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呂宋總督是他的仇人,他必須得殺之而後快,不管他躲到哪個解落裡,都要將他揪出來處以懲罰。
王天輕輕地揚了揚眉毛,愛倫手裡拿着資料,卻一時沒有送給王天的意思,看得出愛倫想用前任總督的資料挑起他的話頭,其實有沒有前任總督的資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只要知道名字,住在西班牙的哪個地方就夠了,就算他歸國後奪了王位當了國王,位高權重,在王天的眼裡也不過是個土雞瓦狗,一樣不會放過他,不過愛倫把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王天再也不好意思沉默下去了,便道:“我是需要他的一些資料,我曾經說過,真想要報答我,只要給我前任總督的資料就可以了。”
愛倫的藍色眼睛凝視着王天那張白玉似的臉,問道:“王公子,那您能不能告訴我,您爲什麼要他的一些資料呢?”
王天淡淡地道:“愛倫小姐,這個好象是我的私事吧?”
愛倫臉上帶着歉意的道:“對不起,我不該打聽您的私事,我只是感到好奇,您是大清國的人,前任總督是西班牙人,你們之間。。。。。。”後面的詞語她一時說不出來,便伸着小手比劃一下,然後眼睛一亮自作聰明的道:“王公子,您應該是大清國的貴族,也許您的家族以前跟前任總督做過生意或者有過來往,而您來呂宋就想再跟他商談些事情,如果這樣的話,您完全可去找我的伯父,他非常的希望能與大清國的貴族有一個良好關係,增進彼此的感情。。。。。。”
王天聽她這種天真的言語,心裡有了一絲惱怒,臉色便黑沉了下來,要不是怕嚇着她弄僵了關係,真想惡狠狠衝她吼出來:老子與他屁的關係都沒有,只想要他的命!於是臉色不悅的道:“愛倫小姐,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樣,而且你並不需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不會告訴你,如果你願意把他的資料給我,那麼就請拿過來,如果你不想給,那麼你就回總督府去吧,我會另外打聽。”
一看王天和愛倫只三言兩語就出現不和諧的對話,拉法爾連忙上來打圓場:“親愛的愛倫小姐,王是個東方人,您知道,東方人的思想非常的內涵,他們的熱情深藏在心裡,不象我們西洋人,把熱情和奔放表現在語言和動作上,王是一個標準的東方人,也是東方人裡的代表,不能因爲他表情冷淡和語言平淡來認爲他是個不宜相處的人。。。。。。”
愛倫聽得眼睛亮了起來,她這雙淡藍眼睛不斷的在王天向上亂瞟,嘴角微翹笑意盈盈。
王天實在聽得心裡要冒火,講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老子對她一絲熱情都沒有,更不想與她有什麼來往:“拉法爾,你應該再去學習學習漢語。”
愛倫閃亮着她的藍眼睛,問道:“王公子,我相信您一定是拉法爾說外表冷漠內裡火熱的人,我願意成爲你的朋友,您願意嗎?”
朋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子交朋友在東方那是什麼意義?王天立即搖頭道:“不能,愛倫小姐,東西方的觀念也許有些不同,但我只能按照東方人的眼光來處事,所以我不能與你交朋友。更何況我是一個居無定所的人,我喜歡遊山玩水,就象我從大清國來到呂宋一樣,連我自己都不道明天會在哪裡,也許今天之後,以後就永遠不會相見了,所以你的想法很天真,也很不實際。”
愛倫的眼裡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真是遺憾,也許是我的誠意不夠,也許是我太過冒失,請您原涼,這是您要的前任呂宋總督的資料,也許會對您有些幫助。”愛倫已經看出了王天的不耐,不敢再與王天糾纏下去,否則便是得不償失了,藉着話頭把手裡紙張遞給了王天。
王天接過那捲白紙,放在桌子上,對愛倫道:“愛倫小姐,你還是個可愛而美貌的姑娘,我也不希望象你這樣的姑娘受到壞人的傷害,現在天色將晚,馬尼拉城不知道還有沒有匪徒隱藏,所以你應該乘早回到總督府。”
王天下了逐客令,自然也不會接受她共進晚餐的邀請,愛倫只好向三人告別,她的禮節依舊到位,邁動的步子依舊優雅,但臉上的表情明顯帶着失落,甚至眼睛中還帶着一絲幽怨,一如剛來時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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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法爾,我打算明天就去婆羅洲,你如果不想去,我可以給你一筆銀子,你自己回去歐羅巴。”看過前任呂宋總督岡波斯的一些資料後,王天決定儘快的去婆羅洲,先處理掉荷蘭人的問題,然後去歐羅巴找岡波斯。
“王,我想我應該繼續跟着您,做你的傭人,您總共僱用了我兩天,給了我大把的銀子,可我卻沒有做過嚮導的工作,工作上面的付出和得到收穫完全的不對稱,這非常的不合情理,如果我這樣不勞而獲,那是會讓人恥笑,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我想您可能還要去歐羅巴,就讓我繼續做您的嚮導吧。”拉法爾是打定主意跟着王天了,這個多金倬闊、掛着王爵的東方年青公子,雖然有時候看起很兇狠,尤其是殺死敵人的手段很恐怖,但他對他親近的人非常的好。拉法爾甚至有了給這個東方公子做僕人的打算,他欠下了天文數字般的高利貸,一回去就會被當作奴隸拍賣,一想起歐羅巴那些正在做牛做馬生不如死的奴隸們,拉法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開始琢磨找個合適的時候正式跟王天提出來。
“好吧,那一起去婆羅洲,我答應過你,要讓你回到歐羅巴的。”雖然王天有時對拉法爾的多嘴很煩,但也不會真的對他動怒,更何況曾答應過資助他安全回到歐羅巴。拉法爾聽到王天同意帶他走,自然是非常的高興,便開始勤快的準備起行裝,只是三個大男人,王天自然不用說了,羅巧一樣是光身一人,只有他自己有幾件衣服和一把風笛。
“羅巧,你去預定客船,我們明天一早就走。”呂宋島之行讓王天心裡非常的鬱悶,一刻都不想再逗留下去,要不是還有兩個拖後腿的,他早就撣撣衣角南下了,那滿腔的悶怒急欲找個地方去發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