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易涵印呼吸越來越困難,我了幾聲,再也說不出話了。
江夢蝶嚇的心臟直跳,臉色比易涵印的好不到哪裡去。她一邊扶着他往牀邊走,一邊吩咐丫鬟去請安慕錦。
“王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看着易涵印蒼白的臉色,江夢蝶是又着急,又心疼。
“咳咳……”易涵印咳嗽兩聲道:“蝶兒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江夢蝶沒有多想,立刻靠過去,易涵印迅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頓時,江夢蝶臉上飛起片片紅雲,想責怪他,又看他這樣終究是於心不忍。
拿手捂着臉,看他又不敢看,江夢蝶想要出去看看安慕錦來了沒有。剛走兩步,另一隻手被易涵印抓住:“蝶兒不要走,在這裡陪我。”
“我去看看錦繡王妃來了沒有?”江夢蝶推着他的手,怕弄傷他,也不敢用力。
易涵印力氣倒是不小,一把將她拉到面前,“娘來了,自熱會進來,你在這裡陪陪我,我渴了。”
“那我給你倒水。”江夢蝶說。
易涵印鬆開她的手,支着頭,看着她倒水的樣子直笑。在她轉身時,又連忙收了笑,做出一副有氣無力,受傷了的樣子。
“蝶兒你對我真好!”一杯喝完,易涵印真心的說道。
江夢蝶的臉又紅了,她端着空了的茶杯,不知道該做什麼,想了半天道:“我再給你倒一杯。”
“好!”
就這樣,易涵印一杯接一杯的,把把一壺茶都喝完了。江夢蝶沒有水可以倒,她喊丫鬟再去添一壺水來。
眼見着這第二壺水也快喝完了,江夢蝶納悶了,伸着頭往外看。都這麼長時間了,安慕錦怎麼還沒有來呢。
猛然回頭,逮到易涵印正看着她笑,江夢蝶明白了。她這又是不知不覺中,進了他們的套子了。
也不給易涵印端着茶杯了,直接鬆了手。易涵印知道被她發現了,一伸手,接住了茶杯,拉住氣的要走的她道:“蝶兒對不起,我承認這手段是有些卑劣了。可我若不用一些卑劣手段,你什麼時候才願意理我呢。”
“我沒有不理你。”江夢蝶又氣又羞,她怎麼這麼容易就上當了呢。
“是,你是沒有不理我,但你對我的態度,還沒有對一個丫鬟的態度好呢。至少你和丫鬟說話,還是笑着的,和我說完很少笑,我看了心裡難受。”易涵印把她拽過來,看她彆着頭,不看自己,抓着她的手就往他臉上抽。
江夢蝶阻止不及,自己被他抓着手已經抽了他兩巴掌了。
“你幹什麼啊?”江夢蝶用力縮着手,不肯再打他,“你快放開我,要是被人看到……”
“也許你打我會好受一些,那你就打我吧。”易涵印又抓住她的另一隻手,又是往自己臉上抽。
江夢蝶被他的這種行爲嚇住了,阻止不了他,急的眼淚直打轉:“你快住手,我,我以後對你笑就是了。”
“蝶兒,我不是故意讓你哭的。”易涵印拉她入懷,輕柔疼惜的擦掉她的眼淚,“都是我不好,我怎麼又讓你哭了。”
“嗚嗚……”江夢蝶難過死了,也丟人死了。
心中積壓許久的委屈瞬間爆發,她不管不顧的把頭埋進他懷裡,雙手主動環上他的腰,哭的撕心裂肺。
易涵印抱着顫抖不止的她,聽着她的哭聲,心像被鞭子抽了一樣的疼痛着,還是蘸了鹽水的鞭子。
是他傷她太重,也沒有爲她真正考慮過。從遇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生活在悲痛中,而他卻還在她的悲痛上折磨她,傷害她。他真不是人,是魔鬼!
不過以後不會了,他會將她當成生命中最珍惜的人來愛護,來疼惜!
雖然心裡面真的很委屈,但江夢蝶也沒有哭太久。有些傷痛,委屈,在第一聲哭出來之後就好了。
“蝶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後我不再惹你生氣,惹你哭了。”易涵印雙手捧着她的臉,拇指輕輕滑過她的眼角,擦去她那未流盡的淚水。
江夢蝶別了一下頭,茫然無措的看着前方:“易涵印你別對我這麼好,萬一以後你再傷害我,我怎麼能受得了?”
*也好,咒也罷,兩次反反覆覆的愛,反反覆覆的傷害。江夢蝶明白一個道理,愛的越真,受傷時也就越深。她不想再體驗第三次了,她怕了!
“不會了,以後我一直對你好,絕對不傷害你。”易涵印鄭重承諾,對天發誓。
不是江夢蝶不信他的話,而是他前面對她溫柔言愛時,哪次說的不是極爲認真,極爲深情,可後來呢?
雖然前面兩次主要原因不在於他,但是他不愛她時的那種傷人的做法,真是讓她受不了,承受不起。
“蝶兒,我明白了。愛不是嘴上說說就可以的,我一定會用行動證明,我愛你有多深。不過蝶兒你也要答應我,不要再把爲夫拒之門外了,好不好?”
