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江邊
這回合表面看來他贏了,而且還贏得非常漂亮,實際卻是輸了,輸了相當的乾淨徹底。
一方面鳳凰界的統治階級在向他發出警告:別玩火,我們都知道你在幹什麼。另一方面則讓他明白:自己再怎麼能衝能撞能惹事,也跳不出這張無形的大掌。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鬼怪世界?
它怎麼就能沒有人類國家的通病呢?
表面來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墮落,權力鬥爭,黨派傾軋是無處不在,結果呢……
鳳九淵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嚴重的挫幾感讓他警醒,讓他必須重新衡量是不是要以一己之力繼續跟這個龐大的有思想、有生命的統治集團鬥下去。是順從它,融入它,然後再征服它,利用它實現自己的偉大夢想,還是拿它當對手,挑戰它,征服它,然後摧毀它,再安自己的想法重建它呢?
選擇只在一念之間,儘管這很艱難,但鳳九淵卻知道再難自己也必須選擇。
鬧也鬧夠了,蹦躂得再高依舊跳不出它的手板心,那就收收心吧!
但不管怎麼說,鳳九淵還是堅定地認爲,自己在它面前必須有所堅持,哪怕自己是一個失敗者,也應該保有失敗者的尊嚴,要不然會讓它看輕的!
督察院上之後,皇帝還沒來得及作出批答,中省和六部也上請求暫行廢除禁令。相較起督察院從戰略決策的高度看待問題而言,中省和六部的奏摺無疑更務實,從技術層面上細化了禁令如何廢除,廢除之後又如何對整個武備研發行業進行管理規劃等。
最後上請求暫行廢除禁令是纔是理藩院。他們站在自身的角度深刻地對帝國的武備發展局面作了一次剖析,說明禁令的暫行廢除將會更大的激發全民的創造力,實現‘百花齊放’、‘百舸爭流’的局面,從而促使帝國的武備發展儘早從發展低谷中走出來,再次實現質的飛越。
看來大勢已定了。
九離當然不可能阻逆它。
在將相關奏摺交部議,並得到絕大部分朝臣上摺子贊成後,九離這纔在朝會上宣佈暫時廢止了禁令,同意帝國民間力量加入到武備的研發設計裡來。但合法的製造商還是隻有鳳凰社一家,所有的研發成果只能與鳳凰社合作。
爲了不打擊民間研發的積極性,相關的合作規則也在研究制定中。
這其間,鳳九淵又提出了一個‘知識權益保護’的概念來,並在沒有任何反對聲音的情況下,迅速地被統治階級接受,然後把它加入到了合作規則的制定中。
合作的規則很快就出爐了。任何研究成果一旦被理藩院採納,將獲得1550年的利益分配權益,最少5%,最多30%!50年後,研究成果將無條件收歸國有,個人不再享有它所產生的利益分配。
年,足夠了!
這對於很多渴望藉此步入統治階級的人來說,無疑是一條最大的捷徑,也是最富貴的捷徑。
在規則出臺後的第二天,鳳九淵就上,請求由他來擔任鳳凰社總管。
研究中心對他已經失去了興趣,他要的是自己來掌管制造和銷售。
反對的浪潮再一次洶涌了起來,但也不乏支持者。
經過幾回合的交鋒,朝臣們開始妥協,大多數的人決定同意鳳九淵出任鳳凰社總管,但他們卻又想出了制衡的辦法——委任兩名副總管。
別說兩名副總管了,二十名我也接受。
在任命獲得通過後,鳳九淵暗暗地對自己說。
這一番爭鬥,自己挨的巴掌可不算輕,而這個巴掌後的甜棗卻是既不大還帶着幾分酸澀,最膩味的是還要跟兩個人分着吃。“至少還有得吃,先就這樣吧,下一步再慢慢地圖謀!”他這樣安慰着自己,希望自己不要氣餒,以後還有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和信心。
出了青華門,面對思菊殷殷的目光,他淡淡地道:“他們同意了!”
思菊倒沒怎麼歡喜,索哈牙等人卻大喜道:“真的嗎?王爺,你終於成功了!”
