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忽然看到迎面走來的一個人,那人搖搖欲墜地快要倒下,歐陽十三趕緊加快腳步,上前扶住這人。
這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個頭不高,相貌清秀,但臉色很是蒼白,身上的那套白色休閒服上盡是灰塵,似乎摔了不少跤。
“你不要緊吧?”
歐陽十三輕聲問道,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救人,你就可想而知道這個傢伙的人品了。
年輕人有些費力地喘着氣,咳嗽了幾句,看了他一眼,然後搖搖頭道:“謝謝你哥們,我沒事。”
這人看來不是本地人,說的一口外地話,但是那身體裡的奇經八脈的一點都不暢順,就這麼的一瞬間,歐陽十三驚奇地發現,自己又能看出來一個人的身體了。
但是這個時候來不及想那些東西,他急切地想知道爲什麼這麼年輕的人,怎麼會是這樣呢——這是明顯的身體狀態很差的表現,於是輕聲說道:“你看來身體不好,最好是去醫院看看,最好找個老中醫能給你號脈,好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要不要找個人扶你啊。”
歐陽十三想起用小米或者是小可來幫忙,又想了自己的使命,於是問道。
“不用了,真的謝謝你。”
年輕人的話還沒說完,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用衣袖一抹,竟然帶出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
“你的狀況真的是很不好,必須馬上去看醫生,我告訴你啊,這個旁邊就有一個醫院,那裡有一個叫做林靜的護士,你找他能給你幫忙。”歐陽十三道。
學校本距離警察局就不遠,這裡的地勢他是非常的熟悉。
“謝謝你的好意,真的不用,你是哪所學校的學生啊?”年輕人止住了咳嗽,有氣無力地問道。
“謝謝就不要了,你趕快去吧,身體要緊,對了,我不是什麼學習醫術的,我學文。”
歐陽十三說完要走。
“你等上一等!”
年輕人用眼睛掃描了一下歐陽十三,沉思了一會,說道:“這太好了,這樣吧,我把一樣東西暫時放你這裡幾天,等我病好了再來拿好嗎?”
歐陽十三這回可沒有答應,而是露出警惕的表情,他可不是那種懵懂的人,誰知道這東西是什麼,要是毒品或者罪案贓物的話,自己豈非是犯罪?電視上這種案例可不在少數,再說自己現在還被那些警察抓着呢,弄不好來上一個數罪併罰,給自己一顆槍子吃了,那老家的老爸不要哭死啊。
那年輕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慮,說道:“放心,這不是什麼牽涉到犯罪的東西,只是讓你幫我一個忙而已。”
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袱,包袱裡是一個小盒子,年輕人小心地打開盒子,只見裡面迭放着一面顏色灰暗的似乎是一個印記一樣的東西,上面有一些不知名的花紋。
待歐陽十三看清後,年輕人馬上關好盒子,說道:“我說沒錯吧,這只是一個印記而已。”
年輕人看歐陽十三遲疑的樣子,以爲他還不相信,又解釋道:“這件事情很難解釋……真的。怎麼給你說呢,見過泰國的降頭沒有,你可以理解成那個樣子……這是一種邪術類的害人之物,我從一個很厲害的……巫師那裡偷來的,還來不及銷燬就被他發現了。他一路追殺,我受了重傷,好不容易纔逃到這裡來。我看你人品不錯,想請你幫這個忙,否則這東西一旦再回到他手裡,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條無辜的人命了,你不知道……。”
這個世界看來真的是無奇不有啊!儘管不是十分的明白,但是也能明白,自己這樣的人都能穿牆了,還有什麼好奇怪的,少見多怪。看這年輕人不像是騙人的樣子,歐陽十三一時不好說話,因爲此刻他還有自己的事情。
考慮了一陣,歐陽十三還是決定應承下來。
“印記”在他的眼裡呈現很濃的黑氣,似乎蘊藏着很強大的能量,只是那個能量有些異常古怪,確實不是什麼善物,與此同時,他驚奇地發現,這年輕人身上隱約有紫色光芒出現,難道又是哪個異世界的人來了,自己他媽的怎麼什麼奇怪的事情都能出現呢。
那個盒子也是特製的,似乎有什麼特別的功能,一關上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歐陽十三感覺這人說的應該是實話。
