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梁山
黑上看向了方芸,欲言又止,緩了好一會,終於是直着腸子對着凌浩的說道:“救我們一命,卻要毀了我們的生路,壞了我們的名聲,不知小兄弟到底意欲何爲?”
凌浩見眼前身材魁梧,一件短衫把其胸膛肌肉勾勒的此起彼伏,一臉兇相之人,並沒有表現出一絲怯懦,反而質聲問道:“不知這位大哥是不是對於小子救下衆人心存不滿?還是因爲早已經和鼠狼團勾結好了,等着分一杯羹卻全被我毀了,心中不甘?”
“你……你休要滿嘴胡言!”
黑山怒目而視凌浩,對於凌浩信口開河的話語,想要反駁,卻一時語塞,拐着彎罵人這等事對於他而言就是一細活,他一粗人,做不來。
白水此時從調息中恢復了些許,站起身來,拉着黑山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他朝前走了幾步,來到方芸的身邊,詢問道:“方芸姑娘,這位小兄弟是否曾和你有過一面之緣?”
方芸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白水,也問了一句,道:“白水兄,怎麼了?”
“你看人向來一個準,你覺得我們把飛馬幫掛在這位小兄弟名下,可妥?”
畢竟這事關重大,方芸也不敢妄做了決定,所以她三思之後,中肯的說道:“其實我與他也只有一面之緣,既是在主路方纔停下來之時。對於他的背景也估摸不清楚,但是看他如此行事方式、性子,恐怕日後還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存在!行事果斷,性子倔強,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氣魄,的確不易!最重要的便是他還是一名馭獸師,其中利弊已經不需要我多言了,恐怕白水兄心中也有了一個定數吧?”
方芸處事也是圓滑,說了如此之多,但並沒有定論,反而反問了白水一句。
白水點了點頭,對着飛馬幫衆人,喊聲道:“如今飛馬幫恐怕凶多吉少,冰靈門怪罪下來,即使傾家蕩產也只怕賠不起這批貨物!如此的話,以冰靈門兇狠手辣的行事方式,飛馬幫日後恐怕難以存活,更別說接下單子了!所以眼下,也只能討一活路,把飛馬幫掛於這位馭獸師小兄弟的名下,若是不願跟隨這位小兄弟之人,現可離去。我白某人定然不會強求!”
飛馬幫在此的十數人,面面相視,而後幾乎異口同聲說道:“就依白水兄所言!”
凌浩有些不敢相信現在的情形,他孤身一人來到這個世界,從未想過可以擁有一絲號召之力,組成一個幫派!可是現在,卻幾乎在眨眼之間就成了十數人的頭領,這一切,來得有些突然,讓凌浩有些晃神,不敢相信。
雖然飛馬幫衆人跟隨自己,但是他對於飛馬幫也心存顧忌,畢竟這一切他們是走投無路才迫不得已選擇歸順自己,被逼上梁山而已,其中變數,日後自然會慢慢顯現出來。
但是凌浩見水已潑出,定然不可能收回來了,所以只能順着自己鋪好的路子,步步而行了。因爲他也知道,自己一人若是獨闖天殘帝國也並不可能一帆風順,更別說整個神州大地了。
凌浩望向了衆人,點了點頭,重聲道:“既然大家看得起小子,那小子從今以後就是飛馬幫的頭了!小子凌浩,今後有事,儘管報上我的名號。今後大家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還望諸位弟兄多多照顧!”
“在下黑山,見過幫主!我粗人一個,不懂啥大道理,所以幫主有事儘管招呼我便是。”
“在下白水,見過幫主!雖然白水實力不強,但是隻要是爲了飛馬幫之事,白某在所不辭!”
凌浩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畢竟突然一頂高帽子戴在頭上,還真有些不習慣。他對着二人,擺了擺手,緩言道:“我只是一個甩手掌櫃,所以千萬不要稱呼我爲幫主,小子年紀尚小,諸多事情還要有勞大家。再者說了,既然是同穿一條褲子,也就不要太多的客套了,以後直呼我爲凌浩即可。”
凌浩知道,出門在外還是低調行事爲好,他可不想把自己捧得高高在上,一副傲者自居飄飄然的樣子。
“不知凌浩兄弟有何打算,是否要先回飛馬幫總部,做好準備,等待冰靈門找上門來?”
方芸也不知道現在如何是好,畢竟凌浩現在是飛馬幫的頭,所以也只能問他了。
凌浩聽完方芸所言,搖了搖頭,之後看向了前方,說道:“大家先修養一番,處理下傷口,等休息片刻之後,隨我一同前往研族一趟。而後,就讓我們先找上冰靈門,出其不意,殺他個血流成河!”
