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塵子驚呼:“皇上不可……”
“怎麼?你也要背叛朕嗎?”殷浩天臉上浮現死灰,此刻他真的不像個人了。
小塵子垂下頭,無奈的說道:“奴才不敢……”他心裡卻下了決定,這一次他要背叛,還要背叛的徹徹底底……因爲這個國家完了,沒有了任何希望。
若說小塵子是忠誠的也沒有錯,他的忠誠第一位是國家,其次纔是殷浩天。以前他以爲保護好殷浩天這個皇帝就是保護好國家了,然而這一刻他明白自己錯了,他什麼都沒能保護好。
金錦香對於百姓來說是神一般的存在,起先就是以聖女的身份出去的,現在又用自己生命換回了一國安寧,燒了她的屍身怕是會引起百姓暴動的。
所以……他選擇放棄殷浩天,用最後一絲力氣守護好金錦香的屍體,哪怕是爲她陪葬!
運送金錦香遺體的車很快就要到京城了,李淮滿臉的挫敗,紅櫻和青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李淮的藥出了差錯,明明說十天就能醒來,可是如今都過去半月,金錦香依舊像睡着了般不動,若非那緩慢的脈搏還有跳動,李淮都要爲其陪葬了。
青蘭在金錦香服藥的第十天滿心歡喜的等着她醒來,可惜她失望了。她找到李淮,李淮懶看過之後滿臉的震驚。
那一刻他就像失去靈魂的娃娃沒有了任何表情。
看見他的模樣青蘭臉上的希翼也隨着消失,什麼都沒說只是幫金錦香擦身子。
紅櫻鼓起勇氣問了一句超過期限沒有醒來會怎樣。
李淮無比艱難的說道:“會一直沉睡下去!”
紅櫻得到答案也沉默了,不管怎樣她還有呼吸,那麼就不是一個死人,她還沒死就不能失去信心,想必總有一天她會醒來的,在這期間他要守護好金錦香所保護的這個國家。
不然將來她醒了,問自己龍傲國如何了,他該怎麼回答?只有回答她龍傲國很好,是鼎盛強國,這樣才能令她開心不是嗎?
護送的人並不多,加起來才十個,隊伍到了郊外,一羣黑衣人圍攻過來,李準、紅櫻和青蘭武功不弱,最後只剩下了他們還站着。
爲首的黑衣人並沒有下令趕盡殺絕,他走上前來扯下了面巾。
青蘭驚呼:“塵公公?你要做什麼?是皇上派你來接娘娘的嗎?”
小塵子說道:“是皇上派我來的。”
青蘭收起劍,埋怨道:“來就來唄幹嗎殺人呢?我還以爲你們要毀掉娘娘的屍身呢!”
小塵子臉色黯然的說道:“沒錯,皇上派我來就是要我來燒掉娘娘的遺體的!”
“什麼?”青蘭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她有釋懷了,冷笑道:“果然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小塵子看向紅櫻,說道:“你過來!”
紅櫻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所以毫不畏懼的走過去。
小塵子在袖子裡摸出一個黑鐵牌子,遞給他:“拿着吧,這是操控宮中影衛的令牌,從現在起你就是影衛都督,這些影衛認牌子不認人,你可不要交給了皇上!”
紅櫻震驚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麼輕易就交出了心血。
小塵子說道:“青蘭,你可要一直陪着娘娘?”
青蘭點頭道:“那是自然!”
小塵子點點頭,說道:“我帶娘娘走了,去一個隱蔽的地方,雖然我無法讓娘娘復生,但是誓死保護娘娘的屍身!”
紅櫻有些糾結的問道:“爲什麼?你不是忠於皇上的嗎?”
小塵子笑了,臉上盡是滄桑:“我忠於的是國家,皇上已經不再是那個皇上了,能者居之,所以我不想看後面發生的事情。”
紅櫻點點頭,他明白什麼是忠僕,就像小塵子一樣,明知道自己無力阻擋卻也不願意親眼看見曾侍奉的主子出事。
“我明白了,你帶着娘娘先離開,我還要回宮裡處理事情!”紅櫻收起了令牌。
小塵子又教導了一番注意事項,紅櫻這才相信他是徹底的放棄了宮中一切。
他有些狐疑的問道:“塵公公,你就不怕家人受到牽連嗎?”
小塵子說道:“娘娘走後我就將家人都轉移到安全地方了,現在也沒什麼牽掛。”
紅櫻點點頭,突然跪下給塵公公磕了頭,塵公公很意外,但也很欣慰,他沒有看錯人,能在那樣的主子手下辦事就不是個扶不起的爛泥。
青蘭什麼都沒說,她沒有親眼看過殷浩天,所以並不知道宮裡的事情,不過看見自家娘娘沒有白交小塵子這個朋友,她感覺還是很開心的。
紅櫻說道:“我回宮去了,你們快走!”
小塵子親子趕車,而紅櫻則把地上的屍體連同另外的馬車箱子都燒了。
殷浩天一個人坐在龍椅上,底下並沒有官員來啓奏,百姓沉浸在哀傷裡,官員都去城門口迎接金錦香的遺體了。
紅櫻從大門直接走進來,他依舊是一身紅衣,只不過樣式是太監總管的標誌。
“你是?”殷浩天一時間想不起紅櫻這個人。
紅櫻抱拳說道:“奴才影衛都督參見皇上!”
殷浩天雙目爆睜:“小塵子呢?”
紅櫻說道:“塵公公妄想違背皇上的旨意已經被就地格殺!”
殷浩天笑了:“果然連他都生了背叛之心!”
紅櫻說道:“奴才紅櫻聽后皇上差遣!”
殷浩天冷笑道:“朕又怎麼知道你不會背叛朕?”
紅櫻笑道:“奴才是來與皇上做交易的,若是皇上覺得划算,那麼奴才永遠也不會背叛您?甚至還會扶植皇上的子嗣繼續統領江山!”
“哦?那麼是怎樣的交易呢?”殷浩天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樣的交易反而令他更加安心。
紅櫻妖媚的一笑:“奴才要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你爲何不直接當皇上?”殷浩天的手緊緊捏着龍椅上的龍頭,他的身體已經完了,若是一言不合面前的這個人用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他。但是身爲帝王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哪怕是在死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