年輕人原本正擔心他不相信這種靈異的事情,見他答應幫忙,露出欣慰的表情,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血色:“真是太謝謝你了,過幾天傷好了我就來找你,到時候會來報答你的。但你要切記一點,這盒子關係重大,千萬不要打開它,否則那傢伙會有所感應,來找你麻煩的,到時候不盡前功盡棄,你還會受到連累。”
“明白了,我叫歐陽十三,就在這個大學旁邊居住,你到時候來找我就行了。”
“我叫白開水,白天的白,開水的開水,千萬要記住我說的話,萬事小心。”白開水一邊說着,一邊把盒子交給了歐陽十三。
歐陽十三點了點頭,接過盒子。白開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踉蹌着着繼續向前走去,不久就走出了巷口。
歐陽十三正要問問他去哪裡,要不然去自己的房子裡躲藏上一陣也還是可以的,沒有想到那個傢伙也是一走就不見人了。
歐陽十三把盒子小心地放進了自己內衣的口袋裡,長吸了一口氣,繼續向前走去,才走了幾分鐘,在轉彎處就差點與一個正向前疾奔的人的撞了個滿懷。
“不長眼睛的東西,快點滾開!”對方惡狠狠地說道。
這人確實太霸道了,明明是他自己先撞着被人來的,居然還出口傷人,歐陽十三不由心中有氣,但他沒有時間和這個人理論,冷然說了聲“對不起”後,不再理睬那人,徑直向前走去。
這時旁邊一個妖嬈的聲音響了起來:“呵呵,小夥子挺有個性的,姐姐最喜歡這樣的人了。”
這女子看來是那人的同伴,歐陽十三皺了皺眉,看了她一眼,這女子大約十七、八歲,長得那是相當的美:妖媚的眼睛中閃爍着動人的光芒,如火般的紅脣嬌嫩欲滴,一身緊裹衣衫將那惹火的成熟身材展露無疑,尤其是胸前高聳的峰巒,簡直呼之欲出,惹人遐思。
她手裡牽着一隻白色的獅子狗,正對着歐陽十三吠叫。而剛纔那個蠻不講理的是個身材中等的中年人,目光陰狠,下巴留着短鬚,左耳朵還掛了一個小環,身上寬衫的款式也挺奇怪的,腳上還穿着靴子,看來是個喜歡另類裝束的傢伙,這個年頭,女人是什麼都敢穿啊。
歐陽十三瞄了瞄二人,忽然想到了什麼,也不說話,繼續大步向前走去,可恨的是那隻獅子狗居然還在狗仗人勢地朝他狂吠,只聽身後傳來那男子罵道:“要不是今天有正事,看老子不整死這臭小子。”
那女子的聲音卻帶着疑惑:“怎麼前面沒有人啊,剛剛明明感應到是這個地方啊?”
這句話更讓歐陽十三確定了自己的假設,心頭猛然一跳,腳下加快了腳步,他剛看出這兩人不像是撲通的地球上的人,現在聽這口氣,難道是白開水口中的極厲害的“人物”。
再一想,應該不是,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人,怎麼能是巫師呢?
但是,這時令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男子指着獅子狗說道:“看,我們的狗狗還在對那小子叫,莫非……”
歐陽十三心道不妙,眼前一花,那兩人一犬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本來他與兩人已經相距甚遠,但兩人竟然能在剎那間來到自己前方,果真神通廣大,這下自己該如何是好?歐陽十三的手不由沁出了冷汗。
這個時候,那兩個小女僕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說實話,以前歐陽十三沒有緊張過什麼,張這麼大,好像緊張的事情也只有那麼的幾件,一是小時候偷了人家的東西被人家發現,撒謊的時候緊張,一是前面在強吻米克兒的時候緊張,但是,此時,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緊張了起來。
“你似乎很緊張啊?小弟弟,”那女子安撫着狂吠的哈巴狗,嬌笑一聲,說道,“你走得這麼急,要上哪去啊?難道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這話說的,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沒有事情就不能走的着急了啊!真是的。老子現在連走路的權利都沒有了,這理給誰講去啊!
“我有急事趕着走路不行啊,剛纔我已經道過歉了,你們還想怎麼樣?”歐陽十三雖然生氣,但是畢竟答應了人家白開水,因此是靈機一動,故意提起開始的事故,想轉移兩人的注意力。
“剛纔那件小事姐姐早忘了,”可惜這女子今天並不是容易打發的主兒,她扭動着腰肢向前走了一步,“姐姐現在有件事想問你,你剛纔看到一個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在這裡經過嗎?”
