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停停走走,經過了兩天兩夜,林琴菲終於走出了綠印森林。
雖然走出了森林,卻不是來時的路。像是荒郊野地,雜草叢生,沒有半點人煙。
琴菲有點納悶,但不管怎樣,都要走到有人住的市區裡。
於是,琴菲順着土道往前走,漸漸的看到了人煙,前方好像是一座古代的城池。
這讓琴菲興奮不已,在無人森林裡呆了這麼久,終於看到有如此多的人在不遠處走來走去,久違了的感覺,這是何等親切!!!
琴菲亦非常驚奇:“原來市郊還有這樣一座氣勢恢弘的古城池。”目光可見城池的東、西、南三面都有護城河圍繞,城牆巍峨,森嚴壁壘。
走近城池,琴菲詫異:爲什麼人們的裝束都是古人服飾,束腰長衫,頭扎髮髻。猜測應該是在拍戲吧,也就心下釋然。
人們都用嫌惡而怪異的眼神看着她。
她看看自己,因爲在森林中呆了太長時間,帥帥的時尚髮型已不復存在,頭髮蓬亂不堪,身上骯髒,衣服爛的像塊破布一樣掛在身上。相貌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就和路邊的乞丐差不多,怪不得路人的眼神這麼奇怪了!
琴菲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因爲肚子已經在向她抗議了,她幾天都沒有粘過米飯了,空氣中適時飄來一陣一陣的包子香,饞的琴菲口水流了一地。
她立馬飛奔到包子鋪,從皮夾裡抽出一張紅色鈔票,趕緊塞給老闆,急不可待道:“老闆,快,來兩個包子!”
一百元人民幣!老闆拿着鈔票看了看,然後瞟了她一眼。看她破衣爛衫,蓬頭垢面,於是輕蔑的說:“這是張什麼破紙啊,沒錢的乞丐也想吃包子?去去去,別在這兒搗亂!”說完便把百元大鈔隨手一扔。
琴菲錯愕,心道:‘沒搞錯吧,這戲也拍的太過了吧,連個賣包子的都這麼敬業。’
一陣風吹來,那張百元大鈔就隨風越飄越遠了,引得林琴菲一陣追啊,好不容易追回了一百塊,可是肚子的問題卻還沒有解決啊!
她換了幾家小飯攤買吃的,可是當她亮出鈔票的時候,老闆的笑臉立馬變了樣,話都不說直接把她丟出去。
有錢都買不到吃的,怪怪,琴菲開始覺得事情大條了,如果在拍戲,爲什麼她連一部攝影機都沒有看到,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穿着正常的人,也沒聽見有人說:“卡!卡!卡!”
她疑惑了,於是拖住一個路人問道:“請問,這是哪兒?”那個路人像是看到了怪物,答道:“這裡是日昇國的皇城渲染啊!”
怎麼可能?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腦袋瞬間炸開了鍋!
她無法想象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電視上小說裡穿越時空的事,真實的發生在她身上?
“不,絕對不會有這麼離奇的事情,一定是在騙我,”她不敢相信,欲哭無淚,她不停的拖住路人高聲詢問:“這是哪兒?...是哪兒?”
衆人的回答都是一樣的。她那樣激動的形態,反而惹得衆人駐足關注,都以爲她是個瘋子。
這裡的街景,店鋪的商品,人們的衣着打扮,沒有一樣透出現代氣息。經過反覆詢問,琴菲不得不接受來到了這個什麼日昇國的事實。
“真是糟透了,混蛋,這是個什麼鬼地方啊?”她的話語逐漸轉爲悲涼。
累了的她,獨自坐在街邊陰暗的角落。雙手抱膝,頭靠在膝蓋上,眼睛失去了焦距,背影蕭瑟。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沒有一個人認識她,沒有人會幫助她,她已一無所有。現在連吃頓飽飯都成問題,她以後該何去何從,該如何活下去?
琴菲心中的悲涼漸漸升起,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孤單和淒涼猛烈的侵蝕着她的心靈……
靜靜的坐了半個小時。琴菲漸漸明白現在糟糕的處境,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
‘不管歷盡怎樣的艱辛與挫折,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失去活下去的信念。’琴菲終於想通。
不再怨天尤人,不再想放棄自己。
不管怎樣困難,都要活下去!林琴菲打定主意後,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想個不停了。現在先要解決的是溫飽問題。
“要是現在有一頓大餐放在面前就好了,”琴菲自言自語道,咬指甲的壞習慣又跑出來了,一不小心咬斷了一塊落在掌心:“唉,哪怕是一個包子也好啊!媽媽咪啊!”
這時,就算是一個包子,對琴菲來說,也是山珍海味。
不可思議的是,奇蹟出現了!
落在掌心的那一小塊玉指甲,變成了一個碧綠色的大包子!
林琴菲餓的頭昏眼花,看到這麼大一個包子在眼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就咬了下去。
“崩吱!”差點牙齒沒咬斷,“哪來的爛包子,怎麼這麼硬啊,跟塊石頭一樣,”琴菲剛好心裡窩火沒處發,使勁把這個玉包子往地上一摔。
可是這個碧綠色的包子比鋼鐵還硬,毫髮無損,一點棱角都沒掉,完完整整的躺在地上。
琴菲覺得異常奇怪,撿起那個綠色的包子看了看,又瞧了瞧自己的手指甲,斷裂的痕跡依稀存在:“難道,這真的是我的指甲所變?”
