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救小乞丐
秋意漸濃,林海海卻日益繁忙,蕭已經帶領弟兄出發到陳國,同行的還有幾千士兵。
林海海從種植場上下來,緩緩地走在山路上,同行的有忘塵和鄭封,楊涵倫此刻沒有跟着她,只因軍營一大早便來人請他,故今日他沒有跟隨!
“關於秋收,可有什麼建議?”人手短缺一直都是大問題,其實算算開支,如果僅僅是這些簡單的藥材便要耗費如此大的人力物力,確實有些過分,但是現在別無他法,更何況種植場裡大多是名貴珍稀的藥材,人手不足啊!林海海快把頭皮都撓破了!
“師傅,我們種那麼多名貴的藥材有用嗎?我怎麼覺得很多藥都能互相替補!”忘塵眯起眼睛問。
林海海看着前路枯黃的芒草,嘆氣說:“不一樣的,有些藥不能代替!”
三七是她大量種植的名貴藥材之一,說它名貴,乃是因爲此時市面上再也買不到一錢三七,也就是說三七已經斷市很久了。三七止血是最快最有效的,也是醫治內傷的最佳良藥,任何療傷聖藥都沒有三七來得有效,但是現在卻缺失了三七,一旦開戰,士兵們一旦受傷,會造成大量的士兵缺乏治療而身亡,到時候必定軍心不穩,後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林海海走了幾步,忽然聞到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她四下張望,鄭封問:“怎麼了?”
“有人受傷了,就在附近,幫忙找找!”林海海率先奔跑上前,忘塵看得心驚膽顫,這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懷孕的?
鄭封縱身躍到一棵樹梢上,舉目遠眺,終於在前方枯黃芒草中發現一個臥血的身影,他用輕功掠近,林海海和忘塵也趕到,林海海探探鼻息,雖氣若游絲,卻還是有生命的跡象,滿臉烏青,身上佈滿血痕,林海海連忙運氣保住他的心脈。
忘塵奇怪地說:“這方圓十里,除了我們種植場外,並無人煙,他的這身打扮明顯是乞丐,他不在大街上乞討,跑這荒山野嶺做什麼?”
鄭封起身,環視了一下這裡的環境,前面不遠處有家荒廢了的尼姑庵,他猜想說,“也許他棲身於前面的尼姑庵,只是不知道爲何被人毒打至此。”
林海海收回手,說:“他不是被人毒打,臉上的烏黑不是淤痕,而是髒泥,他是個乞丐!”林海海掀開他的衣衫,看他的傷口,“傷口是由極鋒利的劍劃出,他中了五劍,此人想來和他仇怨極深,非要置他於死地,所幸他生命力頑強,死死拼住一口氣息。”
“是誰要和一個乞丐過不去呢?”忘塵問。
林海海凝重地說:“只有等他醒了才知道,鄭封,你揹他下山,用輕功,不可顛簸!”
鄭封點頭,俯身背起小乞丐,便飛縱下山了,林海海拖着忘塵的手,如驚鴻般掠過長空,忘塵心中駭然,這輕功,也太出神入化了吧!雖然早在監獄裡便見過她的神通,但此時親身感受,卻更有一番體會,她究竟是拜在何方神聖的門下啊?
到了臨海醫院,林海海立刻爲小乞丐處理傷口,同時她發現,乞丐的雙手是被人打斷了筋骨的,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居然對一個乞丐下此毒手?
她爲他施行了手術,用鋼板固定粉碎的位置,御醫們從旁協助,這個手術一個做了四個多時辰,纔算完成,幸好手術順利,一切都有待康復!而此時,已經是三更半夜,淡月中空了!
筋疲力盡地癱軟在椅子上,自從有了孩子,她的身體就一天比一天疲憊,一頓不吃,餓得慌,餓卻又吃不下任何東西,一吃便吐,一吐就頭暈眼花,元珠對她的妊娠反應沒有任何幫助。此刻,剛喝下一碗小米粥,立刻狂吐不已,比不吃還辛苦。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只要孩子有任何不適,元珠就會用盡全部力量保護孩子,屆時她會全身無力,虛弱不已,她連續將近十個小時做一個手術,站立了十個小時,全神貫注,一個孕婦又豈能受得了,元珠護住了孩子,卻護不了她!
可卿步出來,有些心疼地看着林海海,對一旁束手無策的鄭封說:“她吃不下東西,給她找點牛奶吧!”
鄭封猛地擡頭,問林海海,“你想喝牛奶嗎?”林海海知道妊娠吐最好是喝牛奶,她虛弱地點點頭,只有儘快補充體力,身體才能恢復正常。
鄭封一溜煙跑了出去,林海海想了想,問:“我們沒有奶牛,這麼晚了他上哪裡去找牛奶啊?”
