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幫助凌澤秋策劃了“平安夜表白門”事件後,哲沅就進入了情緒低潮期,最近幾天一直無精打采,這使得小陶十分鬱悶。“如何哄女友高興”成了最近小陶網絡搜索的關鍵字。
“舞蹈教室”的隊長白帆看到小陶已經盯着手機看了好久,一時興起一掌就拍在小陶的後背,小陶一個機靈一躍而起,追着白帆又踢又踹,白帆只好抱拳求饒,小陶這才罷手,按照往日的發展趨勢,小陶一般都會在“暴力討伐”結束後再來一段慷慨激昂的“誅殺陳詞”,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現在,小陶的腦袋裡好像只裝着手機了,白帆看到小陶專注的看着手機又回到了休息區。
“我說,你看什麼呢?看的這麼認真?”白帆湊到小陶跟前。
小陶故意向後躲閃,將手機護在胸前,“沒看什麼,你趕緊去排練吧!”小陶極力想打發走白帆。
“瞧你那點出息!想着怎麼哄哲沅高興吧?我們又不是不知道,躲躲藏藏!叫你躲!”白帆說着就用胳膊箍住了小陶的脖子,小陶嘻嘻哈哈笑着,用手掌使勁兒拍着椅子,表示自己投降了,白帆這才放開他。說實話,小陶真的很不喜歡白帆這個樣子,每次都太突然,還來不及反擊就輸掉了,他不喜歡被偷襲的感覺,但是白帆卻樂此不疲,也許他認爲這是表達男生友誼的恰當方式吧。
“嘿~你怎麼知道我在搜什麼?”小陶扯了扯在剛纔“激戰”中皺了的衣服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哲沅好幾天沒來了,你呢,抱着個手機整日無心排練,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你惹她不高興了。”白帆坐在了小陶旁邊。
“有這麼明顯?”小陶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狀。
白帆打開一瓶水喝了一大口,對着小陶嚥了下去。小陶聽到一聲“咕咚”吞嚥的聲音,不自覺的也跟着嚥了口口水。白帆打趣般投給他一個確定的眼神,小陶咧開嘴嫌棄地回覆給他一句:“能再噁心點兒不?”
白帆哈哈大笑,抓了把頭髮。
“你說,哲沅最近對我非常冷淡,會不會是因爲上次看到凌澤秋給樑似錦浪漫表白,又想到我一直沒有給她做過什麼浪漫的事情,所以對我有意見了啊?”小陶皺着眉頭問白帆。
“她是你的女朋友,你都搞不清楚,我怎麼會知道?”白帆翹起了二郎腿,雙手撐在了椅子上,身體向後仰,放鬆地轉動脖子。
“你不是少女殺手嗎?號稱女人的心思你都懂來着嗎?現在你給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騙誰呢你?”小陶白了他一眼,白帆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作爲哥們兒白帆講義氣又慷慨的確是個不錯的朋友,但是對於女人,他絕對是個爛人。小陶每每看到他的身邊帶着不同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他就警告自己:以後要愛就愛一個人,長久的愛下去。對小陶而言,女朋友換多了,到最後也許連愛的能力都會失去了吧。
“女人嘛,就甜言蜜語哄哄唄,她們呀,一個個裝得自己多與衆不同,覺得男人離了她們就沒法活了,嘿,你說逗不逗,笑死人了,現下這世道啥啥都缺,就是不缺女人,尤其不缺傻女人!哈~想想都覺得可笑。”白帆看起來的確是個高手的樣子。
小陶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因爲他從白帆的話語裡看不出任何一點對女人的尊重。“很可笑嗎?”小陶問他。
