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月重陽繫着安全帶,要不然早就被甩飛了,饒是如此,也是被轉得頭暈了。
好不容易恢復了神志,打開車往人多的那邊走。
隊長從車上下來,衝到那輛被劫持的車前時,才發現車裡早就沒人了。
他猛地砸了一下引擎蓋,“該死,通知指揮部,對方逃入奈何橋方向了,請求擊斃。”
他身後的隊友趕緊掏出了對講機,和指揮部再三確認後,那個隊友對隊長說:“指揮部說了,閻王打算讓那個人做警衛隊隊長。”
“什麼?!”
帶隊的隊長大爲震驚,“不是說好了下個月讓我去的嗎?怎麼這小子剛來就把這好差事給他了?”
“那咱們怎麼辦?”
隊長想了想,“不行,這人太危險,身上還有武器,這要是過了奈何橋,不喝孟婆湯,強行闖入六道輪迴之中,冥王怪罪下來,咱們幾個都得完蛋。”
那個隊員還想勸他,“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出了事兒我扛着。”
隊友們也不敢忤逆隊長的意思,只能跟着隊長拿着武器往奈何橋的方向跑去。
月重陽走到奈何橋,不少人都在排隊,看到他不排隊,都開始抱怨了。
負責維持秩序的小鬼攔住了他的去路,“你是什麼人?趕着投胎也得排隊。”
月重陽直接亮出手槍,“都給我讓開,我不想傷害你們。”
那些小鬼見過真槍,紛紛躲避,排隊的人見維持秩序的人躲了,也跟着往開躲。
“砰!”
隊長瞄準月重陽直接開槍,月重陽下意識的一矮身子,他面前的一個小鬼直接被打得魂飛魄散了。
月重陽見狀,趕緊過橋,那幫人就開始追。
其他小鬼見狀,紛紛拿出手機,撥打森羅殿的電話,“喂!森羅殿嗎?陰兵當街殺鬼了,你們管不管?”
月重陽衝過奈何橋,被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子給攔了下來,“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擅闖奈何橋。”
他一邊回頭,一邊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子,“我沒時間了,快讓我過去。”
女子不知從哪舉起一個杯子,杯子裡是淡藍色的液體,“過去也行,把這杯水喝了。”
“砰!”
又一槍打來,月重陽似乎永遠也不會被子彈打中一般,身子一側,躲了過去,而那個女子手裡的水杯直接被打炸了。
“啊!”
女子發出一聲尖叫,月重陽轉身扣下了扳機,“呲~嘭~”一顆子彈射出,居然正中那個隊長眉心,那個隊長身子一顫,瞬間列成了碎片,消失在了原地。
“隊長,隊長~”
他身後的隊友大喊了起來,指着月重陽,“這人殺了隊長,殺了他給隊長報仇。”
身後那些陰兵紛紛舉起槍,對着月重陽就是一陣齊射。
月重陽把身邊的女子給拉到一邊按在了地上,子彈打中一旁的石墩子,彈起一塊小石子,在女子的臉頰飛過,鮮紅的血液彈進了月重陽的眼睛裡,一陣白煙升起,鑽心的灼燒感,讓月重陽捂着眼珠子撕心裂肺的喊叫。
聽到月重陽的喊叫,這些陰兵也是一陣奇怪,以爲是流彈打中了他,可他居然還活着。
所以停止了設計,開始向這邊壓制。
那個女子見狀,面無表情的說:“我最討厭欠人情,多欠一分,我就要在這個鬼地方待上好幾千年。”說着便站起身,一腳把月重陽給踢進了身後散發着一圈一圈不同光芒的巨大結界中。
那些陰兵衝上來的時候,月重陽已經消失在結界中了。
那些陰兵把手中的武器都瞄準了身邊的女子,“你居然敢私放殺害我們隊長的兇手,而且對方還沒喝孟婆湯,你可知罪?”
女子一臉無辜,“我知罪?何罪之有?他惹了我,我踹了他一腳,誰知道他自己怎麼就跑進六道之中的。”
“你少狡辯,我要到閻王那兒告你一狀。”
“趕緊去,我早就不想在這兒煮這個破湯了,還有,別用這個燒火棍指着我,一點用都沒有,知道嗎?”說着伸手摸了一下臉頰上細微的血口,那裡瞬間就恢復了原樣,一點痕跡都沒有。
月重陽在一陣自由落體之後,醒了過來。
眼前是一陣霓虹的燈光,周圍是車水馬龍的大街,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過後,漸漸的視覺完全恢復了,眼前是一片霓虹燈光,讓人眼花繚亂,聽覺也恢復了,到處都是汽車的喇叭聲和大都市特有的喧譁聲。
感知也恢復了,月重陽感覺到身體一陣的寒冷,身體的控制權徹底到了他的手上,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把身上的破紙箱子扔到了一旁。
他看着自己那兩雙手,雖然髒,指甲縫裡都是黑泥,但細皮嫩肉的也不像是個幹苦力的樣子,可怎麼淪落到睡大街的情況呢。
天空中飄着雪花,看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被活活凍死的,自己正好佔據了這具身體。
月重陽哆嗦着身子,“不對呀!我應該走的是投胎通道,怎麼成奪舍了?”看了看四周,“不管了,先找個暖和的地方再說,要不然又得去冥界了。”
月重陽抱着肩膀往出走,腳下的皮鞋都開了口,冷風呼呼的往裡灌。
他看着櫥窗裡的自己,眼窩深陷,頭髮亂糟糟的,看着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鬍子拉碴的像三十多歲的人。他摸了摸兜,有身份證,上面沒有民族,只有名字,性別和地址,名字叫做:DE丶雷恩。
“這是人名?開什麼玩笑了。”
他把身份證收起來,然後摸了摸別的,居然有一部手機,幸喜若狂了半天,終於能先給家裡打個電話了,可操作了半天也找不到開關在哪,估計這手機是沒電了。
雪開始越下越大了,他趿拉着那個破皮鞋在街道上走着。
恍惚前,他想起了自己的賬號密碼,對,自己可以用前世的錢。
他也沒敢去太好的地方,而是來到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的快餐店,因爲在他的記憶裡,快餐店的員工從來不攆流浪漢。
想到這裡,他開始在街道上尋找着,周圍人厭惡着躲着自己,還捂着口鼻。
終於在街角,他看到了一家快餐店,巨大的招牌寫着二十四小時營業,雖然他沒見過這家快餐店,但飢腸轆轆加上冰冷異常讓他顧不上想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