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後,這一日,太輿古蹟的天門再次重現下界,兩道窈窕的身影攜手闖過天關,進入了天界之中,讓得下方苦修數十載的衆多修真人更是羨慕不已。
東方神州好久沒有出現這等盛況了,兩百年內,居然連續有三人踏上天梯,闖入天門,一時間,下界四方大界如火如荼的戰爭都不由得罷手了數百年。
散修道場的海島上,化身黑鬚男子的陸飛也在有人闖入天門不久後,睜開了眼睛,身前的令牌閃爍着橘紅色的光芒,急速地旋轉着。一枚枚符咒從其上被剝離了出來,符咒變成單個字體漂浮在半空之中,上下浮沉。
失去了這些符咒的加持,陸飛頓時感覺到令牌之中的禁制也不存在,被困於其中的元神精血也終於是在他的攝取之下回歸到化身體內。陸飛似有明悟,手指連點,那一個個符咒字體不斷地扭曲變化,最後化作金光匯入他的眉心中。
在金光入體的同時,他的身形樣貌也在緩緩變幻,從一個黑鬚魁梧的男子造型迴歸到了本體的樣貌,青衣長髮,自在灑脫。
他右手一晃,黑鬚魁梧男子再次出現在身旁,隨後一個個金光符咒從陸飛本源分身的眉心中飛出,烙印在化身上面。再以化身爲介質,陸飛瘋狂地從其中抽取出一股股精純至極的主神之力,修爲境界節節攀升,很快恢復到聖尊第二步的巔峰期。
就在他繼續攀升修爲的時候,元神忽然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攝出體外,晃過神來,只見元神已飄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憋了一眼,心神駭然,瞬間又迴歸到了體內。
陸飛面色慘白,感應着體內已然突破了聖尊第二步的巔峰,踏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卻半分喜色沒有,腦海中只有剛纔所憋見的那一幕恐怖的場景。
海島上狂風呼嘯,電閃雷鳴,陸飛忍不住咆哮起來,聲嘶力竭中,主神之力瘋狂地灌輸進他的體內,形成一個久違的須彌空間,彷彿還嵌入了什麼莫名的存在中。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那就是自己最終尋找的答案嗎?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陸飛拔地而起,直衝天際,就在他力量膨脹到第三步巔峰的時刻,四股強橫至極的霸道力量洶涌而來,鎮壓在他的上方,整個人墮入海底。
“爲什麼他可以溝通神之空間?”
“他到底知道多少?”
“該死的,大家快聯手鎮壓住他,不能再讓他突破下去了,否則驚動主神的沉睡,大家都要完蛋。”
“鎮壓不住了,這個叛靈的本源似乎跟主神之力融爲一體,難以剝離,只能封印住他後,大家再從長計議。”
就在陸飛被這四股霸道力量鎮壓之際,聖道宮中,鴻鈞道祖站在蒼穹之上淡淡地看着,忽然笑了起來:“玉玲和玉姬何在?”
一紅一藍衣袍的兩名女弟子現出身形,跪伏在鴻鈞道祖的腳下:“弟子在。”
“且入神之空間走一遭,不管成功與否,爲師都會保住你二人的真靈。”
“弟子謹遵師命。”
鴻鈞點點頭,雙手合攏後連續掐動指決,兩團光暈從天而降籠罩在二女身上。隨後他將目光投向正在被三位大神官和大巡察使封印的叛靈,嘴角勾起,一道若隱若現的絲線從虛空中滲透出來,纏繞在他兩位女弟子身上後,將身形漸漸虛化。
“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感應到了主神空間的力量?”
“不好,是神之空間被人破開了一線封印。”
“肯定是鴻鈞那老匹夫乾的好事,先不管那麼多,快將一號叛靈救出來。”
“那三號叛靈怎麼辦?”
“下個紀元再說!”
轟隆!
雷聲中,陸飛陡然醒來,窗外雷聲陣陣,雨聲嘩嘩。房間裡忽明忽暗,牀腳的電腦還未關閉,播放軟件的進度條早已到了結束,一個個彈窗自動地閃爍着煩人的廣告。
他晃晃迷迷糊糊的腦袋,支撐着想起牀,忽然右手按在了一團柔軟肉膩上面,嚇了一大跳,耳邊聽到女人的哼哼聲。
藉着屏幕上的光,陸飛揭開毛毯,只見自己渾身赤裸,身旁還躺着一個風華正茂的十八九歲女子,同樣一絲不掛地正睡得香甜,把一對大長腿夾着他的腿。
腦袋有點昏沉,又有些疼痛,
他捂着額頭努力地回憶着剛纔的夢境,剛開始還能回想起一點,但隨着醒來的時間越久,那夢境中什麼神神怪怪的事情越是記憶模糊。過了會兒,等他稍有點清醒了,也就只記得自己似乎在夢裡面很牛逼的樣子。
他記得昨天是高考後的同學聚會,後來大家去吃飯,吃完飯又去卡拉OK,怎麼現在和一個陌生女孩子睡到了一起?再看看自己和她兩人都沒穿衣服,估計應該幹了什麼好事。
他搖搖晃晃地爬起身,去夠牀頭櫃上的一瓶礦泉水,屁股不小心撞在了女孩子的臉上,頓時驚醒了對方。
大眼瞪小眼地沉默過後,陸飛見這女孩子沒什麼反應,小心地問道:“你,你誰啊,怎麼咱咱咱倆睡一起了?”
女孩反問道:“你自己乾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
陸飛頓時無語了:“我酒喝多了,真不記得了,你到底誰啊?”他心裡只想這個女孩子最好是出賣做皮肉買賣的,要不然可就事情大發了。
哪知道女孩子臉色一冷,使勁瞅了他一眼後,默默地起牀穿衣,當着他的面毫不顧忌地把內褲和胸罩等一件件地穿戴上身,只是嘴角不時地抽動一下,動作有些不自然。
“我走了,等你能記起來對我說過什麼話的時候,再來找我,我是高三一班的李玉玲。”女孩說了一句,便拿起一個小包,頭也不回地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走出了門。
陸飛目光從女孩倩影收回來,落在牀單上的一抹紅色如花的印記上,頓時想起了一些昨晚上的事情,面色難堪起來。
手機鈴聲這時也不合時宜地嗡嗡嗡地震響起,陸飛慌慌張張地從丟在地上的褲子兜中摸出手機接通。
“老哥,這回你死定啦,媽和爸一共打了你七個電話,你到現在才接,差點都要去報警了。”
“哦,我喝多了,跟同學睡在賓館的。”陸飛支支吾吾地解釋了一句,就聽見電話那頭嘎吱一陣響,隨後是老媽的聲音叫囂着:“你還知道接電話啊,爲什麼半天不接電話,啊?”
“睡着了我。”
“趕緊回家,看你爸怎麼罵你!”
掛掉電話,陸飛呆滯地沉默了半晌,看了看牀單上的鮮紅血跡,猶豫了回來找到指甲刀將中間一塊兒剪下來,然後毀屍滅跡。
交罰款的時候,賓館的女服務員用怪異的眼神看着他,讓路飛很是受不了地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