即使凌浩沒有飛馬幫相助,找上冰靈門也是遲早的事!冰丞那一道玄冰晶讓他重傷昏迷醒來之後仿似失去了一切,而這一切以凌浩現在的心性,定然是無論如何都要討還回來!
其中一人聽到幫主如此說來,連忙上前一步,對着凌浩說道:“在下飛沙,見過凌浩兄弟。方纔聽聞凌浩小兄弟欲率飛馬幫衆人先發制人,恐怕有些欠妥!”
凌浩眉頭一皺,不明所以,但並沒有以一位高權重般的口氣與其說話,而是低聲一念,道:“這個……不知飛沙兄有何顧忌?”
“冰靈門位於冰寒谷之中,常人若是進入其內,其中陰寒之氣入體,定然無相戰之力,說得不好聽些,恐怕只會上門送死而已。而且冰靈門實力並不弱,可與血龍等級相比擬之人就有數人,而我們連血龍都未有一戰之力,何況一個偌大的冰靈門……最主要的是冰靈門地勢怪異,機關重重,若是一個不小心,也會白白斷送了性命!貿然衝動而挑戰冰靈門,只怕會讓飛馬幫白白送死而已。”
飛沙把其中弊處對凌浩說了一番,面色嚴峻,似乎再一次關係到生死存亡。
而凌浩這時才知道自己大意了,連忙衆人說道:“是小子衝動了,考慮事情只顧意氣用事,還望各位弟兄海涵,休要怪罪。既然如此,這事我們從長計議,反正不能讓冰靈門那些狗雜種騎到頭上便是了!現在我看衆兄弟受傷不輕,所以療傷要緊。”
“飛馬幫之人,個個硬漢,出生入死習慣了,這點傷算不得什麼。如果凌浩兄弟有要事趕往研族,那就即刻啓程。方芸姑娘是一名水療師,我們邊趕路邊療傷兩相不誤。”
白水搓了搓手掌,對於自己及衆人的傷勢,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並不是因爲他們皮糙肉厚,不知疼痛,而是這點傷,即使缺胳膊少腿,也不會喊一句疼!並且他們中人,有着十人處於仙成期,可運行功法,癒合傷口。
凌浩聽完白水所言,看了看白水,贊聲說道:“好!飛馬幫個個的確是硬漢,小子佩服!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就上路,可有誰知道研族所在何處?”
這時,一名身材稍瘦小之人,長得精煉,眼神放光,估摸也就三十歲出頭,腳步輕點地,快速來到凌浩的身邊,說道:“在下游天,他們都叫我瘦猴。飛馬幫探路平時都交予我來,所以對於天殘帝國而言,瘦猴還是略知一二。研族並不在塍涼,而是在塍涼向東百里開外的天陽城邊境的欲仙山中,若是以我們現在的速度趕路,恐怕也要半月之久。”
“半月之久?”
凌浩眉頭一皺,這對於他而言時間似乎久了一點,畢竟他可曾聽研苒姑娘說過,其父親已經中了玄冰晶已有一段時日了。並且她不辭而別,恐怕家族之中也是生了變故,若是以此速度趕路,定然是來不及。凌浩思來想去,眉頭不解,終究想不到一個快的辦法。
“如果凌浩兄弟着急趕去研族,可先去往塍涼主城,每一座主城都會有一隻飛行編隊,到時我們可租用翼獸,前往天陽主城,再去往欲仙山,那便可節省大半時間。”
凌浩點了點頭,對着遊天說道:“行,就依你所說。大夥整理一番,把剩下的馬車拉過來,前往塍涼!”
衆人也無異議,整頓了一番便再次趕路。黑山、白水、飛沙、遊天、方芸及凌浩上了同一輛馬車,小田子依舊在前,揚起手中長鞭,甩在馬背上,高聲喊道:“駕!”
五六輛有些破敗的馬車,在受傷的馬兒牽引之下,緩緩前行,雖說速度比起之前慢了不少,但是對於徒步而行,也算快了不少。
凌浩坐在方芸身邊,看着她受傷的手臂,關切的問道:“不知方芸姑娘傷勢如何?”
方芸挑了挑眉,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這點傷,不算什麼。況且我是一名水療師,即使我未達仙成之期,也可替自己及他人療傷,所以多謝凌浩兄弟關心了。”
凌浩見方芸再次說起水療師,也是滿懷着好奇,因爲他可是第一次聽說過,水療師這一陌生的詞語。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方芸,問道:“水療師?如何療傷?”
方芸見凌浩一副懵懂的樣子,輕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你可看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