,比如同樣是法衣,她袖子上的神文個頂個靈性十足,其他人的就是普普通通,她頭上的金冠,上面繪製着陣法,其他人的,包括曲烏的在內,都是普通的金冠,只面上好看罷了。
幸虧這一身的特別之處比較隱蔽,不親自穿戴上試試,估計旁人也看不出大不同。
燕二偷偷摸摸衝她擠了擠眼,紅塵頓時無語,難不成連朝廷頒發的,靈師們的行頭,還能走後門給提高下品質?
簡單的儀式完成,一衆靈師都拿了自己的東西散去。
從準備考覈,到如今終於完美收官,漫長的時間過去,所有人精神緊繃,這一結束,連紅塵都有些疲憊。
曲烏背好行囊,慢吞吞地從房間裡出來,忽然在紅塵身邊站定,視線輕移,從她的金冠,看到她的袖口,卻沒有說話,只是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出門。
紫袍的長者在門口靜候,見她到來,親自給她開門,扶着她上了車。
“我沒有哪裡不如她。”
曲烏忽然道。
紫袍笑了笑:“是,沒有。”
“可是這次考覈,你們就是爲了她出現,我和那幫懵懵懂懂的靈師一樣,都只是陪襯。”
紫袍又笑,伸手過去,摸了摸曲烏的頭髮,“唔,雖然如此,但靈師考覈也不算什麼要緊事,你自己的修行纔是最重要的,參加一次,你學到了東西,便是好事。”
曲烏沒有說話。
紫袍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向來不把任何不能提升修爲的人或事放在心裡,這次也同樣不必放在心上。”
曲烏還是沒說話,卻是一甩頭髮,上了車。
紫袍忍不住笑起來,他家這孩子以前性情孤傲,這些時日瞧着,到也有點兒活人氣息了,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個從頭到腳都罩着黑色斗篷的女人也慢慢爬上牀,就不覺皺眉,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下一刻,黑斗篷的女人又從車上滾了下來,撲在地上,半晌沒有起身。
曲烏推開車窗,隨手扔下一個藥囊,瞥了她一眼:“不要有下一次!”
馬車踢踢踏踏的走人。
黑袍女人半晌才爬起來,踉蹌了下,撿起藥囊,慢吞吞跟了上去,斗篷的帽子掀起來一點兒,嘴角流露出一絲冰冷的笑。
“虛僞!”
她在曲烏的藥囊里加了藥粉,能讓周圍的人陷入幻象中,藥粉配方來自南域,相當珍貴。
朱羅鬧出來的事端,也有她的手筆。她通過曲烏,知道的入口所在,又騙朱羅能和曲烏合作。
至於爲什麼,恐怕姓曲的永遠都不會明白,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就是想這麼做罷了。
“可惜!”
可惜那個所謂的靈師考覈,沒讓這幫人真正爭一場。如果一場考覈。死一半靈師,那纔是有趣。
黑袍女人嘶啞着嗓子笑出聲:“總有一天,夏紅塵。曲烏,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恐怖!”
…………
“什麼意思?”
紅塵拎着自己的行囊,皺眉看底下一羣黑壓壓的人頭。“考覈都完了,我怎麼還不能走?”
“還想讓郡主去一個地方看看。”
燕二笑眯眯地道。
一羣老頭子紛紛點頭。
紅塵無語。但面對這麼多長輩,她也不好說不樂意,去就去吧,只先寫了封信。讓人送回去。
好歹說一下,自己通過了靈師考覈,要和前輩們交流一下。過兩日再回去,要不然其他靈師都回家。她卻遲遲不歸,家裡人怕要擔心的。
然後紅塵就一路坐車進了玉山。
山霧繚繞,山路蜿蜒曲折,可這馬車走在上面,卻平平穩穩,真不知道修出這麼一條又寬又結實的道路來,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走了小半日,一行人就到了一個廢棄的獵場外面,紅塵下了車,遠遠看去,整個獵場顯出幾分蕭條。
“走吧。”
燕二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帶着紅塵撥開地上的雜草,順着一條修葺的整整齊齊的山徑小路走過去,越走,地勢越低,紅塵四下看了眼,就知道這是順着河牀向地下走呢。
山裡竟有一處地下河,河水清冽,不多時,順着河流就下了地洞,但是陽光卻從一些孔隙裡透進來,只是顯得稍稍有一點兒暗,還能看得清平平靜靜的河面。
紅塵走着走着,好像沒有走多久,周圍就沒了聲音,舉目四顧,草木茂盛,燕二等人,卻是了無蹤跡。
手腕上掛着的赤色龜甲,微微發熱,連青鋒都在顫抖,紅塵失笑:“這次考覈還真是挺熱鬧!”
下一刻,她停下腳步,臉上露出幾分不可思議來。
玉珏空間忽然起了變化,先是吸入一團白光,轉瞬又嗖一聲飛出來,連同書和玉珏,全落在她的掌心裡。
紅塵愕然,不自覺打開玉珏空間,一切都不一樣了,界面變化很大,以前只有一個二手交易版塊,現在忽然出現一行巨大的黑字——能力者聯盟論壇。
下面則是一行小黑字——爲了我們的家園。
底下冒出密密麻麻的版塊,什麼八卦區,原創連載,任務認領區,求助區,聯合行動區,開拓區……
最下面還有積分兌換區。
紅塵眨了眨眼,有點兒頭暈,剛想試驗一番,她就被玉珏和書本包圍,這兩樣兒也變作銀光,化入她的身體,眼前一花,再睜開時,她就出現在一個巨大的宮殿內。
宮殿金碧輝煌,白玉鋪地,穹頂佈滿星辰。
紅塵輕輕擡頭,看到那滿天的星辰,有的金光閃閃,有的黯淡無光,也有的忽然一瞬間消失。
無數信息在她腦海中炸裂。
“你又回來了,這次可要努力。”
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小響起來,紅塵蹙眉,捂着頭看過去,就見一個虛影坐在石階上,青色的衣裙,長髮披肩,容貌清麗,笑容和煦,還特別自來熟地拉着她的手,讓她也坐在身邊。
“青鸞,這次你是人,真正的,從頭到腳,從身體到靈魂,都是人,既然都是人了,可別在隨隨便便讓人坑了去,還有,你自己惹下的麻煩,自己去一點點解決掉!”
這話真是有些古怪。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她也不叫青鸞。
而且她很確定,這個人影別看看着鮮活,可她是一個已經設定好的,就像某個大能說的那樣,就是一個程序,對所有能來到這兒的靈師,說的都是一套話。
紅塵眨了眨眼,撓頭苦笑嘆氣:“我好像攤上大事兒了。”
剛纔腦子裡的信息表明,她通過了認證,已經算是真正擁有了玉珏空間。
玉珏空間裡其他的,所謂的大能,都只是代理人,隸屬於‘她’,幫她把所謂的‘道’傳入人間,保護世間的靈,至少是人類之外的靈,無論是神仙,鬼怪,還是妖物,都能有一線生機。
至於她原本的身份之類,到是一無所知,好像故意不讓她知道似的。
紅塵也不在意,她就是她,知道太多,徒增煩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