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道宮中,一堆女人家便拿着買來的香在殿中拜了起來。
無衣不想和她們一堆女人湊和,就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這一趟,陪着幾位佳人四處亂逛,弄得腳都有點酸,就舉着拳頭在那邊敲了起來。
“郎君來了。”
三娘子從裡面走出來,看到無衣在那,就迎了上來。
“嗯,三娘,最近我可能要出遠門一趟,你自己要小心點。”
他早前和姝兒說過要帶她去洛陽打聽父親的消息,只是之前因爲那水賊的事耽擱了,如今水賊事了,就想帶姝兒一起去找找,他也不想心上人整天爲了這事牽腸掛肚。今天過來一是帶着姝兒她們出來玩,二來就是想告知三娘子一下,免得她惦記。
“郎君要去哪?”
三娘子關心的問道。
“東都。”
“那麼遠,郎君可要小心一點。”
三娘子小心的叮囑着,一如溫順的良妻。
“我會的。”
無衣悄悄的握上她的柔荑,輕聲的說道。
三娘子連忙把手抽出來,左右看了一下,發現沒人看到,才鬆了口氣。又怨惱的看了他一眼,怪他大庭廣衆之下毛手毛腳的。
“咦,三娘你在這,我說怎麼找不到你。”
這時,姝兒幾人從一旁走了出來。
“有...有事嗎?”
她怕剛纔的事被人發現,有點心虛。她是個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雖然和無衣有了一段情緣,但在大庭廣衆之下,她仍然謹守着婦道,不敢有絲毫逾越。
“星兒要到裡面去看一下那些孩子,這邊你比較熟,帶我們去看一下。”
姝兒對着三娘子說道。
三娘子聽了,就帶着她們往裡面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姝兒發現了什麼,回頭瞄了無衣一眼,看得他心驚膽跳的,怕東窗事發。
幸好無事,一行人在道宮中呆了一會兒後,就在三娘子的依依惜別下離去。
回到家中,無衣把諸事安頓妥當,就開了一條三桅帆船,帶着二十個白蟒兵和姝兒往東都洛陽而去。
月朗星稀,小樓之上,袁紫星仰望星辰。
樓名觀星,是袁紫星來後所取,是她閨居之處。
此時,天上的星辰雖讓月光擋住了光亮,卻擋不住她的目光,放眼望去,只見星河之中一顆不算明亮的星辰緩緩移動,那方向正是帝都所在。
這顆星是無衣的本命星,她已經觀察很久,可以說自從被無衣救後,她就盯上了這顆星。
她很好奇,她自小隨着師傅遍觀天上星辰,但這顆星卻從未見過,好像它就是平白無故的從這天地中冒出來一樣,十分詭異,連那人也是怪異異常。
想起日間無衣在胭脂水粉店時的窘相,不禁莞爾一笑。
“嗯...”
驀然,她發現無衣星辰之前,一顆璀璨星辰擋住去路,那星光比無衣的本命星不知耀眼多少倍,看了下,不由眉頭微皺。不過旋而釋懷,依那星象,應該是白虎煞星擋路,有驚無害,倒沒什麼要緊。
咦,自己怎麼會關心他呢,難道是因爲這人救了自己?袁紫星悶悶的想着。
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罕有男子走入她的世界,那一次恍若宿命的相遇,已然在她心間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只是她感覺不到而已。
黃河之上,無衣他們的三桅帆船停在岸邊,不時隨着浪波起伏。
姝兒無心睡眠,走出船艙。
來到外面,站在船頭,眼望前方,想起離散的父親,幽幽的嘆了口氣。
“晚上風大,小心着涼!”
無衣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的後面,拿着一件衣服給她披上。
姝兒也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他的胸前。
這是她的郎君,她的依靠。
擡頭仰望,郎君那稍顯稚嫩的臉上透着一股堅毅,這是一個可以讓女人依靠的男人。
察覺到姝兒的目光,無衣低頭頭來,那如水一般的眼眸帶着一股無法言喻的溫柔,柔情似水,縈繞你的心頭。相信,這一刻,即使是最堅定的男人心,也會被這萬種柔情融化。
“想父親了。”無衣輕聲問道。
“嗯。”
姝兒微微點着螓首,眼神看着遠方。
“不要着急,到東都後,我即使翻遍都城,也一定要幫你打聽到你父親的消息。”
“多謝郎君。”
“你我已是夫妻,何必言謝。”
這一刻,姝兒感覺自己的心快被被這男人的柔情所化,情不自禁的往他臉龐吻了一下。
無衣也忍不住從後面抱住她,吻了起來,雙手更是攀上那偉岸的山巒,渾不顧船上白蟒兵偷偷看過來的眼神。
“別...別在這...”
無衣一聽,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船中走去。
一會兒,就看到船隻劇烈的晃盪起來。
一夜卿狂。
這一夜,姝兒熱烈的激情迴應,無衣死命奉陪,弄得第二天起來竟然有些腰痠,而姝兒則是躺在船中起不來。
早上起來,吩咐白蟒兵啓程,他自己則窩在船中和無法起身的姝兒在那邊卿卿我我起來。
一連休息了兩天,姝兒纔回復過來。
這兩天無衣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她,讓姝兒大受感動,對無衣提出的一些要求是百求百應,包括一些畢竟離譜動作。
一連行了幾天的船,這日來到靠近鹽津的一處沙洲上,無衣看到天色將黑,就停下來歇息。
這一趟出遠門,船中帶着吃食很多,倒不怕錯過了地方,沒東西吃。
飯後,天色已是一片漆黑。
無衣站在船頭,一渺漆黑暗夜,耳聽河水濤濤,不由興致大發,唱起了歌來。
“滾滾黃河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河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一首《臨江仙》被他改的面目全非,但在這黃河之上,他卻覺得只有這首,能夠表達出他此時此刻的心境。
在無衣唱歌的時候,姝兒懷抱着琵琶,來到他的身後,配着無衣的歌,彈了起來。
無衣稚嫩帶着豪邁的歌聲配着姝兒婉柔的琵琶,不是相得益彰,不是天作之合,卻是恰到好處,讓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