成功了?我怎麼覺得是失敗了呢?只不過是勝利者給予了我這個還算有能力的失敗者一個較爲體面的謝幕方式罷了!
衆侍衛就說應該好好慶祝一下,索哈牙還問要不要先派人回王府通知武長史準備一下,鳳九淵卻道:“不必了。一個小小的總管有什麼值得慶祝的?又不是當了皇帝!”又說:“放你們半天假,想去哪去哪罷。天黑前記得回府歸隊!”
索哈牙一愣道:“王爺,這,怎麼了?”
鳳九淵道:“不是喜事麼?王爺我放你們假,自己去慶祝不好麼?去不去,不去這假可就作廢了!”
索哈牙等人嘿嘿地笑道:“當然去,當然去,可,可是我們走了王爺你怎麼辦?”
“有思菊在呢。快去,快去!”
索哈牙到底是不放心,搖頭道:“算了,王爺,我們還是不放假了……”鳳九淵不待他說完,就叫道:“滾,快滾,快滾……”
看着衆侍衛去了後,思菊道:“王爺,這就是朝廷……犯不着慪氣!”鳳九淵苦笑了一下,道:“走,咱們去哪逛逛……”
出了中京,二人馳馬在一望無際的平野上,一直向前飛奔,一直……直到滔滔的朱雀江阻住了去路,這才停了下來。
鳳九淵掬了一捧清涼的江水洗掉了臉上的汗塵,叫道:“真舒服……”見思菊用馬鞭打魚,玩得不亦樂乎,便道:“你不洗洗?”
“我又不熱,洗什麼?”見鳳九淵在脫衣服,她尖叫道:“你幹什麼?”
“洗個澡唄!”鳳九淵三兩下把自己脫得只剩褲叉,縱身跳進了水裡,遊了一圈,確認自己還不至於被淹着後,這才一頭扎進了水裡,魚一般的暢遊了起來。
思菊撿起鳳九淵的衣服,見他久久不起來,便叫道:“喂,再不起來就餵魚了……”這一聲喊用了幾分內勁送出,潛在水底的鳳九淵也聽到清清楚楚。他冒出頭來,一抹頭髮,長長地吐了口濁氣,道:“好舒服,你也來呀!”
思菊臉一紅,啐道:“說什麼呢……”卻見鳳九淵突然啊呀一聲,雙手胡亂掙扎了幾下就咕嚕一聲沉了下去。
此處水流雖然不急,卻有三五米深,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故,可不是鬧着玩的。思菊見狀略有些慌了,叫道:“王爺,王爺,別玩了,快出來……”過了片刻,還不見鳳九淵冒頭,心說他既不會武功,身體也不算強壯,絕計在水裡呆不了這麼久的,想必真是抽筋或者被水草纏住了。也顧不得,將鳳九淵的衣服放在馬鞍上,縱身跳下了水去。
剛一入水,就感到一雙手攔腰抱了過來,心下一驚,反手就是一掌。好在出手之際就已回頭張望,見那人便是光着身子的鳳九淵,忙收回了掌力。一時內勁反衝,逆襲心脈,大半個身子頓時都麻木得不能動彈,被鳳九淵抱了個正着!
