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有什麼幫到您的”
“我找星月。”
“您好,麻煩您重複一次,我們這裡的星海投資……”
“我找星月,請務必轉達給她,我有一份東西交給她,一份關係到星海集團未來的東西交給她……”
“您好……”
“我找星月。”
“這裡是星海房地產公司………”
“那告訴宋軍,我找星月,有樣東西交給她,這個可能影響到你們集團的上市”
“喂,你到底是誰?”
“我找星月,你又是誰?”
“別管我是誰,你手裡究竟有什麼東西?如果你有這個意向的話,可以和我談談。”
“和你有什麼談的?”
“很多啊,價格、內容、或者您究竟是誰。”
“你想知道的,星月都知道,讓她和我談,你不夠資格……”
卡,斷了,是一份錄音,放在一個精緻的歐式幾臺上,純紅木的,和整個房間的裝飾渾身一體,顯得別緻而大氣。
靠着沙發,斜倚着一位裹在睡袍裡的女人,濃密的長髮遮着嬌厴,像所有擅長保養的美人一樣,你看不出她的年齡,即便那隻把玩錄音器材的美手,也挑不出絲毫的瑕眥。
這是星海集團客服在兩週內接到的數個騷擾電話,房地產、電子、投資各個公司都接到了,接線員不知所謂,分公司的經理卻知道,“星月”是星海集團總裁的名字,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幾份騷擾錄音轉到總裁手裡,這位戴着傳奇光環的女總裁,已經緊張得數夜未眠了。
她拉開了一個精緻的首飾盒子,煩燥不安地拿起了一個精緻的冰壺,添料,加溫,對着剔透的冰壺,溜了幾口,從骨子透出來的那股子愜意才讓她安靜下來,又摁開錄音,聽了一遍,對照着五原的戈戰旗發回來的消息,陷入的沉
結果令她很意外,這部數次騷擾的手機,居然在一位警察手裡,而且是一位功勞赫赫、爭議頗多的警察手裡,這類人恰恰是她最忌憚的一類,他們不管是盡職還是循私,都會不擇手段。
“聲音不匹配,手機在這位警察手裡,而打電話的卻不是他,難道……兩個人合謀?而且,他手裡還會有什麼能威脅到我的東西?除非,他沒有銷燬……我那份檔案?”
驀地心一抽,這位女總像心絞痛一樣,面露痛色,呷了口水,起身在房間裡的踱步,白底黑花的睡袍、零亂的髮際、嬌美卻帶着幾分憔悴的臉龐,心揪着遠在五原發生的事。
就像大多數富豪一樣,誰都有一段不光彩的歷史。
如果有一天站到了萬人矚目的金字塔尖,這段不光彩的歷史,會被視爲最深的**雪藏。
試圖發掘出它的人,都是敵人。
她咬牙切齒地想着,平推開了窗戶,霧霾深重的空氣撲面而來,並沒有讓她心胸開闊,卻讓了更覺得窒息了幾分。
敲門聲起,然後門被推開了,又是一位裙裝挽發、面容嬌好的美女進門了,她抽抽鼻子,然後很不悅地說着:“姐,你又溜上了?”
沒有說話,宋星月只是煩躁地關上了窗戶,咒罵着京城糟糕的空氣,妹妹替他整理的沙發,收起了冰壺,看到臺子上的錄音機時,她訝異地看看姐姐一樣,出聲問着:“有消息了麼?”
“有找到人了,在一位警察手裡。”宋星月懊喪地道。
“拿回來就行了,這年頭還有錢辦不到的事?”妹妹道。
“四個保鏢在路上,沒攔住一個人……五原可不像京城,是官老爺的天下,咱們離開這麼年了,領導都換屆了,那一方也說不上話啊。”宋星月道,話裡透着濃濃的無力感,以她的經驗,閻王好對付,難纏的是小鬼,而底層這類警察,無疑是最難纏的催命鬼。
也是,妹妹愣了下,這個層面只能假手於人,如果簡單有效的威脅的恐嚇不奏效,那可能就難辦了。
“老公能說上話吧?”妹妹遮遮掩掩問。
老公?妹妹嘴裡的老公,深深刺激了姐姐一下,她無語地看着活力四射的妹妹,眼神裡都帶着幾分嫉妒,然後很無奈地道着:“你傻啊,這種事能讓別人知道嗎?”
也對,妹妹爲難地說着:“問題是怎麼可能啊,那個騙子不是還關在監獄裡麼?”
