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集團王山送來飛玉手鐲,祝趙市長花長好、月常圓、人常健!壽比南山!”
蔣宇被王軒煩得有點惱火,本來就跟王軒有着一箭之仇,現在被王軒如此貶低,有些氣不過順。不識時務的王軒還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半天,讓蔣宇的火氣一下被提了上來。
但現場人多眼雜,蔣宇沒能直接拿王軒怎樣。靈機一動,蔣宇心生一計。
蔣宇頭低着快速地走上前去,假裝沒有看到王山。
“哎呀。”正在送禮的王山被蔣宇一撞,搖晃了一下身子,但好在沒有摔倒,不然手鐲摔壞了可不得了。這對手鐲不僅做工精湛,更是歷史文物,有極高的收藏價值,王山好不容易纔從拍賣場上一千八百多萬的高價拍下的呢,當時搶買的人還真不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蔣宇低頭道歉道。王山並沒有看清楚他的臉,而且王山也不曾認識蔣宇,繼續向前給趙市長送禮。
“太不小心了,要是摔壞了,看你怎麼陪。”王山小聲嘀咕着,耳力極佳的蔣宇卻是聽得清楚。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l連老子都這麼看不起人。蔣宇摸着口袋裡的圓環狀物,心中憤然。不給他們點顏色looklook是不行的。
蔣宇搖搖晃晃着身子向前走去,趙風看他馬虎地撞上了人家,以爲他那裡傷着了,關心地問道:“沒事吧?傷到哪裡了嗎?”
“沒有,沒有。”蔣宇左手擺了擺,邊說邊用右手揉搓着大腿。
“客氣了。”趙學平接過王山手中捧着的大紅盒子。
送上的賀品都是當場打開的,趙學平小心地打開盒子。卻發生了出人意料的一幕。
盒子裡只是一塊黑褐色的普通鵝卵石塊,品貌醜陋,怎麼也跟玉手鐲掛不上勾。這麼一開,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如果之前大家的驚奇是那些富人們送出的價值連城的各種珍稀物品,那麼現在驚訝的就是王山所送出的如廢品一般,哦不,連廢品都不如,廢品至少還能賣點錢。而這塊外形扭畸的怪石頭能值什麼?
不僅衆人,連王氏父子二人也當場驚愕。整個場面足足靜了三秒多種。
“不會吧?一塊破石頭也能當賀禮?”
“這種東西都送得出手,還什麼集團董事長呢。”
“就是,我都替他覺得丟人。”
這事人羣內又開始議論紛紛了。
所謂人言可畏,這些人的話進到王氏父子的耳朵裡就像是一根根毒刺一般深中他們的內臟。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飛玉手鐲的,怎麼就變成了一塊爛石頭了呢?王山有點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左手附在額頭上,有種昏厥的感覺。
一個飛玉手鐲憑空消失,怎麼可能?不合常理啊。王氏父子是丟人丟到了姥姥家,心中更是尷尬無比,兩人紅得像燒熟的螃蟹一般。
將於心中暗爽,一塊價值幾千萬的玉鐲子輕而易舉地到手,不費吹灰之力。
“王董事長的賀品真是別出心裁呀。這麼一塊質感的鵝卵石,學平我很是歡喜,誠意到了就行。”趙學平出來解圍道。趙學平都這麼說了,其他官員也便打着哈哈陪笑着。
一場鬧劇般的時間也便過去了,而又有多少人能看出其中的貓膩?蔣宇這招狸貓換太子用得真是時候,讓王氏父子顏面掃地。
王山是糗大了,而衆人心中都暗自鄙夷着王氏,一些公司老總也估摸着回去與王氏遠離一些。
等衆人散開後,趙風來到桌前。
“父親。”趙風叫道,氣質紳士,彬彬有禮。
“風兒,怎麼了?”趙學平正和旁人聊暄,並沒有注意到趙、蔣兩人過來。
“這位是我的好友,蔣宇。是商業方面的能人。”趙風介紹地說。
“哦?”趙學平有些好奇地看向蔣宇。
趙風從未向趙學平推薦提拔過人才,一般時候都是自己任用,未曾帶到自己面前引薦。而這次卻破了個特例,趙學平認真地打量起蔣宇。
一副學生模樣的蔣宇,看上去平平凡凡,並沒有什麼出衆的相貌。年紀不大,是趙學平的第一印象,和自己女兒應該差不多。
在趙學平打量蔣宇的同時,桌上的其他人也同樣在端詳蔣宇,但蔣宇並沒有覺得緊張不安,而是平靜地站在他們面前正視着他們笑顏以對,特別在趙允兒的臉上多加停留了一會兒。
趙允兒見蔣宇走過來時,是一臉欣然的喜悅,少女那含羞待放的微笑。
“你叫蔣宇是吧?”趙學平和藹地問道,並不像那些自視高傲的官員帶着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官氣。
“嗯。”蔣宇禮貌地迴應。“趙市長好。”蔣宇鞠了一個標準的45度躬。
“蔣宇小兄弟,過來說話吧。”趙學平笑着說道,蔣宇鎮定的表現給他加了一分。許多人才有能力,但卻沒有那一份不亂的氣勢,碰到權貴之人便慌亂不已。
“父親,蔣宇向找你談些私密的事情。”趙風俯身低頭在趙學平耳邊小聲說道。
“哦?”趙學平遲疑地看着蔣宇。這個小兄弟找自己有什麼事呢?需要風兒親自帶他來與自己交談?