“你不覺得嗎?你看看那些個女人一天到晚地yy韓劇裡的深情偶巴,哎呦,現實裡哪來那樣的偶巴?現在一打開手機就是那些個天真的女孩兒毫無節操的偶像劇刷屏的節奏,真不知道她們的世界裡除了這些個不靠譜的東西還有沒有別的現實一點的東西?對了,你們哲沅好像也有這種愛好啊,你得多勸勸她,叫她早日脫離這種低級趣味,要不然時間長了你指不定就敗給了她的哪個偶巴了!哈哈~”白帆笑嘻嘻地說着完全沒有注意到小陶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
“你覺得那些女孩兒花癡你可以屏蔽她們,你要覺得韓劇腦殘你可以不予評論,你有什麼不滿你也可以像那些女孩兒一樣刷屏走起。不過,白帆你不知道吧?爲了迎合我們哲沅的興趣愛好,我最近特地看了幾部經典韓劇,怎麼說呢,嗯。。。。。。的確很經典。。。。。。”
白帆的臉上漸漸沒有了笑容,他好奇地問小陶:“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任何一件事物的流行總歸會有它流行的道理。無論生活多麼艱辛,人們對美的追求是永遠不會變的,就像韓劇,景美、人美、感情美,就算劇情狗血但是它至少滿足了人們對於美的需求,所以被人追捧也是正常的。難道那些女孩兒就因爲遵循了自己的內心,追尋了美的事物,就要被人貼上花癡和腦殘的標籤嗎?這個邏輯說的通嗎?”小陶質問一臉莫名其妙的白帆。
“嘿,陶?叢矗?閬衷謔竊諗?牢衣穡課?恕!!!!!n?撕?縋閽誶叢鷂衣穡俊卑追?桓蟻嘈擰?p
“我只是想告訴你,哲沅不是你想象中那樣淺薄的女孩兒,在你眼裡她那可笑的興趣愛好並不影響她善良大度的品性。”小陶認真地對白帆說。
“哦~我明白了~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當然知道哲沅是個優秀的女孩兒。。。。。。”白帆略顯尷尬。
“優秀?在我心裡她是完美的。”
小陶真誠的目光讓白帆覺得很不解,從小到大,擁有出衆外貌的他一直是女孩兒們爭相追逐的對象,因爲得到的太容易,他從來沒有好好愛過哪個女孩兒,所以他無法體會小陶對於一個女孩兒投入的愛有多少,很難想象他會用完美來形容哲沅。對他而言,所謂的“完美**”都是歌詞裡騙人的把戲,白帆忍不住輕笑一聲,他拍了拍小陶的肩膀說:“想不到你還是個純情派,好啊,我倒要看看和你走到最後的是不是你現在所說的那個完美?”
小陶站了起來,信誓旦旦地對白帆說:“我認定她了,就是她了!永遠就是她了!”小陶想用這種強勢的語氣來向白帆證明自己與他的不同之處,他越是大聲、越是着急證明,就越讓白帆覺得這是一種潛意識裡的刻意。
白帆從他的話裡讀出了:“你認同我吧!對待感情我比你強!”他覺得可笑,感情是自己的,又何必急着向別人證明呢?“小陶,雖說我沒比你大幾歲,但是哥哥想給你一個忠告。”
“忠告?什麼?”小陶又坐了下來。
“你知道漢字裡最大的謊言是什麼嗎?”白帆側過臉來笑的很神秘。
“是什麼?”小陶轉了轉眼睛,想不出來。
“永遠。。。。。。這個詞從來就是個謊言。。。。。。你太年輕,別輕易把這個詞掛在嘴上,以後會被女孩子當作由頭記恨你的。”白帆一臉的鄭重其事。
“不能說永遠,那我可以說永恆啊!對,永恆!”小陶努力尋找着可以反駁白帆的詞語。
“永恆。。。。。。這個嘛。。。。。。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永恆。如果它流動,就流走;如果它存著,就乾涸;如果它生長,就。。。。。。”
“就怎麼樣?”小陶急切地問。
“就慢慢凋零。總之,就是沒有永遠,也沒有永恆,都說了你太年輕。”白帆莫名一笑,不知是嘲諷,還是看到小陶若有所思的樣子覺得好笑,他又喝了一口水,但沒再像之前那樣對着小陶吞嚥下去。只是此刻的他在小陶眼裡多了幾分深刻。
“我太年輕。。。。。。”小陶擡頭看向天花板,是啊,才22歲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