“沒有,我一路上來,沒見到什麼白衣男子”歐陽十*了一步,身子下意識地側了側,這個女人的身上彷彿有什麼東西讓自己反彈開來,就彷彿是兩塊磁性相反的磁鐵。一個趔趄,內衣口袋裡的那個傢伙掉了出來,嚇得歐陽十三趕忙去撿。
那兩人的經驗何等老到,目光馬上盯到了歐陽十三手中的東西。
那女子攔住了作勢欲撲的男子,又上前了兩步,說道:“那白衣人是個賊,偷了姐姐的好東西,小弟弟,你看着我,姐姐像是說謊的人嗎?應該不是吧,吧東西交給姐姐,什麼事情都沒有的。”
這幽怨的聲音帶着一股不可抗拒魔力,歐陽十三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頓時被女子眼中的奇光所攝,再也無法移開半分。漸漸的,歐陽十三的目光變得呆滯了起來。
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副令人血脈賁張的場景,這妖媚女子雙目含春地看着自己,在身前漫舞着。隨着舞蹈動作的誇張,衣衫一件件飛落,直至全身不着寸縷,女子肌膚勝雪,身上妙處畢露,歐陽十三全身的血液呼地一聲向腦中涌去,雖然他的意識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看”,可目光還是不聽指揮地牢牢盯在女子的*上。
奶奶的,這是什麼玩意,怎麼像是夢魘一樣。歐陽十三的頭腦清醒,但是眼睛裡卻是時而是那女人的肉體,時而是剛剛的場景,這樣幾下,他都不知道到底哪個是真是的了。
嘴巴似乎也張不開,他明白,自己體內的能量不夠抵禦這些邪惡的能量。自然,喊小米和小可是不可能的了。要知道這樣,把他們兩個改造成不是隻聽命令的就好了。
這時,那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聲音有些急促,又似帶着幾分飢渴,使人遐想萬千:“我的好弟弟,告訴姐姐,那東西現在什麼地方,是不是在你的手掌裡?把它打開給姐姐看看好嗎?”
聽到對方要求,目光癡呆的歐陽十三機械般地點了點頭,如牽線木偶一般,慢慢將那東西捧在了手中。此時,體內的那些能量終於發揮了作用,他猛然從幻覺中清醒過來,雖然眼前幻景中的裸體女子仍在扭動,卻已經失去了先前的迷魅作用。
歐陽十三發現自己的動作,頓時大驚,明白自己是上了對方的道兒。他努力想反抗時,發現身體似乎被套上了一層無形枷鎖,根本不聽大腦使喚,雖然神志情醒,卻只能無法抗拒地按照對方的命令去做,這是什麼“法””?竟然如此可怕!一時間,他不禁又驚又急。
彷彿是要命的事情,歐陽十三意識急躁的不行。
眼看手中的盒子就要暴露,急切間,歐陽十三忽然感覺到從丹田涌起一股巨力,渾身從腳底開始有了一股熱流涌便全身,正是從兩個女子身上得到的那些異界能量,這股力量猛然爆發,將那層枷鎖震得粉碎,同時,帶着一種憤恨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全力釋放,朝着女子的目光迎了過去。
那女子在開始施術時沒遇到任何反抗的徵兆,只道這個傻子一樣的“小弟弟”是個普通人,沒想到歐陽十三居然還有反擊的力量,在忽然發現對方的眼睛中不一樣的能量時,心知不妙,但已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被歐陽十三的體內能量將那能量完全反彈了回來,擊個正着。
女子所施展的攝魂眼原本是一種通過咒語,以心靈之力控制對方行爲的術法,這類的靈術要是失敗就會遭到反噬,將對心神造成巨大的損傷。
女子當下“啊”地慘叫了一聲,立足不穩地退了幾步,被男子扶住,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顯然受傷不輕。那隻正要撲來的哈巴狗被歐陽十三的能量波一震,心中驚懼,畏縮着連聲都不敢再作。
驚醒的歐陽十三趕眼睛緊盯着兩人,看出對方身上的能量是非常強大,心中不由異常緊張:自己身上的這些東西是兩個女人給的,他們是哪裡來的呢?再說了,自己身上的能量也不過是一種逃跑防身的東西,並沒有想攻擊他們的想法啊,況且自己也沒有什麼搏鬥經驗,現在能量不純,要是打鬥起來,肯定絕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剛纔那女子受傷只不過是恰巧被瞬間的能量合體將她目光中的力量反彈回去而已,自己現在的能量能力離那種以目傷人的高階境界還差得遠呢。
