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苗苗從巨石上跳下,雖然暫時擺脫了蟻羣的威脅,但情況卻變得更加危險,不但湍急的水流將她往下游衝去,水中的怪魚羣也向她遊了過來,而且,她並不會游泳!
掉入水中的餘苗苗,身背組合弓,胡亂掙扎,尖叫連連,不時嗆幾口水,若是沒人搭救的話,不被水中的怪魚吃掉都會被淹死,雖然山澗小溪的水流量不是很大,但對於不會游泳的人來說依然是致命的。
一路走來,餘苗苗弓箭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的,殺活死人堪稱犀利,早就得到了凌濤等人的認可,此番她陷入危險中,無不爲她焦急不已。
客觀來說,面對怪魚,無論是凌濤還是王軍亦或者是張國華,都是沒有勇氣跳下水去救她,畢竟救人的前提是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且因爲餘苗苗的位置處於水流湍急的地方,搭救都不好搭救,着急也只能乾着急!
砰……,有重物掉在地上的聲音吸引了凌濤和王軍。
轉眼看去,卻是張國華沉着一張臉,將身邊盤成一卷的草繩放在了地上,然後,拉起了一頭,圈成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圈!
‘他什麼時候把草繩帶上的’?凌濤和王軍同時在心中想道。
不但是詫異張國華將草繩帶着,更是詫異在那緊急的情況下,他帶着一條六十斤左右的草繩居然還能跑那麼快!力量得有多大?
此時,餘苗苗已經被水衝出了五六米遠,水中的怪魚已經到她身後。
呼……,張國華伸手一拋,手中的草繩飛出,被他環起來的圓圈,一下子就套住了餘苗苗,準頭十足,隨即奮力往岸邊拉!
“啊……啊……”,餘苗苗一邊嗆水一邊尖叫,聲音中不但有恐懼,更有痛苦!
“幫忙拉一下……”,張國華吃力的說道,雖然套住了餘苗苗,但是想將她拉回來卻是個難事,不但要拖動她本身的重量,還要面對水流的衝力,更是因爲餘苗苗身下有什麼東西要將她往水中拖,是以饒是張國華力氣大也沒法將其拖上岸。
王軍和凌濤忙不遲疑的幫忙,三人奮力拖拉,這纔將餘苗苗拖上了岸,將她從生命攸關的情況下救了回來。
啪啪啪的聲音出現在凌濤等人耳中,這纔看到,餘苗苗儘管被拖出了水面,但一條腿上,卻是有一條長達半米的怪魚死死的咬着不鬆口,被順帶拖上了岸!
“你忍着點”,張國華沉聲說了一句,上前,撿起一塊石頭,奮力砸在了怪魚腦袋上,血肉模糊中,怪魚一下子不動了。
哪怕張國華不提醒,餘苗苗此時也不會因爲疼痛而掙扎了,因爲她已經暈了過去,她的兩條腿鮮血淋漓,且血肉模糊,一看就是水下那些怪魚的傑作。
“好險,總算是擺脫威脅了”,王軍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對岸密密麻麻的蟻羣,頭皮發麻的感嘆了一句。
有河水阻隔,蟻羣暫時過不來,他們暫時算是安全了。
雖然有螞蟻‘奮不顧身’的跳入水中想要游過來,卻成爲了水中怪魚的菜,怪魚不敢招惹岸上的蟻羣,但它們若是下水的話卻成爲了怪魚的點心!
凌濤來到餘苗苗身邊,發現餘苗苗腿上的怪魚已經完全被張國華砸死,但其牙齒卻死死的咬住餘苗苗的腿,深入血肉,試了一下,居然掰不開,怪魚的咬合力極強。
“張大哥,幫幫忙”,凌濤看向張國華說道。
隨後,在張國華的幫忙下,兩人奮力纔將怪魚的嘴掰開,將其從餘苗苗的腿上取下。
在這個過程中,餘苗苗也被痛醒,醒來的她卻沒有像一般小女孩那樣大喊大叫,而是一臉絕望的看着自己的雙腿。
儘管她年紀不大,但也知道雙腿受傷走不了路意味着什麼,在這樣的環境下,走不了,就意味着會被拋棄在荒郊野外,會死!
