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二層是一個雅緻的約會場所,精美的桌椅,佈置得有條不紊。環境也不沉悶,四周有好幾塊大型幻石,播放各種畫面。最惹人注目的是,靠牆的全是一排排酒櫃,圍繞整個二層,幾乎形成包圍的狀態。在光線照射下,酒櫃裡密集晶瑩的瓶子,每一瓶酒都綻放繽紛色彩,有鮮豔,有沉澱,有清淡……誘人品嚐。
但是,這裡的酒不是免費的,也可以說是完全免費。
在每個酒櫃上刻寫着的秀氣字體,標明不高的價錢,付錢方式,以捐贈公會資金。也就是說,沒有人進行收錢,要看成員個人的自覺素質。不過,大部分成員都很自覺,因爲捐贈公會資金,自動統計玉幣,當達到一個數值,就會有奉獻值。所以,幾乎等於免費的喝,對成員損失不大。
這樣對公會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還有一筆小資金收入。除非喝酒的人,不交付任何玉幣。
那丁點玉幣都捨不得的人,只會佔公會的便宜,若被人知道,那他真的沒臉在紫氣東來混下去了。但忘記給錢的人卻有很多,有時候喝酒喝得盡興,往往忘記。不過,事後喝酒的人都會很自覺交付,甚至多交一些。
公會每一筆支出和收入,都有歷史記錄。木婉素爲了證明大公無私,把公會的財產歷史記錄完全透明化,證明不濫用公會資金,也有炫耀公會財產的意思。
然而,這一舉動,非常贏得成員的人心。所以,每減少一瓶酒,木婉素的多功能公會小助手,標有的記號就會消失。
那意味有人喝了酒,再查歷史記錄,就可以知道那瓶酒,有沒有付錢。但是,沒有註明是誰拿了的信息。不過,有時間記錄,若有心查一定查到。
正是,木婉素的舉動贏得成員的信任。成員們都會互相監督,若拿酒的人有沒有給錢,都會友善提醒。
他們算是回報會長的信任。
“木丫頭,你也有生財之道嘛!”
尤子浩不客氣地從酒櫃,拿出一瓶湛藍宛如深海的濃酒。當然,他根本就不打算付錢。
整個紫氣東來大半是他投資的,還給什麼錢呢?而木婉素來這裡喝酒,也不給錢的。曾經有一位女成員,大膽地問她,爲什麼身爲會長,不帶頭做樣?
當時,木婉素翹起嘴巴,得意地回道:身爲會長,不搞些特權,那成什麼樣子?
衆成員大暈。
不過,他們依然喜歡這個直率,不做作的會長。相處久了,他們明白她是一個沒有架子,古靈精怪的會長。
甚至,有成員說,會長不是我們的會長,是我的公主之類的話。不過,當天被木婉素知道,狠批了那個成員,不要說她是什麼公主,要說女王。
木婉素有很多笑料,有趣的愉快事件在紫氣東來上演。讓她在紫氣東來的受歡迎,受愛戴的程度,達到一個非常高的地步。
“不知,她還打不打來?”尤子浩坐在一張黑色沙發上,暢飲手上的藍酒,打算飲完這瓶酒,楊馨彤不打來,就暫時不去理會她了。
她是一個聰明人,得失之間,決定這件事情會很快。尤子浩捏準她的性格,才靜待她的答覆。
尤子浩的酒還未喝下半瓶,如他所料,楊馨彤打回了通信。
“你非要這樣絕情?”楊馨彤落寞的聲音,煽動惻隱。
“談不上什麼絕不絕情,道不同不相爲謀而已。”尤子浩平靜應對,沒有被她楚楚可憐的語氣打動。
“還在生氣?”楊馨彤柔順下來,輕聲道:“如果我說抱歉,那你是不是會高興一點?”
“是。”尤子浩非常直白。而那邊的楊馨彤一臉苦悶之色,無可奈何,說道:“抱歉,子浩。”
“乖。”尤子浩心情大好,仰頭喝了一口酒。
“我知道你全心在氣我。”楊馨彤嬌嗔道:“這是你對女士的態度麼?”