“你不瞭解他,十個老公也比不上他,他如果想坑你,會想出一千種辦法來讓你哭都來不及,那,我現在就是了。”宋星月道,似乎沉浸在回憶中,不堪回首的記憶。
“有那麼嚴重麼?”妹妹不信地問。
“也許沒那麼嚴重,我心裡太亂,說不清楚……哎,你不睡覺,怎麼跑我這兒來了?”姐姐問。
“姐啊,今天出席**投資研討會啊,不是你讓我陪你的麼?”妹妹道。
宋星月一下子省得此事了,匆匆起身,忙亂着洗漱梳妝打扮。
不久,姐妹二人從電梯直通地下停車場,在保安的禮敬、保鏢的陪同下,到了她們購置的車位區。
這是一個比任何車展都奢靡的地方,數百平的地下車場靜靜地泊着蘭博基尼、英菲、保時捷、法拉利……各式各樣豪車,每個車位的售價是六十萬,每一個車區都有數名保安小時看護,每一臺車,都彰顯着主人尊貴的身份。
這樣的生活,誰願意失去呢?
宋星月上車時,心裡回憶着舊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辛辛苦苦得到的生活,怎麼可能坐視它失去
“喂,戰旗麼?我是宋星月……事情你抓緊辦,不管多大代價,一定拿到手,這個可能關係到集團公司的上市……對,務必拿到。有什麼事你直接向我彙報。”
她在電話裡,如此遙控指揮着。
電話另一頭,得到這個棘手任務的戈戰旗又在捏揉鼻樑和太陽穴了。
刑警、總隊的、當過特勤、參與過數起販毒、兇殺、網絡詐騙等大案的偵破。
對付這樣的人,軟的不起作用,硬的怕起反作用,不軟不軟又沒作用,他思忖兩日,根本無計可施,甚至這樣人,怕是邀請出來一次也難,別說還想從人家手裡拿到什麼東西了。
對了,是什麼樣的東西,戈戰旗心裡都一團漿糊,打破腦袋也想像不出,位列富豪排行榜上的宋總裁、全國數得着的女富豪,怎麼可能和這個鬼地方的小警察發生關聯?
他摁着應聲,呼叫着兩位助理,爲今之計,只能按上面的要求加快步驟了,想想他也狠下心了,看來徐而圖之的方式行不通,不管是騾子是馬,得先拉出來再說。
片刻兩位助理敲門而入,戈戰旗一欠身子,審視着兩位助理。
韓如珉高挑、殷蓉豐腴;高挑的氣質、豐腴的性感;有氣質的如果刻意裝扮一下,頗有古典美感;而性感的這位,不用裝扮,看身材直接就是個惹火尤物。
“戈總…有什麼安排?”殷蓉小聲問,戈戰旗沉思着,沒有聽到,她奇怪地看了韓如珉一眼,韓如珉加重地聲音問着:“戈總…有安排嗎?”
“哦,有。”戈戰旗反應過來了,正身,斂色,保持着總經理的儀態,請着兩人坐下,就坐到他的辦公桌前,兩人以爲又要討論投資驀集的事,卻不料戈戰旗笑着說了句不相於的話:“殷蓉、大韓,你們倆跟着我快一年了,說心裡話,我虧待過你們沒有?”
雕堡了,怎麼問這話?
老闆這麼講,下屬能怎麼說,俱是搖搖頭,韓如珉笑着道:“戈總,您這話就有點見外了,要沒有您提攜,我估計早被掃黃打非給掃了。”
聽說殷蓉哧聲一笑,趕緊斂起表情,惹得大韓翻了她一個白眼。
“那就好我現在有個很重要的事交給你們,不管用什麼方式,不管花多大代價,你們一定把這件事辦到,對方就是那位叫餘罪的警官,殷蓉你見過了”
戈戰旗細細講着,此事關及到集團公司的上市、又屬於他上司的私事、強調的重要性,自然是百分百保密,說來說去,就是從這位警官手裡拿回,或者買回,或者用其他方式換回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韓如珉奇怪了,覺得這事沒頭沒尾。
“你覺得涉及總裁**的東西,我會知道嗎?”戈戰旗道。
殷蓉也有此一問,聞聽此言,趕緊閉嘴,兩人不確定這個任務的難度,但是針對一個男人,似乎難度不會太大,接了下來,而且是暫時放下手頭的活專於此事,告辭出門,韓如珉悄悄回眼,不料戈總又是舊態重萌,叫了她一聲提醒道:
“對了,其實你辦這個事有優勢的,這位警官和你入幕的那位,曾經是同窗。”
韓如珉驀地臉色一寒,戈戰旗卻恍如未見,揮揮手:“去吧,抓緊時間辦。儘快給我個回覆。”
韓如珉愣在當地,還是殷蓉拉了拉她,才掩門走開,殷蓉看韓如珉臉色不對,小聲問着:“怎麼了?這好像不難辦啊。”
“屁話,公事不要扯到私事上好不好,不難辦你去辦吧?”韓如珉生氣地道。
“大韓,征服個男人而已,對你有難度嗎?那位警官不是都被你征服了。”殷蓉笑着隨意道。
韓如珉嗤鼻一笑道着:“你錯了,是他征服我了。”
嗯?殷蓉奇怪一瞥,能從一位媽桑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可不容易,看韓如珉臉色不對,她無言地跟着,兩人回了辦公室,相視發呆了良久,好久殷蓉出口問着:“怎麼辦?你去還是我去?”