“沒事的,我們不會拋棄你不管的”,凌濤笑着安慰道。
餘苗苗雙目含淚點點頭,不管怎麼樣,這一刻,凌濤的話她相信了。
張國華起身,四下巡視,最終到不遠處拔了一些‘野草’,邊走過來邊放在口中咀嚼,最後敷在了餘苗苗腿上的傷口處。
完了他才解釋道“在老家農村,很多人生病受傷了都沒有錢看病,但懂得自己採藥,剛剛我採到的,是一些常見的草藥,希望能對她的傷口有所幫助”。
凌濤點點頭,看向餘苗苗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謝謝,謝謝你們,我感覺很好,涼涼的,還有點熱熱的,其實,怪魚並沒有傷到我的筋骨,我還是能夠走動的”,餘苗苗雙目含淚點頭說道。
“別說話,先休息一下,然後我們想辦法離開這裡”,凌濤安慰了一句。
儘管雙方接觸的時間不長,但餘苗苗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得到了認可,那麼他們就是一個團體,既然是一個團體,就應該互相幫助,在沒有大的利益糾葛前提下,且在安全的環境,幫助團體成員也是應該的。
至少到現在,在場的人心中都是比較單純的,並沒有冷漠到因爲隊友受傷就拋棄對方的地步,首先安全,其次沒利益糾葛,這纔是互助的基礎。
“我們必須得儘快離開這裡,雖然對面的蟻羣暫時過不來,但長時間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休息片刻的王軍開口說道。
“恩,我們先離開這裡”,凌濤點頭道,對面的蟻羣並沒離去,且還越來越多的樣子,看得讓人頭皮發麻,沒有人願意在這裡多呆。
轉而,凌濤看向張國華說道:“張大哥,你力氣大,揹着餘苗苗走怎麼樣?我和王軍拿草繩,對了,我們沒有食物了,這條魚起碼二十多斤,也不能丟下,帶走想辦法在安全的時候弄來吃”。
“好……”,張國華想都不想就答應了,無比干脆。
收拾一番,張國華揹着餘苗苗,凌濤和王軍,則用草繩穿過怪魚魚鰓,兩人擡着幾十斤重的草繩和怪魚離開了這裡,向着下游走去,沒辦法,原地不適合攀登。
其實,若是不考慮到對岸蟻羣的威脅,在這裡休整,甚至多捕捉一些怪魚作爲食物儲存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誰能保證蟻羣就完全不能過河了?還是離開的好!
沒走多遠,凌濤他們就遇到了下游脫險後在溪邊休息的江菲菲,她儘管也被怪魚咬傷了,但卻比餘苗苗好很多。
之前逃離蟻羣的時候,陸江被蟻羣啃食成骨架,原本的六個人現在成爲了五個人,且還有兩個傷員。
“能走嗎?能走就跟上”,來得江菲菲處,凌濤開口說道。
少年人做事往往都很直接,江菲菲雖然是女孩,雖然漂亮,但這荒郊野外且危機重重的情況下,誰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且江菲菲一路上根本就幫不上半點忙,沒有直接拋棄她不管就算好的了。
看向凌濤等人,江菲菲咬了咬嘴脣,最終點點頭沒有說話,雙目含淚。
作爲幾天前還衆星捧月的美女,幾時受到過如此冷漠的對待?且,餘苗苗也是女孩子,長得沒有自己漂亮,還比自己小,憑什麼就有人背了?這個時候,江菲菲內心無比嫉妒,甚至還滋生了一點恨意,卻不敢表現出來。
人心很複雜,當她在嫉妒甚至恨別人的時候,卻沒有想過自己有什麼價值值得讓人認真對待?容貌嗎?簡直是笑話。
不說王軍這個神秘傢伙身份不俗什麼美女沒有見過,單單是張國華和凌濤就對她的容貌不感冒,張國華是內心樸實不在意這些,凌濤是因爲長期和自己的妹妹呆在一起,早就對女孩
子的容貌免疫了。
江菲菲一瘸一拐的跟在凌濤他們身後走,來到下游適合攀登的地方,一番商議下,張國華放下餘苗苗,帶着繩子的一頭徒手攀上山崖,拴好繩子後又下來。
然後,張國華再次背起餘苗苗,順着繩子爬了上去,其他人緊接着也慢慢爬了上去。
江菲菲腿腳不便畢竟麻煩,之後還是凌濤等人收繩子將她拉上去的,儘管不怎麼待見她,但在自身相對安全的前提下,卻還沒有冷漠到無視一條鮮活生命的地步。
“暫時算是安全了”,從新踏上鐵路後,王軍坐在地上喘息道。
休息片刻,凌濤說道:“接下來,我們先將怪魚處理一下,忙了半天,大家吃點東西,而且,大家也看到了,無論是下方的螞蟻還是水中的怪魚都在告訴我們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接下來還不知道會遇到一些什麼可怕的怪物,是以,我們必須得搞點武器在手中,才能更好的面對接下來的危險了”。
王軍的木棍昨晚已經斷掉,凌濤的橡膠輥也在之前逃命的時候丟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衆人手中,只剩下餘苗苗的弓箭和還在張國華手中的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