趙風點了點頭,走到旁邊讓出位置,示意讓蔣宇更近一點說話。
桌上衆人卻是一臉莫名地看着三人。
“請問趙市長知道易林和林洪幾人嗎?”蔣宇面帶笑意,輕聲問道。
趙學平心中一陣波瀾,臉上卻不動聲色。“跟我來。”趙學平對蔣宇說道。
“對不起了各位,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些公文沒有處理完。這裡暫時就不配大家了,大家繼續。盡情玩樂。”趙學平對桌上衆人抱歉道,領着蔣宇往裡走去。
桌上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奇怪地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
“小風,怎麼回事?”趙母拉過趙風問道,聲音細膩。
“這事我也不清楚呀。”趙風無奈
地搖了搖頭。趙母望了一眼趙風,小風不會騙自己,那學平和那小男生又是談什麼呢?別人看不出來,自己還看不出丈夫那一瞬間的驚異的眼神的掠過嗎?
正在與遊氏經理談業務的水霜雪無意間瞟到主桌這邊的狀況,一開始看到趙風帶蔣宇去見趙市長並沒有什麼在意。繼續與經理談理事物,目光卻時而飄來。
當水霜雪看到趙學平領着蔣宇進了裡廳的時候也是提起了興致,對蔣宇和趙學平的談話內容感了興趣。
蔣宇一進裡廳,便開始四周觀察,趙學平看出了他的顧忌,“這裡除了我們兩個之外,沒有其他人。你可以放心地說話。”
“說吧。你都知道什麼?”趙學平沉穩的聲音說道。來到了裡廳,裡面靜得異常,兩人面對着大樓的玻璃屏。往下面望去是ND市的大片夜景。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宣告着這個世界的不眠。
“關鍵不是我知道什麼,而是我們能互相獲得什麼。”蔣宇說道,並沒有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地說道。只有優柔之人才會繞彎子。
“哦?”趙學平再次端詳起蔣宇,一張平凡的臉上現在卻透露這與年齡相當不符的睿智的目光。趙學平想從蔣宇臉上看出什麼,很遺憾,除了精明,趙學平再也得不到什麼信息。但對於趙學平來說,這一點就已經夠證明一些東西了。
“你認爲我們能互相惠利到什麼?先談談你掌握的信息,我們才能談利益之間的事,不是嗎?”趙學平也是個遊韌在官場中的老狐狸,自然懂得先順着蔣宇的想法。
“林洪和易林一手創立了天宇幫。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幫派,許多人都未聞其名,卻在一個月內做了兩件大事。證明了他們的實力。”蔣宇慢聲說道,並不焦急。
趙學平心中難以平靜地聽着,這些是自己的手下調查了許久才獲知的,而眼前的年輕人彷彿早已知曉了一般,把一切掌握在手。趙學平重新開始審視蔣宇的身份。
蔣宇掌握着十分重要的信息。他的情報是從哪裡得到的呢?有一種可能性,一種最合乎情理又令人難以接受的可能性,蔣宇與天宇幫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或者可以直接猜測,蔣宇是天宇幫的內部人員。
天宇幫的成員來找自己幹嘛?若真是這樣,那這天宇幫也囂張了點吧?
“我的身份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只是在無意之間得到的這些信息。”蔣宇說道。
“哦?”趙學平自然不會相信蔣宇這般侮辱智商的藉口。
“天宇幫的下一步動作十分明顯,要與安東會拼個勝負,對ND市這一地區HEI幫進行重新洗牌。”蔣宇也沒想過趙學平會相信自己的說法,既然這樣,自己就坦白一部分。
繼續說道,“到時候ND市將會有一場大風暴,血雨將席捲ND市HEI幫。”蔣宇說道。
“我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慘案發生。絕對不允許。”趙學平不容置疑地說道,義憤填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