“我哪兒能拒絕的了你?”江夢蝶跺腳,臉莫名的又紅了,某人半夜偷偷親她,她雖睡的死,有幾次也是知道的。
被發現了嗎?易涵印心一抖,這種半夜靠偷摸才能進娘子房間的事情絕對不能承認,不僅下流還丟人。
於是某下流男立刻轉移話題,高談闊論這天氣有多麼的好。
江夢蝶聽他亂說一通,哼了一聲,問他:“你剛剛是怎麼回事,身體還有事嗎?”
“沒事了。”易涵印主動承認錯誤,把藥丸的事情和江夢蝶一說,江夢蝶聽了十分好奇,拿了一顆吃了。
對着鏡子一咳嗽,那臉色立刻就變了,再咳嗽幾聲,臉色就成蒼白的了。
“這藥真神奇,是誰研製的?”江夢蝶問。
易涵印是好漢,好漢做事好漢當,不敢把安慕錦拉下水,只說是民間流傳的一種騙人玩的藥丸,無從考究了。
江夢蝶纔不信他說的,這麼神奇的東西肯定是安慕錦研製的。
兩人關係莫名其妙的好了,江夢蝶還擔心會被別人問是怎麼好的。但她多慮了,和好兩三天了,都沒有人過問一下。
似乎她和易涵印的關係從來都沒有壞過一樣,所以大家纔不問的。
他們不問,倒也省的江夢蝶多擔心了。這心剛放下,易淑豫哭的雙眼紅腫的跑來了山莊。
怕安慕錦擔心,易淑豫沒有去找安慕錦,而是來找的江夢蝶。
江夢蝶聽她把事情講完,心也是揪着一樣的生疼:“姐姐,這事還是提早告訴娘比較穩妥。舅媽老了,病久了身體也扛不住啊。”
“我不敢去找我孃的原因,還有一點就是娘她不讓我找我娘。娘說了,要是讓我娘知道這事,她趁人不注意就一口氣憋死。”安在詠還在外面打仗,她不把家人照顧好,等他回來看到的是一堆黃土,她怎麼能對得起他。
“姐姐這事你別急,或許我會有辦法。”江夢蝶想了想,覺得這個方法或許可以一試。
她曾經用這種方法救過易涵印三次,這次應該也可以的。
她和易淑豫去了侯府,半年多不見張曉慧,張曉慧老的厲害,渾身皮包骨不說,滿頭的銀髮也成了稀稀拉拉的,明顯可見頭皮。
聽的動靜,張曉慧本來閉着的眼,猛然睜開,眼眸不再清明,而是一片渾濁。
“是錦兒嗎?”張曉慧聲音裡有怒氣,易淑豫連忙上前道:“娘,是夢蝶來看你了。”
江夢蝶走過去,乖巧的叫了一聲舅母。
見不是安慕錦來了,張曉慧的口氣纔好一點,伸着手道:“夢蝶過來,讓舅母看看你。”
江夢蝶趁機握住她的手,手指有意無意的貼着她的脈門。一絲絲淡不可察的氣息,瞬間從江夢蝶的身體裡轉移到了張曉慧的身體。
張曉慧也沒有覺得怎麼樣,但是渾身變的輕鬆,眼睛看東西也清晰了,耳朵聽聲音也利索了,關鍵是她的胸口也不是那麼疼了。
“夢蝶,你對我做了什麼?”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在江夢蝶握住她的手後,她才發生了這些變化的,這一切一定和江夢蝶有關係。
“舅母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江夢蝶聽她說話時,口中沒有痰意就知道她的身體好了,裝糊塗賣無辜的說道。
張曉慧過了大半輩子,怎麼會被江夢蝶騙,笑着拍拍她的手道:“不管你對舅母做了什麼,舅母知道你是好人。”
“舅母,這件事要保密啊。我也不知道……”江夢蝶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就昏過去了。
看到江夢蝶昏過去了,易淑豫和張曉慧都慌了,連忙讓人去請安慕錦。
昏過去之後,江夢蝶感覺自己跟沒有昏差不多,腦子清醒的很。
一個身穿淡綠色衣裙的女子,在外面走,她也跟着。跟了一會兒,她覺得不對勁,她不是在侯府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她想轉身回去,卻一轉身看到身後是萬丈懸崖,她又嚇的縮回了頭,驚駭無比的看着前面依舊在走的女子。
“姐姐!”江夢蝶剛喊一聲姐姐,四周的景色就變了。
面前是一座雄偉的大殿,只能看到那一層層的臺階,和那隱藏在在深雲中,若隱若現的屋角。依稀記得這個地方,她好似來過,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跪下!”
一道嚴厲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江夢蝶嚇傻了般跪在大殿前。
“看來上次對你的懲罰不夠,回去之後你並未改過自新,還敢用本身仙源救人,真是大膽妄爲!今日就罰你在這裡跪上三天,也好讓你知道什麼可爲,什麼不可爲。”
這是誰在說話?
江夢蝶想問,卻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無法開口,連動一下都困難。心中很是害怕驚慌,若要她在這裡跪三天,那易淑豫還不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