看眼下的情形恐怕難了,逃又逃不過他們,該怎麼辦呢?想到這裡,歐陽十三心裡不禁後悔了起來,早知道這樣,走這一條道幹什麼啊,還有答應那個叫什麼白開水的幹什麼啊,自己,自己不是找不自在嗎?好不容易纔跑出來,這可好,剛剛出了虎口,又進了狼窩。
自己是來幹什麼的,是去找米克兒的。
但是——他卻不知道此時那兩人的心裡也是驚疑未定,在他們所知道的修行者中,能完全抵禦剛纔女子那種程度“攝魂眼”的並不是很多,而能將這麼打的力量如此反彈過來的高人更是屈指可數,原因很簡單,這個社會,沒有多少人來修煉這些法術之類的東西了。
所以,他們兩個是大吃一驚了。
二人本以爲歐陽十三隻是一個知情不報或者是撿到他們東西的普通人,沒想到他竟有這等力量,實在是罕見啊。二人凝神觀察歐陽十三,由於歐陽十三體內的能量特殊,他們根本無法看透他的深淺,一時間哪敢發動攻擊。
“我們都看走眼了,沒想到閣原來是一個高人。”
那女子調養了一陣,心道,“真是露面非真人,真人不露面啊,這麼厲害的人,自己竟然沒有看出來,於是強打精神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至今還流傳着一些修靈或者是修仙的,因爲能夠得到天地的精華,他們的外貌往往和實際年齡並不符合,兩個人也是由於怕得罪“前輩“,女人嘴巴上的稱呼也尊敬了許多,說道,“剛纔有冒犯的地方,還請閣下見諒。”
歐陽十三見對方態度緩了下來,暗自慶幸的同時也放鬆了不少,但怕露出破綻,也不敢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這個動作在兩人看來,更覺得他高深莫測。
中年男子朝女子耳語了幾句,女子繼續說道:“我們師兄妹受師父之命,來追查本門的一件失物,剛纔感隱隱感覺到到失物就在這附近,正追趕到這裡。而這隻哈巴狗在一定距離內,對那物品有特別的嗅覺能力,適才它對閣下的紙袋吠叫,所以我們纔有所誤會。”
“剛纔我門看見閣下那卻是有一個東西,但不是我們想要的東西,由於師命如山,我們兩人責任相當重大,絲毫不但怠慢。爲了謹慎起見,還請閣下將那東西拿出讓我們看清,也好回去覆命。這個不情之請,還請閣下答應。”
歐陽十三想了想,面對着兩人,想着該怎麼應對這兩個人。
手中只有那麼的一個東西,一旦拿出來肯定要被他們弄走。該死的小米和小可,此刻也不知道哪裡去了。正想着,耳朵邊想起了兩個聲音。
“主人,我們在這裡呢?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
“眼前的事情幫我搞定他們!”
歐陽十三說。
“不行啊,主人,還是你來吧,他們的能量太大,我們兩個幫你,你給他看就行了,沒有問題的。”小可道。
“那好吧!既然你們都說道這裡了,如果不給你們看看,今天的事情也不好解決。你們看好了!”
說着,張開大手,手裡的竟然是一個小巧精緻的玉佩。看清這東西后,那兩人顯得很驚訝,女子說道:“原來是玉佩,怪不得哈巴狗會有反應……小妹冒昧地問一句,閣下拿這東西有何用處?難道是平安符嗎?不過,以我的修爲看,這個玉佩不簡單,能量極其的大,閣下還是要多多注意纔是,再說了,像這個樣式的玉石,可是人間的忌諱的東西!”那女人似乎是爲了顯示剛剛的冒失,關心地說道。
“這,還有這麼個說道啊!”歐陽十三隻是爲了給別人保守一個秘密,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知道的這麼多,不知道是真是假。
兩人見到歐陽十三支支吾吾的樣子,相互交換了個眼色,反而露出會心的微笑,那男子從歐陽十三原先緊張的表情看出他並非什麼“前輩”,便開口說道:“兄弟不必緊張,其實你我是同道中人,剛纔的事情純粹是一場誤會。剛纔看兄弟能量高深,不知師出何門?尊師的大名能否告知?說不定我們還是一家人。”
歐陽十三見兩人敵意大減,暗暗高興,正想胡撰一番,忽聽遠方的巷口處隱約穿來一陣陣緊急的腳步聲和吆喝聲,似乎是追擊的警察到了。
他還沒有說話呢,那兩人立即警覺,男子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幾個瞬間已經閃出老遠,那女子匆匆對歐陽十三說了句什麼東西,也尾隨男子而去,兩人的背影片刻就消失在歐陽十三的視線中。
歐陽十三長出了一口氣,發現自己的裡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哪裡再敢耽擱,拿着那又變回來的東西,直到氣喘吁吁地回到家裡,才放鬆了下來。