“你去吧,這事我不能出面。”韓如珉爲難地道。
“理由呢?你出面可比我容易多了……他和你那位是同學,說什麼也方便,我呢,就見過一面,我看他對我根本沒有什麼感覺,這不都兩天了,我邀了三次,都沒有搭理我。”殷蓉道,這是拉關係的慣用方式,混個面熟,慢慢發展,有適合機會,相互交換一下。誰可知道那位是油鹽不進,似乎根本就沒準備發展。
“真不行,要換個人,陪吃陪酒陪上牀,我都無所謂。”韓如珉很嚴肅地道。
“真看不懂你,這有什麼呀。”殷蓉道,在商場打滾的女人,什麼都以看得緊,但腰帶不會系得緊了,逢場作戲的事嘛,誰會介意。
“那是你還沒有碰到你喜歡的男人。”韓如珉道,眼睛裡蓄着一種無法名狀的溫柔,她輕聲道着:“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你願意讓他知道,你是多麼的水性揚花?而且是在他朋友的面前?”
那倒是,殷蓉怔怔看着韓如珉,半晌攤手無奈地道:“好吧,看來咱們倆沒有和他的機會了,那我和他單挑吧。”
“小心點吧啊,警察都不是好對付的,根據我的經驗,大部分警察都是錢照拿、場子照查、人照抓,別指望他們有什麼信用可講別看我,我這位不同。”韓如珉道。
殷蓉一笑,腳很隨意地搭在辦公桌上,不屑地道着:“我的經驗很簡單,沒有妹這雙**夾不服的英雄好漢。”
兩人相視而笑,像是驗證殷蓉的話一樣,嘀嘀的短信聲響,她一看,驚喜了下,然後得意地揚揚手機對韓如珉道着:“看……回短信了,約我呢……我得去戈總那兒請示一下。別後悔啊大韓,這單我感覺戈總挺重視,說不定一單就夠妹妹我後半輩花銷了。”
匆匆奔着去請示戈戰旗了,這一幕看在韓如珉眼中,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嫉妒,她甚至開始有點厭倦這種生活了,就像曾經厭倦歡場的迎來送往一樣……
是啊,好寂寞的感覺,是因爲想他而寂寞了,還是因爲寂寞開始想他?
她悄悄地拿出了手機,切換着卡,拔了那個剛剛開始熟悉的號碼:
“喂……汪晚上……一塊吃飯麼?……呵呵,當然你請嘍……啊?親自做?好啊,先說好啊,你廚藝怎麼樣?我雖然不會做,可我口味很刁的啊……
揶揄而曖昧的情話綿綿,什麼投資、什麼公司、什麼危機,她早置之腦後了。
餘罪回完殷蓉的短信,已經進了榆城市檔案館的大院。
駱家龍隨行,除了正在追蹤的女騙子,這兩日又多了一件事,四處查找卞雙林詐騙案的偵破經過。
很多事都不是孤立的,餘罪相信這部神奇的手機,能把他和星海這樣的巨無霸公司聯繫到一起,肯定有着某種內在原因,這個原因,卞雙林不會告訴他,他也沒機會強迫他告訴他,而恰恰最難的是,這傢伙還蹲在深牢大獄裡,所有的事都不會針對他,只會針對餘罪這個貌似知曉內情的人了。
“嗨,餘兒,我怎麼覺得就不可能啊?星海集團前身是星鑫榮工貿,和卞雙林屁關係沒有啊,要有,當年犯案,應該早查封了。”駱家龍道。
“星海能發展到現在,市值幾十億,會不會有問題?”餘罪問。
“所有的中國式富豪發家途徑都差不多,緊俏行業、官商背景、特權經營、黑白通行………你查得過來嗎?你現在回溯他們的過去,都是個謎。”駱家龍道。