忘塵一愣,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不會是去偷吧!林海海也和忘塵一樣的想法,她們二人的額頭垂下三條黑線!
清風爲林海海加了一件披風,說:“王爺先前來過,我說您在手術,他便先回去了!”
林海海點點頭,這幾日他經常陪在她身邊,她其實能感受到他的淡漠和疏離,她以爲是因爲那一個月之約,她有時候會感嘆,不知道自己選擇的會傷害他多深?偏偏陳碧柔又是這樣一個居心叵測的女子,老六日後知道,是否能接受呢?
林海海苦笑了,她爲可卿診脈,問:“將近月圓了,身體可有不適?”
“倦怠,無力,想吐,和你一樣!”這幾天,可卿已經得知她的故事,知道她夾雜皇帝兄弟間,左右做人難!
林海海低笑,握緊可卿的手,“沒事,不用擔心!”可卿眼眶一熱,這逃亡的日子裡,見盡人情冷暖,偏偏這個應該高高在上的女子,卻如家人般貼心,可卿感覺自己的心不再是一塊壓緊的石頭,她在一點一滴地接受暖化。
“娟子呢?”忘塵問。
“她睡下了,我感覺心潮起伏,始終無法入睡,故出來和你們聊聊!”可卿笑着說。
“事已至此,不必多想!”林海海細細聽過她的故事,知道她心中的苦,卻不知道如何寬慰她。
可卿美麗的臉上泛起一絲淡愁,張張嘴,卻什麼也沒說,有些話,儘管說出來,也沒有人懂,就算懂,也幫不上忙!
“師傅,好些沒有?”清風爲林海海輕拍後背,擔憂地問。
“清風,我沒事了,不用擔心!”林海海 暖暖一笑,清風明月這兩個丫頭跟了她這麼久,一直對她說的話全力奉行,她對他們也格外地疼惜。
“那我再去熬些小米粥給你好嗎?你一整天除了喝水,就沒吃過東西!”
林海海正想說不要,卻見鄭封扛着一頭奶牛回來,一身的狼狽,他不顧衆人的驚愕,把奶牛牽進後院,並喊道:“清風,來幫忙擠奶!”清風大喜,屁顛屁顛地進去了。林海海和兩個女人對望一眼,連忙起身跟進去看。
鄭封把牛拴好,然後站定想了一下,衝進廚房端着一盆水出來,他認真地說:“那大嫂說了,擠牛奶前要先清潔!”林海海等人睜大眼睛看着他。他彎腰在奶牛身下,往奶牛的**上潑水,水涼,奶牛受驚,伸起蹄子就踢,鄭封一時呆着了,被牛蹄踢中,本來他是蹲在的姿勢,結果變成了趴地。林海海忍住笑,滿臉通紅,畢竟人家是爲她擠牛奶,她豈可這麼沒良心。但是清風這丫頭卻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她這一笑,另外三個女人再也忍不住,跟着笑起來。
鄭封紅着臉起身,搔搔頭說:“那個大嫂是這樣教的!”他想了想,拿來一條毛巾,細細地擦洗,牛奶這次沒有發脾氣了,靜靜地任由他擦。擦完後,鄭封想起那個大嫂的話,按摩。他看了看身後的幾個女人,羞澀地說:“你們先出去!”
林海海點頭,帶着幾個女人走了出去,鄭封直到她們完全出去了,才轉過身去。
殊不知那幾個女人立刻躲在門邊偷看,鄭封挽起衣袖,用手摸着奶牛飽滿的ru房,按照賣牛大嫂所教,一絲不苟地按摩起來。按摩完畢,他便開始擠奶,把盆子放在地上,開始慢慢用力,奶開始是一滴滴,他稍稍加大了力度,牛奶便如水槍般射出,沒有射進盤子裡,卻全部噴在他臉上,他眼耳口鼻擠在一起,味好騷啊!他隨意用袖子在臉上擦了擦,調整了方向,重新開始擠,這次,牛奶終於落在盆裡了!
門後的幾個女人笑得肚子都痛了,這鄭封想不到有這麼可愛的一面,林海海示意大家走開,在內堂裡坐着等鄭封出來!
過了一會,鄭封出來了,端着半盆牛奶,對清風說:“你拿去煮了吧,放點糖,這牛奶特騷!”他整理整理衣衫,林海海就在他身旁,立刻把耳邊的口罩帶起,忘塵起身說:“你還是回去洗個澡吧,你好騷啊!”鄭封尷尬地聞聞自己的袖子,訕笑着說:“那我先回去了,忘塵,你陪林大夫在這裡睡吧,都三更了!”想想又補充了一句:“要看緊她!”
忘塵點頭說:“放心吧,我會看緊她的!”她臉上帶着笑,何時,你也會這樣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