“呵護你的人很多,我想你並不需要吧?”尤子浩搖盪手中的酒瓶,湛藍酒液翻滾着,另有所指地說道:“其實,我沒有資格要求你道歉。只是感覺有點不爽……”
尤子浩也是對她說謊,隱瞞自己是紫氣東來的人。
是誰利用了誰,又是誰欺騙了誰……還真難分得清楚。
“不爽什麼?”楊馨彤輕柔地問道。
她有一顆慧心,大約尤子浩話裡之間蘊含的意思。
“憤世嫉俗的心態,不說也罷。”尤子浩一語帶過,說道:“你們圍攻紫氣東來,小心一些。據我所知,他們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想借此打消楊馨彤他們的念頭。
楊馨彤略知一二,尤子浩的兩位師傅是什麼人,很容易猜想到他有過的經歷。所以,非常明白,他心中厭惡陰暗層面的利益。
“如果可以,能不能把你所知道的紫氣東來,說一說?”楊馨彤不去深究他前面的話語,坦然說道:“我們其實也沒有打算,真正攻打紫氣東來。只是聯合起來,製造言論壓力,逼使紫氣東來,共享副本打法,爲廣大玩家謀取福利,從而加快開發遊戲進度。而我們一開始,也不會咄咄逼人,以友善商量方式,和紫氣東來商談。他們給出什麼態度,我們才採取方法應對。逼使,只是一個下策。”
“楊……嗯。馨彤,你家是做新型太陽能動力汽車的吧?”尤子浩本想稱呼她全名,但想到她說過,叫全名太陌生,才轉換過來。
“嗯。”楊馨彤不介意他轉換的口吻,問道:“這和事情有關嗎?”
“聽說你們集團,製造動力汽車的技術,非常先進,但出產量很小。而且,還死貴的。”尤子浩笑道:“那你們爲什麼不公開技術,共享給汽車業界,共同研究,加強汽車的科技。或者,減低汽車的價錢,讓廣大老百姓享受福利呢?”
“哈哈……”
突然響起一把清脆笑聲,明顯不是楊馨彤本人的,她也不可能發笑。
“納蘭小容?”尤子浩聽得出納蘭小容的聲音,而在楊馨彤身邊的也只有她了。
“沒錯。是我。”納蘭小容這次和楊馨彤共享通話,於是她調笑說道:“現在,馨彤姐苦着一張臉,不知道怎樣答你了。”
“我那有。”楊馨彤連忙澄清。
接續,她又道:“楊氏集團和紫氣東來不同,我們有國家支撐,汽車技術國家也有佔股。但紫氣東來完全是獨立性,所以,纔會受到圍攻。若紫氣東來站在國家利益的一方,我想大多數華夏組成的公會,不會去參加這個計劃。
“煩不煩。”尤子浩沒有好聲氣道:“一個遊戲也搞這麼多事情。”
“煩。”楊馨彤知道尤子浩不是完全在罵自己,而是全部的策劃者。
“那你可不可以說,紫氣東來的事情?”楊馨彤提起剛纔的話題。
“老實說,我沒有紫氣東來的特別情報。但別跟我說,你們沒在紫氣東來安插內應。”尤子浩說道:“他們的情況你們一清二楚,真以爲他們像表面上那麼簡單麼?”
尤子浩纔不會告訴楊馨彤,任何有關紫氣東來的信息。
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子浩,我想聽真話。”楊馨彤語氣莊重地問道:“你是不是和紫氣東來有關係?想打消我們和紫氣東來爲敵的念頭?”
還是問來了。
尤子浩意料之中,心中也有答覆,自若地說道:“因爲,我曾經暗殺過紫氣東來的會長,可惜無功而返。若不是,我也是非五大職業,可能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他純粹亂扯,想借此要引開楊馨彤的關注力,也讓她減低懷疑藉口的真實性。越是無稽低機率的事情,楊馨彤越是會在意,認真深思分析。那麼,尤子浩的藉口,真實性也會漸漸變高。
聰明的人太執迷,太在意一個人的說話,反而容易被引入誤區。
“嗯?”楊馨彤果然上當,認真地問道:“你爲什麼暗殺紫氣東來的會長?你們有過節?按照,紫氣東來會長的性格,是一個過動活潑的女子,沒有嬌蠻也只會在公會鬧一下,在外面形象也挺好的,也沒有和人結過怨的消息傳出。”
楊馨彤的追問,表露出在意的情緒。而從她流露的話語之中,沒有隱瞞安插內應在紫氣東來的事情。
“過節倒是沒有。”尤子浩故作無奈地說道:“但是,傳授我傳承職業的師傅,指明,要我暗殺一次紫氣東來會長,針對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本身的隱藏職業,和我的傳承職業,相差有多大。”
“有多大?”楊馨彤問道。
“單對單而論,五大職業無一是非五大職業的對手。我自己傳承職業,可以以一擋十,你可以想象隱藏職業,有以一擋幾的能力了。”
尤子浩信口開河,也微微透露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內裡也包含告誡的意味。
“如果,你們得不到紫氣東來會長的隱藏職業弱點,那要加倍小心點了。我和她交手只知道一小部分,她的攻擊很多變,有劍,鞭,拳,幾乎全身都可以化爲武器。而且,她的攻擊是完全發揮攻擊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