是啊,鑫榮工貿,僅僅查到了一個叫“宋軍”的名字,幾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名字,之後纔有現在的最大股東“宋星月”,據說是位女強人,而且是一位高調的公衆人物,投資過電影,捐贈過災區,扶持過大學生創業,你查來查去,查到的都是她滿身的光環。
“這就不可能有問題,正邪代表,l動獎章獲得者,十佳企業,和老騙子掛什麼勾?”駱家龍見餘罪又在查手機,不屑地道。
餘罪反駁着:“嘖,你第一天當警察啊,現在這什麼十佳、什麼代表,基本相當於壞人標籤了,越是看重這個名譽,那肯定於過名譽敗壞的事;越是看重這種身份,那肯定以前身份不怎麼光彩……這就像現在富豪急於移民一樣,那隻能證明他們心裡清楚,自己有民憤,在國內住得不安生唄。”
駱家龍愣了下,揮手指摘着:“有道理,但推理不成立啊,這是個沒發案、沒動機的猜想,甚至於查檔都是你臨時起意。”
“相信我,很快就會發生。”餘罪收起手機,給了駱家龍一個神秘的眼神
這傢伙裝神弄鬼的,快走火入魔了,讓駱家龍只能大搖其頭了。
進了封存的檔案館,撲面而來的都是陳腐的味道,即便封閉相當好,檔案架上也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兩人循着編號,一格一格往下查。
這兩日重複的工作就是這樣,是從原鑫榮工貿的註冊人宋軍查起的,這個人沒案底,就一普通的工人,八十年代招工的那種,誰也說不清他是怎麼着一步登天的,但能查到的是,確實一人登頂、雞犬升天了,現在星海的總裁宋星月,是他妹妹,幾省星海投資的掌舵人宋海月,是他堂妹,星海房地產的老總宋雙旺,是他的堂哥,還有一位何卓成,是他的表兄……這一窩子符合家族企業的所有特徵,連他的老爹宋大明也在星海有任職,不過現在已經移居美國,早成美利堅公民了。
兩天翻閱了無數原始記載,都沒有查到什麼疑點,這種家族企業,恐怕你從官方的記載裡,根本無從得知他們發家的秘密,唯一的一個小紕漏是發現,現任星海總裁宋星月,曾於**年改過一次名字,原名叫宋心月……一字之差,讓駱家龍和餘罪跑了一百多公里,到榆城市查原籍的檔案記載了。
“這改名是正常的事,以前手工戶籍記錄,紕漏多了,女的記成男的都有可能。”駱家龍發着牢騷。
“那也不能電子錄入的時候,把這個人漏了啊。”餘罪道。
“完全有可能,戶籍轉出,這邊沒銷戶,雙重戶口、多重戶口,都有可能……你不要太相信信息化的威力,要不房姐房叔,就不會有那麼多身份證了。”駱家龍道。
“那不一樣,這種公衆人物,又是超級富婆,她未必敢持有多個身份。”餘罪道。
兩人且說且查,有關“宋心月”這個名字的原始記錄,翻遍了登記的檔案編號,沒有,連重名的人都沒有,這種堆積如山的戶籍舊檔,錯誤百出,兩人累得頭昏眼花,又查一遍,仍然是沒有。
一個小時後,兩人站在窗口透氣。餘罪有點入魔了,直問着:“檔案丟失,會是什麼情況?”
“一般不會啊,那出生檔案總應該有吧?學籍的也應該有啊?她家戶口的也應該有點記錄啊……怎麼可能都沒了呢?”駱家龍奇怪了。
“會不會人爲拿走?”餘罪道,他補充着:“我是指,通過非正常途徑,取走原檔。”
“理論上不行。”駱家龍小聲道:“可實踐中,不難。以前管理很混亂的
“那這樣想,假設是人爲抽出,非正常途徑,那是什麼原因呢?”餘罪問
“嗯,改名不需要啊,出境也不需要啊…難道是”駱家龍想想,拿走這些無關檔案的動機,突然間,兩人似乎心意相通一般,互視着,同時脫口而出:
“有犯罪記錄?”