思菊暗叫了一聲糟糕,心說怎麼就沒想到是他在使壞呢?哎,這下要一時半刻動彈不得了。
鳳九淵抱着她衝出水面,噴了口濁氣,哈哈笑道:“不用點小計謀你還不下水了!”見她衣衫整齊,便道:“這算怎麼回事?反正這也沒人,脫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便動起手來,解她的腰帶。
思菊又羞又急,偏又動彈不得,只得任由鳳九淵施爲。了不得把眼睛閉上,掩耳盜鈴,權當不知道罷了。
鳳九淵見思菊不動,滿臉的羞紅,停住手道:“喂,怎麼啦?生氣了?”見思菊還是不答,就捏了捏她的臉,然後又摸了摸屁股——思菊最敏感的部位就是屁股,平時鳳九淵一碰到,她就會像觸電一般彈起來,反應大極了——見思菊的臉越發的紅,還是不動彈,心下一慌,道:“喂,思菊,別嚇我,你是中暑還是抽筋了?”將她抱起,游回了岸上。
思菊感覺身子落在了實地上後,這才睜開了眼,無奈地看着鳳九淵,奈何嘴巴張不了,只是用眼神告訴他自己並無大礙。
見她的眼神還能露出笑意,想是並無大礙,鳳九淵這才鬆了口氣,抹掉臉上的水漬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被鬼上身了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怎麼突然間就動不了啦?”見思菊只是俏皮地眨着眼睛,他的玩心頓時又起,揚了揚手裡的腰帶道:“機會難得,我可脫了!”伸手就拉開了思菊身上已經溼透的衫子。
思菊的身材極是極傲人的,上圍、腰圍、臀圍無不引人眼讒,鳳九淵每每看着色急上火,只可惜上不了手,也捨不得上手。一拉開衫子,赫然見到貼着身子的肚兜上激凸着兩點,渾如遭了雷擊,當場頓時呆了。
思菊哪裡不知道他正在看着什麼呢?心下又氣又急,暗說:“你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杜青月我雖沒見過,卻也聽說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美人。南馨夫人就更不用說了,集美麗與高貴於一身,除了皇上,我再沒有見過世間有那樣的奇女子。偏是這樣你也不知足,還在我們身上打主意。哼,不就是看看麼?就讓你看個夠,我不信你還能做出點什麼來!”
鳳九淵不是色鬼。身爲男人,對美麗漂亮的女人都擁有或多或少的佔有慾,他從不掩飾自己在這方面的**。對於自己看中的女人,他從來不會膽小,除非這個女人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就在思菊的怒目瞪視之下,鳳九淵的內心經過短暫的掙扎,雙手果斷地落了下去,輕輕地抓住了驕傲柔軟的兩團。
天吶,他,他,他真敢?!
思菊在一剎那間暈了,直感到天眩地轉,渾身如烈火般焚燒,也不知道是痛苦還是快樂。
一個即將奔三的男人了,老大半年沒得到正常的釋放,這團邪火一旦點燃,又如何收拾得了?
就在鳳九淵要將唯一的那層阻隔都扯掉時,馬匹忽地嘶鳴了起來。他打了個激靈,擡頭看去,見兩人正在拉扯他的馬,當即斷喝一聲道:“幹什麼?”忙將思菊的衣服拉上,衝了上去。
這馬可是蒼離界進貢的,叫作‘六翼神駒’,雖不是真的有六個翅膀,但極速飛速之下,陸地上的獸類沒有比它更快的。也不知道這兩人是哪冒出來的,竟敢打他馬的主意,頓時又驚又怒。
兩人見他衝了上來,倒也不懼,反逼視着他道:“小子,搞你的女人去。這馬歸我們了!嘿嘿,要是敢說半個不字,咱們就告到官府,說你強姦民女!”
鳳九淵怒罵了一聲,道:“馬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我愛怎麼搞就怎麼搞,官府也管不着。放下,再不放我可不客氣了!”
思菊聽着他的粗話,無奈地苦笑了起來。好在手指已經可以動彈了,估計再過小半個時辰就能恢復過來。她就擔心鳳九淵和這兩人起了衝突,那就大不妙了!
牽馬那人打量了鳳九淵一眼,見他身體單薄,肋下排骨若隱若現,身上只套着一條褲叉,伶伶俐俐的,跟強壯一點也不沾邊,膽氣一壯,罵道:“我說,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吧?再嘰歪,小心哥倆個把你的女人也給弄了去。信不信?”
鳳九淵這纔想起思菊還動彈不得,躺在那裡,心說這兩人看上去就不是善類,真要是把他們惹急了,我是討不了好的,不如就讓他們把馬牽了去,回頭再理論也不遲。中京地面上,老子的天下,還能讓你們反了天去不成?便故作害怕狀,道:“你們人多,小爺我好漢不吃眼前虧!”轉身跑回了思菊旁邊。見思菊去在望着他笑,只得無奈地道:“沒辦法,手無縛雞之力,只得先讓他們把馬牽去了!一會兒回去,咱們就共乘一匹!”
思菊牽了牽嘴角,似乎是在說:“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