琴菲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麼端倪,於是把這個玉包子揣在兜裡,想着該如何去弄吃的?
她站在一個裝修得很豪華的酒樓面前,擡頭看了看招牌——“炫日樓”,好名字。酒樓內人聲鼎沸,觥幬交錯,燈火通明。小二招攬客人的聲音,吆喝飯菜的聲音不斷,還能依稀聞到酒香菜香。
琴菲咬了咬牙,橫下心,大搖大擺走了進去,找了張靠門的四方桌坐下來。
立刻有一位侍者打扮的人走了過來,倒也不在乎琴菲穿的怪異且衣裳襤褸,依舊笑臉道:“客官,你想要吃點什麼?”
琴菲心想:大酒樓的招待還是有素質些。於是學着電視裡的樣子,豪氣的說:“把你們店裡最好的酒菜,全都拿上來。”
小二聽了這話,也不敢怠慢,片刻功夫,滿滿一桌子菜便呈現在琴菲面前了。
她深吸口氣,只見她如餓鬼附身,把面前滿桌的菜當成了五世仇人一般,死命的啃,就差沒連着骨頭一起吃下去。
片刻之後,桌面上一片杯盤狼藉。
吃飽喝足後,琴菲摸摸肚皮,休息了一會。
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她抓準時機,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着門外衝去。
等到衆人反應過來時,琴菲已跑出十米開外了。
“站住,別跑!”酒樓掌櫃氣急敗壞在後面怒吼:“還不快給我追!”
只聽後面一片嘈雜!、
許多人的吼罵聲,追跑的腳步聲,撞擊聲,物品的破碎聲,攤子的翻倒聲,女人的尖叫聲。琴菲不管不顧,拼了命的往前跑。
雖然琴菲的街舞跳得很不錯,不過逃跑的技術卻不怎麼樣,加上地形不熟悉,在跑進第五條小巷時,終於被幾個彪型大漢團團圍堵。
眼看實在逃不掉了,琴菲只好乖乖就擒。
兩個惡狠狠的大漢押着她,領頭彪悍的大漢吼道:“走,給我抓回去!”
多人押着她回到炫日樓,掌櫃氣得已是鼻孔冒煙,喝斥道:“你小子真有種,竟敢在我們店裡白吃白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給我打!”
隨着掌櫃的一聲令下,一片拳腳向林琴菲襲來!琴菲抱頭縮在地上躲避,一陣暴打之後,琴菲除了臉沒受傷,身上青一塊,腫一塊,不過大多都是皮外傷,雖然疼,卻沒傷到筋骨,已是大興。
打完之後,衆人的氣都消了一大半,反而不知道拿她怎麼辦好了。最後,掌櫃的出聲了:“現在大小老闆都不在,我們這裡也不缺人用,先把他送到瑟娘那裡,讓她打點吧。”
於是,林琴菲便被送到一所大大的烏紅色木閣樓前,樓前雕樑畫柱,大門口站滿了打扮妖嬈,濃妝豔抹的嫵媚女子,招牌上寫着“春婉苑”。
‘這好象是古代的妓院啊,難道,要把我送到青樓當□□?’林琴菲心裡暗暗着急,腦子開始轉個不停。
想到青樓的種種風流韻事:自己會如一支破鞋,被那些大腹便便的噁心男人糟蹋□□,等到年華老去,便無人問津,直到孤獨終老,被人唾棄,落得個悲慘的下場。
早知這樣,打死她她也不會去吃霸王餐了!
琴菲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哭都哭不出來,想逃都沒法逃,就被人拖着進了春皖苑。
大門裡面是一個方形天井。正中是一面雕花的井壁,正中掛上了一面烏漆作底的招牌――春婉苑。井壁採用了綠色與鮮紅兩色搭配,顯得特別誘人而富有韻味。
妓院是典型的木質雙層樓閣式建築,上層是一間挨一間的□□的廂房,用來招待貴客,下層中央鋪設了一塊十幾米方圓的木板檯面,檯面下沿一圈鑲着精細的勾鏤雕花。
舞臺周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桌子,零散的坐了些男客和青樓女子在調笑,樓上的包廂中,還不時傳來姑娘的笑罵聲。
琴菲只在電視裡看過妓院,因此她很好奇的觀察着。
這時,走過來一個略帶豐腴的婦人,約三十幾歲,身上帶着濃豔的脂粉味,描着彎眉,鳳目炯炯有神,眉目含笑。那個領琴菲過來的彪形大漢喚她瑟娘。
他簡單的向瑟娘敘述了事情經過,名叫瑟孃的老鴇點點頭,待琴菲洗淨了臉。她微笑着在琴菲身邊轉了一圈,眼骨碌一轉,道:“不錯,蠻俊俏,剛好我們這裡缺人,那我就用他了。你叫什麼名字?”
“林琴菲。”琴菲答道。
“晴天裡一隻飛鳥,名字不錯,以後就叫你阿飛了,來人啊,帶他去換身衣裳!”瑟娘說完就走了。
琴菲還來不及開口辯解,就被人塞了一套男裝服飾,還有一根掃帚:“去,洗漱一下,把這衣服換上,到後面把院子掃掃。”
“原來是讓我來打雜呢。”琴菲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話都沒搭上,乖乖的拿着掃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