“完全有可能,宋心月這個名字,走到這兒所有記錄就中斷了,她是0*年改的名字,在入主星海之前,之所以要改的原因,再加上檔案和出生記錄全部消失的原因,那這個‘宋心月,的名字,可能關聯着其他事。”餘罪道。
“如果有,那就簡單了。”駱家龍道,接駁着電腦,通過警務通手機,接入了罪案信息庫。
餘罪稍稍興奮了,他摩娑着下巴道着:“按理說,大部分事應該是花錢能擺平的……如果花錢擺不平,那肯定是這個名字關聯着什麼不光彩的事,與她的身份相悖……重點查詐騙一類的案件。”
“沒有,我剛查了……我擴大了宏搜索,所有叫‘宋心月,的嫌疑人,都搜索出來……哦,有一個,這個好像不是,已死亡;有一例倒賣外匯的……不對,相貌對不上這一例是,拐買婦女的,作案時間不對,服刑六年……這兒倒有一例像……”
駱家龍飛快地操縱着電腦,不時地彈出嫌疑人的初始照片,比對着這位公衆人物的相貌,雖然同名,可相差太遠,一個一個捋過,偏偏就沒有詐騙案的嫌疑人叫宋心月。
這一例……駱家龍笑了,餘罪也笑了,兩人笑抽了,治安管理處罰,罪名叫:組織賣淫。
看看發案地,居然就在五一路廣場附近的勝利衚衕,是五一派出所查的案,案發時間9*年,已經有十餘年了,處理結果是治安拘留加罰款三千元。
“不對啊……”駱家龍點着鼠標,畫面不動,再點,緩緩地出了一個畫面,顯示着:未輸入原始資料。
“壞了,去九處封存的檔案查原始案卷,恐怕有人做手腳了。”餘罪道。
駱家龍匆匆揹着電腦,追着餘罪問着:“餘兒,這不可能吧,這麼大的女富豪,當過小姐?”
“英雄不怕出身低嘛,富婆曾經當過雞,有什麼稀罕。”餘罪笑着道。
“哇塞,這要是真的,我們會不會因爲知道的太多,被追殺啊?”駱家龍興奮地道,不得不承認,窺探到別人**,也有一種快感,特別是名人,還是名女人。
“我估計,我們知道更多已經不可能了,但被追殺,絕對可能。”餘罪凜然道,他突然明白爲什麼有人半路攔截了,爲什麼戈戰旗會不遺餘力地和警方拉近距離,這一切,可能都是源於一個不能向外部公開的秘密。
他想到此處停下了,想起了卞雙林,那部手機,那些資料,然後餘罪神經質地掏着手機,飛快地翻查着他拍下的照片,定格在一張個畫面上時,他懊喪地拍着額頭,又漏了……一張財富的封面人物,就是宋星月。
星海…宋星月…宋心月…手機…雜誌…全部連結在一起了。
媽的,這個老騙子。
餘罪現在明白了,果真是不能相信人的高尚,卞雙林盡力幫忙抓電信詐騙的嫌疑人,今天才明白他的用意,那就是把這股禍水,引到他這個反欺詐的警察身上。
很快證明了猜想,四個小時後,兩人在公安九處封存的舊檔裡,查到了“宋心月”的涉案案卷,名稱對,檔案編號也對,這是立案後必須的程序,就內部人員也未必敢隨意篡改。
沒有篡改痕跡,應該包含嫌疑人照片、作案經過、詢問筆記以及指模的檔案,只剩下了一張檔案封面,內容不翼而飛。
不用說,這是內部出了問題,而且是很久之前的一個已經淹沒的問題,駱家龍愣了好大一會兒,此時那種窺探的快感已經消失了,能量能大到這種程度,他有點後怕了,拉着餘罪躲到檔案架後面悄聲聲語着:“不能往下查了,再查恐怕得牽出自己人來…而且,真要掌握這種秘密,晚上睡覺都安生不了啊。這種身份和背景。輾壓咱們太容易了。”
“你以爲我願意啊?現在都以爲在我手裡,上次那幾個人半路攔截我,估計就是這事。”餘罪道。
“呀……你這不是害我麼?我可還沒來得及結婚享受人生呢。”駱家龍火大地道。
“誰害你了,還是你查出來的……我不是不告訴你,我之前也是不知道,難道你能想像得出,那億萬富婆,原來當過小姐,還是尼馬小衚衕裡洗頭房拉嫖的那種?”餘罪道,匪夷所思的故事,讓他驚愕連連。
“那怎麼辦?上報還是不上報?”駱家龍沒主意了。
“你不找死麼,別吱聲,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我來處理……趕緊走。”
餘罪拉着駱家龍,匆匆離開。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出門電話、短信就一起來了,協辦催着他回去;而星海那位妖嬈的女助理,邀着她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